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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能保得我母子平安,就把除了糊口的钱之外所有的财产捐给寺庙。许愿之后,当晚我娘就把我给生下来了。我爹很守信,反正家财也不多,就把仅有的一点积蓄全部捐给了寺庙。我长到八岁的时候,我爹又得了一场大病,怎么治都治不好,眼看不行了,我娘带着我去寺庙烧香磕头,许愿说如果菩萨救得了我爹的性命,我娘就诡异佛祖……”
左少阳笑了:“你爹娘当真奇怪,新菩萨不信医……”
“信医有能怎样?”萧飞鼠瞪眼道,“要不是我爹求神拜佛许愿,我早就胎死腹中了,我爹也一命呜呼了!”
“呵呵,那后来呢?你爹的病好了吗?”
“没好,寺庙的主持告诉我娘,说这样许愿不行,皈依佛祖这种事是不能拿来做交易的。许愿得来点实际的……”
“哈哈哈”左少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萧飞鼠哑着嗓子瞪眼道。
“没,呵呵,没想什么,我自己笑自己的。呵呵呵”
“你这人没劲,不敬佛祖倒也罢了,还笑话!”
“对不起,呵呵,我真没别的意思。”左少阳忙努力板着脸道,“萧老哥你接着说,我绝对不笑了。”
“嗯,我娘听了主持那话,就傻眼了,家里除了养家糊口的一点钱之外,其余都捐给了寺庙,实在没得东西捐了,我就跪下嗑头许愿,说如果菩萨保佑我爹的病好了的话,等我长大以后,我就把这辈子赚的钱,除了糊口的之外,全部捐给寺庙!我生怕菩萨不信,还发了毒誓。”
“结果你爹的病就好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你后来不就是这样做的嘛,那就说明你爹果真病好了呗。”
“一点没错,我许愿之后,我爹也没找郎中瞧病也没吃药,没两天果真就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有什么神奇的,很多病其实是可以自愈的,比如太阳伤寒……”
“别胡扯,我爹的病重得很!”
“有些能自愈的病,发作的时候跟要死了差不多。”
“可是先前看的郎中都说是没得救了!”
“庸医总是比良医多!”
“哼!………那你呢?你是庸医还是良医?”萧飞鼠歪着脑袋瞧着他。
“我?嘿嘿,虽然算不得是良医,但至少不是庸医。”
萧飞鼠笑道:“这话倒也不假,你上次给我的两瓶伤药,倒是很管用,比我原来的强多了,有了你这两瓶药,我心里也踏实多了。”
“是吗,那要不要我再给你两瓶?”
“暂时不用了,我是飞贼,不是强盗,不需要硬碰硬跟人厮杀的,上次那是意外,一百回也遇不到一回的。这伤药是有备无患,上次用了之后,还没用过呢,暂时够用了。”
“那好,需要的话你尽管开口就是。”
萧飞鼠又歪着头瞧了他一眼:“我是飞贼,你当真不怕?”
“怕什么,我说了,你当你的贼,我行我的医。除了朋友,各不相干。”左少阳笑着道。
“嗯,这话没错,………哎哟,下雨了!”萧飞鼠把手伸出,接着夜空落下的雨滴,“好象是雨夹雪,唉,要是下雨就好了,我最喜欢下雨了!”站起身,两手展开,轻快地单脚转了个圈,那运作像足一个快乐的孩子,哪里是五六十岁的老头模样。
左少阳仰起脸望向夜空,感觉到脸上一两滴凉飕飕的雨点雪花飘落:“今年的雪好象特别多。”
“雪多好啊,瑞雪兆丰年嘛!”
“那可不一定,雨水太多了,当心洪涝哟。”
“你个乌鸦嘴!”
“本来嘛!”
“行了,不跟你说了,这雨夹雪越来越大,咱们回吧,我也要走了。”
“等等萧老哥。”
“什么事?”萧飞鼠回头道。
“我听姐夫说,随州那边叛军闹得很厉害,你经常走南闯北的,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呀?”
“不太清楚,不过小心提防为好,兵患可比什么都可怕!”
“嗯,多谢提醒。”
萧飞鼠把他放回小巷里,自己却不下地,挥挥手,身形闪动,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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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民堂的倪大夫很是在发愁,因为四处通关系打点的结果很让人失望。
他去了隋家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听,最后一次甚至还放狗咬他,幸亏他爬回马车还算快,这才没被咬到。
隋家和解这条路走不通,只得去州衙门通关系了。
随后两天,银钱一匣子一匣子,绫罗绸缎一箱一箱的送出去。
这两天,倪大夫还备了厚礼,拜访了祝药柜。求祝药柜帮忙,并借他跟左少阳签订的合同一用。
祝药柜以前生病一直在惠民堂看的,也是惠民堂进药材的主要渠道,两家有多年的生意往来,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所以倪大夫这么一说,祝药柜也就答应了到时候到堂作证,还把合同借给了他。
不过,祝药柜反复叮嘱,毕竟自己这病是人家小郎中左少阳给治好的,所以究竟能否证明八枚乌头会不会治死人,关键还在人家小郎中左少阳。
这也是倪大夫最头疼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过了刺史这一关再说,否则,一切无用。
第127章 按下葫芦浮起瓢
有钱能使鬼推磨,终于在第二天晚上,见着了州刺史欧阳大人。
欧阳刺史的两个佐官都拿了倪大夫的重礼,自然帮他说话,拍胸脯打包票说听了这件事,觉得其中有些隐情,希望刺史大人能见见倪大夫,
弄清事情原委。
这倪大夫重重的送了一笔厚礼给欧阳刺史大人。欧阳刺史这才勉强同意停倪大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面时在欧阳刺史的内宅花厅里进行的。倪大夫进得们来,又是磕头又是哀求,哭得天昏地暗的。欧阳刺史只是神情淡漠地瞧着他,甚至还
有些厌恶。
倪大夫知道,光是靠这个是说服不了欧阳刺史改变主意的,便磕头哭诉道:“刺史大老爷,舍弟之所以用乌头达到八枚,主要是隋母的病情
实在危重,非重用乌头不能治也。”
“本官问过汤博士,家母的病情的确很沉重,只是,从无人用乌头超过五枚者,你弟这厮从医三十年,深谙医术,对此十分了解,若不是想
谋害家母,断不会重用乌头至此!你还有何冤屈之处?”
“大老爷有所不知,鄙县有家药铺名叫贵芝堂,这贵芝堂掌柜的姓左,他儿子名叫左少阳,这小郎中不知从何处得了个偏方,可以炮制乌头
,驱除毒性而不损药效,他曾用八枚乌头治好了恒昌药行祝药柜的风寒湿痹证,而且没有中毒!”
“哦?有这等事情?”刺史也略通医术,压根不相信倪大夫说的八枚乌头还不会治死人,还能把人病治好的事情。冷笑道:“本官警告你,
不要为了救你弟弟,就编造谎言诓骗本官,否则,本官也会治你的罪的!”
“草民不敢,草民说的句句是实,请大老爷明查,若有半句欺瞒了大老爷,草民任凭大老爷处置,绝无怨言。”
事到如今,这倪大夫也是豁出去,欧阳刺史见他如此肯定,便吩咐把汤博士叫来。
汤博士来了之后,刺史把这事说了,问道:“你觉得有无这种可能?”
汤博士冷笑道:“绝无这种可能!那贵芝堂我倒是听说过,掌柜的姓左,因为看病喜欢用桂枝,人称‘桂枝郎中’,其实没什么本事,也就
会看个头痛脑热的,听说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要是真会炮制不中毒的乌头的本事,何至于此?”
欧阳刺史一听大怒,桌子一拍,指着倪大夫道:“好你个大胆刁民,竟敢诓骗本官,来人……”
“大老爷!”倪大夫这次却没有哀求,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板,抱拳道:“那左郎中以前的确很不济事,这炮制方法是他儿子新近才从别处学
来的,左郎中并不知道,而贵芝堂小郎中新法炮制乌头这件事,至今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就是用这种新法炮制的八枚乌头,治好了恒昌药行祝药
柜的病,所以祝药柜跟他签订了合约,专门采购他炮制的新乌头,为了推销药材,每个药铺都免费送了不少。我们惠民堂也得了,舍弟用的就是
他们免费赠送的药材!为了证明此事,草民还专门从祝药柜那里吧他们签订的协议借来了,请刺史大老爷过目。”
倪大夫说着把祝药柜跟左少阳签订的炮制药材的协议摸了出来,双手举在头顶。旁边的侍从过来取了,送到了刺史大人面前。
欧阳刺史取过,看了一遍,眉头皱了皱,递给侍从还给了倪大夫。
欧阳刺史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果真有八枚乌头治病不死,病还能治好的么?”
“草民所说句句是实,求大老爷明察啊。他们俩都在本县,调来一问,便可查清。”
汤博士呵斥道:“大老爷如何做事,还用你来教?”
倪大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再吭气。
欧阳刺史瞅了一眼地上的倪大夫,又瞧了瞧桌上摆着的这倪大夫送来的厚重的礼单,这份礼可不轻呐,想了想,道:“好,本官会指令钱县
令,让他传讯恒昌药行的祝掌柜和贵芝堂的那位小郎中,查证有无此事,若真有此事,本官倒可以酌情从轻发落,否则,不仅严办,而且还要治
你的罪!”
倪大夫大喜过望,又是叩头又是赌咒发誓证明这事是真的。欧阳刺史挥手让他退下,这才磕头告退。
从州衙门内宅出来往门口走,倪大夫微微舒了口气,大半辈子的积蓄都快花光了,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现在最后也是最难办的,就是贵芝
堂这一关了。
一想到这,倪大夫就头大,手里的钱连给左家(挡住了),更不要说还有跟隋家赔罪这笔钱。看来只(挡住了)了。自己手里倒是还有一些
良田,可现在田价太低了,卖不出好价钱,宅院就这一栋,卖了就无处栖身了。手里倒还有些贵重药材,只是一时半会不好变现。
一想到药材,他眼睛一亮,左郎中家开药铺,何不用贵重药材做礼物,就不用变现了,而且也对胃口。应该更为合适。至于隋家,老婆还有
一些首饰,只能拿去典当换钱送礼赔罪了,还不够的话,就只有卖田产了,低价也没办法。
总不能把房子卖了。
一路想着,刚走到衙门口,便看见自己马车旁边站着几个人,却是自己药铺的伙计,都是一脸焦急,额头冒汗,不仅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
一个伙计忙上前哈着腰禀报:“老爷,不好了,小少爷病得很重,都抽抽了!”
“什么?”倪大夫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今天老爷去了州衙门之后,小少爷吃了药,还是不见好转,到了下午,就开始抽搐。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冰凉,人
事不省了!”
倪大夫吓得脸都白了,这几天都在忙弟弟的事情,想不到偏巧这时候儿子又病重了,自己没好生给他医治,竟然病重如斯,急忙钻进马车,
急匆匆赶回了药铺。
进药铺直穿后堂,便听见妻子的哭泣声,心中更是惊恐,生怕儿子已经不治。门口仆从见他回来,都哭着躬身施礼。
“小少爷怎么样了?”倪大夫急声问道,“还有没有气?”
“昏死过去了。气倒还有,只是是十停去了停了。呜呜呜”
孩子还有气,让倪大夫稍稍放了心,抢步进屋,便看见妻子和弟媳妇,还有母亲都在屋里,不停抽噎着抹眼泪。儿子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
不动。
听到丫鬟仆从施礼说话,倪大夫的妻子忙起身道:“老爷回来了?”
倪大夫没有多说,先附身看了看儿子的脸色,见面色灰白乌暗,形体枯瘦,呼吸微弱至极,真可谓气若游丝了。忙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拿过
儿子手腕诊脉,感觉儿子手掌冰凉,摸上去,手肘以下冷若寒冰,又摸了摸脚,脚膝盖以下,也都是寒冷之极。又摸了摸脸颊和脖颈,也是冰凉
。急忙提腕诊脉,脉微欲绝!
倪夫人急声问道:“老爷,智儿怎么样?”
“病邪由阳入阴,少阴阴寒极盛,阳气顷刻欲脱,实数险恶之证!”
一屋子人顿时大哭起来。倪母颤巍巍道:“儿啊,你赶紧想办法救救智儿啊。”
倪大夫手捋胡须沉吟片刻,沉声道:“此证必须驱阴回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