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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释,便是大郢内部出了问题。
等了好些时日,等不来援军,谢远亦回不得玉门。思量之下,他便以刀毁面,设法潜入了羌营之中。方才那人说,过几日要出战……谢远心上一紧,眉心蹙起浅浅地涡旋。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若真有内奸,那玉门关岂不危矣……
耳侧传来骏马地喘声,谢远收敛心神,将草料均匀地铺在马槽中。
第一一八章
有亲问我是不是在谢远身上笔墨用得太多,表示这是个秘密。他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当然,不是男配。
……
昨日说到,谢远为查明大郢内部的差错,自行毁容入了敌营,专司喂马。而有消息传来,过几日羌国军队便要出战。不成,必定要强先一步查出其中的猫腻……思及此,谢远心生一计。
是夜,星月隐曜,谢远趁着夜色深沉走到最中一匹骏马前,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枯草。将枯草混在草料里,喂着马儿吃下。这马儿是羌军元帅呼和赤的战马,自然比寻常的马匹要敏锐许多。起先它并不配合,谢远耗了好些功夫才将枯草塞下了马肚,随即躲在一侧等候。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马那儿总算有了反应,不住地刨着后蹄子。
见状,谢远沉了沉心,从暗处冲了出去,嘴里呜呜作响:“呜呜……马厩出事儿了……来人啊……”
为防露出口音,谢远自入了羌营便鲜少开口说话。这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惊醒了正在打盹儿的巡逻军。半夜里被人吵醒自然是不痛快,此时见这个大郢俘虏竟然胡乱在军营里跑起来,羌营的巡逻军当即冲上前来,将他制住。
谢远也不挣扎,只是远远地一脸慌乱地指着马厩方向:“马厩出事了。”
从军作战的人自然知道马匹的重要性,见谢远一脸焦急,巡逻军一面压着谢远,一面领着人往马厩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呼和赤大帅的战马此时正歪着身子倒在地上,马腹不时地蠕动着,四肢亦随之发颤。
众人皆知,呼和赤大帅对这战马可是极为看重的。当下不敢忽视,忙遣人去禀报大帅。因带着罪名,谢远被人压在一旁,用粗布塞住了嘴,又用粗麻绳捆在马厩的木梁下。不多时,远处就由一道火光愈发走近。
“我的可拉怎么了?”呼和赤半裸、着上身行来,他一声斥吼,健壮的身子紧绷着,似夹杂着极深的怒气。
巡逻军忙跪下禀明了事由,可呼和赤性子暴躁,哪里有这耐心听他说?他抬起腿一脚踹去,那人的身子登时落到几米远的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呼和赤匆匆赶到可拉面前,蹲下身子检查着,可拉感受到主人的气息,挣扎地睁开眼,一双眼莫名的赤红,只让人生出些许悲凉来。
呼和赤暴躁地捏紧拳头,凌空挥拳道:“快,快去寻人来救我的可拉。”
正说着,随军大夫已经赶了来,可一番查探下却只能摇头道:“大帅,可拉是误食了一种草,叫做红花草。吃下此草,则会腹痛难忍,肝肠尽断。属下粗鄙,实在是不知解法啊。”
闻言,呼和赤抬首瞪去,一双眼鼓鼓生风,好似要将人刮开一般。眼见着可拉情况越发不好,谢远在一旁以身子猛地撞击木梁。听见声响,呼和赤凝神看去:“他是谁?”
巡逻军上前踹了谢远一脚,也不知是出气还是教训:“大帅,此人是属下们抓来的一个俘虏。被分配到马厩来喂马……今日就是他发现的状况。”
这话分明是想将怒火引开,而呼和赤也的确将注意力放到了谢远身上。
“是你将我的可拉变成这个样子的?”呼和赤目光锐利,瞳仁里带着杀意。
谢远身子一颤,匍匐在地上,喉咙里挤压出来的声音满是哭腔。他用力地摇着头,左右晃动着身子。一双眼里满是哀求。见呼和赤没有半分缓和的意思,谢远忽的看向了可拉,他以头抢地,抬起头用下巴点了点可拉的方向。这番示意下,让呼和赤挑了挑眉。一旁的士兵见状上前取下谢远口里的粗布。等待能够出声说话,谢远忙爬上前来,跪倒在地上:“大帅,小人半夜起来解手,就听见可拉的叫声,这才发现大帅的战马出了岔子,这就赶紧禀报了。方才大夫说可拉是中了红花草的毒,这毒小人听说过,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见可拉有救,呼和赤忙上前提起谢远的衣襟。
谢远喘了喘气,道:“这法子有些不堪,怕是污了大帅的眼,还请大帅回避一二。”
“混账。”一把将谢远仍在地上,呼和赤怒道:“你赶紧将本帅的可拉治好,不然,本帅要你陪葬。”
谢远大惊失色,忙上前取了可拉的尿液,混着水让可拉喝下。顿时间,马厩里一股子辛酸骚、味儿。可巧了,可拉喝下这东西不久,便不再叫唤,过了半个时辰眼里的红丝亦退了去。分明是好转了。
呼和赤见状大喜,他重重拍着谢远的肩:“好,好,来人,本帅要喝酒。”
肩上一重,谢远假装吃力,顺势摔倒在地。呼和赤见自己力大无穷,兴致更高。当下便将谢远带入自己的营帐中,命人上了好酒来。
……
“哈哈哈……刚刚听说可拉病了,可吓了一跳,要知道过几日便要出征了。幸好你救了我的可拉,说吧,你要什么赏赐,只要是本帅能给的,都给你。还是,你想回大郢去?”呼和赤看似无意,实则试探。
谢远当下心头一紧,摆了摆手:“大帅严重了,只是小人已无亲故,回去也不知道去哪里。”
“那你要什么?”
“小人只想有个安身之地,然后……”谢远羞赧一笑:“然后能娶媳妇生娃娃。”
呼和赤闻言大笑,连连夸好:“这可是实在的赏赐。好,待这次本帅回来,就给你寻个媳妇,生个娃子。”
二人一来一回地喝着,待到夜深,酒酣,呼和赤已然醉了,谢远则坐在下列,亦是歪歪地倒在地上。
他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重重一叹。呼和赤被酒意蒙了眼睛,晃着身问道:“好好的,叹什么气?”
谢远摸了摸脸:“小人只是担心,担心媳妇会嫌弃我这张脸。”
“本帅瞧你眉目也生的不错,怎么这张脸却毁成这副模样?”鱼儿上钩,谢远自然更加卖力。
第一一九章
提前祝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妈妈,我爱你。ps:明天是爸妈结婚纪念日。我不祝他们天长地久,只希望他们永远开心,走自己快乐的路。
……
上回说到,谢远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接近呼和赤,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听得呼和赤一声问话,谢远当即红了眼:“大帅有所不知,说来也是小人命大,不然……”
哽咽了一阵,谢远摸着脸道:“那一日早上,小人去天山上去摘药,谁想下山之时,听见有交战的声音。一时好奇,小人前去看了一眼,就看了一眼,便听见轰隆一声。再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在马厩了,这张脸也……”
“原来是这样。”呼和赤点了点头,面上醉意更浓。
“只是莫名其妙地遭了一桩祸事,却到现在也不知道缘由,实在是心中意难平啊。”谢远咬着牙说道,手里快速端起酒瓯喝了起来。
呼和赤闻言一声大笑,酒气上头,唇角有些麻木:“这么看来你来本帅帐下倒是缘分了……”
“缘分?”谢远愣了愣,面上透出些许不可思议的茫然来。
呼和赤但笑不语,歪着身子站起身,走到谢远身边重重一拍肩:“那轰隆作响的便是本帅的土雷,是对付大郢人用的,这不……本帅的土雷伤了你,定会好生给你寻个媳妇的。至于你,安生在这儿呆着,本帅不会轻慢你的。”
见状,谢远忙退身俯于地上,叩首道:“谢谢大帅,谢谢大帅。”
呼和赤虚扶了他一把,随即两人又喝了起来。谢远唯恐暴露,哄着呼和赤喝了不少。见谢远又捧着酒瓯上来,他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你是个爽快人,等本帅打了胜仗回来,再和你好好喝。”说着,他便要起身往外去。
脚下一个打晃,谢远忙上前扶住他,眼珠子咕噜地溜了一圈,这才话锋一转道:“大帅不必忧心,那土雷的威力小人是见识了的,若是大帅用到战场上,定能够一举将大郢打败。到时候,大帅可就是大功臣啊。”
“不不不,那东西可不能拿来对付大郢军队。”呼和赤舌头好似打了结,说话声打着绕:“这若是让人发现可不好……”
“不是说这土雷让大郢丢了先锋吗?那为何……”
呼和赤皱了皱眉:“那是打埋伏,本帅没有放过一人。若是大范围作战时被发觉了,到手的三个城池可就没了……”
许是觉得说得太多,呼和赤不悦地瞪了瞪谢远,随即打个了响亮的酒嗝,倒头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谢远知晓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便干脆收了心。听呼和赤的意思,有人许给他三座城池,便以这个为交换出卖了大郢将士们。破了城池,对谁有好处?他们当的是大郢的官儿,吃的是大郢的粮,走的是大郢的地。若有朝一日,国土更名改姓,那他们能得了什么好处?
抿了抿唇,谢远眸子一锐,除非……
除非有人打算借着机会谋反。
猛地缩紧瞳仁,谢远望向呼和赤的眼里如藏着刀锋一般。
到底是谁?
……
这厢谢远在敌营里筹谋,那头出关寻找谢远的李怀玉却是无功而返。
顺着原本计划好的路线找去,却是一无所获。沿途倒是见到了随行去的那些精锐,只是他们早已失了生气,与漠漠黄沙为伍。
正当他们预备放弃的时候,在一道乱石林中却寻到了一个活口。
李怀玉为防有诈,命人先上前去查验一番,确认乃是谢远的部下后,方疾步上前去。那小兵的面容虽然未毁,右臂却是不知去向,胸口还直直地插着一根箭羽。
“你可还好?你们谢将军呢?”
李怀玉轻拍了拍小兵的脸,只见那小兵挣扎地想要抬起眼皮,却只露出了一条缝儿,又耷拉下来。他喉间声音嘶哑,费尽力气才挤出几个字来。低下头紧贴在小兵的嘴边,李怀玉拧起眉道:“你说,我听着。”
那小兵的声音如断开的丝线,好似要挣脱开喉间那压抑的束缚:“我们遇到埋伏……将军……弟兄……弟兄们……分开了……”
“分开去了哪些方向?”李怀玉本是一喜,却在这句话问出口后僵住了面容。
怀里的小兵已然身亡。
李怀玉眼角酸了酸,他攥紧了拳头,对着身后的士兵道:“走,无论如何定要寻到谢将军。”
“是。”
大家满怀希望地寻找,在数日后终于破碎了。谢远的战袍一角带着血挂在天山西侧的绝壁上,四周零碎的血迹让李怀玉不觉咬紧了牙。
“谢远,谢远……”他朝着绝壁下怒吼着,只余下空荡渺远的回响。
寻不到谢远,李怀玉只好带着亲卫队折返回了玉门关。他万万想不到,等他到达玉门关下时,遇到的竟然是那样的情形。
……
玉门关上,风萧萧兮,战旗飞扬,烽烟沉寂。
“开门。南漳郡守李大人在此,快快放行。”身侧的侍卫打马上前对着守关将说道。
谁知守关将冷声一笑:“李大人?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南漳郡守李大人?哼,分明是区区反贼,竟然敢冒充朝廷命官,找死!”说着,在众人不曾防备之下,便有数十利箭从天而降,那开口的侍卫不待反应,便被戳穿了胸膛。
李怀玉眼见着亲卫受损,也顾不得质疑,忙与众人一道应战。
可偏生巧了,他一动手那箭就停了下来。只听城门上的人叫喊道:“那贼人李怀玉竟然公然领兵入侵,来人,速速报于元帅知道。将士们,随我出城捉拿这叛贼。元帅有令,得其人头者,赏银千两。”
随着这叫喊声的落下,城门大开,身着大郢军服的将士们杀了出来。李怀玉在边关多年,是何等敏锐。当下四处一看,这哪里还是玉门关的守军……他即明白了过来,原来谢远与他都被设计了,而设计他们的正是那高高在上的沈元帅。
“呵……要抓我,也看看你们的本事。”李怀玉重重甩下马鞭,往前杀去。
第一百二十章
李怀玉纵然有千般本领,但想要抓他的人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坚持了数个时辰,李怀玉终究因伤被捕。
沈耀望着眼前被五花大绑捆起来的李怀玉,不免轻蔑一笑:“李怀玉啊李怀玉,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偏偏要去做这等通敌卖国的事情呢?本帅想保你亦是无门啊,总不能对不起这千千万万的大郢百姓吧?”
沈耀故作哀戚地一叹,面上却是挡不住的笑意。
“呸,我李怀玉一心为了大郢,宁可自己死,也绝不会对不起大郢。哼,我算是看明白了,真正投敌卖国的人是你……沈耀。”
沈耀闻言并未露出什么异色,而是抿了抿唇,上前一把拽住李怀玉的胡子:“是吗?你知我知又如何。大家已经认定了你有罪,不信你大可以出去看看……”说完,沈耀目光一沉,对着门外唤了一声。
很快,便有人上前来将李怀玉架住往外拉去。沈耀望着李怀玉离开时不甘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