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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麻烦可察给我准备一些羊。”他一派悠然。
“不知死活家伙。你既来了,就回不去了。”她莫名的气恼。
“无所谓啊,我有心理准备了。”
他面对死亡的淡然,令她气恼。他虽然从不说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很不开心,他一定经历过很多沧桑,才会有这种沧桑后的从容,伤痛后的平静,历经世事后的通透,而听不到努力忍住悲痛的煽情。
“在不久后的将来,汗王将会举兵入侵牡丹,你也能这么从容淡定吗?”她想她真的是太生气了,才会说出如此机密的事情。
闻言的他,并没有惊讶,从容一如既往,“那都是以后的事,要不要打还不确定,就算真要打,牡丹也不一定会输,就算输了,也没有关系,我正好学了几句大泽语。”
瞪着他,他无话可反驳,一时词穷了。
跟他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她咬了咬牙:“听说牡丹国的珍宝无数,但我只想要一样东西,那就是你。总有一天,我会挫掉你的锐『色』,让你求我的。”
“我放长眼睛瞧呢。”他似笑非笑的看她。那是他绝不可能看到的一天。
“你准备一下啊,今晚赴宴。”她冷冷抛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她怕自己会疯掉。
唐宝明望着那门,眼睛一阵模糊,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冰冷惨白。
……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一直枯坐着,直到旁晚,几名大泽的侍女送来大泽国的衣袍,来给他打扮。他拒绝了那些衣服,也拒绝了侍女的打扮,把衣服从窗口扔了出去。
侍女们一个个看得傻了眼,其中领头的那个女官楚楚可怜地哭着,用生硬的牡丹语道:“宝明王子,金利王爷有令,命你把衣服穿上……你这样会令我们很难做的。”
“我管你难不难做,出去出去。”唐宝明并没有怜香惜玉,而是把侍女们都赶出屋去。
侍女们彷徨地守在门口,其中一个侍女去回禀王爷。
不久,一个牡丹国的男人前来敲门,“王子,金利王爷有请。”
唐宝明对镜子整理衣冠,用手理了几下头发,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理完,一挺胸,大步流星出门去。
王府的大广场前,升起了冲天的营火,将入夜照得如同白昼。
在广场四周也点着火把,助长光线。
营火四周的小火正在烘烤全猪与全羊;不知涂了什么香料,远远的即可闻到香味。
营火的正前方搭着个大棚子,金利王爷王妃就坐在首位上,而其他,除了侍卫和侍女,根本看不见别的人。
金利王爷搞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只是宴了他一个人吗?
唐宝明拱手,斯文有礼地道:“王爷,王妃!”
金利王爷和王妃起身相迎,王爷带笑瞧着他说:“宝明来了,快请上座。”
唐宝明依言坐下,感觉到王爷王妃打量的眼神,以及周围不断投过来的打量、揣测的目光,都面不改『色』,淡然而对。
有侍女上来给唐宝明倒酒,王爷举起杯酒,朗声道:“宝明,喝了这杯,咱们就算认识了。”
“王爷豪气,宝明恭敬不如从命。”唐宝明举杯将杯中酒干了,刚入口还不觉得什么,只是吞下肚子后,只感觉到像火一样,是十足十的烧刀子。
王爷头上戴着黑『色』的冠子,冠子中央嵌着一颗雕着图腾的白玉,宽大的袖子,腰缠玉束带,看起来十分儒雅、挺拔,又兼具王者气息。
王妃穿着一身开领滚边宫服,高贵美丽,温顺地盘坐在王爷的旁边。
她是一位很美丽的牡丹女子,娇小玲珑,与王爷的高大极不相称,诺儿公主或者是两人优点的集合,才会这么招皇室族人的宠爱。
原来大泽人并不介意与牡丹人相处,只是,他们却有想将牡丹据为已有,或者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
侍女端上来一盆肉,香气浓郁扑鼻,碗里也倒满了酒。
“我们大泽人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那叫豪迈,可我知道你们牡丹人斯文,就说我们是粗鲁蛮横之人,残忍至极。其实我们也可以斯文,只是我们享受豪迈。”
这是什么理伦,绕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唐宝明才懒得听他们多言,一颗心不在,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王妃开口道:“王子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这种关心令唐宝明的心一暖,微笑回道:“还好,谢谢王妃的关心。”
“尝尝这肉吧,很鲜美的。”王爷的目光闪动,笑道。
任你如何顽固,也不能改变事实
“王爷,请。”
“请。”王爷举起筷子,但他只吃了一块肉,就放下筷子,嘴也不动了,竟似还未将那块肉咽下去。
那边,唐宝明已经七八块肉下了肚,这肉又鲜又嫩,真不知原来大泽国还有如此深厚的饮食文化。
这一个月来,他饱受煎熬,压根就没吃过一餐饱的,那全是半生不熟的肉,血淋淋的,教他看了都倒胃口,真不明白大泽人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吃入嘴的。
多亏诺儿有时会给他送来一点点心,否则他非要饿死不可。
王爷静静地瞧着他,笑问道:“好吃吗?”
“味道不错。”唐宝明说完,又夹了一块肉进嘴。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肉?”王爷语调阴沉地问。
唐宝明正吃东西的嘴突然不动了,愕然地抬起头去看他,火光闪动间,他脸上的笑容变得阴险狡诈。
不等他回答,王爷笑着说:“老实告诉你吧,这是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肉,所以才会那么鲜嫩。我知道你近来胃口不好,所以特意做来招待你的。”
唐宝明只觉得胃内一阵翻腾,他转过身去,哗的一声,将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还在不停地干呕。
“这肉真的好美味,人吃了慢慢就会上瘾,以后一日三餐,无肉不欢。”王爷悠然说着,笑着品尝着嘴里的美味。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忍隐太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生气了?告诉你吧,这碗中的,就是你的左侍……”
唐宝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用力一拨,将桌上的杯碗全扫落地。
王爷也不生气,依然微笑道:“你若不跟我们合作,那你很快就变得跟你的左侍一样,而有幸吃到这份美味的,将是唐玄厚。”
唐宝明气得发抖,怒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要真有本事就打过去,不用废话太多。”
原本的大泽国是个小国,向牡丹俯首称臣,但日益强盛,野心也越来越大了。
“打是迟早的事。唐宝明,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不是钱宇森唐元杰,要杀要剐随便,但想我投降,做梦。”
太子唐元杰还做着取父皇而代之的帝皇梦,却不知内忧外患,牡丹国人若不能上下同一条心,只会走向灭亡。
王爷脸『色』一沉:“任你如何顽固,也不能改变事实。本来我还念你是个人才,却想不到你如此不知好歹。”
说完,他拂袖离席。
王妃看了唐宝明一眼,也提着裙子快步追了上去。
……
可察汗王已筹谋了数载,可也不敢得罪牡丹国,也只有在自己的国民面前发发威而已,真打起来,恐怕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处,反而,周边的国家对大泽也是新仇旧恨,正擦亮眼睛等着报仇。
从宴会回来后,唐宝明就上吐下泻,一下子消瘦不少,疲软得倒下了。
虽然父皇对他不好,但到底,国家的命运还是牵动着他的手,不然,他不会暗中要谋杀钱宇森,可惜,他终究没有下手成功。
拒降
现在,他更不可能改变些什么,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操』纵在别人的手里。
随他而来的随从全都被调走了,侍候他的,全都是大泽宫女。
两天后,他躺在榻榻米上,连动都懒得动。两天来,他只喝了一点水,没进过任何食物,想起自己曾吃人肉,就干呕不已。
原来他还不相信大泽人的残暴,现在他不得不信。
诺儿公主推门进来,连敲门的程序都省了。
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放于他面前,瞧见他眼睛深陷,面容憔悴,只是淡淡地道:“你真的这么想死吗?”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他将食盒抛得远远的,大吼。
“你朝我发什么火?关我什么事?”诺儿看着自己精心制作了半天的点心,本以为他看了会高兴,哪知莫明其妙的就被他这么一吼,很不高兴地朝他回吼一句。
“我不要你猫哭老鼠——假慈悲,你滚!”他眼睛泛着血丝,声嘶力竭。
“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连爬都爬不起来,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对我凶什么凶?”
诺儿用力推开所有的窗子,连门也大开,让外面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习惯生活在暗面里的唐宝明,突然受到强光的刺激,急急大喊起来:“把窗子关上,你走啊,我不要你管。”
“你以为我想管你?我只是不想这里死人。”她将滚落地上的包子捡起,放入食盒里,递到他面前,“这是我做了大半天的,给个面子吧。”
一闻到食物的味道,他就胃『液』上翻,他别开头冷声道:“拿开这些东西,我不吃。”
“今天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的,听了之后,吃不吃随便你。”
他不予理会。
她似是自话自说:“第一件,你刚来的那天,汗王就叫我对你劝降,希望你能归顺大泽,一起共创大业。但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发现你是个高风亮节的人,本想软化你的,但我高估自己了……”
他还是不发一言,甚至不看她一眼。
“第二件事,你的左侍还活着,那天晚上,你吃的只是驴肉。我的话说完了,如果你还是想死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她走了出去。
久久,唐宝明才回过身来,室内空无一人。
他望了望那食盒里的包子,咽了一下口水,拿起一个放在嘴边,突然觉得胸闷恶心,干呕起来。
……
望着大泽国那座庞大雄伟的宫殿,钱心仪空茫着眼睛,嘴角竟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
大泽国现在是一个富庶强大的国家,尤其是它的首都,仿佛金雕玉砌般华丽漂亮,不仅幅度广大,而且街道井井有条,在遥远的高处,可以眺望到一座金『色』的皇城,居高临下的气势,透出一股王居的霸气。
他就在那座皇城里面,午夜梦回时,她也曾见过他站在金『色』的城楼上,深情的凝视着她。
此刻,钱心仪和钱心依就站在大泽皇宫外,身穿着大泽人的男装,看起来倒是英姿飒爽。在人群中,两人嫩白的皮肤显得鹤立鸡群。
天下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钱心仪发现了一件事,这大泽国的话,竟然跟客家话差不多,而她又恰好会说一些客家话。
出来混的,什么都得懂一些。
为了避免旁人奇异的目光,两人找了一间客栈投宿。
紧关门窗,心依才敢说话,“心仪姐,我们还是走吧。”被那些人用奇异的目光打量,她心里直发『毛』,就怕大泽人知道她是异族女人,那她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钱心仪不以为然地道:“瞧你这个没胆鬼,有我在,你怕什么。”
“可……我们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大泽人。”心依仍是担心。
“我们的额头上又没刻着字。”心仪没好气地瞧着心依,又道,“我答应你,等我到皇宫里去玩一转,就带你回京都去。”
钱心依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你还要到大泽国的皇宫去?”
“没错啊,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她的嘴角浮动着一个嘲讽的笑意。
钱心依几乎要晕过去了,钱心仪真的是钱心仪吗?真的跟她是同一父所出的吗?
“心仪姐,大泽国皇宫可不比一般地方,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钱心依紧握着心仪姐的手,心中激『荡』,手微微颤抖。
“这天下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钱心仪潇洒一笑,拍拍她的手背道,“你在客栈等我,我只是去一趟就回来。”
“不要。”钱心依忍不住抗议。她无法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她好害怕。
心仪瞧出她的担心,温柔地微笑道:“没事的,只要好待在房中不出去,就不会有事。”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心依紧紧地抱住她,现在她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