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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凌风拽到了门外,正要回屋时,凌风却拉住了他,难得严肃地说:“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以后再说。”黎复生心里担心着屋里的歌莲,不想跟他多说下去。
“她是不是病了?”凌风提出手里的疑问。
屋里的那个人是小蜻蜓吗?她安静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她病了,病得很重,所以不方便。”黎复生低着头说。
“是她病得很重,还是你病得太重?”凌风有点生气地大声说。
“我知道你一向不赞同我跟她一起,我跟她……始终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病了,我希望她好起来,帮帮她而已。”
以前,凌风一直很担心他,凌风不喜欢他跟小蜻蜓在一起,小蜻蜓跟他的『性』格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怎么也不可能拉到一起的。
“那个人真是小蜻蜓?”凌风的语调有点奇怪。
“嗯。”黎复生点点头,眉眼低垂。
“很好!”凌风突然直勾勾地瞪着黎复生的脸,很生气地说,“那昨晚到酒楼去喝酒的那个女子是谁?”
“啊?什么?”黎复生措手不及,惊得怔住了。
“昨天有个叫小蜻蜓的女子到我的酒楼来喝酒,喝到天亮才走。黎复生,你在搞什么鬼。里面那个如果是小蜻蜓,那我见到的那个是谁?”
黎复生被问得哑口无言。
“还有,她说她身无分文,问我借钱。如果你不认识这个人,那我就不再理她了。”
“不要。”黎复生脱口而出,他的心思一下子全跑到小蜻蜓身上去了,“她要多少你先给她,回头我还给你。”
“你跟她到底怎么了?”凌风看得出黎复生还是很紧张小蜻蜓的。
“分了呗,这样对大家都好,这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黎复生长叹一口气。
“她挺可怜的。”
凌风这么一说,黎复生心里的酸水全冒了出来,沉默着。
“她说你走了,她也要离开了,她问我借了一笔钱,说是去找她父亲。”
黎复生点点头,她能找到自己的亲人,那他也能安心一些。
“说吧,里面那个到底是谁?还有,你怎么能把小蜻蜓就这么丢掉?”
“家里那个人的情况比较复杂,你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说。至于我跟小蜻蜓,搞成这样,大家都不想的,只是,只能这样……”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她那种人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你让她怎么活?虽然我一直觉得你们不合适,但你抛下她一个,她若真有什么事,你这辈子会安心吗?还有里面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迫于无奈,黎复生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凌风说了一遍,毕竟凌风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这种事非同小可,他自己也没主意,多一个人想办法也好。
凌风就像听说书一样,一切都太离奇了。没等黎复生说完歌莲的情况,凌风的内心已经有一颗怜悯的种子在生根发芽,当然,他更多的是好奇心。
“凌风,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黎复生抚着额角,头在隐隐地作痛。
“复生,这事牵扯到朝廷和皇室,搞不到你会连命都没有的。你想过没有,这样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凌风冷静地劝说。
“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觉得她太可怜了。”黎复生低声说。
可怜的人,恐怕还不止歌莲一个。
“你要真放心不下小蜻蜓就去找她,我看她一点都没放下你。干嘛半死不活地在这儿为不相干的人冒险。”
黎复生有多深爱小蜻蜓,凌风清楚,他自己也十分清楚。
“我再也不会去找她,而且,我救歌莲不是因为她。”黎复生生硬地辩解说。
“不是因为她?哼,你脑袋没发热吧?”凌风狠狠地嘲讽他。
骗鬼去吧!
……
黎复生回到屋里时,发现歌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而且坐在书房里,不知看什么入神。
他紧张地走进去,“你的伤还没好,得躺着……”
罗嗦的话突然停住了,原来歌莲正在看一幅画入神,画上面,黎复生坐在大树下面削苹果,就连那严肃的神情,那每一根手指,都画得非常细腻,栩栩如生;一个女人靠在他旁边,半眯着眼睛,神情妩媚,幸福流『露』。
黎复生心里一阵震撼,却又『迷』茫。他『迷』茫的是,他不知道这上面的人,到底是小蜻蜓,还是歌莲?
好像……他从未这样为歌莲削过苹果吧?
歌莲缓缓抬起头,眼神诧异地望着他,“这是你画的?”
黎复生摇了摇头,“不是。”
歌莲指着画上的女子说:“她是谁?是你的爱人?”
她好像有点明白黎复生为什么要这么不顾危险救她,也明白为什么他有时候会呆呆地望着自己,这幅画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
“她只是一只路过蜻蜓。”
“若你没法为我安定,宁愿同渡流浪旅程,不怕面对这无常生命。若你没有愉快心情,来吧描述谁欠你情,黑了倦眼都侧耳倾听。让我做只路过蜻蜓,留下能被怀念过程,虚耗着我这便宜生命。”
黎复生一惊,抢过歌莲手里的画像,她刚才念的,正是这画像后面写的。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有蜻蜓哀伤地飞过。
歌莲指了指窗台上『插』着的,转动着的风车,问道:“那是她的?”
黎复生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脑海里,想起了她拿着风车飞转,那天真的笑容。
“她现在在哪?”歌莲又问。
“走了。”黎复生软软坐下。
“她叫什么名字?”
问题太多了,黎复生觉得自己像被人审的犯人,极不耐烦地说:“与你无关的事情,你最好别问。”
歌莲瞧见他生气了,她心里十分清楚,画中那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
“她很像一个人,你说是吗?”她浅浅地笑了。
“你跟她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黎复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有可能是我妹妹。”歌莲的语声很平静,她从小就知道有个胞妹的存在。
父皇曾对她说过,她有母亲,还有个胞妹,流落民间,她一直在寻找她们,可没找到。
每次她问父皇原因的时候,父皇总会很难过,沉默不语。久而久之,她也没再问。
父皇很宠爱她,比任何一个皇弟都要多,父皇甚至还破例要把皇位传给一位女子,这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
她想,父皇是想把所有对母亲和对妹妹的宠爱,都集中到她身上了吧。
父皇出家了,她也无心朝政,可有时候,你无心跟别人争,别人却有心要你死。
已经有差不多八年了吧,她没见到父皇,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小蜻蜓怎么会是你妹妹?”黎复生不明白歌莲这句话的意思了。
歌莲与小蜻蜓除得长相相似,生活中不可能有任何交杂,歌莲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小蜻蜓是一只流浪的蜻蜓,她曾经跟他说过,她没有任何亲人。
“我有一个失落在民间的妹妹。我想可能是她。你能让我见见她吗?”歌莲满心期待地说。
“不能。”黎复生一口拒绝,“因为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听人说,她要去找她的父亲。”
“她要去找父皇?”
“别想这些了,你得先把伤养好,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歌莲得养伤,而黎复生,得养好自己的情绪。只是一幅画像,已经令他的心湖涟漪不断,这是他所不希望的。
……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院子里安静极了。
黎复生熬了粥,端了一碗给歌莲喝。
他自然而然地喂她,她冰冷着脸,这才令他猛然发现,她不是那个爱撒娇的女子。
歌莲接过碗,喝粥时瞟了他一眼,“你做的东西不错,谁嫁了你一定好福气。”
“是吗?”黎复生自嘲地笑笑。
“你满腹才学,为什么不为朝廷效力?”她在他的书房看过他所写的文章,很有思想,很深刻。
“为什么每个人都问我这种问题?”
歌莲正要说话,突然身体抖了一下,瓷碗脱手摔在地上,她狂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般倒下。
黎复生吓坏了,一手捞住她的身体,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歌莲凄然一笑,虚弱地说:“我恐怕见不到父皇了。”
“不会的,你的伤明明在好转。”黎复生嘶声喊起来。
歌莲轻轻地摇了摇头,缓慢地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唐庆佑一直派了细作潜伏在我身边,我竟一直蒙在鼓里。我中了他一种慢『性』的毒,是没有解『药』的,只能等死。”
“不!有解『药』的,只是你不知道。”黎复生深信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
“我不是怕死,我只好想再见到父皇,我想见一眼母亲,还有我的妹妹,哪怕只是一眼。”
“你不会死的,你们一定能够团聚的。”
歌莲眼神望向远处,陷入了沉思。
……
趁歌莲睡着的时候,出去乐淘坊找凌风。
凌风家不止经营酒楼,还经营『药』铺,所以很多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他都见过,所以他想找凌风想个办法救歌莲。
在包厢里,凌风听完黎复生的描述后,整张脸都沉了下去,他手里紧紧地捏着杯子,抬头望黎复生一眼,“你以前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
“你不能见死不救。”
“天下需要打救了人多了去了,你不是上帝。”
“凌风……”
“你不要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我,我也没有办法。”
“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她会死的。”
歌莲每一次毒发,都像被榨干的血『液』一样,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东西也吃不进去,只能喝一点粥,消瘦得厉害,好不可怜。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她跟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啊?”凌风幽怨地冲他发泄。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
“少来这一套!”拍马屁也没用。
“我是相信你的医术才找你。”黎复生好说歹说。
“算了吧你!你要再这么说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答应去帮她,这件事就不能回头了。但是接下来的一切,你要听我的安排,完全信任我不会伤害她,哪怕中间的过程会令你难受。”凌风很严肃地说。
“我有什么难受的?”黎复生死不承认。
凌风冷哼一声,“不是因为她有一张跟小蜻蜓一样的脸,你会这么用心良苦?别自欺欺人了。你到底是对哪个动了心自己最清楚,别浪费时间最后失去自己最想要的那个人。你明白我说什么。”
黎复生苦笑了一下,“胡说什么,跟她没关系。”
凌风鄙夷地笑着说:“行了吧你,再说她我都累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是一个人骑马走的,她一个姑娘家,还真是有点危险。我不明白,你对一个陌生人的死活这么关心,却能狠下心不理她的死活。你以前不是那么绝情的,搞成这样,我真怕你将来后悔。”
黎复生仔细地听着小蜻蜓的消息,其实他很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既担心她,却又希望她不要过得太好,这样她才会想起他。真是矛盾啊。
明明已经决定分开,却还是介意她是不是想念自己,明明恨不得马上去找她,却只能一动不动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他一点都不怀疑小蜻蜓的魅力,只要她愿意,不愁没人照顾。
可是,她如果遇到坏人,那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开始恨自己了。
“喂,你先别胡思『乱』想啊。回去把歌莲送到我那所空着的房子。送得越快,对她病情越有帮助,拖久了,很有可能你只能替她收尸。”
这话果然让黎复生立刻回神,“哦”地应了一声,郑重地说:“这次,真的谢谢你。”
“哇!兄弟之间说这些,我要一身鸡皮了。把你这些好听的话留给那些情人吧。比如,你的歌莲。”说着,凌风大笑起来。
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天大的事,还有心情开玩笑。
黎复生臭着脸,却又忍不住被凌风的快乐所感染,变得轻松起来。人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
歌莲毒发的时候,越来越痛苦,她痛苦的惨叫,就好像有人将她的肉和骨头生生地削开一般,她痛得想撞墙,想割脉,黎复生只能把她打晕。
送到凌风那,凌风为她诊断,诊不出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