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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情?”言紫兮反身一把揪住南宫凛的衣襟,浑身都在颤抖,她惊觉到,难道是大师兄出了什么事情?
“凌风在塞北道遭遇了埋伏,如今,生死,不明……”当南宫凛从牙缝里挤出这话的时候,言紫兮的身子又是一晃,差点晕厥过去,这一日的坏消息也实在太多了些,先是师傅偃师,紧接着又是大师兄,这可都是她在乎的人。
大师兄素来聪明果断,怎么会……
等等,塞北道……莫不是,他们真的派了徐乔宇去?!
可是,就算是徐乔宇亲自出马,大师兄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吧?还生死不明?!
除非……徐乔宇还有帮手。
言紫兮的眸子亮了亮,似是联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任苒?!”
除非是任苒出面帮助了大燕和徐乔宇,言紫兮突然想到之前任苒出现时候的异状,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护送自己的那许多人,而且人畜的死状都很蹊跷,仿佛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根本不是常人所为。
南宫凛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据探子回报,在凌风他们失去踪迹之前,的确是有异状,塞北道上似乎是被人布下了奇异的阵法。”
“是任苒!一定是任苒!”言紫兮揪紧了南宫凛的衣襟,她歇斯底里地嘶喊起来:“任苒是徐乔宇的师傅,之前我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看起来很诡异!”
“不管怎么样,咱们必须要赶紧赶回怀德城去!”南宫凛忽然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这事情的背后,怕是没那么简单。
言紫兮点点头,正待扭身对凡玎珰说什么,却听见一旁的冰麟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悲怆地喃喃自语道:“麒,你是早预料到了这一切吧?她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么?重要到你不惜用自己一条命去救赎她……”
一听这话,联系之前的林林种种,言紫兮和南宫凛对望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偃师难道真的是早已预料到了一切,早已料到任苒已经借尸还魂,为祸人间,所以才会牺牲自己,以身祭剑……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注在那柄泛着异芒的巨剑之上--难道,这柄剑可以对付已然成魔的任苒?!
言紫兮看着眼前还一脸茫然的凡玎珰,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凡玎珰对于任苒这个名字一片茫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与她的关系,难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任苒之间的关系?
那这件事要如何对她言说?
还未待言紫兮想明白,南宫凛已经走到了凡玎珰身前:“玎珰,这柄剑,可否借我们一用?!”
凡玎珰呐呐地瞧着南宫凛,先是茫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她咬着下唇抱紧了那柄巨剑后退了几步:“不行!这是师傅,师傅他……”话未说完,泪已成行。
言紫兮此时亦是强忍着泪水对凡玎珰说道:“小师姐,这柄剑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也许关系到无数人的性命,拜托,能不能将它交给我们……”
凡玎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小兮兮,不行……师傅,师傅他最后的时候专门交代,让我绝不能将这柄剑交给任何人。”
她抽泣了几声,又道:“师傅他说,这柄剑,是给我用的……”
此话一出,言紫兮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给小师姐用的?这柄用来对付任苒的剑,是给任苒的女儿凡玎珰用的?开什么玩笑?!
师傅这是打算让人家母女相残?
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只觉得一阵眩晕,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再次跌坐在地,还好南宫凛及时伸手扶住她。
南宫凛拧眉思忖了片刻,骤然开口道:“玎珰,那就劳烦你,与我们一同出谷!”
南宫凛说这话的时候,言紫兮的身体又是一震,她再次揪住了南宫凛的衣襟,惊呼出声:“不!不行!”
她已经失去了师傅偃师,又如何忍心将凡玎珰也推入这泥潭,更何况,更何况他们如今要去面对的敌人,是小师姐的母亲任苒,这如何能够?
(044)针锋相对
南宫凛低头沉声道:“那,你是想坐等凌风的噩耗?”
这话说得半分情面都不留,言紫兮的心中仿若又被一道惊雷劈过,她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一片,而南宫凛方才这句话一脱口,方才惊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可是,如今他的心中亦是极乱,叶凌风是他的亲兄弟,如今生死不明,让他心中如何好过?
而且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挂牵着前线将士的生死安危。
倒是凡玎珰,瞧着那双双沉默的二人,她低头沉思了片刻,猛然抬起头:“我跟你们走吧。”
“小师姐!”言紫兮心中顿时百味杂陈,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好还是该痛心好,这时却听凡玎珰说道:“师傅说过,剑是杀人的利器,亦是救人的利器,就看怎么用。”
说到这里,她将那巨剑紧拥在怀中:“我希望可以用师傅用性命换来的这把剑,挽救更多的人,也不枉师傅的一片苦心。”
言紫兮顿时有些无言,是什么让这个素来不谙世事、天真单纯的小师姐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虽然觉得无比心痛,可是,如今的他们,的确没有更好的法子。
她点点头,正要开口,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南宫凛断喝一声:“玎珰闪开!”
还未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感觉耳畔生风,似乎是身后的南宫凛动了,再一回眸,却瞧见南宫凛此时已如鬼魅一般移了身形,骤然挡在凡玎珰身前,而他此时双掌齐出,与仿若九天之外而来的一双手猛然对了一掌,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甚是凶猛,南宫凛接掌之后,亦是倒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也幸得他方才及时出手,若非如此,此时被他护在身后的凡玎珰,怕是早已不保!
“冰麟前辈,你过了!”当南宫凛沉声说出这话的时候,一旁的言紫兮这才反应过来,定眼一瞧,那凌空而立,方才飞来一掌之人,正是冰麟。
怎么回事?冰麟为何会对小师姐突然发难?
言紫兮此时还丈二摸不着和尚,却听见冰麟怒声道:“臭小子闪开!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杀!”
一听这话言紫兮可不干了,她闪身就来到了南宫凛身前,与南宫凛一同护住凡玎珰:“前辈,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就动起手了?”
“要我放过她也可以,让她把那柄除魔剑交出来!”那冰麟此时冷着一张脸,双目如炬,周身凌厉之气却如千针万箭,八方迸出。
好强大的杀气!
言紫兮和南宫凛与她只有寸步之遥,却感觉周身肌肤如被针刺,言紫兮顿觉心弦绷紧,呼吸转促。
她倏然明白,难道冰麟是把师傅身故之事算在了小师姐和任苒头上?
她正待开口,却被南宫凛抢先截了去:“前辈,你的仇人,可不是我们,也不是她!”
冰麟冷哼一声:“我便先杀了她,再去杀了那入魔的疯婆子!”
闻听此言,南宫凛却是倏然一笑,这一笑,使得方才的凝重气氛如遇夏日暖风,倏而冰消。只听他淡然道:“你怕是误会了,她可不是偃师前辈的女儿。”
这话让冰麟的面色随之一滞,心底却是没来由地顺了一口气下去。
她未曾想到,自己藏在心底的那点怨毒心思竟是被眼前这个小子给看穿了,虽然对方的抢白让她心头顺了口气,但是面上却是不依不挠:“我管她是不是他的女儿,我看她不顺眼,她就该死!”
话未说完,一手已然有雷电在滋滋做响,似是随时会劈出一道九天惊雷,了结了凡玎珰的性命。
“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怨气,找正主儿发泄去,跟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较什么劲?!”南宫凛却是寸步不让,他剑眉深蹙,不知何时,冥刀已然在手,他不动声色地移动了身形,将言紫兮和凡玎珰一同护在身后。
南宫凛是什么人,心思慎密天下间几乎无人可敌,心下一转就已经明白了冰麟突然发难的缘由,所以故意将这话挑明,一来解释了凡玎珰并非偃师的女儿,消了些许对方的心头的嫉妒怨恨,二来,却是祸水西引,提醒对方,她要算帐,也该找正主儿任苒去。
谁知那冰麟却是纵声长笑,笑声中透着几许悲凉:“那什么任苒要杀,这个丫头也要杀!包括你的女人,也该死!要怪就怪她们的师傅去!谁让他竟敢弃我而去,今日我便就一一将他的弟子,他所在意的人,统统都杀了个干净,又能如何?!哈哈哈,他活该,他活该!”
她的心中本就对偃师有着无比的怨气,怨恨对方背信弃义,怨恨对方这般决绝地离去,此时便是迁怒于所有与他有关的人。
可是,那冰麟这话却是恰好踩到了南宫凛的禁区。
南宫凛心中理智的那根弦骤然绷裂,她想杀光偃师的弟子,言紫兮不可正巧就是偃师最后的弟子,那可是南宫凛的死穴,谁都别想打言紫兮的主意,想都不能想!
便是诸天神佛,也绝无例外!
只见南宫凛眉宇一挑,双眼如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神情那模样,俨然藐睨古今,笑傲红尘,呼天唤地,唯我独尊。
他手中冥刀一横,霸道的刀气纵横四野,语气亦是便得阴寒无比:“想要在我南宫凛面前杀人,便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冥刀!”
此时,眼瞧着南宫凛和那冰麟剑拔弩张、似是一触即发,言紫兮自是焦急万分,她先拍拍一旁早已脸色骤变的凡玎珰的肩膀,示意她别怕,随即奋力推开南宫凛,挺身立在冰麟面前:“冰麟前辈,可否听我一言。”
冰麟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先是一怔,随即似是想起了当日她在麒麟洞中对自己所说所做的一切,她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言紫兮其实心里知道她方才所说都是气头上的话,这个女子与她是一类人,都是死鸭子嘴硬。虽然心知,却又并不点破,只是拧眉厉声问到:“敢问前辈,可是想让我师傅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045)同行
言紫兮佯装平静地四望,瞧着四面黄沙,狂风呜咽的苍凉之地,她的心中却是掩不住的骇然--这,这是哪里?
南宫凛呢?小师姐呢?
身后,除了面无表情的冰麟,再无其他人,而且,她再次揉了揉自个儿的眼睛,四下张望,终于在心中确定--
这里应该不是忘忧谷吧?怎么看,也像是荒凉大漠啊。
等等,荒凉大漠?
她立刻想起当日听过的关于大燕国的塞北道的传说,顿时面色骤变。
塞北道,似乎便是四面黄沙的荒凉大漠。
不是吧,那冰麟是来真的?
她扭头,一脸便秘状地瞧着身旁表情淡然那位:“前辈,你之前说要去杀荏苒,是说真的?”
对方冷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我在说笑?”
言紫兮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这位的行动力也太强了吧,方才就这么一说,然后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挥手,把她给带来了?而且,为毛只带她一个人啊?
言紫兮立刻又想到,哦,对了,他们三人之中,她是唯一一个见过荏苒本人的,对方带上她,是为了让她指认荏苒的吧。
言紫兮干笑了两声,抚额叹气,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认命吧。
转念一想,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之前听南宫凛说大师兄在塞北道糟了埋伏,深陷重围,生死不明,她的心中早已忧心不已,若是按部就班跟着南宫凛一块儿回去的话,按照南宫凛的性子,肯定不会允许她来这里。
可是,涉及到大师兄的安危,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只做个看客。
如今,既然来了塞北道,也正好可以寻寻大师兄的下落吧?若是能够助大师兄一臂之力,便就更好了。
如今,咳咳,好吧,这也许算是因祸得福吧。
不过,言紫兮这次算是深深地体会到了一句话--祸从口出。
原来饭可以乱吃,而话,真的不能乱说的。
之前在忘忧谷的时候,言紫兮瞧着南宫凛和那冰麟剑拔弩张,情急之下便搬出了师傅来,利用对方想要替师傅讨回公道,要对付荏苒的心理,一番巧舌如簧,本是想劝说对方与他们合谋,一同对付荏苒,没想到,这冰麟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主儿。
在问清了荏苒也许是在塞北道,并且知道言紫兮见过荏苒本人之后,人家直接动用法力,衣袖一挥,就把她自个儿和言紫兮一块儿给弄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
最重要的是,她只带走了言紫兮,意思是,她把南宫凛和凡玎珰一块儿给留在忘忧谷了。
言紫兮此时几乎已经可以想见南宫凛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了,可是,这也不是她的错啊,她也是受害者,要怪只能怪她嘴皮子太利索,祸从口出啊。
算了算了,言紫兮素来是个极为认命的人,特长是在粪坑里刨金子,所以,她转念一想,就已经往好的地方想去了。
这样也好,若是等到她与南宫凛回到怀德城再从长计议,怕是大师兄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这番带着这位半神仙(或者该说是神兽)一块儿来,也许还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所谓兵贵神速,就算是徐乔宇或者荏苒,怕是也绝对不会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来到塞北道吧。
而且还有身边这位,冰麟的实力她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