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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啊?”他大喊起来。
钱心仪笑着,娇脸微微上扬,用极妩媚的眼神看他。
她的神情如一根针刺进唐宝明的心里,唐宝明脸『色』铁青,冷冷地道:“你管我啊?你没跟人睡过?”
钱心仪缓缓笑出声,带点难为情,将头向唐宝明肩上靠。
唐宝明起身走开。
钱心仪抖着腿,转过头去,望着他的背影道:“好啊,那以后,你别问我,我也不问你。”
……
雷声大,雨点小
寂静的黑夜,梆子刚敲过了三更的声响。
唐宝明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被褥,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铺床,然后蒙头睡下。
钱心仪掐灭手里的烟蒂,身上披着被子打坐,盯着远处的角落直瞧。
她的心事放不下,令她无法安然入睡。
她悄悄『摸』下床,走向他,但还没来得及行动,一直在防备着的唐宝明像弹簧一样掀被跳起来,戟指相向:“你别再过来,再来我揍你!”
钱心仪手忙脚『乱』地往后退,口里念道:“好好好好好好……”
唐宝明厉喝:“过去睡!”
钱心仪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好好……这日子火气真大,吃了炸『药』?”
她一边上床盖被子,一边继续聒噪:“分明心中有鬼,要不就告诉我,什么嘛……”
唐宝明忍无可忍,低咒一句,跳过去掀她的被子,将她从床上揪起来,问:“起来。”
“怎么啦?”她缩着身子躲避。
“起来啊。”
“怎么嘛,又叫人睡觉……”
“你这么爱问问题嘛,想知道我的事嘛,我想知道你跟多少人睡过?!”他捉住她两只不安分的手。
“好像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她埋怨起来。
“你这么喜欢烦我嘛,现在我问你跟那些人睡过?”他放开她的手,坐于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钱心仪颇认真地问:“你真的想知道?”
他重重地点头:“是啊。”
钱心仪耍起赖来:“喂,现在三更,我的男朋友多如天上的繁星,只怕到明天早上我还没讲完。”
“没所谓,我现在睡不着,你说,慢慢说。”他曲起脚,双手放在膝上,安然自若。
她用身体撞了他一下,声音微弱凌『乱』:“我不喜欢说嘛。”
“死贱人!”他推倒她,狠狠地用拳头打她,但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喂……喂,够了。”钱心仪蜷缩着身体大喊。
“你滚!”他暴怒。
“是不是说真的?”
“谁有空跟你说笑?”
钱心仪很知道如何才能占得上风:“好,是你说的啊,我现在就滚,你不要后悔,去,给我开门。”
唐宝明站起身,手『摸』到一张椅子,狠狠推倒,大骂道:“你舍得走?你舍得走?你能去哪里?”
“去哪里都比你这里,你不要心疼。”
唐宝明出门,重重地甩上门。
钱心仪用力踹着毯子,又狠狠拉上毯子盖起来,蹬着腿,翻着身,甩着头,忿忿地趴在枕上,委屈之状,无以言表。
……
钱心仪的心事越发地重了,脸上再也不见笑容。
两个人中间的平衡不见了,她慌『乱』地,就是要追问到底,尽管明知道最后的答案可能会很难听。
唐宝明觉得她没资格这么追问,但是钱心仪自己知道,她无论怎么出去泡,根在唐宝明这里;而唐宝明如果也出去泡,她就抓不住他了。
一如既往地,他会在她起床之前,给她准备好所有的东西。
唐宝明在叠被子,钱心仪跟在他的身后,追问道:“几次啊?”
“什么几次?”他回头凝神看她。
由她放肆
“你跟她做了多少次?”
他对上她的眼睛,冷冷地道:“好多次啊,你满意了没有?”
钱心仪绝望地抖动着身体,继续追问:“还有跟谁啊?那个宫女有没有啊?”
他丢开被子,正视着她,一字字道:“我不是你啊。”
钱心仪怔住了。
他俩永远知道对方的死『穴』在哪里。
她放肆地索取爱,但她又不是真心的,她甚至在索取爱的时候,是煎熬与痛苦。
但最终,她也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唐宝明开门走了出去。
她追上去,门关上,将她与他隔开,她又怔了一下。
拉开门时,他已走远,她在后面大喊:“喂……”
唐宝明越走越快,没有回去,距离她越来越远。
她觉得心里空空的,都快不像自己了。
……
午后的阳光十分灿烂,唐宝明坐在大树下,望着远处的高墙出神。
周遭宁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慵懒得让人昏昏欲睡。
钱心仪走到他身后,轻轻问:“在这里干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钱心仪已经伏下去,娇躯贴上他的背,抱住他的腰,小嘴吻着,用脸蹭着……似是一种侵犯,但又像撒娇,更多是一种痛苦的饥渴。
唐宝明怔着,任由她放肆,而且他心底是渴望这一刻能长久一点,甚至是永远。
她咬了一下他的胳膊,然而却又放开了,转身走开,心浮气躁地望向远处的花花草草,望向头上湛蓝的天,天空是多么广阔。
一旁,唐宝明默默回头,默默地望着她,心里的失落,眼神的『迷』茫,都充满了对未来的茫然。
钱心仪心里的失落,或者说是郁闷,都单单是这一刻心里的空白,不知如何去填补。她从来不为未来的事情烦心,但眼前的不顺心,她也不刻意去掩饰。
大家都心事重重,再无交流。
……
在太子的家宴上,并没有特别热闹,没有请到太子那些兄弟和权贵,只有简单的几个人,但却很隆重。
为了报答太子的厚爱,钱心仪早早就把钱心依带到了,心依温婉如春风,钱心仪特意为她打扮了一番,『迷』幻蓝『色』的轻纱长裙,如天降仙女般如梦如幻;钱心仪如夏日艳阳般脸上带着绝美的笑容,一套素白『色』的衣服,明显是来陪衬的,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她。
火机一阵惊艳,起身相迎:“两位小姐,里面请。”
“请。”钱心依有礼地回了一句,婀娜多姿地与钱心仪一起往里走。
火机的目光从心依身上收回,问道:“心仪,宝明王子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他问起,钱心依这才发现,也问道:“对啊,宝明表哥呢?”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大个人,不是去哪都要问我的。倒是你们两个,这么快已经同声同气的来欺负我了,什么意思?”钱心仪饶有兴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这话,让火机心中一甜,咧开嘴开心的笑了。
倒是钱心依娇羞地垂下头,道:“我哪敢欺负你,一向只有你欺负我的份。”
钱心仪摇摇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敢欺负你,有人不拿刀砍死我才怪。”
班门弄斧
火机闻言,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唐宝明出现在门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扫过屋里的人,呆站着。
钱心依起身走上去,拉起他的手,微笑道:“表哥,你来了,快往里面坐。”
她特意地,把唐宝明拉到钱心仪旁边坐下。
看两人的神情,好像最近在闹不愉快,她很想帮两人解开这个心结。
钱心仪哪会不知道心依的心思,只是有些人不领情,他不理她,她也不必理他。
她瞄了瞄桌上的美味佳肴,展颜问道:“太子爷,可以开吃了没有,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直率的人!火机微笑,道:“还等一个人。”
“是哪位大爷啊,竟然让我们太子爷等?”钱心仪嘟起嘴抱怨。
话还没落音,只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太子哥,我来了。”
不用看,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
除了火机之外,众人皆是脸『色』一沉,特别是唐宝明,脸『色』苍白僵硬。
诺儿公主已款款而至,一身红衣,光芒四『射』,脸上更是意气风发,那美艳绝丽正张牙舞爪般冲击她人。
一直以为自己的艳丽能傲视天下,但今天,瞧诺儿公主这么的装扮,跟自己的淡雅,高低立现。
今晚,一向骄傲的红花,被压成了陪衬的绿叶。
“诺儿妹妹今天晚上真是漂亮。”太子起身相迎。
“太子哥,妹妹有事来迟了,见谅。”螓首微低,眼角眉梢都尽是风情。
“既然知道自个儿来迟了,那可就要自罚三杯。”火机的笑声爽朗豪迈。
诺儿已在唐宝明的另一边坐下,娇笑道:“好好好,太子哥说几杯就几杯。”
钱心仪皱着眉,也不管什么礼仪,自顾拿起筷子吃起来。
诺儿左顾右盼,眼神停驻在唐宝明的脸上,仍娇笑道:“宝明,怎么不说话呢?看见我不高兴?”
“没有。”唐宝明被动地回答。
“那就是高兴了?”
什么意思?在她面前卖弄风『骚』吗?班门弄斧!
但钱心仪根本不屑于与任何人比较,这样,岂不是自贬身份。
她一直还跷着二郎腿悠然自得,这下,突然丢下筷子,冷冷一声:“我吃饱了。”
起身往外走去。
唐宝明刚拿起筷子的手,僵在半空,脑里是一片空白。
一山不容二虎,钱心依甚至怀疑火机是故意的,她狠瞪他一眼,跟着奔了出去。
火机心里暗暗叫苦,他只是想大家年轻人玩玩,哪想到会弄成这样。
诺儿心中得意,脸上却故作惊讶:“她们都怎么了?还没吃呢。”
唐宝明心事重重,恼恨地垂头看着杯中的倒映。
“我也饱了。”唐宝明也起身走出去。
火机与诺儿面面相觑,神『色』惨淡。
……
深夜,唐宝明回到房间,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空『荡』『荡』的,他脑里一片空白,无力地坐下。
打开抽屉,检查里面的东西,发现了一个金牌,那是皇上御赐的。
他看了看,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将金牌慢入怀中,那感觉,好像把钱心仪也收进了怀中。
心无旁骛,已是幸福
这个小小的动作,代表着他对她的爱,对她的害怕,对她的不信任,这三者加起来的份量,足以抹杀了许多希望。
他心里越来越不安,每次拉开门时,他的手都是颤抖的,他怕,他怕看见房间里已空无一人。
钱心仪打门的时候,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烛火飘摇,光线昏暗。
唐宝明伏在烛火前,专注地看着,旁边的蜡雕,在烛火的映照下,几乎变得透明。
她关上门,走进屋,声音惊动了他。
失而复得,如获至宝。唐宝明大喜过望,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情。
“怎么不掌灯?”她轻轻地抱怨,动手点起更多的烛火来。
他微微转头,淡淡地问:“去哪儿了?”
“听蛐。”她没告诉他,她在荷塘边坐了很久。
“听蛐要深更半夜?”他凝神地看着那个蜡雕,那个蜡雕已经不止是一个蜡雕。
“白天太吵嘛。”她从床头柜里拿出烟,点燃,慢慢吸起来,将烟夹在手里,眼眸半敛,回头看他。
他仍看着那个蜡雕,那个蜡雕比她漂亮吗?
……
又是夜。
房间里,蛐蛐的声音活跃,不知疲倦地叫鸣着。
“你弄这么多蛐蛐干嘛?”钱心仪望着桌上的盒子,声音就是自那里发出的。
“你喜欢听嘛。省得你半夜在外面跑。”他的声音平静和缓。
钱心仪岂会不知道他的用意?这种束缚、防范、讥刺使她立即爆发,将桌上将蛐蛐的盒子狠狠地扫落在地,气得胸膛起伏。
蛐蛐四散跳着逃开,唐宝明垂下手,默默地看着。
烛光映在钱心仪的脸上,冰冷惨白。
气氛一直僵持着,最终,钱心仪受不了,开门走了出去。
她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也让唐宝明冷静一下。
“砰”的一响,门被甩上。
唐宝明软软地跌坐在床上,眼神里尽是孤独和无助。
望着那关起的门,他的心里好想好想用一把锁,把他和她锁在房里,一辈子。
只是,他留不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从一开始,两个人都被抛离在家乡的万里,无论幸福还是悲哀,都空茫浮『荡』,抓不住落脚的根。
许多事情总是会始料不及的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