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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左少阳点头同意:“就选这块地好了。先种地,药材等忙完春耕之后,有空闲再种,那不着急。”,“好的。”,一行人回来的路上,远远看见很多兵士沿着田埂散到四面八方的田地里,开始碎土翻地。
这些兵士绝大部分都是农村来的”自然也都知道翻地碎土修砌田埂这些农活该怎么办。他们没有称手的工具,便用刀剑斧矛棍棒铜锤之类的进行翻耕碎土,还根据兵刃情况简单进行了分工,刀剑矛之类的能翻土的就翻土,棍棒铜锤能碎土的就碎土。
只是,今年雨水比较多,不少田都满满的都是田水,不方便翻地碎土,时间赶得又紧,只有两天时间要全部完成,包括播种”所以翻地碎土的质量自然就没那么好了。
一队队兵士进入田地翻耕,左少阳忙找到领队军校,要求他们把自己靠近荒坡的二十亩不要把里面的积水放了,更不要翻耕播种”希望他们能把稻种给自己,自己找人耕种。那军校断然拒绝”说了冯将军有令,所有稻种都必须播种下去,不准分给别人,包括田主或者佃户。左严阳肚子里暗骂死板僵化,却不敢发火”生怕他们把自己的田地搞得不成样子反而不妙。反正跟冯立见过面,决定亲自去找冯立。
问了兵士之后,知道冯立和薛万彻为了督促翻地耕种,已经住进了合州的州府衙门。
一行人赶紧回到衙门,来到衙门口,左少阳上前表明自己“拥军楷……”的身份,要求要求拜见冯立将军。大将军的兵士都已经撤离了,州府衙门口的门卫已经全部换成了冯立的兵士。大刺刺的问他找冯将军做什么。左少阳从怀里取出钱袋,拿来一块两钱的散碎银子递过去,说有急事拜见冯将军。那卫兵这才换了个笑脸,让他们等着,随后进去通报。
很快,冯立传见。卫兵只让左少阳一个人进去。
冯立的叛军之所以能得以顺利招安,而且换取了很满意的招安条件,全得益于左少阳发现了那封信,要不然,两边都误会,继续僵持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所以冯立从心里还是很感激左少阳的。说话也很客气。左少阳说明来意,要求把自己田地的稻种全部交给自己,单独播种。原因很简单,耕地翻耕深度不够,粮食会减产,这怪不得兵士,因为他们翻耕用的是兵刃,而不是专门的农具,自己要找人单独再耕种一遍,然后再播种下去。
当时大将军给左少阳礼单的时候,左少阳他们没有念出来,冯立等人虽然在座,却不知道礼单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也就不知道上面已经有五十斗稻种。现在再领稻种,等于是重复给了。冯立听他说得有理,当即同意,让传令兵跟着左少阳一起去找那部分田地负责耕种的军校,传达冯立的命令,将左少阳所说的靠近荒坡的二十亩地的稻种全部转交给左少阳自己播种。
等左少阳他们找到负责的校尉,传达了冯立的命令,领到了稻种,这些稻种等于是凭白得的。左少阳很高兴。回到老宅,已经傍晚时分了。
外出领粥的人已经陆续回来了,都是喜忧参半,一问得知,官军发放的粥,也是野菜粥,而且野菜晷大部分,里面的米很少,稀得可以照见人影,用勺子捞一下,野菜倒是有小半碗,就看不见几颗米的。
饶是如此,饥民们已经相当满意,不管怎样,一天两顿这样的粥,勉强可以维持生命了。
由于只有去排队领粥的人才能领,不许代别人领粥,所以,没能给留守家里的几个老人都没有。粱氏马上跟白芷寒一起熬粥给这几位留守老人包括残废了的倪二吃。
这时,出去打听情况的余掌柜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笑吟吟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叫道:“喜讯啊!朝廷卖粮了!”
“卖粮?”左少阳很奇怪,先前他参加会议时,大将军明明说的是将粮食分给饥民赈灾,怎么成了卖粮了呢?忙问道:“谁说的?”
“告示都贴出来了,明天晨时开始卖粮!只不过,每人每次限购一斗,每斗四贯钱。而且,两天后赈灾放粥就停止了。”
四贯钱一斗,已经比站前贵了十倍!很显然,这只是给有钱人预备的,这么高的粮价,也不怕人囤积。所以没有限制粮食买卖的禁售令措施。但是,广大老百姓买不起,放粥也两天后停止,那老百姓恐怕就只能逃荒去了!当初给大将军献计放兵士帮着翻耕播种,而百姓没有粮食就留不下来,田地没有人中耕灌溉管理,就不会有什么收成!左少阳很气愤,拔脚就想去找欧阳刺史质问,可是马上又站住了,自己一个平头百姓,虽然有大将军封为什么“拥军楷模”却不是官吏,有什么资格质问人家堂堂刺史?搞不到惹他生气,还给自己弄个什么罪名就惨了,得另想办法。左少阳跑到清风寺门外插了一根树枝,约见萧芸飞。不一会,萧芸飞便出现在他后花园小阁楼里,好象从地下钻出来的似的:“今天一天都见你在忙,连饭都忘了来蹭了,我也没吃,一起吃?边吃边聊如何?”
“好!”左少阳跟着萧芸飞来到清风寺后面河边的二层楼小楼上。萧芸飞让黄婆送上饭菜,又是一桌很精致的菜肴,自然,又给左贵和粱氏预备了一篮子饭菜。
喝了一杯酒之后,萧芸飞道:“说罢,要我帮你做什么?”左少阳便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压低了声音道:“你帮我想想办法,有没有合适的办法,让欧阳刺史改变主意,至少把粮价降下来,四贯一斗,百姓买不起的。”
萧芸飞笑了笑,道:“你觉得多少钱一斗,一般的老百姓买得起呢?”
这话把左少阳给问住了,战前一斗米三百六十文,大部分的老百姓都买不起,而只能靠地里收获的粮食,加上野菜度日。左少阳道:“如果能蜍粮就好了,将来地里有了收成再还,可以适当收一些利息。现在除一斗,将来还个一斗一升,饥民就能留下来,朝廷也可以有了收入。”
萧芸飞愣了一下,赞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有钱的花钱买,没钱的除购,挺好。”
第307章 没有不散的粥席
左少阳听他夸赞,很是有些得意。
萧芸飞又道:“这主意好是好,不过,有钱人恐怕不干。”
“为什么?”
“现在粮价高,将来粮价肯定低,不如赊粮划算。将来还粮食就是了。”
“这话倒也对,”左少阳想了想,道:“可以这样,凡是佃租了田地的人,才能赊销粮食,并签订抵押担保契约,用秋收的粮食担保归还。只有签了佃租文契的佃户,又有当地里正作保,才能赊粮,其余的人,一律不准赊粮,只能买粮。这粮价也最好降一降,差距不要太大,否则富人心里不平衡,会想办法捣乱的。”
“嗯,你估计降到多少他们买得起?”
“不能高于每斗一贯五,应该可以接受。这已经比战前高了五倍了。朝廷也有得赚的。”
说到这,左少阳好象突然醒悟过来,苦笑道:“咱们两琢磨这做什么,咱们又做不了主。”
萧芸飞微笑道:“你来找我,不就是估计我能想到办法吗?”
左少阳嘿嘿笑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没有,馊主意或许能想出一两个来。”
“老哥的馊主意,肯定就是好主意”
萧芸飞瞧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吧,就冲你这么信任,我就勉为其难做一回好事吧,——我是从来不做好事的,头一回做,也不知道做得好做不好。”
“一定没问题”左少阳高兴地端起酒杯:“我替全合州黎明百姓敬你一杯”
“哈哈哈。”大笑声中,萧芸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饱饭足,左少阳告辞回到老宅,正好宵禁。
黄婆先前已经把萧芸飞给左贵夫妻准备的一提篮酒菜送来了,左贵夫妻还是拿给大家一起享用。
下午得知朝廷开始卖粮之后,余掌柜便千恩万谢一番之后,已经带着妻儿离开左家回自己家去了。因为官府已经发布公告,第二天早上开始,官府出售粮食,虽然很贵,但是余家钱财不成问题,买得起。
侯普一家人也是一番感激之后搬回去住了。军队把粮食移交州府衙门之后,衙门也就有了粮食发放官吏和衙役的工钱禄米了。中午的时候,衙门就开始给属下发放此前饥荒停发的两个月的禄米了。关心照顾下属这一点欧阳刺史还是做得不错的。侯普原先一个人的禄米就够全家人吃的,现在又多了两个月禄米,自然再不愁没粮食吃。跟父母他们告别之后,一家人欢欢喜喜回家去了。
蔡大叔本来要带着儿子逃荒去的,但现在城里施舍稀粥,还能对付,买粮太贵了,他的财力有点负担不起,但是离开逃荒,又担心杂货店。所以还在犹豫观望。
赵三娘也想带着孩子离开,不想再给左家添麻烦了,但是现在粮价太贵了,而饥荒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家里只剩几栋商铺和住宅了,她又舍不得卖,所以想再等等看。
桑母和桑老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茶肆卖给了左少阳,女儿身体还没恢复,没钱买粮食,只能先留在左家。
倪大夫找到了左贵老爹和左少阳,他本来身体极度虚弱,这两天左少阳为了能让他们有力气逃难,给他们补充营养,吃的全是不加野菜药材的纯粮食,还有冰窖里放着的冻猪肉熬汤。
饥荒引起的身体极度虚弱,跟病魔引起的不一样,只要恢复正常饮食,适当补充营养,很快就能恢复身体健康。倪大夫的浮肿还没有完全消,但已经好多了,正常活动已经没有障碍。
倪大夫满面春风,拱手道:“多谢贵芝堂救了我一家四口性命,眼下衙门已经开始售粮,虽然价很高,但母亲还有些许首饰,准备当了买粮,应当够维持生计的。所以,特来辞行,准备一家人搬回惠民堂去。”
左贵老爹拱手道:“行啊,战乱已经平息,只有日子恢复了正常,看病的会越来越多的,以倪兄的医术,惠民堂再度辉煌指日可待。”
倪大夫摇摇头:“这次要不是你们接济,全家都得饿死,还辉煌什么啊。”说到这,拱手又道:“愚弟还有一个想法,请左兄成全。”
这两个月两家人在一起,患难以共,倪大夫和左贵也称兄道弟的。听倪大夫说得恳切,忙拱手道:“倪兄有事但说无妨。”
“愚弟与家母商议,为报答贵堂救命之恩,愚弟拟在贵堂当坐堂大夫,替贵堂义诊半年,请左兄成全。”
左贵老爹惊喜交加,倪大夫是合州最有名的大夫,当初曾替京城王爷诊过病,还曾得王爷的馈赠。虽然过去两个月中一半时间,倪大夫也在贵芝堂当坐堂大夫,可是这一个多月,人人关心的都是如何填饱肚子,而不是看病,所以病患非常少,但是,如果有了粮食,肚子问题解决了,人们自然要注重生活质量,有病也会看病的了。病患会很快增加。
当初请倪大夫在贵芝堂当坐堂大夫,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们能顺理成章住下来,好一起吃饭,现在战乱已经平息,倪大夫如果提出解聘返回惠民堂,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却没想到他提出愿意在贵芝堂继续当坐堂大夫半年,而且是义诊,回报救命之恩。这无疑将极大提高贵芝堂的知名度。
左少阳虽然现在名气也很大了,但是他的名气更多的是其他原因带来的,比如替惠民堂倪二作证,比如这次被大将军封为“拥军楷模”,而他真正因为治病得来的名气并不多,只有治疗中风和骨折,有一些人知道。
病患是很实际的,而中医很大程度上又是一个经验医学,病患更相信老大夫而不是小郎中。所以,如果不是中风之类贵芝堂的擅长治疗的病,病患又还能拿得出一些钱,十有**会去惠民堂找倪大夫这样的名医而不是到贵芝堂来找年轻的小郎中。
现在倪大夫愿意在贵芝堂义诊半年,这等于是拆自己的招牌给别人脸上涂金粉了。若不是心中着实感激,倪大夫也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左贵老爹拱手致谢,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多谢左兄,不过,现在战乱已经平息,百废待新,贵堂已经是屡遭大难,上次惹了官司元气大伤,连宅院都没了,这次又经饥荒折磨,夫人殒命,家中只剩老母小儿和残疾的弟弟,都要倪兄照料。倪兄一肩之力要担此重任,自顾尚且不暇,愚弟岂能再忍心劳烦倪兄在鄙堂坐诊。兄台还是尽心照料贵堂,待到三五年之后,贵堂元气恢复如常,重现往日辉煌,人手充足之时,倪兄还想援手,愚弟自然接受,如此于心方安啊。”
“左兄不必惦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