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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阿猫觉得眼前局面不值得浪费这件宝物;可能是为了一己之sī辜负师门苦心,让他心中有愧;也可能阿猫不求胜只好斗,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他yù罢不能,既不想靠借助外力也不愿结束‘棋局’吧。
阿狗自己更倾向于最后一个说法。几十年中,他时时刻刻都在求胜,为了对付劲敌绞尽脑汁,直到阿猫老死了,他得胜,但毫无开心而言,当然也没有太多难过,不喜不怒,只是觉得天地一下子广阔了,而自己却变得渺小了……空落落,无所依,谈不到寂寞,却稍有孤单。
这盘棋下完了。
阿猫没作弊,但却实实在在的让了阿狗。
阿狗设身处地,如果他是阿猫,应该也会这么做吧。
舍不得结束的棋局终于还是结束了,没了对手,雄心壮志似乎也失去了着落,眼前空有一座世界,可阿狗却再提不起兴趣做什么……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阿猫死前仍对他喃喃咒骂、他宁愿阿猫死前没去过他的菩提禅院。
所以他改了庙名,菩提禅院易名别来禅院。
阿狗把青空舍利塔又放置回原位,就此返回禅院,放下所有事情,静静作于佛堂,三年之后老僧面带笑容,没和任何人交代一声,起身离开禅院,再不知所踪。
阿猫阿狗的事情讲完了,宋阳眸子锃亮,紧紧盯住师太:“别来禅院?”
无鱼一笑:“不错,别来禅院。阿狗是我师祖。”
宋阳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了:“那个青空舍利塔……”
无鱼点头,笑容不变:“我知道它在何处,我还知道有关尊者转世的传说,如今仍在南理佛徒中流传着,分量很重……如非如此,你觉得燕顶为何会找上我?青木为何一直舍不得杀我?就凭无鱼那点薄名,冒充过来能有多大用处?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那座青空舍利塔。”
师太稍加停顿,又继续道:“还有禅院地宫,气路远远地修出去,因为地宫本来是做‘避难地’,阿狗当初怕阿猫会杀上门来,就给自己捡了个地宫,但是出入机关被青木改动了,这才变成后来的样子。”
宋阳才不去关心地宫,追着上个话题说道:“您老知道宝贝舍利塔的下落,是绝密之事,燕顶又如何知晓?”
无鱼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他从何处了解到的,不过不重要的…要紧的是他想夺这座塔、想要南理佛徒尽数为他所用,我岂能让他如愿。佛门弟子慈悲为怀,与世无争,但邪魔横生时,除魔卫道也是我辈本sè。这也是阿猫师门前辈做这个局的本意吧。”
宋阳闻言兴致陡增:“师太这是要…要动用那件宝贝了?”
“燕顶以我佛之名行邪魔之事,当为天下佛徒之敌。而邪魔势大,南理的佛门弟子不过一盘散沙,若不能齐心协力,又如何护法除魔,青空舍利塔沉寂千年,该是唤醒它的时候了。”无鱼坐直了身体:“用不了多久,转世尊者就会重新世间,妙香吉祥地便是他的修行之处,我选你的封邑是因为,你和燕顶有深仇大恨。”RO!。
第三十八章 脏水
正文'第三十八章 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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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喜上眉梢,之前有关,师太要建南理大雷音台…的顾然一扫而空,有了那座宝贝塔,尊者转世信徒归心,师太立刻就会有个“局面”就算朝廷不帮忙,妙香吉祥地也会成为南理的佛家圣地,不过宋阳贪心,忍不住还有些小小遗憾:“可惜,要是燕国的僧人也信这个传说就好了……”
“尊者传说在大燕,不如南理的影响那么深,但也并非全无影响的”师太声音清淡,语气里带少少的一点笑意:“真要追究到古时,南理礼佛还在燕国之前,现在燕国不少古刹大寺,追溯渊源还是我西南僧侣赴北传教时建立的,千百年里两地僧侣往来也从未间断,等尊者转世的消息散播出去,未必没有燕国高僧前来朝拜。”
宋阳哈哈大笑,除了开心还是开心,在没啥可说的了,对着无鱼师太长身而揖:“末学后辈,拜见优、优梨尊者。”
“优bō额黎尊者”无鱼失笑,继而摇头道:“这个尊者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想自己来做的。佛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倒是不分男nv的,不过佛前尊者转世成一个老尼姑,终归还是会让觉得有些古怪。”
“再就是托青木的福,让老尼姑有了份不错的名声,除了平叛还能用来做些其他事情,比如……,转世尊者总不能自己去拉拢信徒吧,但我可以帮他:再比如,凭着我现在这点薄名,若率先认可转世尊者,多少能让事情更顺利些至于尊者有谁来做,我也有个上好人选。”
宋阳当然知道这个人选是谁:“施苯晓?”
“白衣无yà;n生俱妙相,jīng通佛法少年扬名,转世尊者非他莫属。”无鱼早已盘算好了一切:“在地牢时我和他说过此事了,他已经答应下来。”
漂亮和尚是个外柔内刚的xì;ng子,接人待物都随和得很真有被人骂了打了他多半也不会计较的,但是心里认定了什么想法,怕是九个大宗师也拉不回来,他“贪恋红尘。还俗了,宋阳本来还有些担心,怕他不肯再踏入佛mé;n,没想到无鱼已经把他说服了,当即大笑:“您老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笑着半截,宋阳开始眨眼睛,琥珀说让施萧晓帮“儿子,三年他答应了:无鱼要施萧晓再次出家,他也答应了宋阳心里琢磨着:漂亮和尚喜欢听老太太的话么?
无鱼哪知道宋阳的胡思luà;n想,继续说道:“有关琉璃塔、尊者转世,老尼姑只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眼下的要紧事是如何平息叛luà;n,需要我做什么,还要你多动心思。”
宋阳立刻点头拿下靖王帮老丈人扳回局面才是当务之急。
别来禅院三天法事,地宫中隐藏的同伴、俘虏分批撤离,宋阳也曾离开过几次,地牢中有两个人他不放心一个是国师弟子青木,她由施萧晓负责看守,本来不用旁人cà;o心,可她身上还牵扯出了阿泰,宋阳生怕漂亮和尚受不住盅huò;,会一时心软放了她。
也是因为阿泰的关系,宋阳打消了对付青木的念头但也仅仅是不bī供、不虐待,要就此放了她是万万不可能的,特殊时期,若青木得脱〖自〗由汇合了靖王,立刻就有灭顶之灾降下。为此宋阳反复叮嘱施萧晓直到施萧晓以佛祖之名应承下来:绝不自作主张释放青木。
宋阳担心的另一个人自然是重伤在身的罗冠。亲自护送罗冠离开,在红bō卫的接应下,宋阳把大宗师送到安全之处,又静下心给他完成医治,最后留下yà;o方,对负责照顾罗冠的红bō卫仔细叮嘱用法、用量等注意事项这才放心离开。
罗冠这次伤得不轻,换成旁人早就死了,好在他本身修为了得又有宋阳及时医治,此刻已经真正稳定下来只要调养得当,过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
地牢中的事情处理妥当,宋阳又在慕容家的帮助下,约见了左丞相和刑部尚书,商讨对策。
左丞相府内外都被靖王派人监视,靖王身边当然也有胡大人的眼线,不过能探到的有用消息并不算多,其中比较重要的一条,是青木曾与靖王商定,近期会再做一场为南理求福请平安的法事,届时将祈愿仙佛,得出“靖王当立,的预示。
听胡大人说完,宋阳直想笑:“这也用打听?咱俩上次就猜到过吧?您老真派探子了?”
胡大人咳了一声,摆手笑道:“少贫。
我问你,无鱼知道什么时候做法事、知道青木和靖王商量的法事具体细节是什么吗?这些若都不知道不怕再见靖王时他会怀疑么?”
宋阳立刻不笑了:“这些也探来了?时间、细节,快说来听。”
“不知道。”老头子回答得理所当然,宋阳气得攥拳头。
左丞相笑得更开心了:“不光老夫不知道,靖王也不知道。青木只是说尽快做法事,没说具体时间,至于其中的细节,双方也尚未确定……
照我估计,靖王快等不及了。”
地牢被困四天、禅院法事三天,宋阳一下子就耽搁了七天功夫,据说镇西王已经得到消息,从西关急返京师。边关重地,兵马都为防御外敌而设,王爷启程时并未领兵。
不过南理国偏西部分都算是王爷的势力范围,边关之后仍有打队军马效忠,王爷未从边关领兵回来,不代表他抵资凤凰城时身后没有大军。虽然现在的探报是镇西王身边不过数百卫兵,但西边已经开始有了兵马调动的迹象。
所以京师中的叛贼、平叛两方,现在都着急上火靖王一定要赶在镇西王返京之前定下大统完成登基,这才能名正言顺地对付镇西王:左丞相、杜大人等人不愿南理内luà;n,镇西王一回来很可能就会东西开战,他们都希望能在王爷返京之前扳倒靖王任瑭。
对于双方来讲,时间都紧张得很。
凤凰城中寺庙无数,当然不止一位师太,无鱼的怕xì;ng子与施萧晓有几分相似,心中有佛而修持随意,做事不拘小节:孤石则正相反她是京师之内,最最刻板的老尼姑。
孤石人如法号,孤僻保守,几乎没人见她lù;出过笑容,她主持的莲宗庵不许男子踏入半步,对nv子也有诸多规矩,妓、伶不准入,名声不佳不准入,嬉笑不敬不准入,甚至改嫁者也不准入莲宗庵在她掌管下,不像来者不拒有缘则度的寺庙,倒更像一座贞洁祠:她对待mé;n徒也异常苛刻,近乎自苦的修持,诸般功课不得丝毫耽误,否则必遭严惩。
别来禅院的法事过后,无鱼师太就暂时住进孤石的莲宗庵。
即便无鱼名望极高孤石对她也不假颜sè;。无鱼师太来时,正值晚课时间,孤石冷冰冰道:“师兄入驻莲宗庵,就当遵从此间规矩无论辈分身份,身为我佛弟子,不得耽误修持,你尽快收拾一下,随我上殿,………”
她的话还没说完,无鱼就摇头道:“晚课不急。”
孤石眉头大皱,正想在说什么不料无鱼忽然显出了一副警惕神情,闪身到mé;n口,向外张望。孤石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莲宗庵严谨修持,没人敢来这里捣luà;n,更不会有宵小夜探。
“事关重大不敢不防。”说着,无鱼关上房mé;n转回身,对孤石双掌合十,认真道:“无鱼有事,求师兄相助。”
孤石天生是个生冷xì;ng情,所以对无鱼没什么好态度但她冷着脸孔,不代表也冷着心思,孤石是虔诚佛徒对无鱼的所作所为她和旁人一样,都是打从心底钦佩的。
听无鱼这样说孤石愣了愣,明白对方一定是有大事要说,她不善言辞,不会说客气话,只是点头应道:“你讲。”
“几天之前,宫中出榜,诏告四方百姓中秋巡游惨祸,师兄见过榜文了吧?”无鱼开mé;n见山,待对方点头之后,她又继续道:“榜文所说属实,我亲自查过万岁尸身,确是邪魔附体,可是有一点很不对头。”
中土佛法中,本来就有除妖降魔的功课,不过这mé;n功课不是谁都能学到的,孤石也没有这个资格,对此只是一知半解,虽然能听懂无鱼所言,但脑筋里却转不出什么念头,孤石目光有些茫然:“哪里不对头?”
无鱼拉着老尼姑一起坐了下来:“丰隆正值盛年,年轻力壮,行事也算端正,既无劣迹也不存邪念,不是那么容易被侵欺的:何况他住的地方皇宫内院,每年都会请高僧祈福,又有供奉开光佛祖,邪魔避犹不及,怎么会跑去那里作祟?”
孤石更糊涂了,说话也不讲究措辞,毫不客气:“先前说皇帝中邪的是你,现在说皇帝不会中邪的也是你,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中邪,这一点绝不会错:但他为何会中邪,才是疑窦所在。”无鱼耐心得很:“我在皇宫检查丰隆尸体的时候,在附近也大概查探了下,几样辟邪法器都有移动过的痕迹最要紧的,寝宫一棵盘龙柱下的跟脚处,残留了些朱砂印记,盘龙柱是红sè;,朱砂颜sè;相近,不易察觉,算得上隐秘。印记便如这样…”说着无鱼取过纸笔,刷刷点点,画出了些奇怪符号。
孤石接过图画,看了一阵茫然摇头,显然不认得这些画符。无鱼认真给她讲解道:“师兄请想,寝宫是什么地方,岂容旁人随便涂画符篆?有人处心积虑做贼,事成后一定还要设法毁灭痕迹,只不过我发现的地方没能被完全清理干净,所以我画出来的印记是半个法篆。
一边说着,无鱼伸手,轻轻按在印记旁的空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