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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明暗骂自己下贱,他的体内一定有一种被虐基因,大把的女人抢着侍候他他不喜欢,偏偏喜欢被一个女人差来使去。
钱心仪在他身后喊道:“我要海棠果的哦。”
她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灿若阳光。
“挑嘴。”唐宝明没好气地轻斥了声。
这个时候唐宝明本该生气的,奇怪的是,他却没有。
钱心仪有点吃惊了,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远去,她一直就这么看着他,一个动作都不想错过,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她其实自己并不知道,很久以前,她就喜欢这么盯着他,特别是在他一脸严肃的为自己做事的时候。
然而,不过片刻,一串红艳艳的海棠糖胡芦就出现在钱心仪的手里,她笑咪咪地咬着吃,滋味颇好。
“我爱死你了。”她吃着吃着,冷不防凑上去偷亲他一下,刻意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艳红的唇印。
唐宝明抢过她腰上的手绢,用力地搓着脸上甜腻腻的糖迹,脸上又气又恨。
但她刚才的那句话,却曾撼动过他的心。
她很生气地跳起来叫嚷道:“我的手绢就这样被你污辱了,你得负责帮我洗干净。”
“谁让你……”
“我怎么了?”她气焰嚣张地明知故问。
唐宝明懒得跟她吵,反正每次都是他先妥协的。
钱心仪叉着腰,嚣张地道:“我告诉你,有女子亲你是你的福气,你应该不洗脸的留着。”
“那那些男人岂不是都不用洗脸的,节约用水啊。”这话他本不想说的,是她太过分了。
接下来,只怕又是一阵唇枪舌剑。但,没有,钱心仪这次没有争辩,只是可爱地皱了皱小鼻子,朝着他贼兮兮地一笑:“你真是辛苦了,这糖葫芦真好吃,赏你一颗。”
她将糖葫芦喂进她的嘴里,他的心瞬间被甜蜜包围住了,所有气也都消了。
……
钱心仪一句不喜欢东篱院,就搬了出去。住回了她原来住的翠院,那里与唐宝明的住处只是一墙之隔。
“睡吧。”他在她身侧轻轻地哄着。
她硬是不让他走,只有把她哄睡了,他才可以离开。
她真的好怕,怕黑夜,怕一个人,怕冷,怕醒来后,只剩下她一个。
她曾不断地寻找,可,没有人能代替他给她的感觉。
“嗯。”她甜笑点头,把他替自己盖上的锦被往上拉了一点,软嫩一笑,像个乖巧的小娃儿,“不要走哦。”
“安心睡吧。”他宠爱地轻点了下她的俏鼻。
她是真实的存在,只有看着她,他才能真实地感觉到。
她忽然双眼一亮,兴匆匆地拉起他的衣袂:“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不可以。”唐宝明断言拒绝。
“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她调皮地吐了吐小舌,横睨了他一眼。
“我并不想知道什么事。钱心仪,你再不快点乖乖睡觉,我就打你屁股。”恐吓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意识到太暧昧了,他马上住了嘴。
“好嘛。”她难得乖巧地飞快地闭上双眼,不过几乎立刻又睁开了,“哎,你喜欢看我睡觉,可是,有一件事情我总是想不透。”
“什么事情?”
“每天清晨醒来,我都觉得你看着我的眼神总是好悲伤,为什么?”她眼神充满天真淘气,水灵灵地瞅着他瞧。
听见她近乎童稚的话语,唐宝明的心口震颤了下,恨不得将她给『揉』进胸膛里,天知道,拥有她等于拥有全世界,失去她等于推动全世界,这个想法原来一直都没有变过。
她晚上安睡得像个孩子,可一到早上,她醒来后,蠢蠢欲动,会飞出他的怀抱范围,他却抓不住她。
她是天上翩翩起舞的蝴蝶,偶尔停在他的肩上,他只是地上跑的人,永远都追不上她。
“怎么不说话?”她颤颤地伸出小手轻抚着他有力的肩臂。
“没事。你睡。”他狠拧开脸去。
钱心仪却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他。
他回过头问:“你怎么还不睡?”
她歪过头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其实,我也喜欢你睡觉的样子,你睡着的时候很可爱的,不像现在,总是凶巴巴的。”
“我哪有凶你?”真一个叫屈啊。
“好了,别生气了。我哄你睡,我唱歌给你听,你乖乖地睡。”她甜笑低头轻吻了下他的发际。
“不要。”他才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睡着的样子。
“那就都别睡好了,反正我也不想睡。”她从床头点一根烟抽起来,那一点红光映进她的眼眸里,闪烁不停。
唐宝明拿她没办法,只能静坐着。她是个夜猫子,晚上一般不睡觉,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没变。
她抽着烟,望着他的侧脸,神情转为落寞,幽幽道:“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个蜡雕我把它烧掉了。”
唐宝明的身子震了一下,脸上若无其事地道:“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反正我也再用不着,烧了也好。”
钱心仪的明眸凝注在他脸上,“那上面有两个人。”
她瞧见了?唐宝明的心跳得飞快,好像被人窥了心事似的。
“这就是你一直带着它的原因吗?”
即使知道又如何,一切都太迟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钱心仪突然吻住他的唇,汲取属于他的味道,唐宝明僵了一下,猛然推开她。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是那么受伤,那么孤独和无助。
钱心仪低声说:“以后,我一定再送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他知道,她又在耍他,他不是甘愿被她耍,他只是在这一刻不想再跟她吵,静静地,和平地相处。
他伸出长臂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她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他只是拥着她静静地入睡,吸嗅着她馨甜的香气,原本充满杂陈的心绪,此刻却感到平静无比。
夜,渐深渐沉,罗帐中人儿相拥,一片宁静甜蜜。
……
诺儿和火机来到西京以后,感觉自己就成了别人的陪衬,更让他们恼火的是,钱心仪居然搬离了东篱园,摆明是没把可察给她的使命当一回事,更没有把大泽的太子和郡主放在眼里。
诺儿气得发疯,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火机搁出狠话,若钱心仪一刻钟之内不马上出现,他就在离开西京。
他现在就恨不得把这座西京夷为平地!
钱心仪起床后,梳洗一番,发现唐宝明坐在外面的树下,温柔的晨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一只小白狐依依坐在他旁边,他伸手轻轻一挽。
就是这么样轻轻一挽,已是令天下的男人都为之窒息,只是这么样一幅图画,已非任何人描述得出。
他又垂下头去,似乎在沉思。
钱心仪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整个人驮在他的背上,轻轻呤唱道:“浓而暖的情,盖在柔弱的生命,一刹的安祥,是我在聆听着你轻震的心境……”
唐宝明静静地聆听着她的歌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以前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幻像,只有她,能洗净他内心所有的杂念,让。归零。
一名宫女奔过来禀报道:“绛雪郡主,大泽国的人要见你,还说……”
“出去,别打扰我们。”钱心仪猛地瞪那宫女,怒喝一声。
宫女在两双威慑的目光下,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人家不急,她急有个屁用。
火机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风度,他从来不知道让自己刻意不去在意一件事,简直比杀人放火还难。
两个时辰后,日已中天,钱心仪才施施然地出现在门口,她慵懒地靠在门上,望着怒气冲天的两个人,唇间似笑非笑地道:“听说你们找我?”
火机本来好火光的,但一瞧见她,不知怎么的,怒火一点点消逝了。
诺儿瞧见钱心仪那副死相,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她痛扁一顿,尤其时看到火机竟然愣在那里了,更让她想杀人。
刚才是谁怒发冲冠地说想要杀人,现在倒成了软柿子了。
“钱心仪,你也太过分了吧,丢下我们,自己风流快活去。”
钱心仪敛下眼眸,妩媚地说:“这风流快活,全凭本事。其实你也可以啊,外面那么多侍卫,他们要求很低的。”
“下贱!”
只是一句话,诺儿已经败下阵来了。
火机将诺儿拉坐下来,走到钱心仪面前,严肃地说:“钱心仪,别玩了,我们来到这里快一个月了,还没见到唐玄厚。父皇若没有我们传回去的消息,他等不及的话,很可能会再发兵攻打的。”
钱心仪轻轻摇头,“此言差矣,你们没见过,并不代表我也没见过。还有,汗王若派兵攻打,也未必能胜,更何况,现在还有你在他们手里。”
诺儿忍不住叫嚷起来:“钱心仪,你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
钱心仪两腿摇动着,眼睛斜斜地瞟向诺儿,白了她一眼,悠然说:“当然是站在你们这一边,毫无疑问。”
火机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跟钱心仪说话,你越是尖锐,她就越扎你,你若软一点,她也会好商量一点。这人就吃软不吃硬。
“你等不及了?”
“是。”要知道,他堂堂太子,哪里受过这种无视。
“那好,今晚我们就回去,而且是带唐玄厚一起回去。”
钱心仪十分爽脆就答应了,这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真的可以吗?”
钱心仪白他一眼,浮动着一个嘲讽的笑,“瞧你,我不答应你就一直嚷嚷个没完,我答应了,你又质疑。”
火机被她嘲笑得不自在,又问:“在走之前,能不能让我见见唐玄厚?”
偏向虎山行的人最笨
“当然可以,现在就去。”钱心仪拉着他就往外走,诺儿也连忙跟了出去。
……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火机不会相信,一代霸主,竟然是那样落魄,他空有一身华丽有衣裳,脸上却满布胡渣,沧桑的面容上写满了颓废和忧郁。
他似是喝了酒,眼里有着血丝,沙哑的声音说:“谁来了?”
“皇上,是我,心仪。”
唐玄厚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笑道:“是心仪来了,快,快过来朕这边,坐着。”
钱心仪并不为所动,又道:“皇上,我还带了两位客人来呢。”
“哦,客人哪,是谁呢?”他的声音苍老,迟缓,半眯着眼睛,似是看见了殿下的人,又像没看见。
“我上次跟你说的招降的事,你还记得吗?”钱心仪小心翼翼地问。
“记得,当然记得。”
“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两位,一位是大泽的太子,一位是郡主。”
“哦,太子!”
“你愿意跟心仪回京都吗?”
“朕当然愿意。”
“那你以后就不能自称朕,你就要做一个普通的大泽国子民了。”
“哦……”
“当然,可察汗王说你的非常有才华的,所以在朝廷给你安排了官职,以后你还得为老百姓谋福利。”
“可察太抬举我了。”
“那就请你拟旨,将你的决定向西京的百姓宣布吧。”
“对,这是一件好事。”
火机的本意,是想狠狠地嘲笑一番这个亡国君,可当他看到一个垂垂老矣的颓废老人,他怎么忍心?
他不知道钱心仪用什么方法说服唐玄厚的,但他看到了结果,一个很圆满的结果。
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来,最终什么也没说。
对别人宽容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宽容。
……
唐玄厚的圣旨一下,在宫里立刻引发一阵『骚』动,如一石击起千层浪,人们变得烦躁不安,神体游离。
他知道有人会不理解,知道会引起一连串双极的反应,但他已决定,潇洒走一回。
钱心仪和唐玄厚同坐一驾马车,只等一声令下就起程返京都。
突然,一群穿着铠甲的侍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在四周将他们包围起来。
通常电视剧里,这个时候,主角就会隆重登场。
果然,他们穿着朝服,排着队粉墨登场,一马当先的是太子唐春华,还有唐宝明,唐明皓和剩下的几位王子。
一众跪倒在地,由唐春华郑重道:“儿臣恳求父皇收回成命。”
“儿臣恳求父皇收回成命。”其他王子跟着附和。
马车内,唐玄厚愁楚地皱起眉头,也只有在钱心仪面前,他才会『露』出这般痛苦无助的表情。
钱心仪掀开幔帘,望着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