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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转念,便也爽快地坐了下来。
可是,刚一坐下,他立刻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他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蹙眉沉声道:“你,你对我下毒?”
言紫兮冲他扯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只准你夜探我的闺房,就不准我对你施点小手段么?有来有往,才是君子所为嘛。”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坦荡得让徐乔宇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对他下毒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在渐渐凝固一般,四肢也渐渐开始麻木失去知觉,他突然间明白了之前自己从她身上所闻到的那股幽幽淡淡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她是靠那香气对他下了毒?
不好,还是太小看她了么?
他在心中暗忖,这女人果真是个惹不起的女魔头。
此时言紫兮却是巧笑嫣然地起身,心想那五毒门的毒香还真管用,本来还想骗他再靠近一些,多嗅一些毒香进去,没想到,才这么着说了几句话,毒素就已经开始发作了,看来那五毒门的门主翎鸢果真没有藏私,给她备的都是上好的东西。
思即若此,她便也不客气地开口道:“别激动,这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不过是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而已。”似是感觉到对方怨毒的目光,她又补了一句:“徐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了伤,不能乱动真气,总得有点防身的东西不是。再说了,你夜半三更偷偷摸摸跑到我房里来,谁知道是干嘛来的,我总是要给自己留一手。”
这话轻描淡写地就把责任又抛回给了徐乔宇,徐乔宇顿时有些气血上涌,不过他却也不是莽撞之人,脑子一转,便已淡定地开口:“那,你想怎样?”
言紫兮坏坏地抚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徐乔宇:“嗯,让我想想,一般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好呢?”
此时她还故作若有所思状,故意凑到人家面前,将徐乔宇认真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经地问到:“诶,你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先劫个色呢?”
徐乔宇的汗当时就逆流成河了,心想自己今儿个这是自己撞到女魔头窝里来了么?而且,活了这么几十年,被人大刺刺地嚷嚷着要劫色,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才是。
这时只听见噗哧一声,面前的女子已经自己忍不住先笑出了声来:“哎呀呀,你还当真了,我说说而已啦,放心放心,咱俩都是要解除婚约的人了,我哪能对你下手啊,回头你要是赖上我,不跟我解除婚约了,我可不就亏大了。”
这话说得徐乔宇顿时怒目而视,素来高傲的自尊顿时感觉被人辗转碾成了碎末:“这一点郡主大可放心,我徐某还没这么饥不择食,就算要打一辈子光棍,也绝对不会赖上你!”
这厢口无遮拦者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那可感情好,求之不得呢。”
随即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既然你今晚都自己撞上门来了,我也不跟你废话,咱们开诚布公谈一谈,回京城可以,解除婚约也没问题,但是,不用这么急,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还有些事情没闹明白,等我闹明白了,我自然会来找你,咱们一块儿回去把这事儿了结了,还你自由,咱说话算话。”
瞧着徐乔宇疑惑的眼神,她接着说道:“至于我要做什么,这是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你只需要回去安心再等上几天,若是董太守来问,你便告诉他,你我还需要时间来日久生情便是了。”
说完这话,她想了想,径直走到一旁的书桌边,龙飞凤舞写下几行字,随后又自顾自走回徐乔宇面前,冲着人家坏坏一笑,抓过他的手,毫不客气地上来就是一口,直接咬破了人家的大拇指,趁着殷红的血流下来,便就着那血在纸上摁下了一个鲜红的血印。
“你这是作甚?”徐乔宇有些吃痛地惊呼。
言紫兮狡桀一笑:“退婚书啊,口说无凭,得留证据,免得你日后抵赖。”
(011)假戏真做
言紫兮做完这一切,对着那纸张吹了吹,待到墨迹全干了,把那纸信手一卷,顺手塞进了自己穿在内里的亵衣内,自顾自说道:“好了好了,这下白底黑字的,就算你日后想抵赖也不成了。”
“你……”徐乔宇被她气得一肚子窝囊火,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悲愤交加的感受,这算什么?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他心想,这个女魔头失忆之后比失忆之前更可怕了,失忆之前虽然为人阴毒,但是玩的都是大刀阔斧的那一套,套路简单,好对付,如今,这绵里藏刀的手段被她用得炉火纯青,自己一个不小心竟是也被她给玩了,着实可恶。
此时言紫兮却仿佛没有瞧见对方面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一般,她从衣袖里摸摸索索,又摸出一颗红色小丸,丢到徐乔宇嘴里,冲他嘿嘿一笑:“好了,事情办完了,今儿个夜深了,徐公子还是请回吧,免得待会儿若是惊动了董太守,咱们俩就跳进漠河也洗不清了。
说完,不客气地一把将徐乔宇从床上推了下去:“恢复了就赶紧走吧,咱俩孤男寡女的半夜三更呆在一起实在不方便。”
徐乔宇差点被她这番无耻的言行给气乐了,这时,感觉到自己的血液运行顺畅,四肢也渐渐能够恢复自如之后,他不客气地回身,反手一捞,就把言紫兮给拉到了身前。
言紫兮下意识地想一巴掌拍飞他,但是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处境,那挥出去的一掌生生在离他身体只有寸许的地方收住了力道,只是生生抵开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喂喂喂,男女有别啊,徐公子,你最好别乱来啊!”
徐乔宇身为当朝宰相之子,那也是含着金勺出生的,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等鸟气,被个女魔头摆了一道不说,还被她以如此手段摁下了不知道写了什么名堂的纸书,哪里能就此罢休,他面色一沉,一探身,再次伸手扣住了言紫兮的肩膀,随即冷冷一笑:“我就算是要乱来你又能如何?有本事你开口叫啊,把董太守唤来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他顿了顿,目光阴狠地看着言紫兮:“把刚才你写的那玩意儿交出来!”
言紫兮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出,又似是觉得徐乔宇此人虽然肚子里有些坏水,但是冲着他之前在燕云西市仗义出手的那份豪气,认为此人应该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不至于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所以,她决定再吓唬吓唬他:“难不成徐公子还想再试试中毒的滋味?”
徐乔宇却没有如她所愿地放开她,他嘿嘿一笑,一把扯下言紫兮脖子上的香囊,顺手给扔了出去:“用过一次的招数再来对付小爷就不灵便了。”
随即信手就往她的胸口探去:“得瑟得你,当真以为你把东西藏在这里小爷就拿你没办法了?”
言紫兮没料到徐乔宇真的会撕破了脸耍流氓,她抬手就去拍他探向自己的魔爪,却没料到对方的手腕忽地一转,反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正好掐着她的七寸,而此时言紫兮亦是毫不示弱,嗖地就拔出了方才的短刃刺向他的胸口处,徐乔宇自然是伸出另外一手去挡,此时言紫兮也正好趁机抽出了自己被扣住的手腕。
一来一往,眨眼之间,两人手上竟是已经过了数十招,却是谁也没捞到多少便宜,言紫兮是不敢拿出真正实力,只能用点风轻云淡的小手段对付他,此时若是暴露了身份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她也感觉到,徐乔宇似是真的冲着那纸书去的,并没有什么别的不轨之心,如此这么想,也就有恃无恐,权当与他练练身手。
而徐乔宇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给她点厉害瞧瞧,不过,也许是顾及她是女子,也许是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总之他下手其实还是颇有分寸,并没有使出什么恶毒的杀招来。
总之两人就这么着较上了劲儿,没想到,一来二去,数十招过去了,几十招也过去了,竟然死活没分出伯仲来,各自心中都有些惊叹于对方的身手,虽然双方都没有使出杀招,可是,这种不能闹出大动静不能动用真气,却又极其考验身上的手上功夫的较量,却是最考验彼此基本功的时候。
可是,就是这考验基本功的较量,却让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俩的基本功,套路似乎如出一辙,包括攻击的套路和下意识地反应,这让言紫兮心中暗自吃惊。
她虽然出自璇玑派,可是武功套路,却是师承‘忘忧谷’的偃师,这些手上的套路,都是跟自家小师姐凡玎珰学的,讲究的是顺其自然,见招拆招,这徐乔宇,如何跟自己看起来像是一脉相承,不管是出招还是拆招,就像是有着某种默契一般,这种对打的感觉,让言紫兮下意识地想起了她在忘忧谷的时候,和凡玎珰和师傅偃师过招似乎就是这般的感觉。
奇怪了,这徐乔宇究竟师承何处?为何与她的套路这般相似?
其实不光言紫兮感到吃惊,徐乔宇心中此时亦是万般惊诧。
据他之前与独孤伽罗好几次交手的经验,她从前出手从来都是招招狠毒,直取要害,此时虽然依旧招式凛厉,却不似当日的阴狠,倒是走的都是正大光明的路子,难道失忆之后,这性子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而且这种与他不分伯仲,似是师承一路的感觉,也让徐乔宇觉得万般诧异,他暗自在心底嘀咕,自己那个师傅,可是个不出世的高人,也没听说过其门下还有别的弟子,怎么与这独孤郡主交手时,竟是有种与自家师傅对战的感觉。
这倒是有些蹊跷了。
两人正在各怀心思地不断出招试探对方的套路时,忽然,只听见咯吱一声,门却突然开了!
月光下,董太守和木凌霄的面容显得神色迥异。
木凌霄瞧见那正在缠斗在一块儿的两人,目光一寒,正要开口,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目光一黯,只是冷冷地看着徐乔宇扣着自家师妹手腕的手。
而董太守的面上此时却是堆满了笑,他干咳了两声,目光在徐乔宇和言紫兮之间流连了一番,随即一脸会意的笑:“哎呀,不好意思,我们似乎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瞧他那表情,就仿佛是认定了徐乔宇和言紫兮之间有奸情似的。
徐乔宇和言紫兮彼此互看了一眼,默契地同时收回了手,却是有种跳进漠河都洗不清的无奈。
此时两人的情况都算不上太好,因为之前的交手,自然衣衫都有些凌乱,加上方才的连番打斗,面色亦是都有些泛着异样潮红,这副场景,怎么看,都会让人忍不住往不太好的地方想歪了去。
也不怪人家董太守那副眼神,若是换做他们自己来看,也会觉得他们俩之间大大地有问题。
只是,让言紫兮想不通的是,这董太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杀出来,难道,他早就算好了什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出守株待兔?在他邀请徐乔宇来府中之后,就已经算准了徐乔宇会来夜会她?所以,人家早就算准了要来‘抓奸’?
若真的是这般的话,这个董太守,实在是太可怕了。
言紫兮突然有些庆幸今晚徐乔宇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夜游的计划,否则,怕是此时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被人误会也总比被人识破身份来得好,前者顶多是名节的问题,后者就关乎到性命的问题了。
而徐乔宇,经过今晚的一趟,心中基本上已经有谱了,看来,他最担心的问题没有发生,这董太守和独孤郡主并不是一伙的,而且,看起来独孤郡主似乎也和他一样,是被人算计的对象,这个揣测让徐乔宇暗自舒了一口气,既然这董太守也不是镇国公的人,那就好办了。
要说这言紫兮和徐乔宇还真有些咯吱死人的默契,连同此时选择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闭嘴,不吭气,任由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咱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干脆什么都不说。
这时,倒是木凌霄忍不住了,开口对徐乔宇说了一句:“徐公子,如今已经夜深了,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徐乔宇虽然此时自知理亏,可是瞧见木凌霄那副恨不得剥他皮抽他筋,却要强忍着心中怒火的模样,又想起他和这位独孤郡主的八卦,却是突然恶作剧心起,他落落一笑,貌似风轻云淡地说道:“伽罗是我的未婚妻,我和我的未婚妻花前月下,有何不可?”
如是说着,还挑衅似地顺手捏了一把一旁言紫兮的腰肢,言紫兮自然是下意识反手就是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可是,这副模样,在旁人看来那简直就像是打情骂俏一般。
其实,言紫兮也没安什么好心,她自然是知道木凌霄对独孤伽罗的心意,所以,此时,她几乎是故意想要挑起徐乔宇和木凌霄之间的纷争,反正,对她这个大靖人来说,能让对方的两个青年才俊结仇,也是功劳一件。
所谓红颜祸水,言紫兮还真想当这个祸水。
果然,木凌霄顿时就看不下去了,他面容微愠沉声道:“师妹毕竟还没有入你们徐家的门,希望徐公子自重,莫要毁了我师妹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