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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班后夏芒去叶子的小窝蹭饭,听叶子八她第一次见公婆的经历。
“什么?以你的条件,他妈居然还不满意?”叶子在厨房里忙着洗菜切菜,夏芒斜靠在厨房门口大口咬着她手中的番茄,看着叶子忙碌的身影作吃惊状。
“是啊,他妈心目中的儿媳最好是个公务员。”叶子打了两个鸡蛋在碗里,倒了点酒,放了点盐,用筷子边打鸡蛋边回答。
“双公务员?她怕哪天你下岗,会让林然有压力啊?”夏芒已经顾不得手上吃了一半的番茄了,几步走到叶子身边,对林妈妈的想法非常不能理解。她儿子是公务员,难道她儿媳也必须是?对,公务员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稳定,工资薪金福利待遇也挺不错,但叶子的职业与工作也不差啊,两个人若要在一起,最重要的应该是感情嘛。
“林然的房子十五年按揭。”叶子切着番茄,准备做番茄炒蛋。
“那也很正常,以你和林然两人的收入,根本不用担心每月的按揭。”林然的收入不错,叶子的收入也不错,十五年按揭没什么好担心的。夏芒看着砧板上的番茄,恍然想起自己手上的番茄才吃了一半,又啃了起来。
“我这公寓是十年按揭。”叶子将切好的番茄装盘,在锅里倒了点油。煤气灶的另一个灶台上正蒸着螃蟹。
“然后呢?”吃了一半的番茄被夏芒扔到了垃圾筒,夏芒心里隐隐感觉到什么。
“他妈说两套房子按揭太辛苦,若是结婚,两个人合起来按揭一套就好。”叶子边炒菜边聊天。
“第一次见面就让你将公寓卖掉?”这也太快太现实了吧?夏芒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诚然为人父母,都比较保守,考虑的问题也比较多,但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些,而且有这样的意识表达,夏芒有些不能接受。
夏芒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许文灏家,这一应现实问题,许爸爸许妈妈只是简单介绍了一遍,新房的位置,装修的问题,而这些此前许文灏都一一详细说明过。新房不用按揭,装修也不用担心,后来许文灏几次提起结婚事宜都是一再强调,结婚的一应具体事务都不用夏芒操心,他家会一一办妥。
林然与许文灏不一样,林然在市规划局上班,自身工作虽不错,但他家里的条件很一般。在房价疯涨的现在,条件一般的家庭若想全额现付购买一套百平米左右的房子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而且买了房子,你总得留下笔钱为某天的装修和婚事作准备,所以选择房子按揭是自然而然的事。
“林然怎么说?”林妈妈的考虑是一回事,林然的态度是另一回事。
“他没说什么,只说随我。”
“那你怎么打算?不会真要将公寓卖了吧?”夏芒凑近身仔细盯着叶子脸上的表情,她脸上一抹犹豫闪过,别开脸一手推夏记,另一手用铲子敲了敲锅,示意夏芒别妨碍她炒菜。
端看叶子的反应,夏芒已是心里有底。小白芒同学偶尔也有灵光乍现精明万分的时候,一如现在,自己感情问题搞得一团乱的小白芒化身为智慧芒,居然帮叶子把起了关:“呐,叶子,你要做傻事我不拦你,林然的确不错,但你如果真卖了公寓,将钱贴到新房或婚事上,他那套房子的房产证上应该有你的名字。现在婚姻法的规定,你心里明白的,不能出了钱,连个名份也没有。”
说话间,番茄炒蛋已完工,出锅装盘,叶子将这盘菜端给夏芒,看着她将菜端到客厅又折回身走到厨房,方道:“新房的名字是他妈的,他家里出的钱,他妈办的手续。”
“啊,这怎么可以?”知夏芒者,叶子也!夏芒闻言的吃惊程度,若她手中有什么东西,那些东西百分百悉数掉在地上,所以那盘番茄炒蛋能“幸免于难”,完全是因为叶子说话的时机掌握得好。
“房子是两年前买的,我和林然认识才一年多,你让我怎么办?”
“不能改一下名字?你和林然商量过么?”夏芒看着泰然炒菜的叶子觉得很不可思议。遇到问题应该心烦意乱的叶子怎么可以表现得这么平静这么镇静这么安静?
“你知道他的性格,而且我觉得他母亲不会同意。”
是的,林然是个好男人,所以好男人林然自然也是个孝顺儿子了。如果这事他母亲不容易沟通,那么处理起来的确麻烦,说得多了,还容易伤感情。
“叶子,没有这样的事,算盘也不是这么打的。房子有你名字,你就卖公寓,没有,你就留着公寓。而且林然的那套房子等你们结婚后肯定由你们共同承担按揭,他家里虽然付了首付,但房子写他母亲的名字,总也不是那么回事。平日里你这么精明聪明,这时候别给我犯糊涂。”
“芒芒……”
“别说废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好好打算,考虑清楚再作决定。我不是说林然一定会和许文灏一样,同样你也不能保证林然他不会成为第二个许文灏。叶子,想想我和文灏,你得为自己多点打算。”
过去的这段感情必将成为夏芒心中难掩的痛——起码在夏芒全身心投入到另一份感情之前。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许文灏”这三个字,而今夏芒自己主动提起这段感情,为的是叶子不步她后尘,或者说,即便叶子不幸有类似遭遇,也能将伤害程度降到最低。
夏芒不知道的是,她对于爱情的理解,经由许文灏的事,已在潜意识里慢慢发生转变。而她更不知道的是,她的感情经历与遭遇,她自己思想的某种转变,有时候会在这种不自觉的状态下,影响到身边的人。这影响看似轻微,但或许就会改变整个结局。
人生,就是一场蝴蝶效应的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狗血,也得按照思路写下去,大家见谅咯...
谢谢尘雪的长评,写得比俺好,蹲墙角自卑地画圈圈...
易爱?难嫁
转眼又到周末,夏芒盯着桌上的大红喜帖怔怔出神。许文灏和楚宁的婚宴就在明晚,夏芒明白这张喜帖是楚宁作为胜利者对自己这个失败者的一种示威,一种宣告,文灏并不知道。甚至楚宁送了喜帖肯定料到她不会参加,也定不希望她真的参加,想到这,夏芒心里就堵得慌。她应该完全无视这张喜帖,可心里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质问自己为何如此好脾气好欺负,一次又一次忍受楚宁的挑衅?
有那么一刹那,夏芒很想明天晚上冲到婚宴现场,将许文灏和楚宁的婚礼搞砸。可这也只是一刹那的冲动,夏芒虽然小白了点,还是比较冷静理智的。
打了个电话给叶子,叶子正与林然约会,问了叶子的近况,得知房子的事叶子还未跟林然坦白,夏芒安慰了几句,挂了电话窝在床上有些心烦意乱。胸口闷闷的,于是给摆摆打电话,摆摆正在跟她的第十一个极品男相亲,夏芒不好打扰,挂了电话马上打给颜颜,结果颜研究生大周末的不去约会,竟然在实验室里忙得不亦乐乎,说了“我在实验室,很忙,空聊”九个字后,就直接将夏芒的电话挂了。
夏芒心生凄凉,或许之前的自己太冷静太理智,所以大家以为对于那段过去的感情,她已经放手,已经释怀。可是这样的一个晚上,夏芒真的很想有人陪。
拿起手机,通讯录里翻找联系人,反反复复几个轮回,按键越按越快,却找不到那个想联系的人。夏芒颓然松手,她只是下意识地去翻找那个熟悉的手机号码,可是现在,手机号已被她删去,随同手机号一道删去的还有保存在手机里的五十一条短信。文灏,即便他的手机号依旧烂熟于心,她却没有拨打的资格了。
“阿晖……”夏芒的心瞬间揪紧得难受,这一刹那,只是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找那个必然会安慰她的人。
“芒芒?”夏芒的声音透露她此刻情绪的不稳定,萧凌晖心中一紧,急声问道。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夏芒一听萧凌晖的声音,突觉委屈万分,说完挂了电话,拿了钥匙冲出房间,在夏爸爸夏妈妈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换了鞋子匆匆跑出家门。大门“砰”一声在夏芒身后合上,有泪顺势滑下,夏芒快步下楼,径直往萧凌晖家跑。
夜色渐浓,偶有路人,夏芒浑然不觉。手中的手机一响再响,夏芒根本没听到。
“芒芒!”还未跑到萧凌晖家楼下,便碰上急急过来的萧凌晖。萧凌晖看着满脸泪水的夏芒,心里一阵心疼,双手拥人入怀,不知是他看到这样的夏芒无法再顾及之前的犹豫,还是夏芒顺势扑入他怀里在先,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夏芒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夏芒却只顾埋头在萧凌晖怀里流泪。萧凌晖拿过夏芒手中的手机,接通,正是夏妈妈打来的,萧凌晖交待了几句,对夏芒会这样,心里自是明白了八九分。
萧凌晖并不多问,就这么拥着夏芒,站在两幢楼之间的绿化带旁,任由夏芒在他怀里尽情渲泄情绪,手一下一下轻拍夏芒的背。夏芒哭得很伤心,甚至比丽江那次还伤心。她双手紧紧攥着萧凌晖胸前的衣服,很用力,眼泪落在那片浅蓝色的衣襟上,晕染成水蓝色。
手机又在关键时候响起,萧凌晖看着还在他怀里一抽一答的夏芒,又看了眼手机上全显11位数字的陌生来电,终是按下了接通键。
“芒芒,我在你家楼下。”一个男人的声音,对萧凌晖来说全然陌生。
“你好,我是萧凌晖,芒芒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事我可以转达。”萧凌晖略一犹豫,坦然作答。
手机那端一阵静默,久得萧凌晖以为对方已经挂了电话,程默才缓缓开口,声音微有些清冷道:“她没事吧?”
“没事。”萧凌晖猛地想起丽江之行,那个临回来前一晚在古城买礼物的晚上,当他拿着手机找到夏芒时,夏芒身边的那个男人。会是他么?
对方挂了电话,夏芒的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从萧凌晖怀里抬头的时候,因为太过熟悉的关系,夏芒倒也没有多少不好意思,用手揉了揉眼睛,接过萧凌晖递过来的纸巾拧了拧鼻子,带着浓浓鼻音问道:“谁打的电话?”
“一个男人。”萧凌晖递过手机,笑道。
夜幕下,弦月、小区的路灯,都不及夏芒流泪后的双眸清亮。
“不是我爸?”夏芒接过手机,翻找通话记录,正想随口问问对方说了什么,看到那个手机号,突然闭了口。
“不是。”萧凌晖又岂会不明白夏芒的心思与些微异常,愈发坚定心中想法,声音依旧平静如常道,“芒芒,我们去河边坐坐?”
夏芒所在的小区,两面环河,沿河有石雕护栏,绿化带上有响应全民健身的简易健身器材,以及供人休息的石桌石凳长木椅。从小到大,萧凌晖与夏芒一半的玩乐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好。”尽管已经大哭了一场,但夏芒心底还是害怕一个人独处,害怕一个人又想起文灏,想起许文灏与楚宁明天的婚礼。
一直往小区最东面走,沿着那条内河继续顺着护栏走,然后在一处长木椅处坐下。夏芒靠着椅背,抱膝将脚搁在椅上,这是夏芒喜欢的姿势,长木椅两侧是这座城市最常见的香樟树。夜幕沉沉,水面静深,弦月微光,没有星星,夏芒将下巴磕在膝盖上,搜寻着河面上的绿色漂浮植物——这座城市河面绿化工程的一项举措,久久都没有说话。萧凌晖坐在夏芒的身边,侧着头看着失神的夏芒,也没有开口。
“不小心犯的错,不甘心这段感情就这样结束,说让我等他,再给他一次机会,最后却是这么快就结婚了。如果是你,你会祝福他么?”良久良久之后,夏芒终于开口,眼睛依旧看着前面静静的小河,声音有些缥缈。话虽是问萧凌晖,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既然你不会等他,也不会给他机会,又何必介意他结婚早与晚?”过了这个晚上,夏芒应该放下许文灏,放下这段感情,然后试着慢慢遗忘,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或许夏芒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这个人,放下这段感情,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段感情不值得自己再坚持,所以执意分手,冷静面对,可是萧凌晖明白,夏芒心里根本还没放下这段感情,不然今天晚上就不会这样。这个晚上前所未有哭着跑来找他,如此失态与痛哭的夏芒,以及那个“我在你家楼下”的陌生来电,在在触动着萧凌晖,“分手了就不会是朋友,这是你的态度,既然从此陌路,又何必在乎他会否幸福?”
分手了就不会是朋友,此前萧凌晖与夏芒数次聊起周围朋友分分合合的情事时,夏芒都很坚定的主张。夏芒一直觉得这种决定是一种潇洒,只有临到自身时,才发现这种决定其实是感情绝境中仅剩的一丝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