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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可以,他倒是很想。
小蜻蜓呆住了,她知道黎复生不会计较这些,却没想到黎复生可以把话说的如此难听,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到了不可挽留的阶段?
意念随着回忆偷偷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这手腕上真的曾经有过一只镯子吗?越来越像梦,她开始嘲笑自己,差一点就真的把自己愚蠢地全交了出去。
可是,小蜻蜓总有更残酷的方式去反抗,哪怕,她自己会受到更深的伤害,不要奢望用任何方式使她屈服。
随后,小蜻蜓毫不犹豫地粗暴地除去身上的外衣,然后是里衣,只剩下亵衣亵裤,衣服落地的瞬间,就像美丽的蝴蝶被折断了翅膀,掉在地上只剩下残喘和心碎的声音。
小蜻蜓用低得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剩下的明天还给你。”
黎复生强挤出很轻蔑的笑容说:“干嘛要等到明天呢?有什么还是我没看过的。反正你出去还是要给别人看个遍的。”
小蜻蜓也用更无所谓的笑容回应他道:“我是怕弄了一身灰尘,一时找不到个听话的人像个奴才那样给我擦洗。”
黎复生攥紧拳头,脸上却依然维持着笑容说:“你可以再找个老头啊,五十岁的不行,你就找个七十的也行。”
小蜻蜓看到黎复生紧攥的拳头,微微颤着,忽然有一丝胜利的快感,眼睛故意紧紧对视着木头已经开始退却的双眼,狂妄地大笑几声,说道:“对哦,不过找不到像你老爹那么贱的,还能跪在地上给我洗澡的可不好找啊。哈哈哈……”
明知不是平等的对抗,却偏偏要铤而走险,黎复生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流血,整张脸都霎白,呆呆地看着小蜻蜓接着一样样地除去身上的衣物,直到最后不剩一丝一缕的小蜻蜓,那样倔强而无畏地站在自己面前。
黎复生望着眼前这个无比陌生的爱人,却觉得赤luoluo的那个是自己。
小蜻蜓转动着身体,她显然知道自己的胴。体是多么美好,多么让人眷恋,这样明晃晃的示威,像是一把尖刀不断割戮着黎复生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小蜻蜓用对待一个嫖客的口吻,戏谑地说:“那,你满意了吧。哦,对了,还有这个项链是不是还给你就行了,反正也是你老爹给我买的东西。”
她故意加重那个“买”字,好像最后砍下一刀,然后是两段,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黎复生失神地说了一句:“不要走。”
他头痛得快爆裂,觉得自己连再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蜻蜓并未察觉黎复生的不对劲,还在挑衅说:“你又干嘛?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你还要干嘛。”
黎复生用最后的力气说:“你还没告诉我……”
“什么?”小蜻蜓不耐烦地问。
“你最爱吃我做的哪道菜……”话还没说完,他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在此之前,小蜻蜓觉得黎复生就像小时候院子里的那棵并不高大的树,她可以爬上爬下,她可以踢踢撞撞,她可以高兴的时间刻上喜欢的字,不高兴的时候剥去一块块皮,而它从来都没有反应。
她可以环住它的枝干肆意悠『荡』,而它从来都不会倒下,哪怕它的生命都枯竭。
但是这次,小蜻蜓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而且是闯了大祸。
黎复生怎么也叫不醒,开始她觉得他是故意装昏吓她的,但怎么也叫不醒,才知道真的出大事了。
此时此刻,小蜻蜓才开始后悔,自己什么都不会,连哪里有医馆,哪里有大夫都不大记得。
望着一动不动的黎复生,她感到无比的害怕与无助。
她想抱他,抱不动,背也背不起,她感觉黎复生好像快要死了似的,身体像载满石块般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蜻蜓从不觉得她说的话有什么大不了,她是那么麻木地活着,虚浮的快乐,漠视一切痛苦。在她而言,那不就是几句话么?这几句话所描述的和真实的经历相比,又算得是什么呢?所以,你不能祈求小蜻蜓能理解常人的痛苦。
但是此刻的她,越来越绝望了,她感到对于黎复生的爱越来越无能为力。
她虽然不知道黎复生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却一直都清楚这世上,不会再有比黎复生更爱惜自己的人,这种爱惜甚至远远超出了爱他自己。
糟蹋小蜻蜓的人是她自己,可黎复生却接受不了这一点。
在相识的最初,小蜻蜓总觉得自己能把那个木头木脑的人改造,但现在连她也对生活『迷』茫了。
她忽然觉得所在的世界非常的可怕,往日里那个总有很多办法对付黎复生的她,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好恨,为什么他一直那样纵容着自己,才让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了。这能怪她吗?往往出现问题的时候,上天没给她机会去办法解决问题,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上天会及时地提供给她很多帮手,可是今天,老天爷爷睡着了吗?
她找来一个平板手推车,跃跃撞撞地将这个大男人拖上车,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如此力大无穷。
但拉到街上,远处灯光闪动,小蜻蜓就泄了气,她坐在手推车上,着『迷』地凝视着黎复生,欣赏着他的睡颜。
“喂,你很重啊,你知不知道?”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颊,小嘴嘟了起来,“快点醒来啊,我没力气了,你别吓我啊。”
在夜『色』中,小蜻蜓是那样漂亮夺目,就像浮在黑土上的钻石。
不停有人停在他们身旁,有故意献殷勤的男人,眼中有着翻涌的暧昧,这时候的小蜻蜓只觉得『毛』骨悚然。
过去的她,能自如地应付这一切,但是她现在只想要保护怀里的黎复生。
小蜻蜓保护黎复生?!听起来好像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天方夜潭,不可思议。
就在她好像都有点习惯这样静静地抱着黎复生的时候,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飘过来,“您好,我是黑玫瑰,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小蜻蜓抬起头,便看见一个全身黑衣,白头发的女人站在远处,迎风而立,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神气。
她看起来差不老,皮肤很紧致,可偏偏白发。染的吧?
小蜻蜓顿时感觉黎复生有救了,她觉得一个女子,应该没问题的,看黑玫瑰那飒爽英姿,想必是会武功的。想也知道,哪个良家女子会半夜深更出来逛。
果然,这个黑玫瑰可不一般,一手就能拎起黎复生挟在腋下,快步向前奔去,那飘逸的身形,几乎是腾飞的,还不忘抛下一句:“跟着我。”
小蜻蜓平时没怎么煅炼,跑起来满头都是泪,更别说追上一个会凌波微步的人。实在没办法,最后只有干脆踢掉鞋子,提起裙子跟着奔去。
到了医馆,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个医徒慢吞吞的打扫收拾。
“就是这里了。”
医徒一抬头,骇得呆住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不知何时已走进门,她手里抱着一个清秀的男人,正冷冷地瞪着屋里唯一的人。
小蜻蜓咳了一声说:“你们发什么呆啊?救人啊,大夫呢?叫他出来。”
那医徒吃吃地道:“抱……抱歉得很,大夫他……”
黑玫瑰冷冷地瞧着他,忽然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那医徒的身子好像腾云驾雾似的,直飞了出去,等他定过神来,才发觉得自己竟然已坐到横梁上,身子虽未受伤,胆子却几乎骇破,头一晕,直栽了下来,若不是黑玫瑰出手捞住他,脑袋不变成烂西瓜才怪。
番外(24)
黑玫瑰冷冷地道:“马上叫你们家大夫出来,否则我就把这里砸了。”
医徒哪里还敢说“不”字,一看黑玫瑰的身手,已快吓破胆了,“黑……黑玫瑰……我去叫大夫……”
大夫就是大夫,六十岁的老翁,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见到那三个人,脸『色』仍旧平静。
“你们俩到底是干嘛的啊,不是你倒下就是他倒下。”
检查了半天,黎复生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大夫问道:“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睡不醒?到底发生啥意外了?”
小蜻蜓支支唔唔地说了句:“不知道。”
其实这话说出来别说别人不信,就连自己也不信。要不,她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是被自己气昏的吧。
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有劝她们原封不动地把黎复生抬回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
小蜻蜓很不甘心地招供:“其实我们之前在吵架,我话说重了,他就倒下了。”
说完,小蜻蜓垂下眼睛,好像是犯错误的孩子等待着惩罚,用力地咬着下唇。
旁边的黑玫瑰却像在听天书,可惊诧之余,却发现小蜻蜓低头抿嘴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如此夺目的女子,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都是很正常吧。
……
有了黑玫瑰的帮助,他们终于回到家了,房间里的安全感一推门就可以瞬间席卷全身。
散在床上的被子好像还有体温,床边的油灯散发着幽幽的光,令每件物品都凝聚了亲密感,仿佛能听到回『荡』着曾经的甜言蜜语。
床上的黎复生,安静得只剩下呼吸,这呼吸如一条极细的丝,断断续续,就像他们的纠缠。
这样死寂的平静令小蜻蜓异常恐惧,她本是个神经敏锐的人,纷『乱』喧嚣中才能趋于正常。多了这样一次选择,对她是何其为难,摇摇欲坠的绝望就差她再踩上一脚,却被黎复生挡住了。
耗尽一个人,能救回两个人吗?
小蜻蜓的嗅觉搜寻着黎复生头发上残留着的那些被自己泼溅的菜汁味道,连为什么这些味道会落在黎复生身上都感到莫名奇妙了,但不管怎样,这味道能实实在在地给现在的她带来安全感。
虽然味道早已经变了,犹如他们已腐坏的爱情,但是也只有这样,才会让里面坚硬的部分逐渐清晰起来。
黑玫瑰并没有有别的女子爱多嘴的『毛』病,尽管她无尽好奇,并没有打断心事重重的小蜻蜓。
“喂!”小蜻蜓喊那正发愣的黑玫瑰。
“什么喂啊,我告诉过你我叫黑玫瑰,好歹我也做了半天苦力,你记得我的名字算是报答嘛。”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嘛。”
“随便你,我该走了。”黑玫瑰望了一眼床上的黎复生,他算是尽力了。
“现在你可不能走,我还要你做饭呢。我和他都还没吃呢。”小蜻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黑玫瑰拉到厨房。
“可我没做过饭啊。”黑玫瑰茫然地站在厨房。
“很简单的,就做个粥,把桌上那些菜热热就可以啦。”
“简单你怎么不做?”黑玫瑰嘴上不情愿地嘀咕着。
然后,就听到厨房里展开一场混『乱』的战争。
一会儿米在哪儿,一会儿盐在哪里,一会儿盘子在哪里……
“我的天,你到底在这儿住过没有啊?”
“我又没住在厨房。”
一会儿火怎么灭了,一会儿葱怎么不见了,一会儿鸡蛋又找不着,好像厨房里还躲着个小偷。
……
终于,两个人用农民种地般吃苦耐劳做出了一锅粥,黑玫瑰愉快得像小鸟一样飞回屋子拿碗。
她一推门,却看见黎复生瞪着一双探照灯似的眼睛直『射』自己,眉头紧锁,黑玫瑰见他醒来,又惊又喜,还没等他开口问,黑玫瑰已经抢先解释了自己的来历。
看见是个女的,毕竟她救过自己,黎复生一团和气地应着。可后来黑玫瑰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是差不多的同一种反应,她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她说,一直心不在焉。
好半晌,黎复生带着一脸歉意打断黑玫瑰,问:“小蜻蜓呢?”
“她还在厨房给你弄吃的。”黑玫瑰说完,等着看黎复生一脸甜蜜的样子。
“呀?她去厨房,真是胡闹。”黎复生是惊吓多过惊喜,即刻蹿起要去抢救小蜻蜓的架势。
掀起被子,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一片乍泄的春光让黑玫瑰的脸红到了脖子,晕头转向。
雪白的肌肤,雪白的头发,透红的脸,简直像赤『潮』来袭。
黎复生赶紧躲回被窝,连声道歉,跟着自己也害羞地低下了头。
一个踢开门的声音,小蜻蜓哆哆嗦嗦地把一碗烫得手指要掉下来的粥端进了房间。
黎复生看着小蜻蜓专注地放下粥后,不停地搓着手,环视着整个碗,为没有洒出一滴汤汁而得意着,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真想过去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