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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棋子来说,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毋须知道得更多。”当对方开口时,那声音更是冷沁得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寒冷。
可是言紫兮却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正是之前自己听到的和南宫凛对话的那道声音,果真是他?他已经成功侵占了南宫凛的身体了么?!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这个结论还是让言紫兮的心中一阵凄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位大靖朝的开国皇帝吧。”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可是,言紫兮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将有些事情弄个明白。
对方对于她的揣测却是不置可否,好整以暇地轻抚着手中的冥刀,表情显得有些阴森。
“你还真是恶毒,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后人也能下得去手,不光是凛,还有朱彦策,也许还包括凛的父亲,只要是你认为有利用价值的人,你都会不惜一切手段将他们引上那条不归路!他们可都是你的子孙后人,你于心何忍?!”言紫兮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巧合的缘由,或者说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这位早该作古几百年的大靖朝开国之君的魂灵在作祟,他就像是一道不灭地诅咒一般,诅咒着他的历代子孙,只为了他那个庞大的野心。
“一将功成万骨枯,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朕的雄心壮志,你这种凡夫俗子是不会明白的!”对方对于言紫兮的声声指控却是不以为然。
“我的确不知道你的所谓鸿鹄之志,但是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踏着我所挚爱的人的尸骨去完成你的雄心壮志!”言紫兮冷哼一声,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即墨剑。
“天真!”对方嗤之以鼻:“你以为,事到如今,还由得了你么?!”
“我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谁也改变不了!”言紫兮摇摇头,一字一顿道:“有些事情,就算是幼稚得可笑,也总要去做!就算注定是要失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对方冷哼一声,面色一凛,只见一蓬金光自他的口中吐出,喷向他右手所持的冥刀之上,冥刀清鸣一声,凭空涨大数倍,更可怕的是,就在此时,耳边雷声轰鸣,九天之上仿佛有沉雷在回应一般。
言紫兮手握着即墨剑,正想使出杀招,突然,她觉得手中的即墨剑似乎有些异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手中的即墨剑竟是倏然间脱手了!
即墨剑在虚空之中盘旋了两圈之后,突然灼射出耀眼的光芒,一股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了出来,言紫兮心神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
“到底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呢!一个孤魂野鬼也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的女儿,当真以为我们南疆巫族都死绝了么?!”伴随着一道清亮地声音,虚空之中,隐隐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形。
只见那女子眉如远山,唇如点珠,眉间一点朱砂印,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脱俗,仿若佛经宝典中的妙女观音,而此时她的身形亦是半透明状态,她的周身不断有光华放出,那光华在她身侧缓缓散开,渐渐化作一朵彩莲,缓缓绽开,再于盛放处又化为耀目的光华——如此周而复始,将她浑身都照耀得宝光若华。
“娘亲!”言紫兮禁不住唤了出声,眼角眉梢微微露出了一丝喜色,这是她第一次这般真实地见到萨苏的真身,虽然她们的母女情谊并不如何深厚,可是,那份血缘的羁绊却是如何都隔断不了的。
虽然她明白萨苏也不会是平白无故就现身,但是,此时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自己的母亲,她的心中依然还是有些小小的安慰。
她想,就算萨苏不是自己的援军,至少也应该不是敌人。
就在这时,即墨剑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又回到了言紫兮的手中,言紫兮眉头微蹙,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即墨剑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究竟是有什么变化她也说不清楚,可是,却分明地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灵力附着在了即墨剑之上,而更让她惊诧地是,当即墨剑回到她的手中时,那股陌生的灵力竟是一股脑儿地往她体内窜去,仿佛江河入海一般,体内的奇筋八脉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是萨苏做的么?
言紫兮下意识地觉得是萨苏对即墨剑做了什么手脚,可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测。
因为她突然感觉到那股灵力中隐藏着一股子霸道之气,这不像是南疆巫族的风格,霸道之气……
她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而几乎是在言紫兮想到那个人的同时,只听见萨苏在虚空之中再度开口道:“烈,人家都欺负到你女儿头上了,你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爹爹?!
拓拔烈也来了?
言紫兮微张着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实在没想到,在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成为孤身一人要孤军奋战的时候,她那对来去无踪的便宜爹娘竟会不约而同地齐齐现身。
“这一天,老夫盼了许久,总算是到来了,虽然地点差强人意,不过,也算是一家齐聚了。”
伴随着不远处清越地声音传来,一道墨色身影亦是隐隐现于虚空之中,只见那人身姿修长挺拔,银色长发在风中纷飞,一身凌厉逼人的气势,却用一双温柔的眸子望着自己的妻女。
(146)可怜天下父母心
言紫兮此时的心情只能用绝处逢生,峰回路转来形容,她如何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家子重逢。
萨苏和拓拔烈……她真正意义上的爹娘,虽然那两人并未抚养过她,而且他们一家人之间的关系也微妙地可以,可是,血缘,这是一种无论如何都割不断的牵挂。
此时此刻见到他们俩人,顿时就让言紫兮那颗惶恐不安的心仿若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虽然之前并没有想过要依靠任何人,可是,这种在最艰难的时刻见到亲人的感觉,还是让言紫兮心头有些暖洋洋的。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她知道,她这对父母不可能是因为巧合而出现在这里。
只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之前她明明只察觉到自己和南宫凛两个人钻进了这生死之门,萨苏就算了,萨苏的魂魄一直都在五彩晶石里,如今出现还情有可原,可是父亲拓拔烈,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除非……打从一开始,父亲就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自己……
奇怪的是,对所有人都抱定了怀疑态度的言紫兮,在此时竟是不愿意以最大恶意去揣测自己的父母,也许是他们从前为她做了太多,也许是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血缘关系,总之,她愿意去相信,他们出现在这里,至少对她没有恶意。
而那厢那对原本阴阳相隔已数十年的夫妻二人此时却是连叙旧的功夫都没有,夫妻俩此时同仇敌忾地望着那个原本应该成为他们女婿的人。
不,准确说是那个占了南宫凛身体的那个人--大靖朝的开国之君。
此时对方却是放声大笑起来,似乎丝毫不将这突兀出现的两人放在眼里:“南疆巫族和仙灵族,都到齐了么?”
仙灵族?
当这三个字进入言紫兮耳膜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父亲拓拔烈,却见拓拔烈的面上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似是默认了对方对他来历的断言。
父亲果真是出自仙灵族么?和那什么玄清宫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吧?
其实,她早该想到,父亲是仙人,之前仙灵族的老头也唤父亲叫作拓拔老儿,想来应该也是父亲的老熟人才是,还有那位素未谋面的玄清宫宫主,面都还没见过,当时还赠给自己安神保胎的青漓果,想来也不是白送的。
只是言紫兮想不明白,那仙灵一族怎么也会涉入生死之门一事呢?难道这也归他们管?
而父亲在仙灵族中的真实身份又究竟是什么呢?
这时,拓拔烈亦是开口了,说出的话却是言紫兮从未曾听过的事:“当年商穹将这生死之门的秘密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这般为祸后人的。”
“别跟朕提商穹那个傻货,若不是他,朕当年早就成功了,哪至于还空等这许多年?!”没想到的是,拓拔烈这番话却让对方顿时怒火高涨起来,他不客气地打断了拓拔烈。
商穹?言紫兮好奇地在一旁听着,这不是他们璇玑派的开山祖师爷的名字么?原本之前于震天还告诉她,商穹和这位大靖朝的开国皇帝是一伙的,听父亲的话,似乎这背后还另有隐情?
“再者说,你们俩人更没有资格跟朕说什么为祸后人,你们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货色么?说得那般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你们还不是照样在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对方似乎对于拓拔烈和萨苏夫妻俩并没有多少好感。
“别把我们说得跟你一样六亲不认,是,我承认我们也利用了她,可是,我们这么做却不是为了一己之心!”萨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在言紫兮身上:“羽儿,你听好了,既然你在这里,今天为娘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为娘知道你心里对我们有怨恨,觉得我们利用了你,将你蒙在鼓里,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甚至还搞得你孤身一人,可是,为娘和你爹这么做,归根结底,却也是为了你。”
言紫兮愣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萨苏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话题会如此犀利,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作答,只能默然不作声地听着。
“我和你爹的结合,原本是南疆巫族和仙灵族的一次有预谋的联姻,而生下你,也确实是联姻中最关键的一环,因为你是打开生死之门的关键,这个中缘由我暂时还不便多说,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告诉你--打从你出生开始,我和你爹就后悔了。”萨苏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看拓拔烈,拓拔烈温柔地对她点了点头,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萨苏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管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生下你,在看到你降临的那一霎,在看到你挥舞着小拳头对我们笑的那一霎,我和烈都后悔了,我们不想将那既定的命运枷锁加诸在你身上,也不想让你成为所谓的牺牲品,所以,我和你爹擅自做出了违背各自族群的决定,只不过,我们都太爱你,也太深爱对方,所以,我们都各自做出了一些傻事……”
“您的死,也是因为我?”言紫兮颤声打断了萨苏的回忆,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这一个问题的答案。
萨苏沉默了,显然她并不愿意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她的沉默却又间接地证明了言紫兮的揣测。
果然,母亲萨苏是因她而死。
在那一霎,原本心中还抱着各种疑虑的言紫兮顿时就撤下了所有的心防,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如今也是个即将要做母亲的人,对于一个为了自己的孩子宁愿牺牲自己性命的母亲,还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呢?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我信你,不用再解释了。”言紫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了看母亲萨苏,又看了看父亲拓拔烈,一字一顿地说道:“接下来,您只需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147)与子成仇
言紫兮说完这话,一脸平静地看着萨苏,萨苏只是微微地愣怔了一下,随即面上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不愧是我萨苏的女儿,这性子,倒是深得我的真传,不过……”
她话锋一转,顿了顿,用手指了指那顶着南宫凛面皮之人:“你确定你能狠下心对他出手么?”
言紫兮低垂了眸子,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是不敢去看那人的眸子,虽然早已知道他是被人控制了心神,早已不是原来的他,形同行尸走肉一般,可是,心中那份情感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呵呵呵……”这时,那顶着南宫凛肉身的家伙竟是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言紫兮听来,却是带着无比的嘲弄,仿若是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她愤怒地抬头,却见对方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还没来得及看清,却又听见对方开口道:“来一个也是死,来一窝也是死,你们一家人倒是应该感谢朕,让你们一家三口能死在一块儿!”
言紫兮还没来得及搭腔,萨苏却先冷笑开了:“难道你以为只要打开了这生死之门,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么?”她说这话的时候,信手一指,原本四人所处之处仿若是一片虚空,随着萨苏那一指,虚空却突然扭曲了,四面突然变成了星海,而在星海的尽头,隐隐泛着紫芒。
就在这时,只见南宫凛手中的冥刀横空一展,冲天的煞气顿时盈、满四野,怒雷咆哮,霹雳飞窜!
言紫兮刚一抬眼,就见一道丈许粗细的紫黑色光柱宛如一柄凶悍的巨型长剑,向她疾刺而来!
“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说时急那时快,就在那紫黑色的光柱就要穿透言紫兮的身体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将她一把拉了开去,随即印入眼帘的是父亲拓拔烈那张亘古不变的容颜。
言紫兮这才回过神来,她墨色的眸中猛然闪过一抹悲戚,却很快消隐于无痕,手中的即墨剑剑尖一凛,奋力挣脱了父亲的臂膀,纵身一跃,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