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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一个伙计见左少阳身穿官袍,微觉一诧,忙上前躬身哈腰道:“大人,您是……?”
“我是新任东南医馆医正左忠少阳。”
“原来是左医正左大老爷廖大人和诸位医官大人正等着您来呢。”伙计回头高声对医馆里道:“医监大人,医正大人左医正来了”
这一嗓子,大堂里所有的人都仰脸看向他,包括坐堂大夫和候诊的病患们。
这时,正对面供桌旁医正房间的门帘挑起来,出来一个中年人,瞧见左少阳,拱手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左医正来了,老朽姓刘,是本医馆的医正,昨日已经收到吏部公文,说新任医正左大人要来,都等着呢。没想到今日就来了。——还不赶紧把左医正的官马牵到后面马厩去?”
先前迎客的伙计忙答应了,问了左少阳骑来的官马之后,出去把马牵到后院专用马厩里去了。
左少阳忙拱手见礼:“原来是刘大人”
刘医正嘿嘿笑道:“以后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见外了,来来,我领你去见廖医监,还有马大人,呃,他们,这个,应该是正在忙着看病,所以没出来。这边请”
刘医正领着左少阳来到供桌右边第一间房间门口:“这是医正马大人的诊房,都是同僚,进去见个面吧。”
左少阳撩门帘进去,便见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很是有些矮胖,正在给一个老者诊脉。刘医正道:“马大人,这位是咱们医馆新来的左医正,今科医举探花郎呢”
左少阳忙躬身施礼:“马大人,你好”
马屁精斜了他一眼,没反应,依旧诊脉。左少阳有些尴尬,不过人家正在诊病,病人至上,不理自己也是情有可原。便耐着性子等着。
诊脉完了,那马屁精东拉西扯跟那病人说着,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等了好半天,终于提笔写了方子,让病人取药。
趁这空档,左少阳忙又拱手笑道:“马大人,你好忙啊,嘿嘿,我叫左忠,名少阳,是……”
那马医正对左少阳还是视而不见,面无表情转头冲着外面叫道:“下一个”
外面伺候的伙计急忙招呼候诊的病患进去看病。那病患似乎是个老病患了,马医正认识,两人旁若无人地攀谈起来。
左少阳气不打一处来,这马医正也太目中无人了,他跟自己一样只不过是个医正,怎么连这点礼貌都不懂?袍袖一拂,转身出了门,便听到身后马医正冷冷道:“狂妄之徒,自取其辱”
这句话也不知是不是说自己,左少阳心中跟压了一块石头似的,真想揪住他问个究竟。
刘医正看出左少阳的恼怒,急忙跟出来低声道:“左大人息怒,他这人就是这样,只会拍当官的马屁,对同事对下属,整天吊着个脸摆官威别,他姓马,因为喜欢溜须拍马,我们暗地里都叫他马屁精。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咱们去见医监大人吧。”
“好谢谢”左少阳勉强一笑,跟着刘医正来到供桌左边的那间房门前。刘医正撩门帘道:“左大人请”
左少阳欠了欠身,提着衣袍走了进去。只见这医监的办公室挺大,是里外两个套间,朝后开有一排窗户,很是亮堂,只是窗户关着的,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房间的外间是个会客厅,摆着几把交椅茶几,放着茶具。两边靠墙是两排搁架,放着一些器皿摆设。里间通道挂着厚厚的门帘,大红锦缎绣花的。
刘医正撩起过道门帘,往里哈着腰道:“廖大人,左大人来了”
里屋一张大理石梨花几案后面,坐着一个长脸干瘪的老头,三角眼,下巴上几撮稀稀拉拉的山羊胡。手里正握着一卷书,晃着脑袋看着。听到他们说话,眼皮翻了翻,瞧了左少阳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又收回目光看书去了,仿佛压根就没这回事似的。
左少阳原以为他在给病人诊病,所以没空出来打招呼,想不到他只是在看书,自己到底是新来的,又是他的副手,就算不出来打个招呼,自己进来了,也该给个笑脸,招呼坐下啥的吧,怎么能这么冷冷的呢?心中颇有些不舒服。
也难怪,医监是从八品下的官,而自己这医正是从九品下,两者虽然在品秩上相差一级,但是在级别上,由于每个品秩都有“正”和“从”,又有上下之分,也就是品秩相差一级,级别上就相差四级。所以左少阳跟廖医监相差了四级。难怪他架子这么大。
不过,高官左少阳是见了好几个了,包括三品(副总理级干部)的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杜淹,自己都见过,虽然对方只是在病中,昨日见到的吏部侍郎彭炳,人家已经是正四品的高官,比这廖桂昌级别高得多的,见到自己也是和颜悦色的打招呼。这山羊胡也太不把人看在眼里了。想必是不知道自己是杜淹推荐的,要不然,纵然不愿意巴结权贵,也不会如此漠视的。
本来左少阳是想拱手见礼的,见他如此,便也冷冷的背着手,直截了当道:“医监大人,我是新任本馆医正左忠少阳,特来报到来了。”
医监还是不理,优哉游哉地翻了一页纸,继续看着。
左少阳真想转身就走,可是第一天上班,总不能跟顶头上司闹翻了,便强忍着背着手等着他示下。
又等了半天,廖医监这才拖长了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左少阳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就算你没受到吏部公文,但你总长着耳朵的吧?我刚才说了名字你没听见吗?当下又重复了一遍。
廖医监仿佛没听见,又津津有味看起书来,好象左少阳他们压根就不在似的。
左少阳实在气不过,冷冷说了句“我做事去了”说罢转身要往外走。
“站住”廖医监啪的一声,将书卷拍在桌上,“本官还没说完话,你走什么?”
左少阳慢慢转身过来,瞧着他,也不说话。
廖医监三角眼瞪圆了,指着左少阳对刘医正道:“你瞧瞧他这样,背着个手,连礼都不施,他眼中还有本官吗?”
“这个……”刘医正讪讪陪着脸笑不敢接腔。
廖医监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也难怪,人家都敢在试卷上抨击仲景医圣,如此狂妄,如何会把本官看在眼里”
左少阳有些明白了,这医监为何一来就对自己如此冷漠,想必是知道了自己医举考试中答卷上指出了张仲景《伤寒论》白虎汤证的错误。这在后世是不争的事实,在唐初,却还无人认可,这些人把张仲景当作医界的圣贤,当成神,如果有人敢抨击神,而这个人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辈,肯定会引起医界老学究们的强烈反感了。
看来,这老医监并不是对自己本人如何看不起,而是气不过自己对医圣张仲景个别小错误的批评。是对事不对人,想通此节,左少阳也就心平气和了,不管如何,人家到底是长辈,看在他花白胡子份上也该见个礼,便拱手道:“医监大人,卑职这里给你施礼了”说罢,长揖一礼。
不料这并没有让廖医监态度稍好,冷笑着哼了一声,撩衣袍坐回几案后面,拿起那卷书又看了起来。
左少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转头望向刘医正。刘医正笑了笑,朝外面努努嘴。
左少阳点点头,拱手对廖医监道:“若大人没有什么指示,卑职就告辞了。”
“站住”廖医监终于懒洋洋说话了,“本医馆女科、疮疡科无人领首,以后你就负责好了。”
左少阳愣了一下,拱手道:“疮疡科由卑职负责,这倒没什么,只是女科,卑职是男的,这个,有些不方便啊。”
“不方便就不做了?”廖医监冷冷道,“咱们医馆医监三名医正,都是男的,你觉得不合适,那谁合适?本官合适?”
左少阳无话可说,也懒得说,拱手道:“既然医监大人信任卑职,卑职就负责女科好了。”
“信任你?嘿嘿,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廖医监拖长了声音,怪腔怪调说道:“本官可事先提醒你,女科关系女病患的清誉,你一个年轻人,别见到美色动了色心,动手动脚的,惹出麻烦来,本官可不管给你兜着”
左少阳气得脸都绿了,哼了一声,袍袖一拂,转身蹬蹬走了出去。
第427章 转眼之间
廖医监嘿嘿冷笑。刘医正陪着笑正要跟出,却被廖医监吓住了:“刘医正,你去把马大人叫过来。”
“是!”刘医正忙答应了,屁颠屁颠出了门,见左少阳一脸怒气站在场中,先过去,拉着他到了最边上一间屋子前,低声道:“左医正,这间诊室是你的,以后你就在这里诊病。我的诊室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
左少阳对这个热心的刘医正很有好感,忙躬身施礼道:“多谢刘大人!”
刘医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马屁精的屋子,告诉他廖医监有请。
马屁精起身出来,正好左少阳撩门帘进了诊室,一声冷笑,背着手来到医监门口,撩门帘进去,拱手道:“廖大人!”
“你来了,请坐!”
马屁精撩衣袍坐下,回头看了看门外,笑道:“刚才我给他吃了个瘪,把这小子气得脸都绿了,于老太医知道了,一准高兴,夸咱们会办事。”
廖医监捻着胡须微笑道:“是啊,于老太医于本官有恩,若当年不是他老人家提携,本官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上,知恩图报。这小子竟然把于老太医告到衙门去,让他老人家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这个仇他老人家肯定是记在心里的,虽然没有告诉本官,但是,在官场混就得机灵着点,眼里得有活。这种事,他老人家是不会说的,但是,若我们给这小郎中好看了,于老太医肯定会很高兴的。”
“正是!他现在在咱们手里,那还不得好生整治整治他,管教他倒霉倒个够!”
“嗯!让你找到人来了吗?”
“来了”一大早就等在外面了,是个有名的泼妇,马屁精低声淫笑道:“我已经好生叮嘱她,等一会进了那姓左的诊室,先关上门勾引他,若这小子上当了最好,咱们当场抓奸,到时候这泼妇会说他强奸她的。若这小子不上当,就让这泼妇撕烂衣裙,抱住姓左的撕扯叫喊救命,然后我等冲入,嘿嘿,那时候,管教这小子颜面扫地!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很好!”廖医监冷笑道:“要闹就闹大一点,不仅让他颜面扫地,说不定把他这官帽都整掉,才算解了心头恶气!”
“对对!等会我再叮嘱一下那妇人,搞得热闹一点!”
两人脑袋凑到一起吃吃笑得十分得意,突然,空中一双手伸下来,抓住二人的下巴一扯,下巴顿时脱了臼。剧痛之下正要叫喊,脖子咔嚓被那双手掐住子,做声不得!
半空中轻巧地翻身下来一人,一身黑衣,蒙着脸,一抖手,将廖医监脖子缠在空中垂下的一根细索上,腾出右手,噼里啪啦一阵耳光,打得马屁精鼻口流血,眼冒金星,牙齿都掉了两颗,面颊肿得跟猪头似的,偏偏脖子被掐住叫不出声来。
黑衣人一顿耳光之后,将马屁精往地下一贯,马屁精在这人手里,简直跟婴儿似的毫无反抗之力,仰面摔在地上,正要叫喊,黑衣人一脚踩在他脖颈上,喉咙顿时哑了。
这工夫,那廖医监已经被细索勒得两眼翻白都快断气了,黑衣人这才解开绳索,掐着他脖子,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耳光,抽得他瘦小的马脸成了肥猪一般肿胀起来,牙齿掉了好几颗。
黑衣人脚尖一挑,将马屁精从地上挑了起来,寒光一闪,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白森森的短刃,架在了两人的脖颈上,声音冰冷如刀:“敢叫一句,切下你们两的人头!”
两人魂飞魄散,慌不迭点头,连求饶都不敢说。
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抖开给两人瞧:“看清楚了!”
两人忙定睛观瞧,只见那纸上写着一行字:“谁敢对左忠少阳无礼,就切下他的脑袋!”没有落款,只有一方红印,细细辨认,竟然是“永嘉长公主之印”!
永嘉长公主?
这位长公主是高祖皇上的心肝宝贝,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生性**同时心狠手辣,京城无人不知。想不到这位小郎中左少阳竟然是永嘉长公主的人?
两人吓得腿都软了,永嘉长公主要杀他们俩,那还真跟捏死两个臭虫似的。
黑衣人冷冷道:“看明白了吗?”
两人哆嗦得跟筛糠似的,想使劲点头,表示听懂了,可是刀子架在脖子上,又不敢用力,生怕把脖子给伤着了。
黑衣人道:“我且问你们,是不是那于老太医指使的?”
“不不!”廖医监嘴巴被打肿了,牙齿也掉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