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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武媚娘已经彻底康复了,只是心中的忧郁与日俱增。
这天,左少阳给太子下了个帖子,说思念女儿了,故设了家宴,请太子带着太子妃左文芝到家里来叙叙家常。
傍晚,太子果然来了,带着已经怀孕的妻子左文芝坐着马车来到左家。左少阳让左文芝到后院探望她母亲,然后跟太子私下有话要说。
关上房门,太子有些紧张地望着左少阳,道:“岳丈,我也正想找你说话,可巧你就下帖子叫我了。
父皇赐死了媚娘,这件事你知道了吗?”,左少阳见他脸上并无悲哀之色,反倒有一种解脱的轻松,不禁苦笑,道:“我知道了,皇帝还叫我去皇宫领回尸体了。”,
说到这,太子李治才有些许的悲哀之情,黯然道:“是我对不起媚娘,唉……,
……”
左少阳淡淡道:“仅仅是对不起吗?没别的了?”,
太子一愣:“岳夹的意思是……?”“如果媚娘死而复生,你会如何?”“这个……”,太子有些尴尬,夹吾道:“这个……,我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就好。”,
“你没有回答我的话,“如果媚娘死而复生,你会如何对待她?”,
太子终于感觉到左少阳话里有话了,惊诧而紧张道:“媚娘……,媚娘她还活着?”左少阳瞧着他,摇了摇头,对屋角屏风处道:“媚娘,出来吧!”
武媚娘一脸哀伤,款款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径直朝太子走去。
太子惊得脸都变色了,倒退了好几步,若不是大白天的,他铁定会以为遇到鬼,只怕会当场吓晕过去。惊恐地望着武媚娘:“你……,你是……,是人是鬼……,
……?”,
武媚娘惨然一笑,道:“若不是家父相救,媚娘已经做了黄泉路上的鬼了。
李郎,我还活着,你……”,……,称不喜欢吗?”太子又退了几步,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害算,而是因为担心,他扭头对左少阳道:“岳丈!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父皇还不知道吧?”左少阳道:“管他知道不知道,他已经逼死我的女儿,是我用偷天换日的医术,将女儿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太子苦笑:“岳丈,你起……,
……,这也太冒失了!父皇要是知道了……,只怕……,只怕……”,……”“只怕什么?他未必还能杀我女儿第二次?嗯!除非他以后不想让我给他们治病了!这一次,不管是谁,想碰我媚娘一根毫毛,我这把老骨头就跟他拼了!”,
他这话说得慷慨激昂,只不过,他虽然四十多岁了,外貌却还是二十多的样子,自称“一把老骨头”,着实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武媚娘却没有笑,她心中已经被浓浓的亲情所震撼感动。眼泪又不听话地涌满了眼眶。望着太子李治:“我爹能为我拼命,李郎,你能吗?”
李治尴尬地支支吾吾道:“媚娘,这个……,你能活过来,我很高兴,不过,我们以前……,这个……,那个……,你到底是父皇的才人……,我们……,还是不要……,呃……,以后别再找我……,对不起……岳丈,我突然想起,我宫中还有……,急事要处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聊……”,
说罢,李治逃也似的快步出了门。
武媚娘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定定的,眼中却没有泪水,只有绝望,那神情,比哭还要让人心酸。
左少阳冷眼旁观,心中暗笑,这对苦命鸳鸯看样子已经走到了尽头了。这正和自己的心意。
李治背影消失了,武媚娘还在望着,如同一尊石雕,直挺挺的,也不说话也不哭。
左少阳叹1口气:“媚娘,算了,太子也有他担心的地方,不出事什么都好说,一旦出事,他就……”,
便在这时,武媚娘身子突然直挺挺往前倒下!
左少阳吓了一跳,若是以前,以他跟武媚娘的距离,根本来不及扶,此时的左少阳,已经修炼高来高去的飞纵之术二十年,反应奇快,想也不想,闪电一般往前鱼跃而出,就在武媚娘的脸快要砸在青石地面的一瞬间,左少阳的一只手及时护住了她的脸,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胸!
这不是他有意选择的部位,实在是猝不及防,来不及选择,一个鱼跃,同时两手一伸,便接住了这两个部位。
若非如此,武媚娘一张艳若春花的脸蛋,只怕要摔得鼻骨断裂,鼻口流血,牙齿摔掉!胸前那罩杯的丰rǔ,也要摔成a罩杯!
为了接住武媚娘,左少阳的姿势很别扭,所以把腰也闪着了。他忍着痛,赶紧把扶住武媚娘极有弹性的丰胸处的手撤了回来,脸上的却不敢撤,怕她鼻粱撞在青石地板上。
他将武媚娘翻了个身,扶住了,这才发现,武媚娘面若金纸,两眼紧闭,牙关紧咬,已经没了气息似的。
不会要进行人工呼吸吧?到底是义女,总也不好的。左少阳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发现依旧在搏动,这才松松松1口气。嗯必是急火攻心,导致闭气了。
左少阳伸手掐住她的人平,叫道:“媚娘!醒醒!媚娘……”
终于,武媚娘悠悠醒转,怔怔地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叹1口气:“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的。”,
武媚娘缓缓而坚定地摇摇头,目光中闪着一丝冷俊的寒光,望着左少阳:“爹,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要用这一次生命重新活过!从今以后,我武媚娘绝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第538章 想活多久
武媚娘生性活泼,又非常属于察言观色,说人家喜欢听的话。所以没几天,左府上下都混熟了,人人都很喜欢她。俨然已经把她当成左家亲生的小姐一般看待。
皇帝李世民跟左少阳学了返虚吐纳术之后,百病不生,而长孙皇后本来就年轻,也不生病,所以左少阳便松闲下来了。也有更多的时间在自己药铺里坐堂问诊。
这天,左少阳正在给病患看病,来了一辆豪华马车请他出诊。却是长孙无忌病了。
皇帝现在一心修炼,朝中大事很多都交给长孙无忌等大臣料理,而且主要是长孙无忌,所以实际上,这位皇后的亲哥哥,皇帝的内兄,朝廷的开国元勋长孙无忌,才是真正的皇帝,在朝中也是大权在握。
左少阳没怎么给他打交道,他也不喜欢跟朝廷重臣来往,虽然朝中群臣都很巴结他。他却似乎并不善于利用这一点来加强自己的关系网。所以大臣们跟他都是泛泛之交。纯粹的病人和大夫的关系。
来请左少阳的是长孙无忌的管家,左少阳对华管家道:“知道我的规矩吗?”管家忙躬身答道:“知道,我家老爷已经吩咐备下重礼了。”,说罢,挥挥手,身后两个大汉捧着两个沉甸甸的盒子过来,那管家上前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黄澄澄的放慢了金条。
管家态度非常谦恭,但是嘴角还是隐含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骄傲,那是来自于长孙家族的骄傲,躬身道:“神医,这里总共是一百五十两黄金。我们老爷说了,本来应该按神医的规矩,给一百两黄金的,不过他是朝廷重臣,更应当比其他人多出一些钱才符合身份。今儿个又是第一次请神医前去诊病所以多给了一些。请神医笑纳。”
一百五十两黄金,相当于人民币七百五十万元仅仅出诊费都这么多,足见这位朝廷首席重臣位高权重,财大气粗。
不过,他遇到的是左少阳,视钱财如粪土,更何况,华山里还隐藏着富可敌国的宝藏。压根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吩咐帐房收了,然后呵嘱了左文山几句吩咐拿自己的出诊箱。
嫡子左文远一听是长孙无忌求医,眼珠一转,接过父亲的出诊箱,道:“爹,我陪你去吧。”
左少阳知道自己这嫡子最工于心计,平素从来不跟自己出诊,今天却主动请缨,必有所图,想必是想去见识见识朝廷第一重臣的威仪,长长世面。当下便点头答应了。
左文远虽然才十九岁因为娶了新城公主,被皇帝册封为正五品上的朝散大夫,也是有官品的人,不过,跟父亲出诊,他自然不敢穿官服依旧一身便装,跟着父亲上了马车。
长孙无忌的府邸在皇宫右侧的权贵里坊,里面住的全都是朝廷二品以上重臣。还有公主、郡主等等,里坊大门都是兵甲值勤的,闲杂人不能进入。
里坊最大最威武的府邸便是长孙无忌的家。
左文远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但左少阳却熟视无睹,甚至没有环顾瞧瞧。只是跟着管家迈步进了府邸。左文远见父亲这神色赶紧把惊讶之情收敛了,跟在后面进了府邸。
在里面又走了很久这才到了长孙无忌的主卧院落。
长别无忌左少阳见过几面,但是没有什么深交,进得门来,便见他躺在病榻上,不停咳喘,躬身施礼道:“见过长孙大人。”
左文远则是放下出诊箱,抢步上前跪倒磕头:“孩儿左文远,拜见娘舅!”,
左文远娶了新城公主为妻,而新城公主虽然不是长孙皇后所生,但是皇后跟嫡娘一样,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的孩子,要称为母亲的。长别无忌是左文远的岳母的亲哥哥,所以也就叫做娘舅了。
左少阳娶常乐长公主的时候,皇帝和长削无忌等人都亲自送亲的,但是左文远娶新城公主的时候,左少阳躲到了华山之上,而皇帝又重病在身,所以没有送亲,长孙无忌自然也就没有跟看来。所以这还是长孙无忌第一次见到这个姻亲的外甥。
不过新城公主嫁给神医左少阳的嫡子左文远,这一点长孙无忌是知道的。昏昏沉沉中听到这孩子这么说,便好生瞧了两眼,见他长得斯斯文文的,跟他父亲左少阳一样,个子也差不多。点点头:“起来吧!”
“多谢娘舅!”,
左文远起身,站在父亲身边。
早有侍女端来凳子放在床边给左少阳诊病,左少阳liáo衣袍坐下,开门见山问道:“大人哪里不舒服?”长孙无忌不停咳嗽着,喘着气道:,“就是咳……,咳得难受左文远插话道:“止咳平喘,用小青龙汤啊!”左少阳斜了他一眼,道:“小青龙汤?《伤寒论》里是怎么说的?”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躺在床上的长削无忌赞许地点点头,咳喘着道:“神医,令郎对医典了如指掌,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是背得很熟。”左少阳一点笑模样都没有,瞧着儿子道:“小青龙汤方证辩证要点是什么?”,
“辩证要点?”左文远本来颇有几分得意,但是听父亲这么问了,不禁愣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咳喘,呃……,流涕,恶寒发热。”
“咳喘的痰液是怎样的?”,
“痰液……?”,左文远额头感到冷飕飕的,他背典籍很熟,但是细到具体的方证的时候,便便有些搞不清了。
左少阳道:“小青龙汤证的痰和鼻涕的性状,是诊断的要点,眸谓小青龙汤,好比清龙戏水一般,所以痰液和鼻涕都是量多清稀的,跟水似的,而且,舌苔也是白滑的,布满粘液。”,
长孙无忌咳喘这笑道:“我的痰液和鼻涕不象水,而是黄粘难咯,舌苔也很干腻。这个好像不太对哟。”,
左文远脸红了,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左少阳在床边坐下,伸手搭脉,面如止水,良久,才liáo了liáo眼皮,望了长孙无忌一眼,道:“大人是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长别无忌勉强一笑,呼哧呼哧哮喘道:“听神医这话,老朽……这病怕是不行了?呼哧呼哧……”,
左少阳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瞧着他。
长别无忌道:“神医实话实说吧,老朽……承受得了……”“好,大人这病,如果得不到正确治疗,活不过半年!”,
“哦?”长孙无忌眼中闪现希望,哮喘着急声道:“那要是得到了,呼哧呼哧……正确治疗呢?”,
“如果严格按照我的三个要求医治,至少还能活十五年!”,
长孙无忌哈哈大笑,笑声又被哮喘给打断了,喘咳着:“老朽今年五十七了,再活十五年,呼哧呼哧……,那就是七十二岁了,人到七十古来稀!能活到古稀之年,呼哧呼哧……,老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说罢,神医要我如何医治,我都听你的……说罢,哪三个条件?”,
左少阳扫了儿子左文远一眼。左文远知趣地退出了屋外,还把门给带上了。
左少阳这才低声道:“第一件事,辞官!”长孙无忌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