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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伤-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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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夜,玛瑙会对着台灯的方向看自己的十指,它们折射出柔软而温暖的柠檬光泽,她想象着它们握住了东平仆仆做跳的心脏,然后,她会用似水般的柔情盯了他的眼眸,笑盈盈问:你记得十年前的那场大雪么,记得那个下雪的夜么?
       想着想着,身体就会蜷缩起来,一种疼而凉的东西,滑过了心尖。
       痛疼漫无边际的蔓延,很多时候,她恍惚了这种疼究竟是来自十年前失去父亲,还是,幻想中东平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夜夜,不能自问,怕是一问,心就退却了。
       那日,东平擎着一串钥匙,不肯多看玛瑙的眼神,拎起她的背包一声不响地把她塞进车子,到了一栋公寓前指了高高在上的一扇窗子说:那里就是你的家了,从此以后。
       玛瑙默默地看着他,不语,任他拉着进了电梯,只在,被他拉进门之后,后背抵在冰凉的门上,拽住了他的手,再一次问:“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东平看着她笑:“因为你眼里有两滴阳光,看到你快乐,我就幸福。”
       说着,拉着她去看厨房看卧室,一切都收拾停当,闲适得有些冷静,好似单缺了主人入住的人气温度。
       阳台是开放式的,向下一看,人便有了些晕旋。玛瑙趴在栏杆上,突兀回头说:“人在落下去的过程中,会不会像飞翔得像蝴蝶一样美丽呢?”
       东平一下子便寒了脸,抢上前去,将她一把从阳台上拉回来:“不许乱说。”
       玛瑙就哏哏地笑了。
       那天晚上,东平下厨给她烧了菜,菜式精美,味道也是不错的,加上琥珀色的葡萄酒,整个客厅显得摇曳多姿,喝酒时,玛瑙眼波浩淼在东平的脸上,心下的表情,却像极了不动声色的杀手,异样的冷峻。
       然后,从容地去卫生间洗了脸,依在地灯的光影下,看着他,解开了裙扣……
       东平点了一支香烟,淡定看着她的目光,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分寸,一点点地就慌了,松垮的裙子滑在了脚下,她就那么无助地看着他,茫然无措地问:“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东平按灭了烟,走过来,她闭上了眼睛,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在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故事,区别不过是早晚而已。
       如果,这算是代价,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落下的裙子,被从脚踝一点点提起,扣子被那双温热的手一粒粒扣上,玛瑙在惊诧中张开眼时,防盗门一悄然合拢了,只有一支未尽的香烟,在烟灰缸里寂寞地袅袅着。
       忽然地,她就坐了下来抱住膝盖,哭了,她的心,已经很久没被这样的失落侵袭过了。
       她一下下地按上东平手机号:“你轻视我么?”
       东平没有说话,她仿佛穿过话筒看到了他恍惚的轻笑。
       收线后,玛瑙望着清冷的夜空,慢慢说:“许东平,我不会放过你,无论,你曾是如何地善待过我。”
       目光收回时,落在了凳子上,拖过来,摇晃着凳子腿,榫子吱吱咯咯的呻吟里,她哏哏笑了,冷得灿烂。
       5。童年的风铃
       玛瑙说:如果阳台上种上藤萝该多美呀。
       第二天,阳台上就摆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萝,玛瑙抚摩着藤萝的叶片:“如果,阳台上吊满风铃多好呀,轻风吹拂时,它们会唱歌驱散我的寂寞。”
       她静静地看着东平,嘴微微翘起嘴角。
       东平就下楼去了,玛瑙知道,当他回来时,怀里,一定抱着各式的风铃,然后问她,这个那个该挂在什么位置,这样想着的时候,玛瑙的心,又在一揪一揪地疼了,疼得让她不能站立。小时候,父亲给她买了很多风铃,挂在窗子上,夜风一吹,它们零丁清脆的声音会帮她打跑孤单的恐惧。
       那些因了东平而远去的,再也回不来的爱,成了记忆中的绝唱。
       那么,现在,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那些即将被挂起来的风铃,也将成为他生命最后的绝唱。
       这是一个多么完美而浪漫的方式,设计了许久才找到的。
       一直的,玛瑙抱着膝盖,蜷曲在阳台上,直到东平开门进来,他放下怀里的盒子们时,里面终有耐不住寂寞的风铃,零丁响着,很是寂寥。
       东平亦不说话,一味低着头打开一盒又一盒的风铃,灯光柔和,在玛瑙心里,它们的温柔,都是冷而致命的。东平说:“我来帮你挂上,好么?”
       玛瑙冷丁跳起来:“不要,我自己来。”
       说着,就扑上去,像是害怕被人抢了珍爱玩具的孩子,东平抚摩了一下她落在肩上的发,笑了,眼神里滑过一丝落寞的灰寂。
       6。风铃声声
       风铃,被玛瑙自己挂了上去,她时常躺在床上,看它们在班驳的阳光下跳跳荡荡的歌唱。
       东平来时,也会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看,看风铃,看她看风铃的眼神。
       渐渐,它们被风纠结在一起的多了,一如,那些纠结在玛瑙心下的往事,经久不散。玛瑙便合上通往阳台的窗帘,白日里,亦不肯拉开,她是那么地怕看见它们越来越多的纠结,想要的那个结果,将会随着它们的纠结而越来越近。
       夜里,常是泪落满枕,总是梦见,自己垂着长长的腿,坐在阳台上,而东平仰着微笑的面孔,蝴蝶一样飞翔在坠落的过程中。
       每一次醒来,心里都塞满了灰而苍茫的冷寂,好象随着那个梦而死掉了。
       在那些搂着热水袋给心些温度的夜里,玛瑙知道,自己,深深爱上了那个即将被自己杀死的男子。
       而她的心,又是那么狂野地,要去,杀死他。
       7。请让我陪你一起飞翔
       刮过窗外得到风,已冷而硬了,像了玛瑙的心,这个周末,阳光好的透视性很好,好地得她可以穿过对面单元敞开的阳台门窥视到他们的家,甚至,穿过薄薄的窗纱,看到对面一对情侣纠结在一起的脚丫子。
       冬季,有这样的好天气,是难得的,不可以错过,只有周末,邻居门才会在家,只有这样好的天气,邻居们才能看到有个踩着的凳子的男子在整理风铃时,被坏掉的凳子摔出了敞开式的阳台,而非人为谋杀。她电话东平:“来帮我做点事好么?”
       半个小时后,她笑吟吟对站在门外的东平说:“帮我把被风纠结在一起的风铃解开吧,它们的响声越来越稀疏了。”
       说毕,就低了头,一如初见时的娇羞。
       东平说好啊,把顺道买来的零食,放在茶几上,去看阳台的风铃时,眼睛眯了一下,转头说凳子在哪?说完又兀自笑着说:“呵,这里就有凳子,我又去问你。”
       玛瑙再也压不住满眼的惶恐,怔怔地看着他拎起那只宿命的凳子上了阳台。
       当东平的一只脚踩上凳子时,玛瑙低低地尖叫了一声,东平却笑着说:“玛瑙,你的瞳孔真的像两滴清澈晶莹的阳光。”玛瑙已是泪流满面,全然忘记了预先设计的自己该是匍匐到阳台上去,然后,在东平专心整理风铃时,拼尽力气,将凳子断掉时万一倒向里面的东平向外推去……
       “不要上去,我不要你整理风铃…………”
       东平长长地吁了口气,踏了上去。细碎的木器断裂声,滚雷般响过玛瑙的心底。
       摇摇欲坠中,东平没有任何一点本能的求生挣扎:十年了,我一直记得你的眼睛……
       然后,身体倒出了阳台栅栏,玛瑙大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听我一次话……”
       扑上前去的玛瑙,被巨大的惯性带出了阳台,她听见了风,在耳边忽忽响过,听到了阳台上的风铃在清脆的歌唱,还有,一个温暖而虔诚的声音在说:“我爱你……”
       8。起源
       江中听得瞠目结舌:“亲爱,你不去当作家实在可惜了,凭着一张破损的凳子和一宗旧卷,你就能编如这样精彩的故事。”贝可知他虽然嘴上讥笑,心里早已佩服得四肢朝地,便也不理会他。
       第二天黄昏,贝可正在厨房洗碗,刚洗完,门响,知道是江中回来了,知道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喊着饿死了,来取悦喜爱下厨烧菜的老婆,正洗着菜,江中就蹭过来,伏在她的脸上说:“亲爱,你干脆别做心理医生了,做我的私人助理好不好?”
       贝可用手指往后弹水,江中边抹脸边说:“今天我们去玛瑙的老家调查了,她果然是那个被东平撞死的男人的女儿。”说毕,长长地叹了口气,贝可也有些失神:“其实,我倒宁愿这是个奸情出人命的案子,宁愿他们之间肮脏一些,至少这样不会令人心疼。”一夜无话。
       几天后,贝可接了个有些玩笑的心理个案,她看着这个面色颓丧的年青男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地发笑,这个叫宣泽的男子,并无心理暗疾,而是他所在的办公室最近内贼频频,而他,偏巧成了那个被怀疑的倒霉鬼,令清高成性的他大有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龌龊感:“医生,我都被这件事折腾成心理疾病患者了,我们主任一说丢了钱,我被他们怀疑的目光搞得如同背有芒刺,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做人品质了。
       贝可知道,像宣泽这样的人,大多敏感而有自尊脆弱,经常陷入良心的反思与自责沼泽不能自拔,如果在同一室内有诸多人,而恰巧某人生长自己失窃,宣泽就是那个陪着贼一起面红耳跳的人,甚至他会表现得比贼还紧张。
       这一切不是因为他亦曾生贼念,而是自我怀疑的人性弱点。
       贝可问:“你们主任有没有报案?”
       宣泽的脑袋垂得更低:“报案我也是唯一的怀疑对象,因为整个中午,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我简直是千口莫辩。”周遭的怀疑目光如芒刺在背,已快把宣泽搞垮了,现在不仅别人怀疑他,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就是那个贼了,每每看人时,他想理直气壮,可射出去的目光却是怯怯的,如同他真的是了那贼,只是周遭的人碍于同僚多年的情面不来揭穿就是了。
       多疑是现代人的本性,而愈是善于自我怀疑的人,愈是善良并善于自省的,只是,当这种自省在内心中过分发酵,便成了病态,所谓谎言千遍成事实的道理就是如此,事实是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陷进了自我心理暗示中不能自拔。
       尽管宣泽一再声明自己只是被怀疑搞昏了神志,并没有心理疾病,凭着以往的职业经验,贝可知,他正走在心理疾病的边缘,就如,许多罪犯起初也曾是社会良人,只是在某些他们并无过错或是过错浅浅的时候,被众人用刻薄的目光迫着遗弃了自尊与良知,从而向着犯罪的沼泽步步滑行……
       做了一番心理疏导之后,贝可笑说:“我建议你试着制造另一起失窃案,让自己成为另一个受害者,或许,你会看到另外一种格局。”
       夜里,对江中说起宣泽的事,江中抚摩着她的脸颊道:“如果多一些像我亲爱的老婆这样的心理医生,社会上将会减少多少犯罪?”

第八章 失窃
       什么都可以丢失,但,我们不能够丢失良心,因为,那些丢失的良心,最终,将化做落在别人身上的污点……
       1。起因
       春天黄昏,文化局办公室出了桩咄咄怪事,正准备下班的办公室主任梁平,发现钱包里少了三张百元票子,当时,他望着窗外的那棵高高的玉兰,眼神呆滞,局秘书晓葛要给一份明天一早就要交的文件盖公章时,见主任神态恍惚,关切问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梁平喃喃说:“我钱包里少了三百块钱。”
       晓葛问:“在车上被掏包了?”上班族几乎都曾遭遇过公交车扒窃,区别只是数目多少而已。
       梁平说:“不对,中午拿钱买饭时钱还在的,下午没出去,这个贼也怪了,为什么只抽了三百?”
       晓葛就禁了声,梁平这样说,证明失窃是发生在局内部,干系到局里每个人的清白,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语言间涉及到谁都不妥当,索性还是不语的好,遂拿了公章啪啪盖,心下想,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当紧,偏偏发生在梁平身上,谁都知道,梁太太控制老公钱包的手段绝对地道,别看梁平钱包总装着一千左右块钱,那可是他太太塞给他充门面的钞票,大男人出门在外,打开钱包,若是没个千八百的塞了充门面还不被人讥笑?这钱虽在梁平包里装着,却没自由分配的份,据说他月底跟太太报帐,最后的计量单位准确到角。一下子丢三百元,这下,想必梁平是没法交代了。晓葛看看梁平,一张本很周正的国字脸,苦瓜着抽烟。晓葛把公章递回去,顺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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