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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了出租车,一路上我把认识的地方向阿明指指点点,但是,还是很多说不明白的,司机可能是实在不愿我再错下去了,就义务当起了解说员,阿明一个劲地“哦,哦”,阿明是一个特别顾及别人的感觉的人,他总是很周到,什么事都不让别人感到尴尬和不自在,他很殷勤地配合着司机的讲解。
快到医院的时候,我把阿明的手紧紧地攥住,我说,“我有点心慌。”
“没有事的。如果有什么事,淑百早就给你打电话了,昨天晚上你不是一直开着机吗?没有电话就说明没有事。”阿明安慰我说。
我心里也在暗暗地想,是这样的。
我们进了合新的病房,合新见到阿明有点吃惊,是很吃惊,他想说什么,又忍了。我急忙介绍说,“这是阿明。我的阿明。”
阿明站在门口,他定定地看着合新,眼睛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
“哦,阿明。”合新说道,“快坐吧,阿明。你从外地来的吧?”
阿明像是突然从一种幻觉中醒过来一样,说:“你好,你好。”
我急忙说:“丽江,阿明从丽江来。”
阿明忙点头。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不像一般的陌生人见面时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不一样。
病房里还是飘着那种淡淡的来苏儿水的味道,到处一派清爽的感觉。
我说:“阿明到昆明来送货,顺便来看看你,你是淑百的朋友,又是天一的老师,当然也是我和阿明的朋友。”
“谢谢了。我这么一点小伤,牵扯这么多人,真的不好意思。”合新说。
“不,不,你不要客气。”阿明本来就不太会说话,能这样说真不容易了。
“你还好吧?阿明。”合新突然问。
阿明只是很马虎地点点头,眼睛也不看合新。
“阿明……你……。”合新又突然冒出了一句,他不像是在叫阿明,倒像是自言自语。
阿明很不自然,他在病房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他后来走到了窗前,把背对着合新和我。
我突然有些不安,我故意找话和合新说:“今天你没有作弄小护士吧?我最喜欢那个剪短发的,就是那个大眼睛,她一戴上口罩,就光剩下眼睛了。像电影里的一个人物,我看电影,就喜欢看漂亮的女主角,要是女主角不漂亮,我的兴趣就减了一半了。当然,我也喜欢看帅哥,就像你和阿明这样的,你们都是帅哥,很养眼。哈哈哈……”
突然,阿明转过身子来,说:“玉香,我还要办事,我差点忘记了。”他说了以后,又转向合新说:“你好好休息吧。”
我吃了一惊,在这之前阿明没有说过要办事啊,他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我惊奇地看着他,阿明拉了我的手,“玉香,你送送我,我真的找不到大门了。”
阿明拉着我的手走到门边,突然,合新说道:“阿明,祝贺你,你赢了。”
阿明听了合新的话,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就急忙出了门。
我跟着阿明出了病房,依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第一不知道阿明为什么突然要走,第二不知道合新说那话的意思。在走廊上我问阿明:“你真的有事啊?”
“是。”阿明点点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了。
“你怎么没有说呢?”
“我忘记了。”
我知道阿明就是这样的,他不愿意说的话,再问还是不说的。
“合新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
“你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从来没有。”
“他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阿明说:“玉香,我会去冠生园买你妈爱吃的萨其玛的。”
难得阿明还有这个心,我心里觉得热乎乎的,我把阿明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进到病房,原以为合新会问我一些阿明的事,阿明走得实在是有些突然,我想合新也会看出这种突然来的,没想到他一句阿明也没有提到,他说:“早晨淑百来过了。”
“是吗?她说什么了,天一怎么样?没什么病吧?”我急不可待地问了一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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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百没有说太多的,看样子问题不大。”
“没有说太多?她表情是什么样?”
“还好。”合新说完,看着我,“你是不是一天胡思乱想啊?”
“怎么会呢?天一是多好的孩子啊,我是有些担心。”
“是啊,应该不会有什么。”
说到这,我们谁都不说话了,现在谁的话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只想听淑百对我说的话,我要知道天一的情况,确切的、真实的情况。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淑百也没有来电话,我简直就等不下去了,我拨通了淑百的手机,关机。过去,淑百的手机也有关机的时候,那就是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显然现在她不在手术室,她是和天一在一起,为什么会关机呢?我不安极了,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你在给淑百打电话?”
“是啊,她关机。为什么关机呢?她又不上班。”
“也许在陪天一检查呢,一般检查室是不允许开手机的。手机对很多仪器都有干扰。”
我看了看合新,勉强笑笑,我真的很感谢他,我知道他是在尽力让我放松。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放松下来,我要淑百亲口告诉我天一检查的结果。
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我就站在门边,立刻就把门拉开了,站在门外的是孙萍,她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我急忙把孙萍让进了屋,我突然想起来,这两天因为天一的事,我也没有为孙萍做做合新的工作,说不定孙萍还报有什么希望呢?
“孙萍,你来了好啦,中午饭一会就送来了。你和合新一起吃吧,你吃我的那份。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我说完看了一眼合新,合新一脸的惊讶,欲说什么,我躲过了他的目光。
孙萍说:“你去吧,没问题,我来照顾合新。今天我正好没有什么事。”
我急忙拎了我的包,出了病房。
我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淑百,了解天一的情况。
我顺着病房的走廊向内科走去,正是开饭的时间,不时地遇到食堂的工人推着餐车在走廊上,一股饭菜的味道混杂在来苏儿消毒水的味道中,成了一种很古怪的味道。有一段走廊,两边没有病房,就是一些窗户,这是连接前楼和后楼的一个通道,我走着走着,突然,一只小鸟从我的头顶擦过,飞到了我的前面,四周的窗户有的开着,有的关着,倒不知道这只小鸟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显然,它现在是想飞出去,但是,它找不到它飞进来的那一只窗户了,它试着向明亮的地方飞去,但是它都撞到了玻璃上,它忽然显得惊惶失措,它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又更加顽强地向明亮的地方飞去,“咚”地一声,它陷些被撞到地上。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它的脑袋已经撞昏了,它懵懵懂懂地飞高,昏头昏脑地飞着,它的线路已经失去了章法,呈S形飞行,像一个醉汉。
我急忙把一扇扇窗户推开,它还在摇摇摆摆地寻找着机会,我奔跑起来,更加卖力的推着窗户,只听得“砰砰嗙嗙”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小鸟更加不安了,它几乎绝望了,慌不择路,我推窗户的声音小了,我喊它,过来,过来,这里有窗户。小鸟当然听不懂我的话,我仰着头,追逐着它去开窗户,忽然,我感到我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发现我们俩的手同时在推一扇窗户,小鸟“呼”地一下飞了出去,立刻消失在树林里了,我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才扭头看和我一起救小鸟的人,我们的目光几乎同时对在一起,“天哪”,我面前站着的竟然是天一。
“天……它……它飞上天了。”我差点叫出了她的名字。
“阿姨,谢谢你帮了小鸟的忙。”天一说道。她的眼睛纯纯地看着我,从她刚刚满月离开我的怀抱以后,我第一次和她这样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我贪婪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连衣裙,衬着她那一张雪白的脸和颀长的脖颈,她是那么高雅脱俗。我感到我难以自制我的激动和兴奋,我甚至觉得自己站不稳了,我用手扶在窗框上,总觉得有一肚子的话堵到了喉咙处,但是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突然,在走廊的尽头传来了“天一,天一……。”的叫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我看到淑百急急忙忙地从走道尽头左侧的一边拐了出来。
“是你?”淑百走近我们的时候,她一眼看到了我。
“啊,是……是我……”
“妈妈,这个阿姨救了一只小鸟。”天一一见淑百就亲热地靠到了淑百的身上。
“护士长,这是你女儿啊?”我已经比刚才镇静一些了。
淑百受了我的启发,说:“天一,这个阿姨是合叔叔的朋友,这几天在这里照顾合叔叔呢。”
“是吗?我要去看合叔叔,我要去看合叔叔。”天一兴奋地摇着淑百的胳膊。
“看这孩子。”淑百说道。
我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们,心里既是羡慕,又有些酸楚。我听了淑百的话,笑了笑,我本来是想说话的,可是,我的喉咙紧绷绷的,一点也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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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过会带你去看合叔叔的,一定会去的,你现在不是没有时间吗?等所有检查都做完了再去。”淑百说道。
一下子听到了说天一的病情,我咽了一口唾沫,说:“怎么了?孩子身体出问题了吗?”
“没什么,今天上午检查了好几个科都很好,还有几个结果过两天出来。”淑百知道我心里最想知道什么,所以说了这些。
“阿姨,你告诉合叔叔,让他一定等着我去看他。”天一说道。
“好,好,好的。”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天一,就像我能把我从我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心里一样。
“那我们走吧,做了一上午的检查,还没有吃饭呢。”淑百说到。
“阿姨再见,别忘了我要对合叔叔说的话啊。”天一天真地踩着极富弹性的步子,转身走了。
淑百扭头看了看我,我知道她是有一肚子话对我说,我向她摆摆手,示意她赶快跟上天一。
看着淑百和天一渐渐走远的身影,我还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半天我都难以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我站在原地,面对着那一扇我和天一一起推开的窗户,我看到了窗外那一片如海洋一般辽阔的树林,微风吹过,树梢像波浪一样翻滚着,一浪接着一浪,那样的情景像是在符合我内心的感觉一样,我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我见到天一的那个画面。画面由远到近,又由近到远,一会儿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一会儿又停留在她的嘴唇上;还有她的声音。对于天一的声音我是陌生的,我每年都能看到她,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她说话,我的耳畔在寻找着属于天一的声音,带着天真的、半成熟的、甜美的音调。四周忽然静极了,天一的声音忽地远了,又忽地近了,她曾经是那么真实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她最初以一个胚胎的形式存在于我的身体里,她被我包裹,被我养育,她时刻栖息在我的身上,像攀在一棵大树上的小猴,那一切又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敢相信,当我们再一次如此接近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少女了,我在搜索着我的记忆,我在想,天一她究竟有多高?我和她的身体碰撞到一起的时候,是肩膀接触,还是身体的其他部位,我想不起来了,那一段就好像被剪辑掉了一样,我在我的大脑里搜索不到了。
我不知道我在那里站了多久,走廊渐渐地喧哗了起来,我猜想已经是下午了,下午就会有很多人到医院来看病人。我向合新的病房走去,走到骨外科的护士办公室时,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我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居然在那里站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忽然想起来,我没有吃午饭,但是,我没有一点饿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来,孙萍还在替我守着合新呢,也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我加快的步伐。
我推开病房,只见合新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我走近一看,原来他睡着了,他的睡相很奇怪,像一个男孩子,嘴唇轻轻地闭合着,眼睛成了一条线,从来没有见他睡过,没想到他竟然睡得很香甜,像是吃了安眠药。还是那样的感觉,他忽然间成了一个男孩子。我正在专心地看着熟睡的合新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