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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就会变得薄且脆弱,她轻轻一戳,便碎于无形。
止安看着他瞳孔的颜色在加深,知道自己总算成功地刺激到他,于是笑笑,心满意足地起身。
她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被他大力地一把拽了回来,跌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嘴唇感到强烈的疼痛,她双手托住他的脸,头努力后仰,成功地将自己从他的唇上撤离了片刻,喘息着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腥味,然后报复似地咬了回去。
纪廷任她象只小兽一样在他腿上厮磨扭动,一只手插入她的短发里,另一只手搜寻着他曾经体会过的温暖和柔软,那里有困扰了他多年的秘密。嘴唇却脱离了她,重重地停留在她的锁骨周围,啃咬吸吮着,毫不留情,直到看到她微微皱起了眉,才贴着她的肌肤,喃喃地说道:“我说过,我最怕别人激我,尤其是你。”止安模仿着他的动作,将他带给她的疼痛全部交还给他。两人纠缠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上,最初不顾一切的撕咬慢慢地缓和了下来,变成了充满情欲味道的探寻,止安还是保持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上衣却被他推到了胸口的上方,在最后那一刻,纪廷心想,他什么都不管了,豁出去了也好,只要有她,他只想要她。他贴着她的脸说,“止安,你是我命里的魔星。”她吃吃地笑,被他稳住不安分的身体,就在他挺身进入前的那一刻,她双手用力一推,将自己从他身上挣脱下来,一边往下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看着双眼迷朦无助,尤未从欲望从抽离出来的他,笑着说到:“你不是说,我就象你的妹妹吗,原来你就是这样关心你的妹妹,纪廷哥哥。”
很长的时间里,纪廷都只是怔怔地看着止安,像在半梦半醒的边缘,茫然而无措,直到他眼里的雾气散去,他才沉默着起身,背对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直到开门离去,从头到尾他一言不发。
他离开后,止安一直坐在空的了画架前,大半个小时后,顾维桢和止怡回到了家。
止怡一回家就跑到书房,搬张凳子坐到止安的身边,“咦,我出去时看到的那幅画呢?”她问。
止安漫不经心地玩着画笔,“不满意,撕了,扔了。”
“怎么扔了?”止怡睁大眼睛,“多漂亮呀,我还指望你把它当作今年的生日礼物送给我呢,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打算明天晚上再给你。”
止安这才想起,明天是她们姐妹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都正逢暑假,爸妈都是要为她们庆祝的。
“不要紧,那幅画不适合你,改天我再给你画幅更好的,给你补上。”她对止怡说。
“刚才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
止安笑了笑,“没干嘛。对了,刚才不是说给你联系一下投档的事情吗,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唉,都怪我不争气,成绩不好,才要爸爸妈妈那么操心,早知道就应该多下点工夫了。”止怡微噘着唇说。
“你也下了工夫,不过就是不知道用在哪里,原本他们不是给还让那个谁给你辅导来着,哪知道越辅导就成绩就越退步,看来是找错了人。”止安笑着道。
止怡轻轻捶了捶妹妹的肩膀,“你也笑我……”她托着腮微微出神:“其实爸爸妈妈不需要为我的前程操那么多心,我这人没什么志向,就想简简单单地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就像鱼活在水里,只要有水就足够了。”
止安半开玩笑,“要知道,如果水干涸了,鱼是会死的。”看着止怡单纯的眼睛里因为她的话笼上了一丝轻愁,她又笑到:“真傻,水又怎么会干涸呢?”
止怡不知道想什么出神,隔了一会,她才幽幽地说到:“止安,明天我们就18岁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见止安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她有点委屈,“怎么,你不想听我的秘密?”
止安把画具一一收好,说:“你只有一个秘密,而且从来就不是秘密。”
止怡的脸红了,“你说……他怎么样?”
“我哪知道他怎么样,这个问题你问自己最清楚。”止安失笑。
止怡洁白的牙齿轻咬着自己的唇,这个小动作在止安看来如此的眼熟,然后她听见止怡说:“我觉得,他什么都好,聪明、懂事、温柔、理性,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止安勾起嘴角一笑,她轻轻舔了舔唇上细小的伤口,感觉到了疼痛,“是呀,他真是个温柔的人。”
“止安,明天生日我想请他来,我想……”她羞得不好意思说出下面的话,但是又不愿意憋在心里,便附在止安的耳边,偷偷说出她的心事。
止安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粲然一笑:“这样也好。”
晨昏 正文 第13章
章节字数:3743 更新时间:07…08…11 17:46
次日是两姐妹的生日,恰逢周末,本来汪帆医务室那边需要值班,她也跟人换了班,在厨房里忙碌了一整天,做了一桌女儿喜欢的菜,顾维桢也推掉了应酬,用他们的话来说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再也没有别的事情比女儿的十八岁生日更重要的了。
本来是打算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的,止怡磨着顾维桢,非要把纪叔叔一家请过来。听说是止怡止安的生日,纪培文一家自然也高高兴兴备好礼物来了顾家。
等到晚饭时间,大家已经坐到餐桌上,左等右等也不见止安的踪影,听止怡说,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是到谢教授那里。
几个人谈笑地坐等了近二十分钟,还不见止安回来,顾维桢略微不满:“这孩子真是野惯了,都不知道回家了。”
汪帆歉意地看了纪培文一家几眼,小声问丈夫:“要不我们先吃饭,边吃边等?要不菜也凉了。”顾维桢犹豫,止安摇头,“不行,今天也是止安的生日,寿星还没到,我们怎么能先吃。”见大人们不语,她站了起来:“要不这样,爸爸妈妈,你们跟纪叔叔徐阿姨先坐一下,我知道谢教授家住哪里,我去把止安叫回来。”
“你坐下吧,这又是何苦,想回来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顾维桢说道。
汪帆笑了笑,“让止怡去吧。”
止怡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那个……纪廷哥哥,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纪廷像是有些吃惊,他没有说话。止怡在一边微微局促地看着他。
“纪廷?”纪培文见儿子有些奇怪,叫了他一声,“止怡还在等你呢。”
“……好的。”他笑着站起来,“走吧,止怡。”
谢斯年的住所在东校区,那里的几栋教工宿舍相对僻静,学校特意按照他的要求,给他配了间带前后小院的平房。
从顾家和纪家所在的西校园步行到东校园,估计要15分钟左右的路程,止怡和纪廷选择了最近的一条小路。两人匆匆地走着,止怡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留意到纪廷今天特别的沉默。
眼看就要拐出他们现在走的这条小径,往前绕个弯,穿过一个门就是东校园,谢斯年的住所就在那个门后不远。
“纪廷哥哥……”止怡忽然叫了纪廷一声。
“嗯?”纪廷停下脚步。
她的手吃力地绞着自己裙子上的衣带,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她今天穿了条浅绿色碎花的棉布裙子,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像是夏日池塘里的一株新荷,有淡淡清凉的芬芳。
他微笑看着她,“怎么了,止怡?”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用微若蚊吟的声音说到:“今天是我的生日,我……”
她后面的话太过于小声,纪廷一时没有听清,于是走进了她一步,“止怡,你刚才说什么。”
止怡不答,忽然抬起头,踮着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这些动作来得太快,完全出乎纪廷的意料,他吃了一惊,无意识地偏了偏脸,她柔软湿润的唇落在他的腮边。
她吻到他时候,退了一步,赤红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纪廷慢慢用手抚上她刚才接触过的地方,清癯的脸上却是异样的白,他说:“止怡……”
止怡双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别说,什么都别说,求你……”
纪廷也短暂地闭上眼睛,仿佛听到冥冥中有悲悯的叹息,他再睁开眼时,止怡盈盈的眼波停留在他的脸上。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走吧,找到止安我们就回去。”
她一路也不再跟他说话,偶尔抬头迎上他的眼睛,便对他柔柔一笑。
刚走过东校园的门,走进教工宿舍区,远远就看到谢斯年杂草丛生的院子里那伞小门被打开,走出来那个高挑窈窕的身影不是止安又是谁。
止安斜背着画具,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也跟着走了出来,他们两人站在草地里对望交谈,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这本来就像幅和谐的图画。
不知道为什么,纪廷放慢了脚步,侧面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的两人仿佛结束了谈话,止安一反常态地低着头,那个男人张开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然后抬起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
止怡也感到惊讶万分,她认得那个男人的背影,正是艺术系风头正健的谢斯年,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求证似地望了纪廷一眼,才发现纪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脚步,泥塑一样,面容冷淡地看着前面的方向。
止安和谢斯年结束了那个拥抱,扬起头来,不经意地,这才看到在等待她的两人。她低声对谢斯年说了几句话,谢斯年则朝着纪廷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纪廷看清楚了,那个男人有一张轮廓很深的面容,并不像人们印象中的艺术家那样落拓而颓废,而是显得英俊而阴鹜,同时还有着跟止安何其相似的仿佛目空一切的骄傲。
纪廷无从得知谢斯年随后低头跟止安说的是什么,随后只看见谢斯年走回小屋,当着他和止怡的面关上了门。
止安背着画架朝他们走过来,她打量了他们几眼,看到了止怡脸上似有还无的红潮和纪廷的木然,她笑了笑,说了声:“走吧,回去吧。”
她快步走在前面,止怡不好意思,小跑地追上她,挽这她的手,朝她娇憨地笑,止安抿嘴,目光了然。纪廷走在她们的后面,正对着夕阳沉下去的方向,等到那轮红色没入了山后面的地平线,黑夜就会来临。
回到顾家,止安对着纪培文夫妇笑了笑,回房间放了画具,再细细洗了手,这才坐到桌上来,这时大家都已就位,汪帆笑了笑,说到:“大家先喝汤,我煲了一整天的雷公根炖老鸭,清热去火。”说着就给大家盛汤。
顾维桢看了若无其事的止安一眼,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忍住,他对止安说道:“你还知道回来,我们和你纪叔叔一家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还非得要人去请你吗?”
止安喝了口汤,无所谓地说道:“你们大可以先吃,何必等我?”
“你这是什么话,今天是什么日子?真不知道你鬼混到哪里?”她的态度激怒了父亲,顾维桢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止怡吓地缩了一下,止安却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安心喝汤。
“爸,别说那么难听,止安不过是到谢教授家里学画,一时忘了时间。”止怡回过神来之后忙为妹妹开解。
顾维桢朝止怡摆了摆手:“止怡,你别为她说话。”他又对着止安说道:“我问你,你就真的在谢斯年家学得那么认真?”
止安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顾维桢叹了口气,“你好好学画也就罢了,可是你听见学校里的其他人怎么说吗?谢斯年的名声本来就一塌糊涂,你一个女孩子老跟他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止安讥笑:“我管别人怎么说?思想龌龊的人才会把所有的人想的龌龊。”
“你不怕别人怎么说,可是我们还要脸,别说出去别人只会说我顾家没有家教。”顾维桢怒道。
纪培文忙说:“维桢,别跟孩子说这种话,我相信止安是一心一意学画的。”
没想到止安放下手中的汤匙,冷笑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家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有办法,谁叫你们会生不会养?”
“你说什么?!”顾维桢拍案而起。
“维桢,算了,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汪帆拉住他。
止安腾地站了起来:“什么算了,今天是谁的生日?亏你说得面不改色。”
汪帆惯来矜持自若的脸色顿时剧变,“你胡说什么。”
止安靠回身后的高背餐椅,“我说什么你们心里有数!”
“你……”汪帆精致的脸色漫无血色,“你简直……你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有脸顶嘴,你看你自己脖子上是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