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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苒的模样,亦是在飞速变化,原本看起来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此时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衰老,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头青丝尽成白发,面容亦是沟壑密布,身形渐渐枯萎了下去,仿若瞬间变成了百岁的模样!
而方才因为看到对方试图偷袭言紫兮,而下意识刺出那一剑的凡玎珰却是傻眼了,她惊恐地瞧着眼前的巨变,一手握着除魔剑的剑柄,感觉到对方的那只手似乎还在拼命地拉扯着手中的除魔剑,她竟是不知所措地呆滞在原地。
而言紫兮此时正挣扎着被大师兄拉起来,方才飞身扑过来按倒她的正是她的大师兄叶凌风,还好叶凌风反应机警,瞧见那任苒突然突破了光幕的禁锢从身后朝着言紫兮挥出一掌,试图偷袭言紫兮,他便毫不犹豫就扑了过来,还好任苒的魔力此时已经极为微弱,那一掌擦过叶凌风的后背,除了有些火辣辣的疼,倒是也无大碍。
言紫兮挣扎着爬起来之后,瞧着小师姐凡玎珰和任苒似乎还在拉锯,她急急地也伸出手来,似是想替凡玎珰抽回除魔剑。
可是,当言紫兮的手触及那除魔剑的时候,异状发生了!
只见一柄银色短刃破空而来,正好划在言紫兮的胳膊上,顿时言紫兮握剑的右手飞出一条血线,那血线就那么不偏不倚落在了除魔剑的剑身。紧接着,那血线忽然化作一条血色游龙一般,顺着除魔剑就蹿了任苒的体内。
顿时,那符殇的惨叫声更烈了,他突然发出狂暴地嘶吼长啸声,表情扭曲到了极致,那感觉,就仿若是在被烈焰焚烧一般!
言紫兮顿时也怔住了,不明所以地看向方才偷袭自己的银色短刃,她认得那短刃,是余尧的。
难道,余尧方才是故意给自己放血?
她看着任苒此时痛苦的表情,顿时有些明白了,难道,自己的血与这除魔剑竟是有相辅相成的功效?
这时,又听见余尧在身后大喊道:“趁现在!快!用五彩晶石!”
(074)成全和守护
言紫兮下意识地祭出了即墨剑,将五彩晶石抛了出去。
顿时,虚空之中,又是一圈淡紫色的光晕层层激起,向四下散去,一时之间,这北斗七星阵中,仿若弓开满月,水涨盈盆。
倏然之间,一道紫练自五彩晶石中疾若奔雷一般射向任苒的眉心,随即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四野:“你们,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
一股子狂暴的吸力从那五彩晶石中席卷而来,紧接着任苒的头顶倏然飘出了一道黑雾,两三下就被那股狂暴地吸力给吸入了五彩晶石中,隐约听见那符殇依稀的怒吼着:“老子是魔!你们竟敢封印老子,你们等着……”
须臾之后,五彩晶石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倏然又飞回即墨剑的剑柄,落入言紫兮的手中,言紫兮手握着即墨剑,翻来覆去的看,觉得似乎和平日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一时之间竟是有些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之前那般嚣张的心魔符殇,这就被五彩晶石给……吸收了?
而且,此时她才想起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似乎她的母亲萨苏的一部分魂魄也是封印在这五彩晶石之中,这两个魂魄被封印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她扭头去看余尧,余尧似是一眼就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闲闲开口道:“别担心,你娘又不是省油的灯,可有的是手段收拾符殇,何苦,符殇没了肉身,只有魂魄,不足为患。”
这话一出,言紫兮先是一怔,随即没忍住差点给笑出声来,余尧说她娘萨苏不是省油的灯,这话倒是不假。
言紫兮早就知道,她那老娘萨苏的确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那位老娘,可彪悍着呢,管他什么诸天神佛,妖魔鬼怪,怕是在她面前都得收敛着,想想,把那符殇弄去晶石里给她老娘作伴解闷,似乎也不是坏事。
如此一想,倒是释然了。
这时,却听见凡玎珰惊呼了一声:“娘!”随即扑了上去。
言紫兮这才扭头向身后看去,身后的任苒此时早已变得白发苍苍,满面皱纹,仿佛瞬间失去了青春年华,可是,言紫兮感觉到,她周身的魔气正在渐渐消褪!
而凡玎珰在那一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竟是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娘,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任苒面前,此时的任苒却是早已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一只手抖啊抖的,似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摸索到了凡玎珰的脸颊,却是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这时,余尧亦是掠身而至,他一把拔出了原本一直插在任苒身上的除魔剑,随即双手齐动,奇迹般的,那除魔剑似是感觉到任苒身上的魔气正在消失一般,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凡玎珰傻傻地看着这个初次相见,却仿若要成为永别的娘亲,突然泪如泉涌,她不断地哭喊着:“救救她,救救我娘~”
余尧双手在任苒身上虚点了几处之后,头也未抬急急开口道:“愣着做什么,快拿药来!”
言紫兮愣怔了一下,左右四顾,随即意识到余尧这是在对她说话,她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药?”
“管他什么药,能止血的,能补元气的,统统拿出来!”余尧一边说,还一边双手齐动,点住了任苒的几大穴位,试图替她止血。
言紫兮也不含蓄,赶紧把乾坤石掏了出来,一股脑儿往外倒,倒出一堆瓶瓶罐罐,却不知道该拿哪瓶给余尧才好,这里虽然都是一些上等的伤药,但是,似乎对于任苒这样的伤势,却没有什么特效药。
这时,一旁的逸清尘急急走了过来,从衣襟内掏出一个小瓷瓶,默然地递给了余尧。
余尧看了一眼瓷瓶,却是愣怔了一下:“圣元露?这不是你们玄天道宗的上等灵药么?”
逸清尘点点头:“嗯,这是我下山之前,师尊大人特意给我的,说是危难时刻续命用。”
听到这话,言紫兮亦是诧异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一身正气的小道士,这家伙不是素来嫉恶如仇么?特别是对于妖魔,更是从不心慈手软,为何……
逸清尘似是注意到余尧和言紫兮投来的诧异的目光,这家伙竟是难得地害羞了,他脸一臊,挠挠头,不自在地说到:“既然心魔已除,她就是个普通人,救她是应该的,而且我暂时也不需要这东西,不如给她救急,若能挽回一条性命,也算是积德。”
那一霎,言紫兮的心中竟是觉得暖洋洋地,为这位年轻道士的那份赤子之心。
余尧什么也没说,顺手接过逸清尘手中的瓷瓶,将里面的圣元露悉数倒入任苒口中,随即又从言紫兮倒出来的药里挑了一瓶止血的药,让凡玎珰替任苒敷在了伤处。
又是好一阵忙活之后,任苒竟是神奇般地苏醒了过来,虽然容颜已然回不到当初,可是,看起来,却像是勉强捡回了一条性命。
她看了看在场的众人,目光又落在紧紧搂着她,兀自落泪的凡玎珰身上,好半晌,终于吐出了一句:“谢谢……”
就在这时,那除魔剑倏地一声,一飞冲天,竟是消失在苍穹之上!
这时,言紫兮微张着嘴,突然间似乎明白了师傅的苦心。
难道,这一切,都是师傅早就谋算好的?
原来师傅以身殉剑,其真正的目的竟然不是为了要杀任苒师姐?而是为了要挽救她?所以才会把除魔剑交给小师姐?因为师傅料定,只有小师姐才能伤得了任苒,其缘由不是因为小师姐天赋异禀,而是因为师傅打从骨子里相信,任苒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一定会心慈手软,让小师姐有机可乘。
原来,师傅至死都是相信,任苒师姐就算成了魔,心中亦是保留着一份人类最质朴的感情的,而他之所以利用小师姐,是为了唤醒任苒心中那份属于人类的感情。
言紫兮有些无语哽咽,她想,师傅偃师对于任苒师姐,又是怎般深沉的爱意,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将生的机会留给她……
有一种爱,叫作成全和守护。
(075)玲珑塔
将任苒体内的心魔驱除,这实在是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连余尧似乎也没有料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地解决。
他看了看众人,正待开口要召唤大家赶紧出城去,却听见刚刚恢复了意识的任苒艰难地说道:“董……太守……有……”还没说完,竟是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言紫兮愣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任苒突然提到董太守是何意?难道是在提醒他们董太守有问题?
她立刻扭头去看余尧,却瞧见余尧也是一脸茫然,遂回头去看大师兄叶凌风:“大师兄,你们之前在太守府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叶凌风想了想,摇摇头,不过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蹙眉道:“不过,那董太守,似乎并不在太守府中。”
言紫兮咬唇想了想,遂开口道:“我之前假扮成独孤伽罗来到这石邑城的时候,就感觉这个董太守有些非同寻常,如今任苒又专门提到他,我觉得,这背后怕是有问题。”
说到此时,她又突然想起之前自己遭遇的那个强大无比的神秘人,这石邑城中,竟是还隐藏着那样的高手,实在是不简单。
而且,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之前虽然他们又烧草料场,又到处虚张声势,这石邑城中却始终没有出现什么强有力的抵抗,除了任苒之外。甚至善后的组织也相当杂乱无章。
而按照言紫兮之前对于那位董太守的观察,那是个极为老奸巨滑,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就算宋将军和神卫军如今不在城中,应该也不至于将石邑城的城防部署成这样漏洞百出才是,而之前烧的草料什么的,也是货真价实,不像是陷阱,怎么回事呢?
言紫兮思忖可片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一抬头正要开口,就听到大师兄抢先开口道:“这石邑城中,怕是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东西!”
这话与言紫兮方才所想不谋而合,想必董太守在这石邑城中还藏着什么更为重要的东西,所以,宁愿舍弃粮草,也要派重兵去把守。
这时,余尧早已掐指算了半天,他想了想,对逸清尘开口道:“你用天眼细细瞧瞧城北方向!”
逸清尘也不废话,立刻就祭出了天眼来,可是,奇怪的是,这一次,天眼里竟是一无所获。
一团浓烈的紫雾挡住了天眼的视线,只隐约瞧见那紫雾中,似乎有一座佛塔。
众人正在疑惑,却听见余尧喃喃自语道:“这么浓厚的紫气……莫不是……”
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逸清尘随即接口道:“余尧大人,紫气,莫不是王者之气。”
王者之气?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也就是说--这城中,有贵人,而且是王侯将相?
似是读出了大家心中所想一般,余尧摇摇头:“不是人!这紫气中,还带着一股死气,至少不是活人的。”
一听这话,言紫兮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线:“难道,这董太守手中,竟是有什么无尚法宝?或者说,他还有别的妖魔相助?”这个念头几乎让她霎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之前一个任苒已经折腾得大家伙儿够呛,若是还有别的妖魔……她甚至都不敢想接下来的事情。
余尧点点头,接下来说出的话随即让大家的心情沉入了谷底:“我猜,不光是有什么法宝,也许还是某种上古凶器。”
一听上古凶器,众人的面色齐齐都变得阴晦不已。
“既然这样,他们为何这般神神秘秘放在城中,而不是弄到前线去?”这时,朱宇乾却是开口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恐怕是,还没来得及。”言紫兮说出这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有些阴晦,还好那东西还没弄到怀德城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话锋一转:“方才看那天眼里出现的似乎是一座佛塔,我记得北面是有一座奉先寺,估计,那座佛塔应该就是奉先寺里的玲珑塔,那东西,应该是在玲珑塔里。”
“玲珑塔?”逸清尘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面色凝重在自己记忆里搜寻着什么:“我记得我从前在山上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奉先寺的玲珑塔,据说,那座塔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叫作镇魂塔。”
“镇魂塔?!”那阴阳娘子一听这名字立刻惊呼了一声:“就是那个传说中塔下镇压了无数恶鬼凶灵的佛塔?!”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又是咯噔一声,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渐浓厚。
“没错,应该就是那座镇魂塔。”余尧微微阖了阖眼,重重叹了口气:“我想,我大概猜到那镇在玲珑塔中的是何物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余尧又叹了口气:“真没想到,那董太守竟是这般胆大包天,竟是连那玩意儿的主意也敢打。”说道此时,他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还好被咱们误打误撞给发现了,否则,若是待那宝物出塔,后果不堪设想,不光是大靖,连同大燕,甚至我们南疆巫族,也许都会被卷入血雨腥风的浩劫!”
“那玩意儿到底是何物?!”
“有那么可怕?”
“有没有办法可以阻止?”
“那玩意儿该不会是……”
众人一听余尧这话,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塔中应该是--十方舍利。”余尧说出这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