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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抬起头,触上他坚定的目光,心中愈发震动,启唇半晌却不知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心中汹涌澎湃的千言万语,终是化作轻轻地一句:“嗯,我等你。。。。”
我等你。。。。意味着,我信你。
这轻轻的一句,胜过千万句我爱你。
因为这一句里,包含着毫无保留地信任,寄托生死的信任,她与他之间,爱到此时,又何须言爱?
她心中所想,聪明如南宫凛自是明白的,此时南宫凛浑身一颤,那深潭般的眸底忽而涌情,喉结轻滚,滞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此去艰险,千万爱惜自己,切莫冲动感情用事。。。。。”
接下来的话,悉数湮没在交缠的唇舌里。。。。。
她和他,一路走来,沉浮乱世,心中唯一所愿,便是彼此能够活下去。虽然他们肩上都背负着自己的宿命与责任,可是,当心中明白这个世间有一个人一直在牵挂着自己,明白自己必须为了他(她)努力活下去,再荆棘的道路,再艰难的人生,又有何惧?
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还有彼此。
(003)下毒
言紫兮和南宫凛依依不舍地分别之后,独自御剑向璇玑山飞去,而南宫凛则径直回了苍澜山。
言紫兮轻抚着唇角,唇畔依稀还残留着南宫凛的气息,微微地阖了眼,心中有些暖意在翻腾。
她没有追问南宫凛要如何在五天之内解璇玑山之危,她信他,信任他的能耐,所以,她不问。
她要做的,便是在这五天内,陪着大师兄、陪着璇玑派,一同度过难关,尽一个璇玑派弟子,一个璇玑派掌门的职责。
那一刻,言紫兮心中再次涌起了一股子豪情。
这时,言紫兮忽然没来由地想到了被她留在璇玑山的绿珠,绿珠可还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襟,摸到了那个小瓷瓶,之前冒着千辛万苦从楚莫言那儿抢来的药还在身上,她在心中盘算着,绿珠本不是他们璇玑派的人,没必要让她跟着璇玑派弟子一同出生入死。若是回去替绿珠找回记忆之后,还是想办法将她送走吧。
如是想着,就已经穿过了九九十八峰,眼瞅着再翻过一座山头就快要接近璇玑山的地界了。
忽然,言紫兮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遥远的天际线上,浩浩荡荡的队伍竟是一眼望不到头,远远望去,烟尘高扬,遮天蔽地!
凭着言紫兮上佳的眼力已然看出,那是大靖朝的军队!
言紫兮立刻就做出了如此地判断,那便是之前南宫凛所说的要去围剿璇玑山的队伍吧?
心中倏然一紧,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让她给遇到了,此处离璇玑山已经不远,若是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怕是最迟明日一早,就要包围璇玑山了吧?!
怎么办?!
是假装没看到,一口气先飞回璇玑山通风报信,还是。。。。
言紫兮咬唇沉吟了片刻,就算自己回到璇玑山,也不过就是和大师兄他们一道死守璇玑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可若是自己此时能够混进这浩浩荡荡的队伍里,伺机直接拿下他们的主帅,怕是比她在苍澜山死守,效果要强得多。。。。
所谓擒贼先擒王,言紫兮在心中琢磨着,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事了,之前拓拔宏都给她拿下了,如今再重操旧业,重演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如今的言紫兮,比之当日又多了十二分的自信,此次南疆之行受益匪浅,她瞧着自己脚下的即墨剑,剑鞘上那个特殊的印记和夺目的宝石,心想,若是论及单打独斗,这些大靖朝的将军们,不见得就是他们这些江湖儿女的对手。
可是,要如何才能混进这队伍里呢?就在言紫兮还在心中盘算的时候,却忽然瞧见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竟是缓缓停了下来,她诧异地瞧着那些个兵士似乎是开始准备扎营结寨、生火做饭,言紫兮心中大喜,这时才注意到,原来此时竟已是日落黄昏,天色渐晚。
环顾四野,此地依山傍水,前方又是大片开阔的平地,这方圆百里之内,的确就这处是最好的安营扎寨之地。言紫兮暗忖,这主帅倒是有些眼水。
不过,对她来说,他们打算在此扎营结寨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天赐良机!
果真老天爷也是偏帮着璇玑派的!
言紫兮心中倏然一转,顿时有了念头。
她知道,这些大靖朝的禁军之所以选择在此地扎营结寨,是因为此地不远处有一条河,叫作木措河,在河边安营扎寨,正好饮马做饭,毕竟五万人的大军,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饮马做饭?
哼哼哼,言紫兮的眸中闪出了一道精光,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之前收拾楚莫言的时候,从楚莫言身上顺手牵羊顺来的那个锦囊,当时楚莫言被她点穴之后,他身上随身携带的那些个瓶瓶罐罐都被她给顺走了,看来,这些个来自于蓬莱仙宫的玩意儿此时怕是派的上用场了。
虽然蓬莱仙宫是靠医术冠绝天下,可是,有时候,那些救命的药,也是会有副作用的。
言紫兮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并不想要这些人的命,可是,也不能容许他们的铁蹄踏入璇玑山。
他们只要乖乖地在此地多扎营几天,最好能够拖到五天以后,待到南宫凛寻到退兵的法子时,言紫兮就心满意足了。
思及如此,她半点不敢再耽搁,直接避开了那些安营扎寨的队伍,御剑寻到了木措河的上游。
按下剑头飘飘然落了地,言紫兮看着那清澈而湍湍流向下游的河水,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心中默念着:“你们别怪我,要怪就怪那国师!”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言紫兮从怀中摸出了楚莫言的小锦囊,将那些个瓶瓶罐罐一起掏了出来。
之前原本并不知道楚莫言那些个瓶瓶罐罐是些什么东西,有些什么功用,而南宫凛也不精通这些个药物,言紫兮一直将这个锦囊随身带着,后来在南疆的时候,为了确定哪一瓶是可以让人寻回往日记忆的,就把那些个瓶瓶罐罐都拿给巫祝多葛研究了一下,虽然巫祝多葛并不精通医术,可是,南疆巫族本是万毒之源,对于毒物什么的,那位巫祝却是有着极高的敏锐性。
她敏锐地判断出其中一个红色的瓷瓶应该就是言紫兮一直想要寻的那味药,而其他几瓶,据说,绿瓶的是曼佗罗散,会让人全身麻痹,白瓶的是摄魂香,会让人产生幻觉。。。。
言紫兮想了想,既然那巫祝多葛也说了,这些药物其实大多都是用来迷惑人心智的,而且剂量并不多,每个也就一小瓶,那么,若是饮下去,应该对人体是没有致命伤害的。
一咬牙,把手中除了留给绿珠的药,其余的一块儿给倒入了木措河的河水中。
想了想,又祭出了即墨剑,在河水中搅动了一番,让那些个药均匀地渗入河水之中。
之前巫祝多葛也曾经感慨过,说蓬莱仙宫的药的确是厉害,大多是无色无味,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就算是用银针试毒,也根本试不出分毫异样来,所以,言紫兮根本不担心下游那些驻扎的大靖朝禁军不饮这水,她只担心她污染了这水源,会不会让下游的百姓遭殃。
不过转念一想,此时她也根本没有别的法子,记得南宫凛曾经告诉过她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时候,两者都有弊的时候,只能选择弊少的一方。
但凡要做大事者,都必须要有当机立断的勇气,若是畏首畏尾,只会自缚手脚。
而对她来说,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拦住这五万大军,至少要替璇玑派争取更多周旋的时间。为此,她只能对那些将会无辜受害的人说声抱歉,这世间本就没有万无一失之策。
做完了这一切,言紫兮的心却并没有完全落下来,万一那些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呢?毕竟,那些药份量实在不多,又没有亲自尝试过效果,言紫兮也拿不准究竟能起多大作用。
她还得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才行。
御剑又悄悄地飞了回去,这回却是极为谨慎,借着昏黄的夜色,言紫兮悄悄地绕到了大军的后方。
之前从高空处俯瞰,言紫兮约莫估计着,这是一只由装备精良的轻骑军和弓箭手、弩机手和少部分步兵组成的讨伐大军,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后勤粮草的补给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言紫兮此时心中的盘算,却是落在了他们的补给线上。
要拖时间,除了下毒,更好的办法,就是破坏他们的粮草补给,只要断了他们的粮草,着急的便是他们了。
言紫兮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毒也下了,不如再趁机一把火把他们的粮草一块儿给烧了算了,就省得自己再去费功夫跟他们的主帅玩了,直接收拾了回璇玑山,等着他们撤兵就是。
仗着自己的御剑之术可以来去自如,又仗着有夜色的掩护,不容易被人察觉自己的行踪,言紫兮不动声色地悄悄接近这支大军。
也许是这支大军的主帅料定后方不会有埋伏,这支大军粮草补给的队伍是被安排在大军的后方。言紫兮在暗处约莫估计了一下,大约有千余左右的步兵和四五百的骑兵在负责断后押运粮草,那用牛车马车拉得满满的粮食辎重,足足有好几百辆之多。
言紫兮望着那些个连绵不绝的拉着粮食辎重的牛车马车,有些微怔,这,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
不是她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平心而论,璇玑派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璇玑派么,有必要拉这么多粮草来么?这么多粮草,这是打算打持久战呢?还是打算来占山为王的呢?
而且,言紫兮之前就觉得奇怪,虽然他们璇玑派是武林第一门派,算得上是人丁兴旺,也个个身怀绝技,不过,总共也就三千多号人,你说,这围剿三千多人,需要出动五万大军么?
这不是典型的杀鸡用牛刀么?
他们真的是去围剿璇玑派的么?当这个念头涌上言紫兮心头的时候,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可是,看他们行军的方向,的确是璇玑山没错啊。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呢?
(004)南宫凛的身世?!
言紫兮想了想,还是决定别轻举妄动。
虽然骨子里还是2B青年,但是之前跟南宫凛那番闯荡也不是白搭的,跟着智冠天下的南宫少侠混,怎么着,也近墨者黑了些,原来粗枝大叶的言紫兮此时也渐渐变得心思慎密了起来。
此时眼珠子一转,之前的主意又盘上了心头,是不是应该先去找个知情者‘谈上一谈’,了解清楚背后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言紫兮倚仗着自己此时的修为和手中的即墨剑,倒还真有几分龙潭虎穴任我行的勇气,此时已经早就将南宫凛的叮嘱丢在了脑后,或者说,言紫兮压根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离谱。
凭着那身连南宫凛都惊叹的轻功,她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大靖军的军营之中。
要说这五万人的大军,扎营起来排场还是挺大的,延绵了好几里,如长龙一般。
此时天色已黯,军营里已经四处燃起了熊熊地火把,将那半边天都映照得红彤彤地,言紫兮仗着自己身体轻盈,收了即墨剑,一路巧妙地选择避开火光的路线,贴着那连绵的帐篷,如同鬼魅一般渐渐向着中军那个醒目的主帅帅帐接近。
离主帅的帅帐约莫还有十来个帐篷的距离,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了言紫兮的注意--
此时言紫兮为了躲避那些四处巡弋的兵卒,正如壁虎一般贴在一顶看起来略显华贵的帐篷背后,借着那帐篷的阴影隐蔽自己的身形,而帐篷内传来的声音却让言紫兮觉得无比地熟悉--
“你们说,这国师大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说话之人,是个略微有些苍老的老头,声音有些略带沙哑。
言紫兮无论怎么挖空心思回想,就是回忆不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可是,对于声音异常敏感的她,却又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声音。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这帐篷,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该在哪里开个小洞。
这时,又听到另外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回到:“管他卖的什么药,他老人家的心思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们只管血洗璇玑山,把他们璇玑派夷为平地就是。”
哇,这可真是歹毒啊!言紫兮一听这话,唇角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想血洗璇玑山,也得先问问本姑娘的即墨剑!
可是,这军营里,怎么会有女子?
饶是言紫兮这般没常识的穿越女,也隐约知道,行军打仗,一般是不带女人的,就算是有女人,也必是抢掠来的行军军妓和女奴,身份都是极为卑贱,哪可能这般大刺刺地呆着这么华贵的帐篷中,而且,听她说话的口气,似乎对国师也有些不以为然,这谱摆得不是一般大,可就有些稀奇了。
难道--
言紫兮的脑子里立刻反应过来,这该不会又是之前围攻苍澜山那些不要命的门派,准备上璇玑山再来捡点便宜吧?
如此一想,她的心中倒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方才那个老迈的声音,可不就是无极门门主,那个大脑门老头的声音么,柳如萱的便宜老爹。
无极门也来了?那么,是不是还可以同理推测,那五毒门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