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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瘸了,就剩下四、七、九三位殿下,可老四自幼疯狂,那股劲头比着景泰犹有过之:老七却又太老实了,心理好像有些毛病似的,即便贵为皇子,在和旁人说话的时候,目光都是游散、躲避的如何能承担起社稷之重:至于老九,倒是聪明机灵,可惜年纪有点太小……
新春佳节普天同庆,有汉人的地方都是一派欢喜景象,唯独东苑皇宫中,死气沉沉。
突然,直通东苑的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不过片刻马蹄声传来,一辆大车速度奇快,拉车的六匹骏马飞驰如电。赶车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虽然年岁大了,但任谁看到他的样子,心里都会浮现出两个字:狮子!
身形雄阔、体态健硕,须发随风张扬,五官不怒自威。
新提拔、上任不久的禁军主官接报,当即皱起了眉头,南苑远比燕宫简陋但卫戍却更加森严,从几十里外就有驻军,层层盘查闲杂人等休想靠祈,却容注辆大车从容通过?
等主官赶到宫门时大车也到了”还不等主官出声喝问,老者就从怀中掏一只金灿灿的牌子,扔到他怀中:“看仔细!”
与威风长相一样,老者声音犹如闷雷,震得人耳根发麻。
主官拿着金牌,才一端详就吃了一惊。
先帝延光,曾赐下一枚“如意金牌”持有者到处如朕亲临,臣民当跪拜,以见驾之礼相迎:本朝景泰,也颁下过一枚同样的金牌,老者手中的正是其中之一。禁军将领鉴定过确属真品后”立刻跪倒在地,双手高举金牌奉还原主。
老者言简意垓:“开门、引路、见驾!”
宫门大开马车驶入,由主官亲自引领,一直来到景泰寝宫跟前老者才带住缰绳,跃下车辕快步走到车厢后,随手撕碎车帘。车厢里竟然停着一顶轿子”老者也不用别人帮忙,一个人轻松负起小轿,大步向着寝宫走去。
禁军主官职责所在”抢步拦住,问道:“轿子里”
还不等他说完”轿帘一晃,又是一枚金牌飞出,正落入他手中第二枚如意金牌!
两枚金牌,分别在老者和轿中人之手,主官再没半句废话,立刻让开了道路,待进入寝宫,老者高举金牌,吐气开声:“所有人退出去!”说完,又转目望向小虫子,声音轻了些:“你留下来。”
所有人离开,寝宫之内就只剩下老者、轿众人、小虫子和昏mí在chuáng万事不知的景泰皇帝,片刻之后,忽然传来了小虫子的大哭之声,不过这哭声里,满满都是喜悦!
除夕夜,景泰奄奄一息,国师重伤归来!
不知来历的壮硕老者“失踪,已久的如意金牌,很快大燕群臣就得了消息,纷纷赶来南苑,齐聚于寝宫前,但大门紧闭,皇帝的贴身太监小虫子跪在门前,双手高举过顶,把两块金牌捧在手中,把所有人都拦在了外面。
大屋内,两个绝顶人物联手救治景泰。
国师伤势仍在,且只剩下一只手,救人时必须有人帮忙,这个世上他最好的帮手,非huā小飞莫属。
随着嘶哑的命令,huā小飞手法奇快,运针、用药、或以内力打通要xué、松动淤血看上去一切都有条不紊,完全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过,两个老人额头渗出的冷汗,足以说明病情的凶险了。
直过了六牟时辰,日上三竿时,景泰的身体忽然筛糠般颤抖起来,就那么躺在chuáng上,一连喷出收几口恶臭黑血,继续再度沉睡了下去。
而国师的目光,也终于变得轻松少许。
huā小飞长出了一口气,坐在chuáng边,对国师lù出个笑容:“总算及时,若再晚回来三天就没救了。”说完,他又稍稍压低了声音:“不过……”
国师医术造诣比huā小飞要高上许多,当然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当即点了点头:“我知道。”景泰身体本来强壮,但经过这次重创体质大大降低,现在救活了,可无法避免的,会大大折损寿命。huā小飞不再多说什么,取来清水,抹去污血替景泰收拾干净。
再过四个时辰,夕阳西沉,一众大臣都还留在原地,焦急等待着,终于,吱吱呀呀一串门轴声响,寝宫大门打开。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是,开门出来的人,竟是当今万岁、昨日此时还是个等死之人的景泰皇帝。
面sè仍显虚弱、目光略有黯淡,但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活泼了,眉宇间洋溢着一份勃勃生气,景泰很开心的样子,一出寝宫,还不容大臣们问安,他就抢先长身一揖:“这些日子,辛苦诸位了!”
这个礼数如何敢当,大臣们忙不迭跪倒在地,不管真假人人痛哭流涕,拜谢先祖保估,万岁龙体无恙。景泰一反平日的跋扈,不顾身体虚弱,亲自走上前一一搀扶,脸上始终笑容洋溢,打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开心,让他神采飞扬!在他去扶诸葛小玉的时候,低语道:“朕先前命你做的那两件事,先不用办了,放下吧。”
跟着,景泰把温锦迁也拉了起来,笑道:“那项朝议也暂缓,不用再提了!”
诸葛小玉与温锦迁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道对方领受的密旨,但也都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家这位皇帝,大病过一场后,好像真的转了xìng子……
而此时,寝宫深处,外面人看不到的yīn影中,huā小飞对国师低声笑道:“这孩子无法无天,就听你的话。”
“xìng子有些疯癫,不过总算还不傻,天平和报仇,应该是什么顺序,他自己比谁都明白,就是一发脾气便不管不顾了。”国师也笑了,随即转开了话题,嘶哑的嗓音:“这一次辛苦你了。”
huā小飞本来笑呵呵的,闻言忽然郑重了许多,回应:“殿下言重了。”
国师的脸始终腐烂着,看不出太多表情,但浑浊的眸子深处,显出了一份认真:“一定要谢的“1卜飞,你可知,我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说完,也不等huā小飞回答,燕顶就沉声自答:“白头送黑发。
这世上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还活着,他却死了。”@。
第一章 一年
'' 南理境外东南方向“号称,十万洪荒。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山丘起伏接海连天,这里逸气候湿热,植被异常茂盛。密林遮天藤蔓纠缠,不知不觉里,把一座座丘都织成了“牢笼”风不透雨难浸,落叶残枝落入地面,就层层腐烂,千万年中化作数不清恶臭沼泽…山沼之间蛇蝎滋生,毒兽横行,时常还有毒瘴肆虐,这样恶劣的环境,连山溪蛮都不愿去的,宁愿留在南理,与他们深恶痛绝的汉人住得近些。
而十万蛮荒之中,还有成群结队的可怕怪物,来去如风凶残嗜血。
这不是以讹传讹的鬼怪神话,而确有其事。
三百年前荒蛮深处地火喷发,怪物们受到惊吓,一窝蜂的跑出蛮荒深入人境,惹出无数杀戮。前朝饱受其害,痛定思痛,效仿古时帝王筑磊长墙,想要一劳永逸把灾祸永远挡住,但工程太过浩大,不等筑到一半前朝就倾覆灭亡,工程也就天折了。
三百年风吹雨打,昔日残墙大都塌方,但也有几处坚固堡楼得以保留,年年修缮,平日里派有驻军,也不指望他们能挡住来袭的怪物,只要留心观察、一有动向立刻上报就足够了。
白鼓楼便是其中之一。
被派驻到此,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可实际上……怪物的确可怕,但它们也只是三百年前杀出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有过动静了。此间无战事,加之补给充沛、傣禄优厚、山高皇帝远军纪松散除了稍稍有点寂寞,能来白鼓楼戍边,绝对是件美差。
白鼓楼守将华严不寂寞,两年前他就把老婆孩子偷偷接过来了,由此他的差事也真正完美了,华将军恨不得永远都不升迁,一辈子守在这里得了。
华严不是个只顾自己不想着兄弟的人,几次上书朝廷,他写得一手好文章,拳拳报国之心跃然纸上,仿佛只要吾皇把目光向山中望去,他便立刻杀入十万蛮荒,为南理开疆辟土。而大义之中,戍边军人之苦也隐显于字里行间,淡淡感慨下藏着血泪斑斑,其中悲凉实不足为外人道…终于,一年前朝廷颇下恩赐,随着补给一起,给他们送来了几个营妓。长相实在有些不敢恭维,但总算是年轻女人”这一来便皆大欢喜了,白鼓楼戍边雄兵士气如虹,夜夜排队这天黄昏,营地中点起篝火,烤叉上架着各sè野味。每隔十天半月他们都会出“关,打猎,深山老林yīn森恐怖,但都在远处,只在山林边缘打猎不会有什么危险。
眼看着野味被火焰灼出油脂、滴落、发出兹兹的轻响,白鼓楼众兵个个笑逐颜开,这时候堡楼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呜呜号角。士兵们本能地发出一声欢呼,向着篝火一拥而上,可是才刚迈出一步,他们就反应过来,召唤开饭的应该是钟声,怎么换成号角了?
号角声”干什么用的?一息之后,众人终于恍然大悟,继而人人变sè!
号角主战,这是警戒之声。
轰的一声,营中大乱,校尉大声呼喝,命令手下士兵负刀持弓,华严将军脸sè铁青,快步跑上哨台,急声追问:“为何鸣号?”虽然军纪松散,但差事还要是要做的,无论晴雨白鼓楼的哨台上,永远都有人值守,当值军官伸手指向前方,声音干涩:“大人请看,是、是野人?”
循着手指望去,只见一行二十余人,衣衫褴褛满身泥污,头发胡子一把抓,脏得完全看不出相貌了。
尤其让人心里发慌的,这些人远远看见塔楼,齐刷刷地爆发出一阵欢呼,抱在一起又笑又跳,不知道是个什么仪式,莫不是觉得这里有新鲜人肉,所以才会如此开心?
华将军心里无尽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就在营盘里烧烤野味,一定是熟肉香气把他们引来的,传说野人都长着一只狗鼻子,以前还不信,现在遭报应了。
华将军大声传令,塔楼战鼓隆隆,所有士兵入防,严加戒备。
前方野人只是一个小队,但说不定,林中就藏了成千上万的大军,华将军不敢怠慢,翻手抽出战刀,遥遥指向野人,厉声叱喝:“南理庄严之境,就此止步,若再前行万箭穿身!”虽然从未想过会打仗,可真要打,华将军宁死不退。
随将军大吼,白鼓楼众兵齐声喝应,两字往复:退散、退散、退散!
只有跟在华严身后的副官,对将军低声耳语:“怕是他们听不懂汉话吧……”
意外十足的,一行野人中,突兀炸起一个响亮声音,压过所有军卒的喊叫,字正腔圆汉人官话:“南理国当朝丰隆皇帝驾前左丞相胡大人在此,尔等不得无礼。”
说话之人踏步而出,把同伴挡在身后,他手中也擎着一柄长弓,目光森严而冷漠。还有另外一人,和他并肩上前,看不清楚样貌,不过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年轻人,尤其古怪的,他背后居然负了个棺材板似的大家伙。
直到青年人将其解下、握在手中,华将军才看出来,哪是什么棺材板,金sè长柄、赤红刀身分明是一口杀气凛凛的巨大战刀。
这个时候“野人,中的一个老者说了的什么,他的声音传不过来,由持大刀的青年代传道:“前方白塔楼,华严将军可在?几年前老夫巡查南边时,曾与他见过一面。”传话之后,青年又笑着加了一句:“莫误会了,咱们不是野人怪物,全都是南理人士。”
此时中秋已过,又近九九重阳。
宋阳一行先在大海上漂流三个多月,苏杭只把他们送到陆上,却并未与他们同行,宋阳想说什么,她只送上一个软软暖暖的拥抱,在他耳边轻声道:“随你走,去看那些我不想看的事情?”
苏杭摇了摇头,拥抱很紧,身体却用力后仰,直到她能直视宋阳眼睛:“现在知道了,你一点也不笨,我放心的。”声音轻轻、笑容轻轻,一wěn轻轻,苏杭放开宋阳”又去抱了抱琥珀,最后对他们笑道:“这趟我都出来了,找不到巧克力我就不回来万一能回来,请你们吃糖!”目送大船再度扬帆远去,宋阳等人辩明方向,转头扎入莽莽洪荒。
洪荒的可怕,一在野兽凶猛,二在毒物肆虐,但一行人中,既有罗冠这样的大宗师,也有琥珀这样的毒术、医术圣手,而帛先生、顾昭君、施萧晓、南荣都是身手强悍之辈,另外还有毒、武兼备的宋阳,安全上根本没什么可担心。
行程艰苦却平静,就是到了罗冠该“寿终正寝,的时候,情形tǐng尴尬来着,半年已过,罗冠对自己还活着这事tǐng纳闷,皱着眉头去问琥珀,琥珀连脉都不给他搭,直接应道:“没死啊心紫热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