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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了衣裳?”
“姐姐哪里话,这不是吃了些酒,唯恐失态。才出来走走……左右姐姐无事,不若陪妹妹散散步如何?”上官璃话中满是亲昵,萧如雪见了她这般,略一犹豫便答应了。
紫月见状,自然是不肯依的。娘娘精心的布局,连时辰也算得刚刚好,现在让萧如雪随上官璃逛着,谁知会出个什么乱子。
她上前福了福身:“美人娘娘,奴婢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的。耽搁太久,怕是不好交代,不若……娘娘先随奴婢回去,待回了旨意再来散步。”
萧如雪隐隐琢磨出了什么,她压了压嗓子道:“不必。本宫与璃贵人随意走走,误不了事儿。”
紫月闻言,也不好逾越,只能起身准备相随。上官璃有心帮康美人一把,如何会让她得逞?
“良辰,你便与紫月姑娘在这儿候着,莫要到处乱跑。”
“是。”
一主一仆,一唱一和。便将紫月的打算给丢了空。
瞧着两道身影慢慢走远,紫月方抬起含着怒气的脸,狠狠剜了良辰一眼。
……
“妹妹可是有事?”萧如雪慢了一步,拉开自己与上官璃的距离。她虽受过自己的恩惠,却不晓得往后究竟帮谁,萧如雪不得不谨慎行事。
上官璃瞧见了,也并不气恼,而是引着萧如雪走到暗处,随即含笑问道:“姐姐的香囊可在?”
“自然是在的。”说着,萧如雪便伸手从腰间取下香囊。
见到香囊的一瞬,轮到上官璃傻眼了。莫不是良辰弄错了?一惊过后,她方蹙着眉头继续问道:“姐姐确定这香囊是你的?”
“不错。”萧如雪心中生疑,却依旧颔首应道。
上官璃不解之色更浓,心上大呼奇怪。而萧如雪则是随手挑起香囊借光一看,一刹间,身形恍然。口中不禁溢、出惊惶之声:“不对,这不是本宫的香囊。”
一道寒风卷入衣裳,萧如雪不禁打了个寒战。
今日她带着的香囊乃是年前由内务府送来的,各宫皆有,只是按着品阶,款式不大相同罢了。而现在手中的这个,花色极为相近,却又不同。乍一看,根本寻不出区别来。
“你怎么会知道?”一转念,萧如雪眼中满是锐利,她朝着上官璃直视而去。
上官璃唇角微动:“静贵人小产,皇后失宠。不管实情如何,总会有人怪到姐姐头上。上次姐姐救我一次,这次我便是来还情的。”
“方才紫月姑娘去寻华阳门侍卫,正巧被我身边的婢女看见。她将一枚香囊交给了那禁卫。闻讯我便借口脱身出来,想着提前告知姐姐,也好有个准备。这会若不出所料,待你回去,怕就有人要发难了。”
萧如雪闻言,却是破开了面上一贯的稳沉。怎么会?沈宜静那头下手的人,可是与沈家关系匪浅的,哪里会让人想到她身上?
上官璃从她眼中看出一丝诧异,低声解释道:“其中的情由我也弄不明白。不过想来,纵然姐姐是无辜的,皇后那头也不会这么想。毕竟……放眼后宫,位份与宠爱兼得者,非姐姐莫属。”
第七十三章 栽赃(修)
这番话说的乃是实情,李贵嫔空有贵嫔之尊,而她纵然皇宠加身,却也是不及康美人的。再往深处说,就算她的位份能越过了其他人,就出身而言,是万万当不了皇后的。这一点,她知道,萧如雪知道,沈念卿也知道……
所以就算明面上与萧如雪无关,可当事情发生,细细一想那得益最多的人,沈家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
“你告诉本宫就只是为了还情么?”萧如雪有些不放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唯恐上官璃还有后手。若说上官璃心底良善到了如此地步,她却是不信的。
上官璃微微摇头,实话实说:“我提醒你,一是为了了却上次的情义,二来也是为了自己。没有了你,沈家亦是容不得我。”
青葱玉指嵌入手心,萧如雪抿了抿春:“好,我就信你一遭。”
萧如雪深深看了上官璃一眼,随即垂下眸凝于手中香囊的右下角,那个平整的“雪”字格外刺目。微微阖眸,她鼻下不禁溢出一道冷哼声。
萧如雪向来有个习惯,为了区别自己与旁人的东西,她随身的物事上都亲手绣上了名字。这一点不少人是知道的……
皇后定然也是打听到了这一点,才设法将自己的香囊偷走,以便栽上不洁身自好的罪名。
可旁人不知道的是,早在进宫之前,娘亲便叮嘱她。宫中谋害子嗣的手法多不胜数,最过难防的便是在贴身的东西上下手。于是,她早就想出个法子——那每一件东西上所用的针法都是不一样的。
却不想,这次倒有了用处。
皇后派人将香囊给了禁卫又如何,毕竟那针法是她自己做下的记号,只要她一口咬死针法不同,谁能奈何?
见萧如雪面上现出三分狠戾与七分自得,上官璃心里也有了底数:“想必姐姐是有了应对之策了。”
“告诉妹妹也无妨,本宫素来喜好不同的针法,是以贴身的物件儿上,针法各不相同。就算皇后想要给本宫安那龌蹉的罪名,本宫却也不怕。”萧如雪将香囊狠狠掷在一旁的草丛里,唇瓣微扬,一身傲气光华隐隐而出。
她扔下的这个香囊,花色相似却并不相同。皇后啊皇后,你好狠的心思,这是做好了打算么?待她取出东西证明清白时,一验便露了馅。
上官璃见状,略一沉思,出声提醒道:“按姐姐的说法,那不堪的罪名是定不下来了,但也怕皇上多心,从此与姐姐离心。更何况,姐姐一人之言不足为信。若是姐姐信得过我,我倒是愿意去做个证人,助姐姐一臂之力。”
四目相触,上官璃不闪不避,满目清澈。与萧如雪站在一条船上的主意,是梁元劭所叮嘱的。而想取得她的信任,齐心对付沈家,便不可能置身事外。
“那好,我先谢过妹妹了,往后但凡妹妹开口,我自当尽力而为。”
萧如雪撇开了傲然,改了称呼,也算是认了这份来往。
话说定了,萧如雪便先行与紫月一起回宴上复命。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上官璃亦回到御花园。
……
看见萧如雪归席,春瑾才松了气,瞧着紫月已然上前复命,她才借着斟酒之机上前问道:“娘娘,一切可好?”
“有人想下绊子,本宫正好陪她们玩玩。”
场合不对,春瑾不好细问,见萧如雪成竹在胸,便也放下了三分的忧心,只是更警惕地瞧着四周。
夜色深了,御花园中的花灯显得愈发明亮。晚宴将散未散的时候,齐太后便借着身体困乏回了宫。而梁元劭在齐太后离开后,亦是轻咳数声,便起身要走。见状,沈念卿忙紧随着跟上。其余众妃嫔,哪个不想借机上前在皇上面前露个脸?自然是齐齐起身了……
就在这时,御花园南侧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梁元劭不经意与上官璃对上一眼,随即倒竖起剑眉,朝着魏林问道:“怎么回事?”
魏林闻言,忙朝着梁元劭一行礼,当即派人前去瞧瞧情形。
没一会儿,那跑腿的小内监就猫着腰上来回话了。他朝着一旁的娘娘们一看,走到魏林身侧小声禀道:“魏总管,奴才刚刚去问过了,说是在后宫发现了一名禁卫。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发现禁卫的正是御花园管事的嬷嬷。嬷嬷怕出事,便自己盯着,怕人去请了巡夜的侍卫来。”
魏林颔了颔首,原话禀给了梁元劭。梁元劭面色阴郁,半响不曾答话。
“皇上,您看这……”
“这么多娘娘在这儿,岂容人放肆。去,将那擅闯内宫的禁卫带到内务府去,好生问一问话,可莫轻饶了他。”
这厢梁元劭话音刚落,魏林还没领旨走人,那头便又跑来一名嬷嬷。这嬷嬷正是去请侍卫的那位,只见她慌着步子跑来,发髻乱了也顾不得。她见了梁元劭,忙猛睁着一双眼跪下:“皇上啊,出大事了……”
“好生说话。”
见这嬷嬷上来就是一桩无厘头,梁元劭不禁起了怒气。他拂袖背起手,厉声道。
那嬷嬷被这一喝,总算是定了定心神。她俯身磕了头:“皇上,奴婢乃是掌管御花园的花草的,今夜上元宫宴,自然不敢大意。方才奴婢巡视时,便见一名禁卫悄悄往内宫而来。奴婢见他神色有异,便派人去华阳门传了巡夜的侍卫。谁想好不容易抓着了这禁卫,查明了身份,却从他身上搜出了……搜出了香囊……”
那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更是低到了尘埃里。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若只是寻常的香囊,这嬷嬷也就不会闹到皇上跟前来了。
梁元劭果然惊怒相交,他往前逼近一步,质问道:“什么香囊?”
闻声,那嬷嬷肩胛分明一颤,她怯怯抬头在妃嫔中看了一眼,随即如烫着一般赶紧垂下去:“是……是一位娘娘的香囊……”
上官璃瞧着那嬷嬷的神色,半似尴尬,半似警惕,眼中清明,没有一点乱象。心头不禁对沈念卿用人的手段起了几分佩服。
第七十四章 栽赃(2)
听得那嬷嬷的话,众人皆是敛起气息,有几个胆子大些的,才抬头怯怯地瞧着梁元劭的神色。沈念卿秀美微蹙,上前将停住脚步的齐太后扶住。
齐太后眼里精光逼人,她将沈念卿轻眨的眼睫看个分明,心中便有数了。心中不禁暗忖,也果然年轻了些。
皇上是什么人,那是一国之君。今日沈念卿下手对付萧如雪,却万不该选了这个法子。若是伤了皇上的颜面,只怕她往后更难获宠了。
“皇上,这是后宫的事,哀家既然碰着了,自当要查个明白。若皇上信得过哀家,便将人带去紫宸殿里问吧。”齐太后小声提醒着。
梁元劭颔首应下:“自然当由母后做主。”
说罢,他逼着自己将怒气散去几分,随即负手朝着不远处的紫宸宫而去。
一行人到了紫宸宫,齐太后便命宫人散了下去,并吩咐兰嬷嬷带着众妃嫔去偏殿休息片刻。正殿中,齐太后与梁元劭坐在上位,沈念卿则站在齐太后身后。
将那告状的嬷嬷带了上来,那嬷嬷早就俯首颤着肩,做出惶恐之态。
“好了,将你知道的好生交待了。”齐太后将手中温热的茶盏放下,叮当的脆响在殿上传开来。
那嬷嬷低着眉眼,小声道:“是。”
“奴婢命人拦下那神色可疑的禁卫后,也唯恐出意外,便实话告诉了那位来问话的公公。谁想,公公一走,那禁卫挣扎间就落下一个东西,奴婢一瞧,心道不好。事关后宫的娘娘们,只好贸然前来寻皇上了。还请皇上恕罪啊……”
一番话下来,惊慌有之,谨慎亦有之。
齐太后闻言,唇瓣轻启,如同那利箭直刺靶心一般,朝着中心而去。
“你说与后宫娘娘有关?”凤目上扬,顿了顿继续道:“这话可莫要胡言,以下犯上可不是你担当得起的。”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和太后娘娘。”
“好,那你便如实说来。”齐太后沉了沉调子道。
那嬷嬷俯身一拜,言道:“那香囊上绣了字,奴婢不敢妄言,还是请太后娘娘过目吧。”说着,她便极为小心地从怀中拿出了搜来的香囊。
那香囊以绯色为底,并缀着碧玉色的线勾出的如意纹。其上更是用了不少粉色珍珠,瞧着便不是凡品。沈念卿亲自下了高阶去将香囊取来,随即奉上。齐太后接过手细细一看,手指从香囊面上的珍珠上划过,顿在了右下角的绣字上。
齐太后瞳仁睁大,手下摸着的赫然是一个“静”字。
她面色一变,悄悄与沈念卿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怒气道:“放肆,这东西是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还不说实话?”
近几次进宫,沈耀都在为了萧家发愁,她心里头极不舒坦。既然证据确凿,她亦是乐得帮沈念卿一把的。
梁元劭微微合上的眼轻轻一动,闻言剑眉紧锁,伸手便从齐太后手中拿过了香囊。当看到右下角那个字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他唇边泻}出,久久不平。
……
偏殿里,不少妃嫔都转着眼珠子在心里猜测,那个从禁卫身上搜出的香囊是谁的……
听见身侧妃嫔们的闲言闲语,韦佳灵忧心地朝着上官璃看去。咬了咬牙,她退开一步,从梁柱背后绕到了上官璃身边。她颇为担忧地扯了扯上官璃的衣袖道:“姐姐的东西可查过了?不少人都在盯着,姐姐万事小心。”
上官璃自然明白,后宫出了事,谁心里没个几分幸灾乐祸。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除却争宠的劲敌,何乐而不为呢……
与韦佳灵的眸子轻撞了撞,上官璃勾起唇角回了礼:“有劳妹妹挂心,姐姐不会出事的。”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韦佳灵也把不住她的心思。见兰嬷嬷瞧过来,忙回了自己的位置。
萧如雪纵然再沉稳,等的时间长了,也是有几分心慌的。这会子细细想来,她方才那分信心不禁弱了几分。、
上官璃说的对,纵然自己咬死不认,可断不了猜测的苗头,往后在宫里必然会难过。
思及此,她也就软着性子对着上官璃一笑:“妹妹方才答应我的话,可当真?”
上官璃垂下眼去,却是以轻柔的声音对身侧的萧如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