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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伤-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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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内地的最后一段日子,路远教我说粤语,他感叹我的语言能力,告诉我在香港街上要说粤语,说英语最好,只要不是国语。我知道,在香港,说国语的人在香港人看来,你就是富人家的穷亲戚。
       四,在香港的街上
       跟着路远去了香港的,我执意出去工作,路远不让,他说我的粤语不行,会被乜斜的眼神伤着自尊。我说:“我可以说英语,你忘了我是学英文专业的?”
       路远不能说什么,原本,他只想让我逛逛街,去健身俱乐部或在家学香港女人煲汤就可以。他不知道我来的意义不在于此。
       我执意去一家俱乐部应聘,路远宁肯让我搭乘计程车也不用大奔送我,他感觉丢人,而且他纳闷,我并不在香港,却对该俱乐部如此捻熟?
       我流利的英语很适合俱乐部,这里聚集着黄皮肤黑头发香港人,却非要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以显示自己受过良好的欧洲教育。我的流利英文口语可以满足他们的虚荣需要。
       我是从齐伯阳口袋里熟悉这个俱乐部的,他的会员卡长年累月装在口袋里,是香港富人的象征。
       我做一名普通的衣物间管理员,口袋揣着一张银行存折。
       看见齐伯阳,在一个下午,他的胳膊里有一个女子,雍容华贵,笑嫣流转,像他身份的标志,而我,站在一侧,牡丹与野花的区别,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在我心里明了。男人可以偶尔喜欢一下野花,却绝不会为了野花而放弃牡丹在客厅里的款款荣贵。
       我说齐伯阳。齐伯阳看着,眼睛飞快眨来眨去,我说齐伯阳。他太太望着我们,从容说:“李,小姐找你有事,我先去那边和几位熟人说说话。”我多么佩服她的从容,我做不到。她绝对看见了那么多往事纠缠在我眼睛里,是和齐伯阳有关的。而她依旧的从容,是野花和牡丹的区别。
       我说:“齐伯阳,有一个叫乌兰的女子说过会在香港的街上遇见你,她让我转交一件东西给你,即使阿拉伯数字后面的零再多,她的爱情也不卖,留给自己欣赏多好。”我把存折放在齐伯阳手上,一段爱情浓缩在一张坚硬的卡片上就终结了。齐伯阳缓缓地转身,我看见了他眼里闪烁的晶莹,足够了,只在分开的一瞬间,看见他会为我滴一颗泪珠就可以,至少一个人的爱,有两个人明白。
       晚上,路远来接我,我站在街上,看繁华如梦,我说:“路远,给你讲个故事。”
       路远点上一支烟。
       我慢慢地讲一个叫乌兰的女孩子和一个叫齐伯阳的香港男人的故事。路远抽了三支烟,我的故事就完了。
       路远的小指反反复复地敲打方向盘。我说:“路远,如果把女人比喻成花,一种是雍容家花牡丹,一种是肆无忌惮的野花,还有一种是水中花,影影绰绰美丽无比,却是只可看而不能动的,一动就碎了美丽的影子,比如我。”
       对路远说了对不起,他不想做踏板最终还是做了一次,我想做牡丹,却最终却把野花与水中花统统做了一次。
       三,追逐
       齐伯阳说他快受不了了,齐伯阳说:“乌兰,我爱你,爱你行不行?没有婚姻的爱难道不是爱情?”
       “还有什么能够比婚姻更能证明一桩爱情的真诚?”
       齐伯阳语塞。他不会打破原有的婚姻再给我一个婚姻,被我诘问得无话可说时,他就躲着不见我,只在深夜回来,黑暗里,他的手伸过来,我会飞快睁开眼说:“齐伯阳,你说爱是什么东西?”齐伯阳就败了,败在他找不出什么证明自己的爱。我说:“齐伯阳,算了吧,你不给我婚姻我也不想做妾。”
       离开齐伯阳的公寓,我租的房子一直没有退租,它空荡若谷,一如齐伯阳没有爱情的怀抱。
       齐伯阳看着我满怀疲惫和心碎离去,他想挽留,却没有适当的借口。
       一个晚上,齐伯阳打电话说他要回香港了,他语音伤感却看不见我的泪滴过世间所有无望的尘灰。我说:“你回吧,说不准哪天在香港的街上我们还会相遇。”
       齐伯阳就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说,只在香港给我打了一次手机:“乌兰,我把房子过户在你名下了。”我说哦,泪缓缓地砸在脚上,再张嘴,齐伯阳已扣掉了电话,在他感觉,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就可以这样交代了,一套豪华的房子可以弥补我心中所有的伤。
       这是一场杂乱无章的所谓爱情纠葛。阳光暗淡的下午,我擦干眼泪就和路远喝茶去了。
       和路远喝茶,从茶楼移师到他的家里。从相距一米的距离到偎依在一起。
       我问路远,“为什么不喜欢李晶莹?”
       他说不喜欢李晶莹是因为她眼里有太多欲望,他说这样的女孩等待的不是爱情本身,爱情不过是踏板而已。而路远是在北京长大的,了解很多女孩子的虚浮心思。路远一眼望穿李晶莹。
       齐伯阳的房子对于他简单得如同我老爹老娘买辆自行车,是齐伯阳褪掉的爱情残壳,我不要,就卖掉它,房款存进一家境外银行。
       我不爱路远,就像齐伯阳知道自己不爱我。而路远拒绝成为女孩子虚浮的踏板,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了踏板,我要踏着他证明给齐伯阳看,真的,我不是爱他的钱。
       留在内地的最后一段日子,路远教我说粤语,他感叹我的语言能力,告诉我在香港街上要说粤语,说英语最好,只要不是国语。我知道,在香港,说国语的人在香港人看来,你就是富人家的穷亲戚。
       四,在香港的街上
       跟着路远去了香港的,我执意出去工作,路远不让,他说我的粤语不行,会被乜斜的眼神伤着自尊。我说:“我可以说英语,你忘了我是学英文专业的?”
       路远不能说什么,原本,他只想让我逛逛街,去健身俱乐部或在家学香港女人煲汤就可以。他不知道我来的意义不在于此。
       我执意去一家俱乐部应聘,路远宁肯让我搭乘计程车也不用大奔送我,他感觉丢人,而且他纳闷,我并不在香港,却对该俱乐部如此捻熟?
       我流利的英语很适合俱乐部,这里聚集着黄皮肤黑头发香港人,却非要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以显示自己受过良好的欧洲教育。我的流利英文口语可以满足他们的虚荣需要。
       我是从齐伯阳口袋里熟悉这个俱乐部的,他的会员卡长年累月装在口袋里,是香港富人的象征。
       我做一名普通的衣物间管理员,口袋揣着一张银行存折。
       看见齐伯阳,在一个下午,他的胳膊里有一个女子,雍容华贵,笑嫣流转,像他身份的标志,而我,站在一侧,牡丹与野花的区别,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在我心里明了。男人可以偶尔喜欢一下野花,却绝不会为了野花而放弃牡丹在客厅里的款款荣贵。
       我说齐伯阳。齐伯阳看着,眼睛飞快眨来眨去,我说齐伯阳。他太太望着我们,从容说:“李,小姐找你有事,我先去那边和几位熟人说说话。”我多么佩服她的从容,我做不到。她绝对看见了那么多往事纠缠在我眼睛里,是和齐伯阳有关的。而她依旧的从容,是野花和牡丹的区别。
       我说:“齐伯阳,有一个叫乌兰的女子说过会在香港的街上遇见你,她让我转交一件东西给你,即使阿拉伯数字后面的零再多,她的爱情也不卖,留给自己欣赏多好。”我把存折放在齐伯阳手上,一段爱情浓缩在一张坚硬的卡片上就终结了。齐伯阳缓缓地转身,我看见了他眼里闪烁的晶莹,足够了,只在分开的一瞬间,看见他会为我滴一颗泪珠就可以,至少一个人的爱,有两个人明白。
       晚上,路远来接我,我站在街上,看繁华如梦,我说:“路远,给你讲个故事。”
       路远点上一支烟。
       我慢慢地讲一个叫乌兰的女孩子和一个叫齐伯阳的香港男人的故事。路远抽了三支烟,我的故事就完了。
       路远的小指反反复复地敲打方向盘。我说:“路远,如果把女人比喻成花,一种是雍容家花牡丹,一种是肆无忌惮的野花,还有一种是水中花,影影绰绰美丽无比,却是只可看而不能动的,一动就碎了美丽的影子,比如我。”
       对路远说了对不起,他不想做踏板最终还是做了一次,我想做牡丹,却最终却把野花与水中花统统做了一次。

连谏的爱情■ 美宝的秘密
       一
       美宝说:“麦南,你帮帮我。”
       于是,我就帮了她,这样一个烟波浩淼的女子,没有男人会拒绝,何况我一直喜欢着。
       美宝说:“麦南,你亲昵一些,像这样,不然她会疑的。”她把我的手拿起来,笑着拍拍它,挂在软软的腰上,我有点滴受宠若惊的惊悸。路上,美宝掏出小镜描画眉目,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闪啊闪的,若月亮的影子,飘渺而不真实。
       我说:“美宝。”嗓子里有一些干渴。美宝转过头看我,眼眸明媚,像一潭碧绿的静水,让人忍不住地,就像扎进去,让它缓缓地淹没自己。
       美宝所谓的帮她,不过是让我临时扮演男友,屏退一个女人的怀疑,用美宝的话说,尽管她感觉很冤,却还是不想把关系搞僵,林宝生这般具有经商才干的男人,她不想放弃。林宝生是她的公司合伙人。
       美宝兀自说着,突兀地转过头看我:“你说谁和钱有仇?”
       我只能迎合她的笑,所有的回答,对她都是无所谓,坚持自己,是她的一贯。
       我知道林宝生,据说在生意上,是个天生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男人。和美宝,一外一内,把一间不起眼的公司经营得逐渐有了颜色。
       美宝对生活有太多绚烂的幻想,对爱情宁缺勿滥而坚持了单身,一个水中花,镜中月一样飘渺美丽的女子,至于林宝生有没有蠢蠢欲动过心,没有人知道,但,凭女子的狭小心思,林太太的提防,皆在常理之中。
       二
       美宝是约了林宝生夫妻吃饭的,席间,林太太的眼神,懦弱地流转在林宝生和美宝之间,林宝生更多是温和的笑,美宝拽了我的手,说:“林太太,你看我可是配得上他?”恍如林太太是娘家姐姐,她要很是信赖地咨询,摆出要我过关斩将的架势。
       林太太看我,然后缨细的唇上含了笑:“郎才女貌。”旋而望林宝生,林宝生晃着酒杯:“就是,美宝的先生,定然是精品了。”
       得意张扬了美宝一脸,仿佛真的真的,她爱的是我。
       最后一道菜是醉基尾虾,劈啪乱跳的基尾虾装在透明的玻璃盆子里,服务生拿来白酒,美宝盯着服务生的手,腾然间道:“我来。”
       透明的,酒精挥发得刺鼻。慢慢的,淹没了跳跃着的虾们。很快,虾就醉了。
       美宝细致地剥了虾壳,沾了辣根,忽然仰头:“味道不错。”
       整个晚上,美宝像登上舞台急于表演的演员,不停地说、吃,不时要求我给她剥虾壳,林太太看美宝张着性感的嘴巴接我给她剥的虾,若临渊慕鱼的神态。辣根搞得美宝连眼泪汪汪的,一顿饭吃得还算生动,亦无想象中的尴尬缄默,只是眼神恍惚之间,每个人心里都藏了秘密,却不肯说给第二个人知,仿佛都明白陷阱藏在何处,只小心环绕而过就是了。
       相互道了再见,林宝生挽着太太开车去了。我说:“美宝,我送你?”
       美宝醉了,依在我肩头呼气若兰,不答我的问,我看她,见她满眼的泪。
       我给她擦,美宝一把扒拉掉我的手:“今天的辣根,是我吃到的最好的。”
       我知道,未必是辣根的问题。
       只有在这样的时候,美宝才显得无助,我很爱,但不能说,美宝不喜欢她不爱的人说爱她。
       三
       美宝关门前,问我:“麦南,吃醉虾,是不是就像一个人醉到一塌糊涂然后被人活活吃掉了?”
       后背嗖然冷了一下。美宝笑嫣如花:“残忍的人。”
       四
       一天,美宝给我电话:“麦南,你没恋爱吧?”
       我说没呢。等她的下文。
       美宝说:“没事时来公司接我下班吧。”
       我已知道,那次晚餐,并没彻底打掉林太太的戒备,有美女周旋在老公身边,世间有哪个女子会放心呢?常在河边走的道理,婚后的女子,更是深谙。
       我接美宝下班,常见林太太也在,等了林宝生出去吃饭,见我来了,便笑,一个用心这样良苦的女子,多少是让人有点心疼的。
       接了美宝,去劈柴院吃小吃,要不就去酒吧喝酒,一点酒,美宝就醉了,醉了的美宝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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