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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燕便真的舞了起来,一缕柔腰若柳若带,一身柔骨翩翩翻飞,端的是身轻如燕,轻盈无比,直将东方风物看呆。
“果然妙,妙。”东方风物不断地点着头。南飞燕顺势跳到了他的身边,淡淡的体香正一阵阵飘入他的鼻端,东方风物忍不住伸手捞去。
“小心!”南飞燕避过他的手去,却不意被他的脚绊到,差点倒下。这万急之时,东方风云突然而至,扶住了她的腰。
原来,这一声正出自于东方风云之口。
东方风物不甘地缩回手去,来回搓弄,脸色阴了下来。
东方风云便当着东方风物的面,将南飞燕横抱了起来。“皇兄,还真得多谢您的割爱,臣弟才能得此尤物。”然后,便在她的脸上重重地印了一吻。
那吻是粗俗的,南飞燕感觉到的却是唇上的冰凉。
“王爷。”她小声地呼唤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东方风云却更紧地箍紧她的腰,并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东方风物咂咂嘴,盯着东方风云怀里的南飞燕,口水差点流下来。这一对兄弟的模样,令南飞燕反胃至极。
“云弟,朕颇为喜欢你这舞妓,不若让她去朕的宫中舞几日?也让宫里的娘娘们见识一番。”东方风物主动提出要求,竟是开口要走她。
东方风云会说什么?女人如衣,衣不如新,如他般,拥有如此多的女人,大概不差她这一个吧。南飞燕还在猜测着,东方风云已断然出声。
“不!皇兄要什么都可以,断不能要了臣弟的美人。”东方风云猛然间站了起来,将南飞燕搂得更紧了。
这大大出于南飞燕的意外,她窝在东方风云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竟觉得这话是出自心底的真实的声音。
自己于他真有这般重要吗?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天下多得是,何苦为着她一个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南飞燕愈加不解起来。
随行的太监王公公不快地往前一趋,他瘦长的黄脸紧成木乃伊般的枯色,竖直了眉毛,直对着东方风云瞪眼,嘴里暴吼一声。“大胆!”
东方风云却如没有听到一般,只将南飞燕缩在臂中,连脸都挡了她的,便隔断了东方风物偷窥的目光。
朗朗的声音自头顶处响起,那是东方风云据理力争的辩解。“燕儿三月后便要与臣弟成亲,为我的正妻之一,万不能与皇兄分享。”
“成亲?正妻?”东方风物咀嚼着这几个字,咧开一排白森森的牙干笑了起来,“外面传言果然不假?云弟当真要娶第二个正妻?”
第五十九章、看不透
“那是当然。”东方风云答得铿锵有声,将这世人不齿之事理所当然般摆了出来。
短暂的寂静,南飞燕还在猜测东方风物的想法,却已传来了刻意压低的恭敬的声音。“启禀皇上,皇妃娘娘凤体不适,太医院传话来,估计是快要生了。”
东方风物的声音顺着这个尾音响了起来:“还不快点!”
“备龙撵,起轿……”一连串的细锐的尖音划过,空气凝聚一刻,不稍片刻,便全然安静下来。
“燕儿?”有人在叫,她知道,那是东方风云的声音。
南飞燕抬起头来,透过景观台,看到了急急朝着皇宫行进的龙撵滑过朱漆的铁门,滚向稍远处一处更繁华的处所。
那地方是皇宫,便是东方风物呼风唤雨的地方。
东方风物的眉眼里,透露的全是对她的喜爱,她需要再继续下去吗?回头时,看到的是东方风云变幻莫测的深绿瞳孔,映出她柔弱无骨的模样,在那眼里,她的形象竟这般无力。
“在想什么?”
东方风云先问了她。南飞燕俏皮地眨眨眼,睫毛上下扇动几次,最终定格下来,再次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什么也没想。”
她主动地将小手挂上了他的脖子,却发现,他的表情已然变化,竟与刚刚判若两人。
“风云这样做势必得罪了皇上。”
就事论事,她很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东方风云拉开薄唇的一角,只给了她一个勉强的笑。
他真的不怕得罪东方风物,还是有意为之?南飞燕的眼前一片迷离,为猜不透这个男人而感到茫然。一个小小的计策略具雏形,她还没有必胜的把握,仍须策划一番。
“燕儿,你便是我的最爱,天下之物,都可让于他,唯独这妻,是断断不能让的。”
在她准备闭眼小憩的时候,东方风云突然道。
她是他的妻?南飞燕小小地吃了一惊,便再也不想休息了。
“风云,我真的可以陪你一辈子么?”咋一睁眼,看到他眼里盛满了真诚,没有半丝的揶揄。这便是真的了么?
重重地一点头,一缕暗红的发飘落在胸前,搔痒了她粉嫩的脸庞,应和着这个承诺,偏添了一丝玩闹。南飞燕突然十分欢欣起来,便觉得一股如蜜糖般的味道从唇齿间散开,直入五脏六腑,心脏也开甜得几乎腻成一团。
她为什么想要得到一个仇家的承诺?葱白的细指狠狠地掐入肉中,借以提醒,残酷的现实。
“突然觉得累了,风云可以抱我回去吗?”她佯闭了眼,只发出一声绵弱到东方风云刚刚可以听到的声音。
身上的手紧了一紧,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腾空抱起的时候,听到了东方风云的话音。“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办妥了便来陪你,乖乖的随凌护卫长回去。”
凌护卫长,哦,凌子棋,他便如被人遗忘了许久般,这次,终于回到了众人的眼前。
“南小姐,请。”他依旧低着头,只将一个滑软的发髻对向她。那发仅用丝带缚了,未却冠未簪。
南飞燕的眼眸被那缎带刺得生痛,她猛然间想起数年前的一次月下花间。
她便掬起他的发,细细梳理。
“男人的头,只能有两种人可摸,父母与妻子,记得了,你的发除了你母亲,便只有我可以碰。”她撒着娇,略显笨拙地为他挽发,却不意间,将他的发簪扫落,遍寻不着了。
于是,她便从自己衣间扯了一条丝带,为他绑上。
“嗯,这也便是世上最好的发饰,你要发誓,以后都不能换掉。”
她记得,凌子棋的脸上漾着甜蜜,郑重地向她点头。而后,他真的只用一根丝带绑发,那丝带,长久用着,便没有再换过。
这丝带到如今,已然旧了,透出些衰败,与身上鲜亮的服装颇不相衬。
“换了吧。”她猛然出语,对着凌子棋。
“什么?”回答的却是东方风云。
凌子棋没有抬头,他当然不敢!讽刺般勾勾唇,南飞燕在东方风云的唇角轻轻一点,撒娇道:“我是想风云早点回。”
跟着凌子棋,沿原路返回,东方风云却朝了另一个地方离开,竟没有带一个随从。
他会去哪儿?南飞燕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愈来愈感兴趣了。
前方的凌子棋放慢了脚步,抬高的身段为她挡了不少前来的寒风。出门时穿得单薄了些,此时当真有些冷。
“东方风物这个人你千万不能接近,他便是天下真正的淫贼,还曾差点因为贪图美色而被贬,失了太子地位,今日他估计是看上你了,舞儿,你要离他远点才是。”凌子棋并未停步,放轻的声音刚好她能听到。
是么?南飞燕满意地抿抿红唇,看来,她猜得没有错!
“舞儿,听到了吗?不要接近这个男人,他比东方风云更无情,只会伤到你的。”
停下脚步,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他目光炯炯地看向自己。南飞燕便挺直了一副脊背,有意与他作对一般,冷冷地跨过他的身侧,仅留下一句。“伤我?你何尝不是!”
“舞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凌子棋跟上南飞燕的步伐,两人陷入无尽的沉默当中。
居室门口,蓝儿和粉儿正在焦急地等着她,旁边的树下,坐着独自弄刀的东方胤。
“南小姐总算回来了,没有冻着吧。”蓝儿抢先一步,将手中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纤细的肩头。
“小姐走时匆忙,连件衣服也未带,可别真的冻到呢。”粉儿也不忘表达自己的关怀,并回身端了一碗姜汤来。“趁热喝下吧。”
东方胤猛然站起,对着一棵半大的树连刺几刀。“我要杀了你,挖你的心,摘你的肝,剥你的皮!”
“真真太毒了……”蓝儿抿嘴,做出一个怕怕的表情,凌子棋则神色复杂地将目光穿棱于东方胤与南飞燕之间。
南飞燕倒无所谓一般,只对粉儿点点头。“送凌将军出去吧。”
第六十章、碧桃
“是。”粉儿欢快地领命,脸上浮出两片红云。凌子棋欲言又止,最后甩甩手,随着粉儿走出大门外。
“姐姐,小王爷这样迟早会出事的,还是早想些法子才好。”私底下,蓝儿便如是称呼她。她们已然成为了最为亲密的姐妹,蓝儿也真心地一切为她作想。
南飞燕转头看看东方胤,东方胤正用一双欲杀人的大眼瞪着她。
淡淡一笑,她轻易地宽恕了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且随他去吧,如若真的要报仇,便报就是了。”
水仙和碧桃从一处水榭走来,生病多日的碧桃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红润,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碧桃妹妹,我们便真真是亲姐妹一般了,有什么心里话,尽管对姐姐说便可。”水仙抚着碧桃白嫩的小手,看到的却是自己略有些干枯的手指。
“嗯。”碧桃面有喜色地点着头,全然地相信着这位大姐姐。
“碧桃与那南飞燕是故人吧。”借着赏玩风景,水仙问道,目光暗盯着碧桃的脸,但见她迅速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
“没有……那事……”她的眸中分明写满了害怕,连身体都在颤抖。
水仙并不放弃,她摇摇满头珠翠,喷出一嘴的香气。“妹妹还是不相信姐姐罗?那便算了,唉,交心难呐。”
“不是这样的。”碧桃急摇着头解释着,“我与她是有些熟,也不全熟,她便是……”
“碧桃!”
碧桃的话没有说完,便听得一个女声在叫她,回头一望,看到了正在石上练习舞蹈的海棠。
水仙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携了碧桃走向她。“哟,十妹妹,又在练舞了,你这舞,此生怕是敌不过南飞燕了,不如想些别的……”
“呸!”海棠重重地啐了一口,眼里流露出来明显的鄙夷之色。她冷冷地道:“就算今生敌不过她,也只是技艺上的事,海棠大不了承认就是。海棠不若姐姐,专做些损人利己的事,端地让人看了反感。”
“你!”水仙一根青葱玉指落在海棠眼皮子底下,平日里翻飞自如的唇便在这时兀自哆嗦,硬是说不出下文来。
海棠也不与她再纠缠下去,倒是牵了旁边的碧桃,硬拽着往园外走去。嘴里叫着:“这样的女人你也跟,莫不坏了名声,讨得王爷愈加厌烦你。”
“十姐……”碧桃怯生生地回头看看水仙,却也不敢挣脱海棠的手。
“跟我走!”
……
南飞燕趁着无事,便也到这些园子里走走。这云府有多大,她当真不知道,也不曾彻底地走过一回。
如若悠闲,或心中苦闷,便也会走出东方风云的势力范围,到这些各有特色的园中走走。云府便由许多形形色色的园子组成,走到哪儿,都能看到花草林荫,真真处处透着华贵雍容。
坐在一处花前,她便会想起加罗国的皇宫。那里,也有不少的园林景物,还有一处野物园,那是父皇专门为她建的。而她,不过是因为宠爱弟妹,而特向父皇求得。
这便不难解释,她缘何在弟妹间有如此的人缘。
加罗国的皇宫,无处不透着她的欢笑,在国破之前,她曾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悠悠一叹,仿佛已隔千年,她对于那种幸福的感觉竟十分的生疏。
半败的残花挂在枝头,夹着冷气的寒风无情吹打,硬是不愿意落下。这花便如她一般,明明知道讨不了好,却还要坚持。那花,更如这满府的女人,独守着一个男人,费尽了心机。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低头看那清冽得可以照见影子的池水,上面着实飘了不少的残花枯叶,兀自流着,被鱼儿嬉戏着,无着无落。
唉——
阴阴一叹,心若碎,人憔悴。
一旁的蓝儿粉儿也被她这样的愁绪所感染,低垂着头,不曾做声。
“天色不早,王爷恐怕快回来了,小姐回去吧。”粉儿终于耐不住,发出话来,竟也是小心翼翼,怕扰了她一般。
“小姐难得出来走走,且让她坐坐再说。王爷就算回来,总也理解小姐烦闷,是需要四处走动的。”蓝儿体贴地驳回了粉儿的话,看到亲姐姐一般的南飞燕愁绪绵绵,便也替她难过起来。
南飞燕不曾回头,过往一旦涌上心头,便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