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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心仪感觉有些不对劲,心依喃喃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我好像认得你。”
这一下,钱心仪真被她吓得不轻,凝着她问:“你不认得我了吗?”
心依『迷』茫地摇头。
“你可记得在什么地方瞧见过我?”
心依还是摇头,“我已记不清了……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那你可记得自己是什么人?”
“我也不记得了,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钱心仪叹道:“那就不要想了,想起来反而不好。”
一个人若真的能完全忘记过去,由头开始,那应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心依睁大眼睛:“你……你莫非知道我以前是谁?”
“我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还要可爱。”
“喔。”心依无措地点了点头。
钱心仪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好啊。”心依想了想,又说,“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你就叫我做姐姐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姐姐。”心依『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
钱心仪大概是太无聊了,才会去打听心依的事情,她猜得没错,心依被火机抛弃了,只是想不到,火机会那么狠心,将一个完全没有生活能力的人推出门外,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有时候,站在窗外看着她在外面玩耍,忘我的歌唱,那样的天真,会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天真过。
其实,现在也挺好吧。
本来只有两个人的大宅,突然多了一个人,变得热闹起来,也会让人有些不习惯。
钱心仪缓步走过长廊,透过窗子,看到唐宝明正坐在屋里喝酒,桌上放着一把剑。
她静静地凝视着,就像凝视着自己的生命,眼神里的温柔,像快要融化了。
唐宝明放下酒杯,望向桌面,拿起桌上的剑,拔剑出鞘,亮白森冷直『逼』人心,他双指轻抚着剑身,也像看到自己的生命似的。
她推门而入,嘴角隐约浮着一丝嘲笑,“干什么?你不是想『自杀』吧?”
他用一块布,轻轻地拭着剑,动作柔而缓。
她慢慢地走向他,在床上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缓缓道:“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也对的,你父亲已经死了,牡丹国也彻底地成为了历史,姓唐的,只是一个历史的过程,说难听一点,就是个亡国奴。”
他别开脸,眼里如浮薄冰。
“没错,你完全能抛开姓唐的身份活下去,可是,你能吗?唐宝明。”她戏谑地望着他说。
他的国家,他的父亲,甚至他的尊严,都没有了,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是不在乎这些的,谁能不在乎。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向她,剑尖指向她的胸前,冷声问道:“你救我,就了为了污辱我吗?”
她避开他『逼』人的眼神,平静地说:“我只是想救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回来,你只有死路一条。”
他半眯着眼睛凝着她,眼神复杂。
“给我。”她徐缓地,优雅地向他伸出手要剑。
他挥起剑,一剑刺在床上,直穿而下,可见力度不凡。
钱心仪没看他,起身往外走。
他背对着她,沉声问:“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
“哥哥,冰糖葫芦好好吃,你也来尝尝。”心依淘气地将一串甜腻腻的冰糖葫芦递到唐宝明的嘴边,弄得他脸上沾了糖,红扑扑,甜腻腻。
他觉得恶心,烦躁得想骂人,但看见她那天真烂漫,又不忍心骂。
真羡慕她能忘记啊!天天吵着他带她出去玩,真是少年不知愁。
“是不是很甜呢,哥哥?我好喜欢你哟,你对我最好了。”
钱心仪对她也很好吧,他可从来没看见钱心仪对什么人那么好过。因为什么呢?内疚?估计她这种人不会内疚。大概是觉得心依现在没有害人的能力,让她没有了防备。
想着走着,就走回了家门口。
府上张灯结彩,人『潮』络绎不绝,嬉闹声、男人的大笑、女人的娇笑响不绝声。
他没有走错门吧?这哪像他家,简直就是一烟花柳巷嘛。
“哗,好多人,好热闹!”心依兴奋得手舞足蹈,奔了进去。
“心依,别『乱』跑。”唐宝明赶紧追进去。他感觉自己都快成一个保姆了。
屋里,突然迸发出悦耳的琴声,震动心弦。
所有的声音,突然间都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人端正地坐在瑶琴前,长长的秀发披散肩后,小蛮腰窄窄地拉下去,衬托着弯出来而呈弧度的『臀』部。不需要再看正面,只是这背影所显示出的身材,已再美也不过了。
她身上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衣,那长衣虽很宽大,但是配合着她修长的身材,剪裁得十分合适!
琴声幽远,似嗔似怨,丝丝缕缕,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相信所有男人女人的目光,都跟唐宝明一样,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莫叹失意百感生,难求遂寸心,赤丝千里早已系足里,缘分天赐不必怨愤!”
她轻柔的歌声直唱到人的内心深处,令无数人感动,可唐宝明知道,那是她的戏好,她是天生的戏子。
她的一曲,引得阵阵掌声,她缓缓回过头来,眉梢眼底,千般姿态,万种风情,更教所有男人为她痴狂。
掌声中,心依更是又跳又叫,“好啊好啊,弹得太好了。哥哥,咱们快进去。”
心仪拉着唐宝明进屋去,唐宝明来不及挣扎,所有人在一瞬间回过头来,望着他。
唐宝明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那里,迎接别人嘲笑的、可怜的,各种的目光。
钱心仪站了起来,莲步轻移,走到唐宝明面前,淡淡的馨香随着她的走出而飘散,让众人忍不住屏住气息,移不开目光。
她明眸流转,笑道:“亲爱的,你回来了?我把房子布置成这样,你不会介意吧?”
他能介意吗?他咬着牙齿恨恨地看着她。
钱心仪抛给他一个挑衅的眼光,然后不再理他,转头勾起妩媚的笑容说:“大家继续玩,玩得开心点。”
于是,大家都坐回原位,推牌的推牌,玩骰子的,喝花酒的……总而言之就是热闹极了。
钱心仪嘴里叼着烟,招呼着客人,“大家赢多点啊……小北,给王公子倒酒啊……”
一个穿着宽袍的胖子突然拉住钱心仪的手,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心仪小姐,借你的小手帮我『摸』个牌吧。”
“邵翁这么捧我的场,我感到非常荣幸。”钱心仪顺势坐到邵翁的大腿上,替他『摸』牌。
她『摸』了一只牌在手,明眸流转,问道:“邵翁想要什么牌?”
“想要……赢的牌。”邵翁说话很慢,一只手已经『摸』上了钱心仪的小蛮腰。
钱心仪突然翻牌,大喊道:“九点,大杀四方。”她站了起来,捧着邵翁的脸兴奋地直吻。
唐宝明一直看着,心里闷哼一声,做作的女人,吻一个胖老头,她也不觉得恶心。
“心仪小姐,这是赏你的。”邵翁把赢来的钱全都推到角落上去,豪气地说。
“那就谢了。”钱心仪笑得花枝『乱』颤,美丽动人。
人群中,有声音嚷嚷道:“小姑爷怎么不一起玩,这样才热闹嘛。”
唐宝明听见了,望钱心仪一眼,只见她眉尖轻挑,嘴角扬起一丝嘲弄。如果是以前的唐宝明,一定会甩袖而去,但现在的他今昔对比。
他勾起一笑道:“你们不介意让我一起玩吧?”
“当然啦。”有人马上识趣地给唐宝明让出一个位置来。
邵翁觑他一眼,笑问道:“赌钱还是赌女人呢?”
唐宝明的长臂勾住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亲吻她,怀中的女子略显娇羞。唐宝明笑道:“两样我都这么喜欢。”
“哦!呵呵呵……”惹来一阵笑声。
“这样吧,谁要是赢了我,就让我的娘子跟他一晚。”唐宝明继续高兴地说着。
此话一出,更是赢来一片欢呼。
钱心仪脸『色』霎白,但又马上恢复,在风月场所打滚过多年的她,懂得隐藏自己,更懂得怎么去赢别人。
她喜欢赌,也有信心赢——无论是金钱,权势,还是感情。
唐宝明回头望向她,微笑道:“你不介意我把你当赌注吧?”
邵翁笑得一脸的肉堆了起来,眼小无光,呵呵笑道:“是不是真的啊?”
钱心仪手指绞着垂下来的头发,回过头去,嫣然一笑:“这个玩法倒也新鲜。”
她摇曳着身姿,笑得不『露』痕迹。
“来来来,发牌发牌……”唐宝明兴致勃勃。
……
钱心仪吸着烟,慵懒地看着旁人谈笑风生,她的心却是冰冷空洞的,一直游离在这热闹之外。
唐宝明的神情专注在牌上,站一旁的娇娘桃花将水果送入他的口中, 娇声问道:“赌得怎么样?”
唐宝明并不回答,一只一只地看着牌。
香烟氤氲,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凝神看着桌上的牌。
邵翁的牌是七点和九点,而唐宝明面前的牌是四点和五点,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除非唐宝明拿到九点,否则他输定了。
“我赌你桌上的所有。”邵翁信心十足,声音也分外洪亮。
唐宝明眨眨眼睛,不慌不忙,把桌上的金银全推出去,慢悠悠地说:“我把这座宅子也押上。”
此话一出,引来一阵惊诧,桃花怪叫道:“小姑爷,你疯了?你以为一定赢啊?你把房子押上你想『露』宿街头。”
唐宝明淡淡地说:“就因为我的全部财产只剩下这座宅子了,我更要博一博,输了的话,我没话可说,要是赢了,我想这些钱也够我活到三十岁了吧。”
一旁的钱心仪妩媚地扭动着身体,哂笑道:“万一你真输了呢?”
唐宝明抬头向上望她,握起她的手说:“万一我输了,我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妻子,总不至于要讨饭吧。”
钱心仪拿掉他的手,一张脸仰得老高,骄傲得不肯说话。
“怎么样?邵叔叔。”唐宝明风轻云淡地扫过桌面。
邵翁笑得极为得意,“嗯,好……我跟。”
他的侍从把一箱银两放在桌上,那重量令桌子都震了三震。
邵翁财大气粗地说:“这些银两,足够买下一座百花楼。发牌吧。”
司仪正要发牌,唐宝明却说:“慢着!我想这张牌由我亲爱的娘子来发,她不喜欢由别人『操』纵她的命运。”
“哦,好。”邵翁说。
钱心仪接过司仪递过来的牌,按张发牌,然后退离一步。
唐宝明手里拿着牌,既不说话,也不翻出来。
此时,邵翁拿到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是六点,一共二十二点,赢得毫无悬念了。他得意洋洋地笑道:“银两和房子都是小事,最难得的,是绛雪郡主肯陪我一个晚上。”
他将头转向钱心仪,笑问道:“怎么?郡主,你不会不认账吧?”
钱心仪抿着唇,岔岔地低垂下头。
邵翁自顾自地说:“不过,我这人很挑剔的,我一向很讲究环境的,今晚我派人来接你到我家好了。”
钱心仪受到这前所未有的屈辱,却连哼都不能哼一声,邵翁得意的笑声不断地在屋子里回『荡』。
“不好意思了……”
就在邵翁放下牌,要拿钱的时候,一直不动声『色』的唐宝明突然按住了他的手,悠然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输了,三四五,一条龙。”
孤星入命
一条龙!引来一片喝彩。
邵翁脸如死灰,坐在那里几乎虚脱。
唐宝明已经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双手掬起桌上的银两,缓缓洒下,轻描淡写地望着钱心仪说:“这些就当是给你的小费,这是应该的。”
钱心仪难堪地别过脸去。
唐宝明哂笑道:“不好意思了,邵叔叔,下次再赌过吧。”
邵翁黑着脸,灰溜溜地离开。
……
唐宝明把钱心仪拽进房间,粗暴地将她推倒在床上,冷眼地盯视着她说:“如果你想跟我上床,我想你得去把自己洗干净。”
钱心仪坐起来,点燃一根烟吸着,嗔怪地瞟了他一眼。
“你要做生意到外面去做,我不习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做那些肉麻的事情。”他怒声道。
钱心仪摆弄着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