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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佛这么说,宋阳也无话可讲,只是笑了笑:“上师心中有数就好。”
任初榕的心思更细致些,插口问道:“上师此去吐蕃,可有人同行?”承是怕他要带着小葡萄一起去赴会,如此危险的旅程,娃娃可万万去不得。
“我一人前往。”云顶的回答让郡主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敲门声再起,无艳、无鱼两位高人又来造访,他们的目的和云顶一样,不同之处仅在于,吐蕃大活佛的七七之庆,云顶是计算时日,自己记起来的;而两位禅宗圣徒,则是刚刚接到来自柴措答塔宫的邀请………………
前阵施萧晓成为转世尊者的时候,吐蕃大活佛曾派遣重要弟子来访、道贺;如今人家做大庆,又传来邀请,妙-香吉祥地这边也应该有个表示的,至少从表面看上去,这些只是佛法事情,与国政无关,不去的话不止失礼,也显得太小气了。
施萧本打算亲自去一趟高原,顺道见识下密宗的模样;但无鱼觉得不妥,虽然是佛事,对方总要有个顾忌、不好撕破脸皮动手打杀,可毕竟是深入敌国,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风险,无艳现在的身份太重要,容不得他有什么意外,师太的意思,这一趟就由她做代表了。
任初榕第一个赞同:“师太名冠天下,且在吐蕃求学多年,由她前往再合适不过。”说着,郡主眼儿弯弯,笑得开心:“再就是,不久后会有点事情,无艳大师最好能留下来坐镇。”
至于什么事情,任初榕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多说的,不止自己不说,她还冲着常春侯眯眼睛,也不许他说。
宋阳失笑,正想说什么忽然敲门声再起,又shì卫传报,左丞相胡大人又来了,现在已经进入封邑。
今天的事情好像特别多,宋阳抻了个懒腰,带队迎接出去,双方见面后寒暄客气自不必说,之后胡大人说明了来意:“一是为了看儿子;另则,有一桩国事出访,想来和你商量下。”
宋阳挑了下眉毛:“博结七七转世的大庆?”纟未完待续。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md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转过天来,宋阳回到侯府,有关右丞相的事情他没告诉小捕但未对初榕隐瞒,前者漫无心机,说不定哪天就会对镇西王漏了嘴;后者则掌管封邑,大小事情都在她心中,销金窝了藏了个右丞相,瞒得过她一时,可瞒不了她几个月。
承听宋阳说完,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你做主就好。”
宋阳本来还怕初榕会反对,见她这么给面子,心里一下子放松不少,笑呵呵地岔开话题:“传你的养气法门,最近有没好好练习?”
不料任初榕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红苹果,一言不发,低着头小碎步,转身走了,身形略显得有些狼狈,常春侯开始还有些纳闷,但很快恍然大悟:昨天郡主还在向妹妹追问‘神仙果子”小捕要真的坦白了‘神仙果子”聪明郡主哪会猜不到‘养气法门,的初衷。
只看承现在的样子,估计任小捕是对姐姐舍了脸皮,厚颜招供了。
说心里话,宋阳刚刚问她最近有没‘养气”真正是想关心她一下,不成想,关心变成了调戏。
随后一段时间,封邑忙碌依旧,不过现在的繁忙,已经和当初大不相同,透出了一股红红火火地味道:南威清尽旧单,胡大人调拨的铁匠到场,众多匠人在萧易带领下,开始有序生产、锻造陌刀;
蝉夜叉陆续走出深山,陌刀认主、驻扎新营。山溪蛮往来不休,不断把军器运入老巢,从头到尾换上新的装备,说他们武装到了牙齿也不过分;
无鱼师太大功告成,优bō额黎尊者转世之事震惊天下,南理佛徒万众归心,妙-香吉祥地大兴土木,南理第一个真正意义的佛家圣地开始建设…施萧晓返回封邑,接受四方信徒膜拜;
顾昭君发动人脉,不断有人来到销金窝,其中对投钱入股感兴趣的不在少数……
封邑里事情多,宋阳也不得闲,不过现在的忙碌和他以前的打杀、算计、冒险比起来…实在要轻松得太多了。有时间的时候,他就和谢孜濯一起读书,有瓷娃娃在身边,最大的好处是宋阳遇到生僻字不认得,都能第一时间得到解答。
公主殿下一度也踌躇满志,要和宋阳一起读书,大有帮心上**乱中土之意,结果读书一天睡着了三次,大梦醒来后觉得自己不看书也一样能祸乱天下…就把书本扔到一边去了。
战策和国势两项都是不是小题目,学生再如何努力也非得有名师指点不可。
对于前者,封邑中能帮忙的不少,秦锥、魏治都曾是勇猛战士,多年战场冲杀…即便没有系统学习过什么,也积攒了不少心得,而任初榕为石头佬请来的无tuǐ教官‘缠头金马”更是不可多得的良将,有他指点,两个学生受益匪浅,有时候就连蝉夜叉的主将郑转,都会特意从新营赶来封邑…听金马讲述战例。
国势一道…封邑中也藏了一位真正的大行家:右丞相。
班大人在销金窝调养身体,这么好的‘资源,宋阳怎能放过…不嫌麻烦常常跑去向老头子请教,右丞相倒是有问必答,见识精辟,开始的时候宋阳还担心他会méng自己外行,借助信雀把问题传往京师去向胡大人求证,结果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偶尔会有相左之处,也只是两位丞相基于不同政见下、对事情的不同看法,谈不到谁对或者谁错。
班大人不曾欺骗、隐瞒,宋阳放心之余也有些好奇,不太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会用心教自己这门学问,但是班大人只对‘国势,一道做出解答,对于宋阳其他的问题,始终理都不理、
一晃几个月过去,由春入夏,封邑日渐兴旺,其间帛夫人又送回过两次宝物,一次比着一次收获更丰厚,现在的谢门走狗也变了个模样,单只帛夫人身边,就多出一群目光yīn鸷、动作迅速的手下,如今她家也变成了大财主,帛夫人又有黑道上的路子,只要肯huā钱何愁雇不来好手。
宋阳的学问是长了些,但说到他‘为祸中土,的图谋,现在还没有一点想法。莫说是宋阳,就算扭镇西王和左右丞相加在一起,想要找出一个不伤南理、又能引动别国乱战的办法也力有未逮,这种事情不光是够聪明、有实力就能做得成的,还要看天意和机缘。
不过宋阳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也谈不到灰心,正如当初所说:学些道理没有坏处。总归活照干、书照看就是了………………这天,他正和谢孜濯一起抱着本兵法苦读,忽然敲门声响,任初榕探头进来,轻声道:“打扰下,宋阳,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下。”
说着,任初榕迈步进来,少见的,郡主脸上满满都是〖兴〗奋。宋阳见状,觉得一定是大好事,当即放下书本:“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任初榕不承认:“我高兴么?也没有吧。”
谢孜濯也放下了书,起身和郡主打过招呼,打算暂时告退,任初榕伸手把她拉住,笑道:“不是什么机密,谢家妹妹不用避开。”随即,郡主对宋阳道:“刚刚有人来封邑,打算投建一桩生意。”
封邑不再缺钱,连南理皇家的军器买卖南威都不接了,又有什么生意能让任初榕专门来找宋阳商量?宋阳更好奇了些:“大生意?”
任初榕大摇其头:“不大,小的很,就是一间店面,比着老周家的肉馍店大点有限。”
宋阳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一时间不知该问点什么了,任初榕也不再理他,转目望向谢孜濯:“妹妹还记得,无艳大师身边总带着一根竹笛么?红sè的,短笛。”
瓷娃娃的神情也是一样莫名其妙,点了点头:“听九儿讲过。”
一群女人全都住在侯府中,其中有了个爱听爱传、知道些奇闻异事比吃了六只大闸蟹还要更心满意足的小九……见谢孜濯点头,任初榕更高兴了:“那你可知,这支笛子的来历么?”
出乎意料的,对万事都显漠然的瓷娃娃,在嗅到‘八卦,的味道之后,眼睛居然也亮了起来…回答还是一样:“听小九讲过。”
谢孜濯来到封邑来到封邑的时间一年有余,也许自己都没发觉,她心中的那份冷清、漠然,正在悄然退散…这也难怪,天天守着小捕、小九、阿伊果这群家伙,一般人漠然不起来。
任初榕压低声音:“现在那支笛子要来了………凌家的人刚来过…打算在镇上办一家丝竹行。”
瓷娃娃神情专注,上身微微前倾:“谁来主事?”
任初榕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音:“凌暖棠!”!。
第六十五章 坚持
景泰最近的气色很不错,国师看在眼里,心中甚慰,腹语中带了些称赞:“你能放宽心思,出乎我的意料,很好。”三九大庆前夕,燕宫再次被大火吞没,当时景泰暴怒成狂,但是转过天来他就恢复了正常,甚至都没用旁人劝解什么,之后也不见有什么异常,这么反常的变化,连国师都没想到。
“当晚就想开了,为了几块砖头瓦片,不值得我生气。”景泰神情轻松,端起药茶抿了一口。自从大病,燕帝就要忌酒忌茶,可他从小喝茶长大,无论白水还是其他饮料都觉得不解渴,现在的药茶是国师特意为调制,并无茶叶但味道与好香茗毫无差别,且有滋身养神之效,每天喝这种药茶,现在的景泰一个月里还可以要三次女人。
景泰品了品药茶滋味,笑了,知道这不是真正茶水,所以总忍不住要细细品味下,想要找出区别:“第一次皇宫被烧,除了生气还有心疼,大好宫殿,灵瑞之处,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是再重建后,”景泰摇了摇头:“没味道了。新不如旧、灵性全无,怎么看怎么别扭,有几次我都恨不得自己烧了它。”
国师那张随时在腐烂的脸孔也露出笑容,他喜欢和景泰这样的聊天,平平静静,话题可有可无。
面具阻隔,景泰看不到国师的笑容,继续道:“这次没了心疼,气性自然就小了许多,再就是想通一件事,该死的人活不了,区别仅在我是哭着杀还是笑着杀…笑着杀好一些。”
国师真的想要大笑了,这世值得他真正开心的事情不多,从他少年时经历过那场生死,再活回来后,像现在这样的好心情,一共就有两次:一是忽然得知自己在人间居然有个儿子;另一则是自己的儿子登基大宝·成了燕国皇帝。
今天是第三次,儿子好像长大了。
不知不觉里,燕顶真就笑出了声音,也因此引来咽喉一阵剧烈疼痛,景泰却略略有些纳闷,他体会不到国师的心情·也不觉得自己想通了一个道理,会值得对方如此高兴,故而笑问:“为何开心?”
国师摇了摇头,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以腹语笑道:“可惜花小飞回去了,否则我请他喝酒。”
提到花小飞,景泰显出了些兴趣:“以前你对我讲过,他要集中精神打开一扇门,现在进展如何了?”
国师也不隐瞒:“总算找出些端倪了·开门之日为期不远了。”
“门后面到底有什么?”这个问题,景泰小时候就问过,可国师始终都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应付过去。不过这一次,国师的答案有了些变化:“我也不知道门后具体藏了什么…但能肯定的,门后之物·能助你一统天下!”
跟着国师又提起另外一件事,语气里依旧带笑:“不久后,我要离开一阵,吐蕃博结灵童转世七七之期,届时当有盛**会,博结密函邀我赴会。”稍稍停顿片刻,燕顶还怕景泰不能完全明白,又补充道:“是密函相邀。博结一共给燕发来两份邀请,一在明一在暗。明处里,我是不会去的,仍留守大燕。由雷音台派出代表去高原赴会就是了,暗地里……”
不等他说完,景泰已经面露大喜:“这么”
他的表情突兀,但国师知道他为何欢喜,欣然点头:“不错,这些年的辛苦、西边的事情,就快有个结果了!”
容景泰大笑了一阵,国师继续道:“我不在的时候,大雷音台和须弥禅院你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妥当,断不会再像次那样。另外还想和你商量个事情,最近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暂时先停一停。”
景泰不喜欢新皇宫,所以没太动气,可他不生气不代表不杀人…皇宫被焚,燕朝找不到真凶但抓了大批疑犯,再就是值守有亏的官员,如负责城中卫戍的官吏、平日里刺听民声查找反贼的密探等等,从皇宫失火之日算起,到现在大半年过去了,每天都有人被凌迟处死。
听说不让再杀人,景泰的失望溢于言表,不太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