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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克仰对我很好。”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嘴角隐约浮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你爱他吗?”他又喝掉一杯伏特加,试图用辛辣的酒液麻痹苦涩的心。
“曾经,我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他,可是他真的对我很好……那种好并不是指金钱上的大方,而是对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他在我最需要力量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力,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过这一切。”向彤柔声地说。
她从没有冀望在一椿交易的婚姻中找到幸福,但韩克仰的爱情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轻叩她的心门。
“听到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他连喝了数杯伏特加,黑黑的眼底带着熏然的醉意。
这一刻,厉呈韫始终明白,她的心,已经有了更深的依恋,他们的爱情终究成为过去式了。
烈酒灼喉,浸泡着他苦涩沉痛的心,迷醉了他的思绪。
结束谈话后,他起身欲离开,但伏特加的后劲太强,教他全身瘫软,“咚”的一声,他醉倒在吧台上……
向彤无法从醉倒的厉呈韫口中问出他的住处,只好先扶他到楼上的饭店休息,结果竟被他吐了一身,只得打电话叫妹妹向柔送一套换洗衣服来。
已婚的身份让她不适合留在饭店照顾厉呈韫,所以办妥住房手续后,在向柔的坚持下,她先行搭车离去。
向柔从浴室里拧了一条热毛巾,坐在床沿,凝看着厉呈韫狼狈的醉态,忍不住伸手敷在他的额头上,试着抚去他眉宇间痛苦的褶皱。
“厉大哥……”向柔低声轻喊着,吃力地扶起他的上半身,替他脱去外套和鞋袜,让他能尽量舒服一些。
她笨拙地脱下他的外套后,拿着热毛巾擦拭着他的脸和颈项。认识他这么多年,以他内敛自制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喝这么多酒,看来和姐姐分手的打击和痛苦,比她想象中还大。
她抖了抖外套上的灰尘,欲挂在衣架上时,从口袋里掉出了一枚小银戒。
她弯下腰,拾起戒指,又瞥了醉瘫在大床上的厉呈韫一眼。他是带着承诺回到台湾的,没有想过会是这样难堪的结局吧?
思及他像个傻瓜似地挑选求婚戒指的画面,不禁令她心疼不已。
如果当时她不主动提议加班成姐姐继续与他通信,而是选择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姐姐要结婚的事,这样会不会比较好?是不是会让他少了被愚弄的感觉?
她望着银戒上闪烁的那一米小小星光,悲哀的想着,这竟是她永远也冀求不到的幸福。
她多想告诉厉呈韫,姐姐不能给的感情,她愿意给啊!
如果可以让她当一天姐姐,可以让她拥有他的爱,该有多好。
“我……好……渴……”厉呈韫醉躺在大床上,语义不清地呢喃着。
“厉大哥,你还好吗?”向柔连忙将戒指放进外套口袋里,走到床沿,凑近他的身边关心道。
“我好渴……”厉呈韫很少喝这么醉,感觉全身热烘烘的,头又重又晕。
“你等一下,我倒杯水给你……”向柔到了杯温开水,凑近他的唇边,让他喝下。
厉呈韫喝了点水,睁开微醺的眼眸,呐呐地说:“向柔?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他揉揉太阳穴,环视陌生的卧室一圈。依稀记得自己和向彤在钢琴酒吧见面,然后他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你在酒吧喝醉了,姐姐没办法送你回家,只好先扶你到楼上的饭店休息。”向柔解释道,讲他空白的记忆补了起来。
“厉大哥,你还好吧?”向柔凝看着他忧悒的侧脸,担忧地说。
“还好……”他扶着额头,声音闷闷的,忍不住又问道:“几点了?”
“凌晨一点多。”向柔瞟了眼墙上的挂钟。
他只记得自己昏睡了一下,没想到这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如今酒也醒了大半。
无言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听起来格外地清晰,一声一声敲打在玻璃窗上,蜿蜒成一道湿淋淋的水痕。
厉呈韫眼色茫然,目光找不到焦距,感觉心像是被刨了一个大洞,空了一大块,只剩下巨大的苍白和无止尽的沉痛。
“厉大哥,对不起……”向柔坐在他身侧,柔声地说。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他困惑地问。
“为我的自作聪明、为我的自以为是……”向柔无助地凝视着自己的脚尖,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是我向姐姐提议,用她的账号,假扮她,继续跟你通信的……怕你难过……”
“谢谢你对我的同情。”他忍不住自嘲道。
“那不是同情!”向柔望着他哀伤的侧脸,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痛,对他的感情再也隐藏不住,急切地说:“……是爱情!”
他顿了下,怔看着她。
“厉大哥,你和姐姐交往几年,我就喜欢你多久了……”向柔忍不住伸手覆在他的大手,表情羞怯地说:“我在MAIL上面写的一字一句,并不是出于怜悯,而是我对你的思念和感情……”
她垂下眸,声音低低地说:“我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虽然你曾经是姐姐的,但这仍然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在你去美国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思念你……”
她知道在厉呈韫最脆弱寂寞的时候,坦白自己的感情太过狡猾,但她真正想说的是,他不是一个人。
她会陪着他挨过所有的苦痛,只要他愿意就能拥有一份完整的爱。
“向柔……”他微愕,望着她水亮的瞳眸,那眼神有着无限的温柔和笃定的承诺,教他迷乱却又着迷。
“可以准许我喜欢你吗?”她卑微地恳求着。
这些年,她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望着厉呈韫和姐姐幸福的背影,独自品尝着暗恋的苦果。她告诉自己,没有得到他们的允许,她绝不轻易坦白自己的感情。
“你是个傻瓜……你会受伤的……”对于她的告白,他心底不只震撼,还带了点怜惜。
“我不怕受伤……”她轻柔的嗓音透着一股坚决的意味,伸手捧起他的脸,轻柔的指抚过他蹙起的眉宇。“听说被爱所伤的伤痕,只能用爱治愈,可不可以让我疗愈你心底的伤……”
她不怕苦、不怕难,只怕他的推拒。
“向柔……”他怔怔地望着她。
她温柔又坚定的告白,宛若甜蜜的邀约,教他头昏目眩,激动不已,仿佛在那双水亮温煦的眼眸中,所有的伤痛真的都可以被疗愈。
也许,只要一个单纯的拥抱,互相取暖,就能抚慰各自内心的伤……厉呈韫健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
她温软的身体抵上他刚强的胸膛,宛如在他身上放了一把火,教他忍不住企求更多,于是俯下身吻住她微启的唇。
她驯顺的闭上眼眸,才发觉脸上不知何时挂着两行泪水,原来在他的吻里尝到的苦味是自己的泪。
吻从细细密密,变得重实、充满占有,彼此的呼吸之间充盈着动情的黏蜜气息。
她的甜美软化了他的心,寂寞撩拨起他体内沉睡已久的欲望,情热如焚,如蜜又如火地席卷而来,烧熔了两人的理智。
两人唇舌交缠着,荡起一波波旖旎的涟漪,在情欲浪潮汹涌而至时,他缓缓地进入她柔软润泽的波心,淹没在欲望的潮水中……
一夜的温柔缠绵能为生命带来多少意外的惊喜呢?向柔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医院的护士将一张超音波照片交到她手中,细心的叮咛她一些生活上应注意的事项后,她才从愣怔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她怀孕了!
端视着手中的超音波照片,她对着那团黑黑的小暗影傻笑着,难以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成形中。
她和厉呈韫的爱情结晶。
收放好照片后,她搭着公交车来到厉呈韫公寓附近的超市,推着购物车,穿梭在一排又一排的货架前,挑选新鲜的蔬果和食材。
这两、三个月以来,她和厉呈韫过着“半个恋人”似的生活,他给了她家中的钥匙,让她能自由进出他的房子,她为他煮饭煲汤、洗衣整理屋子,照顾他生活上所有的细节,在外人的眼底,他们俨然是一对恋人。
但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他给她的钥匙开得了公寓的门锁,却无法打开他心门的锁。
他不爱她。
就算他没有直接说明,她也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心底藏着向彤的回忆,那是她跨不进的禁区。
他们牵手,但不再接吻,他们拥抱,但未曾像那晚般激切赤裸地拥有对方……
对于这样一段被动式的关系,说不累是骗人的,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苦中也多了一点甜。
但,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有个小宝贝会陪着她。
不知道未来小孩出生后,是长得像他,还是像自己多一点?
一整天,她的脸上总挂着一抹傻气的微笑,开心地再厨房里忙碌着,煮了许多道他爱吃的菜,想和他分享这份喜悦。
她独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等到菜都凉了,等到时针悄悄地跨到了数字九,才等到厉呈韫回来。
“厉大哥,你下班啦?我刚刚有传简讯给你,你看到没?”向柔敛去眼底等待的疲惫,笑意盈盈地说。
怕打扰到他的工作,她鲜少直接打电话给他,总是传简讯比较多。
“今天研发室里出了点状况,我没注意到你有传简讯来。”厉呈韫把公文包搁在沙发上,可以避开她过份温柔的眼神。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等你吃饭。”面对他不冷不热的响应,向柔径自找了个台阶下,边走进厨房边说:“我再去把汤热一下,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谢谢你。”厉呈韫的声音透着几分歉意。
“嗯。”她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
厉呈韫望着她在清理台前忙碌的身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歉疚感。他是喜欢向柔的,但离爱还有段距离,因此面对两人的关系,竟让他感觉疲累,还有一丝的勉强。
“厉大哥,可以吃饭喽!”向柔的语气比平日轻快许多,扬声喊道。
“才两个人而已,干么煮这么多菜?”厉呈韫拉开椅子入座,瞧见桌面摆放着马铃薯炖肉、无锡排骨、糖醋鱼、辣炒高丽菜和莲藕排骨汤,每一道菜都是自己爱吃的。
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他就未曾尝过总这么地道的家常菜,就连和向彤交往的那几年,她也没有像向彤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向柔对他的爱,已经超出他所能负荷的范围,甚至令他感到有些窒息。
“就……想煮给你吃嘛!”她甜甜一笑,主动替他盛饭,思忖着该怎么开口说自己怀孕的事呢?
厉呈韫望着她脸上晕染着一抹幸福的微笑,内心的愧疚简直快让他喘不过起来了。自己明明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和幸福的错觉呢?
“向柔,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吗?”厉呈韫试探地问。
“姐姐是希望我考托福,去美国继续念跟美术相关的研究所……因为我对饭店的工作也没有兴趣,再加上现在姐夫已经有帮饭店成立了经营团队……”谈到姐姐向彤和韩克仰时,向柔的语气顿了一下,深怕再次触动他心底的伤口。
两人在一起之后,她曾对向彤坦白这段感情,没想到姐姐明白她对厉呈韫的感情之后,非但不介意,还希望两人能一起去美国开始新的生活。
毕竟,这里留有太多他和姐姐的回忆,对他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你自己的想法呢?”厉呈韫问道。
“我还没有想那么远,但不管留在台湾或在美国,我都喜欢。”她主动替他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碗里。
“嗯。”他点点头,思忖着该怎么开口说自己想离开的事。
他根本无力响应向柔的感情,再这样下去,只会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向柔,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厉大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又同时顿住。
向柔围着甜蜜的小默契,微笑道:“厉大哥,还是你先说吧!”
厉呈韫望着她笑得眯眯得眼睛,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向柔,再回来台湾之前,我婉拒了硅谷一家科技公司的office……现在这家公司又要我重新考虑。”
“所以你的决定是?”向柔笑问。
“我决定回到美国去。”他注视着她,艰涩地说:“我要一个人回到美国去。”
“一个人?”她怔了怔,笑容冻结在唇角,喃喃地说:“厉大哥,你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