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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占座位的。
“杨老师是从课堂上跑过来的?”
“不是吧,他晚上哪有课啊!”邱媛不以为然道。
见自己被点名了,闲散地倚着门框的杨睿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见光机会不多的眼镜,终于慢条斯理地踏进包房走进她们,戏也看得差不多了,能看到邱媛这么暴力的一面,他也算收获不小,只是心里抑制不住地颤了颤,这人将来会不会有家暴啊!
邱媛一看见杨睿又是另一副面孔,反正不是什么好脸色,杨睿也不计较,还故意拍了拍邱媛的肩说道:“你们出去外面等着。”
这次邱媛难得没有反驳,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兮蕾往外走。
皎洁的月光洒满一地,晚间稀薄寒凉的夜风从耳旁吹过,吹散了一腔浊气,原本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她满腹心事地问邱媛,“他们不会有事吧?”
邱媛瞄了一眼她紧张的脸色揶揄地说道:“唔,这个难说。。。。。。”
“媛媛!”她不满,“就是安慰我也应该说‘放心,没事’,什么叫难说!”
“兮蕾你完了,你喜欢上姓孟的了。”邱媛得出结论。
“我哪有。。。。。。”
她在心里一遍遍重复“我哪有”,她没有喜欢上他,她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或许比担心要多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连一个指甲盖都不到。
*****
兮蕾他们一出去,气氛就有点诡异,只是都默不作声,似是在静观其变。
孟兆勋抄起酒杯倒满,什么话也不说,直到三杯酒下肚,才哑着嗓子说:“今天扫了各位的兴,对不住了,只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眼神凌厉地扫视了场内的每一个人,口气明明很云淡风轻,却还是让人禁不住背脊发毛,“我看上的女人如果有人想打主意的话,我对他会像对待这只杯子一样。”
话落酒杯就被他狠狠地掷于地面上,杯底的残酒四处飞溅开来,伴着清冽的破碎声划破了场内原本就诡异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乔荣轩弹了弹被溅到酒液的袖口,然后站起来和孟兆勋平视,四目相对,空气似是凝滞了几秒,接着他浅笑,“你的女人?好像不怎么识时务,欠调教,我只是帮忙调教——”
话未说完,就感觉一阵风过来,还未察觉到痛之前他整个身体就向后仰躺倒在了沙发上,翻滚之间身体被高远他们围了起来,起来后半张脸都是麻木的。
乔旭阳没料到他会真的动手,像他们这种家庭背景的人即使有怨恨也不会明着来,暗地里怎么使绊子各凭本事,明面上端架子给自家老子惹了事端是他们的大忌,所以平时虽然他们只是貌合神离,但也都相安无事。
再者派系之间的斗争盘根错杂,他们谁也不会傻到暴露自己的弱点授以把柄。
孟兆勋打了一拳犹自不解恨,还要上前补一脚,被身后的杨睿给拦住了。
“冷静点,最近上面不太平,别逞一时之快。”杨睿在他耳边劝谏。
孟兆勋额头青筋暴凸,一双眼红的嗜血,他多少年没这么冲动过了,他以为自己经过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骨子里的那份张狂性格早已沉淀的连渣子都不剩了,但是今天他又有了年少时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劲,只是因为容不得别人侮辱她一丝一毫。
他心头震颤,这次他是真的栽了!
孟家势力在Z市不容小觑,不说他家在军区部队里的根基,即使到了地方也有他们家族触角,所以乔旭阳的父亲虽然是Z市的一把手,却也不敢真正的硬碰硬,底下人多少人盯着,不用别人提醒,他清楚得很。
吐了一口血水,乔旭阳舔了舔开裂的嘴角,冲身边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走到孟兆勋面前继续浅笑,“不愧是部队里练过的,拳头却是够硬——”接着却是话锋一转,转为冷笑,“就是不知道你们孟家是不是也如你这拳头这么硬。”
孟兆勋阴着脸,口气如千年寒冰,“乔大,今天我还叫你一声乔大,是看在小时候一个院里长大的,别他妈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想你老子这么早被扯下来,多学学如何做人,别整天像狗一样到处撒尿惹骚。”
走到门后又回过头,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盯着强自镇定的胡智仁,“胡智仁,还有点脑子就别忘了陇溪小学是孟家的产业!要知道你老爹都不敢挑战我大哥的底线。”
从酒吧里出来,他就开始四下搜寻那个让他脑袋充血失去理智的女人,走到路边,才看到路灯下花坛边上坐着的两个人。
想起他进去时看到乔旭阳一只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那虚搂着的动作让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她傻啊,来这种地方,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哎。”邱媛用手肘撞了撞兮蕾,“人来了,还不快去看看有没有事。”
正在发呆的兮蕾听了邱媛的话立刻抬起头向邱媛指得方向看去,那人隐在暗处,兮蕾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好似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过来。”
兮蕾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简短却盛满怒起的声音就穿透萧瑟的空气传至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生气却化解了她之前的担心,她抿了抿嘴,突然想笑,他这是担心她?
似乎侦破了心底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连他生气的样子在她看来也变得可爱起来。
孟兆勋看她慢吞吞的样子,似是不情愿,心里的肝火烧得更旺,还未等她走进,就劈头盖脸的朝她大吼着训斥,“你到底还有没有长脑子,这种地方是你来的吗,没长手还是没长脚,不会推开不会走吗!”
说着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他宽大的手掌圈住她细白的手腕绰绰有余,不知道是她心里作祟还是他用劲过大,她只觉得他手心滚烫,几乎灼烧到了她的心。
“喂,你们有什么情话回去再说,快点上车。”
从停车场取完车的杨睿打开车窗冲那两个人大喊,副驾驶上的邱媛很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是羡慕嫉妒恨了吧,见不得别人好啊!”
兮蕾从孟兆勋手中挣脱开,走到车边正好听到邱媛最后一句,脸“刷”的一下红个透彻,幸好光线昏暗,她低着头打开后面车门坐了进去。
前面已经没有位子,兮蕾只能看着孟兆勋坐进后面与她挤在一起,他身材高大,杨睿这种轻型跑车几乎让他伸不开腿,坐进来后占了大半个空间,一时间身边满是他消毒水的味道。
兮蕾正奇怪着,就听前面杨睿问:“我先送你回医院,再送她们两个。”
“不用。”他淡漠地开口,“先送她们回去。”
“为什么去医院?你怎么了?受伤了?”邱媛扳着座椅扭转过身体一脸八卦地问出了兮蕾正想问的问题。
她刚才没发现他哪里受伤呀!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打电话给某人的时候,某人正在医院输液呢,号称百战百胜的孟团长居然在实习演练的时候一个分心被对方偷袭成功,导致旧伤裂开,结果是他不得不提前退出了军事演练,真是人生的一大败笔啊!”
杨睿深含贬义的话语让孟兆旭脸上有些挂不住,绷着脸扭向窗外,“开好你的车吧!”
“你是不是发烧了?”此刻兮蕾才后知后觉地猜到他大概是发烧了,不然他手的温度怎么能那么烫呢,没听到他的回答,她也不在乎只是对前面的杨睿说道:“杨老师,先去医院。”
“先送她们回去。”似是对着空气说话,他依旧看着外面。
“不行,先去医院,不然我现在就下车。”
“你敢!”他立刻转过脸怒瞪她。
她挺直背脊仰着脖子回瞪,一点也不示弱,晶亮的眼睛水光润泽,他再大的火气也被浇灭的无声无息,只是他的心却忽然突突地跳的欢快起来。
正如他怕她出事一样,她也担心自己的吧。
嘴角慢慢勾起,若是他的努力不只是化为一河江水无谓地白白流逝,那么他不在乎再继续努力下去,只要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就好。
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一点点驻扎在她心里,要问多久,他脑袋里一下子就蹦出了“一辈子”三个字,一辈子,他在嘴里含咂着这三个字,辗转不休。
原来他的一辈子也要用另一个人来圆满。
最后还是先回了医院,只是留下来的除了生病的某人,还有被他强制留下来的兮蕾。
一回到病房,医院里的护士就端着瓶瓶罐罐走了过来,先给他量了体温,39℃,小护士一改温和的表情开始头头是道地训斥,孟兆勋从头到尾都是含着笑聆听教诲。
反而到最后是小护士被他良好的认错态度给弄的面颊绯红,给他扎好针、调好速率就赶紧撤出病房了。
“你别看了。”
兮蕾伸出手想要捂着他那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他面目红热,更衬得那双眼眸炙热如火,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张口就是赤·裸·裸的表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而这句话又似在他心头盘旋已久,说出来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
兮蕾耳垂发烫,低着头咕哝道:“你发烧了。”
他撩起她额边的碎发,露出指甲盖大小的疤痕,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和他的手指一样温度异常。
“你一定是因为记恨所以才不答应的对不对?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他歪了歪头,点滴里加了安眠药的成分,此时的他意识似是有点混沌不清,眼睛朦胧地盯着兮蕾因脑袋低垂而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缓缓说道:“对不起,虽然有点迟。”
“你在说什么呀。”兮蕾放下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快点休息。”
“你不答应,我就不休息。”
兮蕾莞尔,嗔怪地等了他一眼,“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那你今晚别走。”被那风情万种的一眼顿时迷走了心魄的他继续像个孩子撒娇,俨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多么可笑。
兮蕾忍着笑点了点头,看着他慢慢睡着,到了后半夜,兮蕾也支撑不住,眼皮沉得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头一点一点的。
被渴醒的孟兆勋醒来就是看到一直在床边守着的兮蕾,双手努力托着腮,脑袋却还是有一下没一下从手上滑下来,在马上要挨着床时又立刻回归原位。
他起身将她抱在了床上,被移动的兮蕾在他怀里扭了扭身体,嘴里咕哝呓语地哼哼。
“木丫头,你是因为我当年打了你一球所以才一直不肯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吗?要怎么做才肯答应呢,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这样我就不用一直猜了。”
孟兆勋抱着她,在她头顶低语,鼻端嗅着她好闻的体香再次陷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没码字,华丽丽超级卡文,写什么都没感觉,哭死~~
不过我以后会尽量日更的,但是明天要回家,没时间码字,应该更不了,所以最迟后天哈
吼一声:霸王的孩纸都给我出来冒泡!!!!我急需动力源~~~
26、第26章 。。。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被错乱的枝桠四分五裂地照射在玻璃窗后的窗帘上时,兮蕾睁开了惺忪的眼睛,额头上是绵延清远的呼吸,她刚一动,腰上就立刻传来更大的力量紧箍着她。
一个激灵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入眼的是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睡着的他没有平时的狂傲、放荡不羁。齐整的远山眉散开舒张,俊挺的鼻梁,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鼻翼两侧轻轻地翕动,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原来他也可以这样平和安静。
她心跳加速,不敢再直视,闭着眼平息了一会才悄悄地把他的手从她身上移开,刚坐起来,病房的门就被从外推开,她还来不及看清来人,就又被床上原本该在梦里游荡的那个人给一把拉到了怀里。
孟母宋尧提着一大早特意起床煲的排骨汤进入病房时,看到的就是散着长发刚刚醒来的兮蕾,她先是一愣,以为走错了房间,随后退到门外,看了门牌号确认没错才又重新踏入病房。
再进来时,那个女孩已经从床上起来站在地上了,头发蓬松散乱,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再看自家儿子,一副没事人一样坐在床上眼睛含笑地看着她。
“妈,你来了。”
孟兆勋其实早就醒了,看着在他怀里睡得甜香的兮蕾,他第一次发现早晨可以这么美好,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心中想着的那个人,再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这样简单而又真实的幸福。
他胸腔里忽然涌出一股无法言语的感动,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