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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之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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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老宅后,苏紫,少宜,叶开都在,路子谦因为身体欠佳,便早早被萧潇赶着去房间休息。安安前几天被路子谦的突然晕倒吓了一大跳,今天见到路子谦回来,倒是欣喜得不得了,非得缠着要陪爸爸一起睡觉。

  “宝贝儿,你睡相可不好,爸爸身体不好,被你弄得休息不好怎么办?”萧潇决定还是对女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安安抱着路子谦的大腿,使劲摇头,小脸上一脸坚决:“不行不行,我保证不乱动。”

  “你的保证可从来不作数。”苏紫也笑着开口,语气里是满满的戏谑。她每次见到这小家伙就想逗她,看着她气鼓鼓的,像个小小包子,可爱极了。

  安安这次倒也不恼怒,只哼了哼,继续抱大腿蹭着,甜甜撒娇:“爸爸,安安就想和爸爸一起睡觉觉。爸爸,你说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萧安安——”萧潇的音调微微有些提高,瞪着女儿,显然带了些怒气。

  安安瑟缩了下,只往路子谦身边蹭。路子谦摇摇头,俯身抱起了女儿对萧潇笑道:“不碍事的,我也好几天没见她,挺想念地。”

  安安抱住爸爸的脖子,对着母亲做了个鬼脸,随即在路子谦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欢呼一声:“爸爸最好了!”

  子谦失笑,稍稍拧眉,故作严肃道:“不过你可答应爸爸,要好好睡觉哦?”

  安安抬手,做了个标准的美国大兵的行李,甜笑开口:“安安保证。”

  萧潇摇摇头,无奈地扶着路子谦,带着他们去房间睡觉。

  等到两人都入睡之后,萧潇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走出房间,下了楼,只有苏紫和少宜在喝茶,叶开也已经离开。

  “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空?”萧潇落座后,喝了一杯咖啡,这才笑着问道。

  苏紫瞅了瞅她,淡淡道:“想哭就哭吧,我们都知道了。”

  “是呀,家里人都有事出去了,心里难受就直接说出来吧。”少宜也担忧地看着她。

  萧潇看了看她们两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转过头问苏紫道:“有烟吗?”

  苏紫摇摇头,从包里掏出烟,连同火柴一起丢给她。萧潇划了火柴,点了烟,狠狠吸了一口,又将眼圈重重吐出,这才幽幽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医院那边报告一出来就给爷爷打电话了,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但是不知道哥自己怎么打算?”少宜喝了口咖啡,语气苦涩。

  苏紫瞅着她,漫条斯理开口:“妞,你现在怎么打算?”

  萧潇夹着烟,神色恹恹,嗓音低哑:“我能怎么想?动手术,几率那么低,失败了我就彻彻底底失去他了。可是不动,看着他忍受着折磨,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哪天一觉醒来,他就突然离开了。说实话,这种抉择,你让我怎么做?”

  “如果是我,那就让动手术。”苏紫轻声开口,引得萧潇和少宜同时抬眼看她。她笑了笑,一向柔媚的容颜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毅。

  “晚痛不如早痛,长痛不如短痛,人的命就是这样,你不去搏一搏,可能就真的没了。你一搏,倒是有可能这难关就过去了。”

  苏紫笑了笑,看着萧潇,目光里有极大的鼓励:“萧潇,你要相信,你既然勇敢地去爱了,必然也有勇气去承受这一切。你看,你的爱情辗转这么多年,依然修成正果。老天厚爱你,肯定不会让你孤独此生。”

  萧潇沉吟,渐渐的,脸上那抹无措和颓然慢慢退了下去,而坚毅悄悄得爬上了她的脸,心头,也已经渐渐有想法形成。

  苏紫说的很对,她和路子谦都经历过生死一线,如今心意相通,又何惧这样的困难。再大的困难,只要她牵着他的手,互相扶持,互相给予勇气,从容面对一切。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她就不信,他们的运气会一直这么不好。

  她对着苏紫微微一笑,感激道:“我想,老天给我最大的厚爱,就是给了我这样一个朋友,永远都能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我最大的支持,让我找到最正确的那条路。”

  “矫情。”苏紫噗嗤一笑,别过脸,不去看她。

  路少宜也笑,只是眉宇间终究还是有了落寞。

本来,他们三个应该是最亲密的,如今,怕是怎么也不可能了。

Chapter 34 生死

题记:即使生命如尘,也愿岁月如歌。

  这几日,路子谦一直养在路家老宅。他与萧潇虽说是已经登记结婚,但毕竟尚未举行婚礼,宁老爷子认为,若是素女住在路家老宅里,于理不合,难免惹人多话,于是便让萧潇在婚礼举行之前必须回宁家住。

  他们的婚期定在明年的三月,恰逢开春,虽是春寒料峭,但也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黄道吉日,自然是马虎不得。

  现如今,因为路子谦突如其来的发病,路家人都没这个精力去弄婚事了。这日,萧潇离开后,路老爷子将自己孙子叫进了书房,神情严肃。

  路明远对自己这个孙子一直是最为疼爱的,寄予的期望也是极高。萧潇的事情出来后,他也盛怒过,但不否认,心底的喜悦还是盖过了那些愤怒情绪。

  他毕竟年事渐高,看事情也越来越看得明白,儿孙们的未来,但凡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幸福,他便不会多加干涉。路子谦出事后,他也心有失望,看着孙子一步一步走出来,越来越沉默,他做长辈的并不是不心痛。本来,萧潇的出现让孙子重展欢颜,甚至可以重拾信心,振作起来,是一件挺好的事情,临了,却还是到了这生死抉择的关头。

  路明远和孙子说的很简单,言简意赅。

  “你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这做不做手术,我想你心中也有了决断。你如今妻女双全,家庭方面也是苦尽甘来,虽说这是飞来横祸,不过这人呐,谁不有个磕磕盼盼,熬过去了便圆圆满满了。”

  “爷爷,当年打仗的时候,您遇到危险那一刻,您想的是什么?”路子谦沉默了下,淡笑着开口问道。

  “那时候年轻,血气方刚的,只想着建功立业。每天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一听到要上前线,整个人骨子里的血蹭蹭往上窜啊。”路老爷子想起那会,倒是兴奋不少,停了一停,似是回忆,“那时候我和你宁爷爷两人可是最好的搭档,只要有咱们俩参加,便必胜无疑。”

  路子谦笑笑:“爷爷,那您那时候心里就一点不记挂奶奶吗?”

  老爷子微微一愣,随即缓缓笑开,语气颇为感叹:“你奶奶的性格你还不知道?那可是典型的巾帼英雄,我对她的担心可比她对我的多多了。不过好歹,咱们俩也就这样互相扶持着过了几十年,见惯了多少生死。你看她走的那会,还不是反过来安慰咱们呢吗?”

  路子谦笑了笑,也陷入了回忆中。

  路家奶奶出身旧时的官宦人家,幼时上过私塾读过四书五经,后来上了新学堂,深受革命风潮的影响,留洋回来后,便直接做了前线战地医生,与路爷爷也是在一次战役中认识,然后相爱相知相守,风风雨雨过了几十年。这是一个特别独立坚强的女人,有思想有文化,而且豁达勇敢。

  即便是最后身患癌症躺在病床上,她也是一派安然,将所有的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还要反过来安慰身旁的人。对于生死,她早已司空见惯,早已看得很淡很淡了。她是含着笑走得,很安详,似乎没有丝毫痛苦。

  路子谦沉默了许久,最终也只是淡淡答道:“爷爷,搁以前,我还真不怕什么生生死死的。我觉得我活的也挺精彩的,人家有的我也有了,人家没有的我也想办法给它弄到了,事业有成,感情丰富,身边美女如云。”他笑了笑,语气倒是轻快不少,“但我后来明白了,我那时候想的那么豁达,不过只是因为我还没遇到我真正在乎的。就像您说的,我如今妻女双全,家庭甜蜜,但却是这样,我却越发害怕了。我舍不得死,舍不得就这么丢下他们。再小心眼地退一步来说,您说万一我还真就这么倒霉给阎王的闺女看上,招我去做面首什么的,我一想到我媳妇儿叫别的男人老公,我闺女叫别人爹,我就更不想手术了,我还真就觉得特别特别闹心,真的。”

  路明远看看他,神色慈祥,笑道:“你这贫样,我可是多年没见了。”

  路子谦笑笑,笑容里也多了几分活力。

  “这都是萧潇和安安的功劳吧?”路明远笑笑,轻描淡写地道:“你舍不得老婆女儿和别人一起,那你就舍得让让他们每天因为你活在担惊受怕里?爷爷我可不是劝你去死,我只是相信,你奶奶的手术刀下救了这么多人,上天不可能不给咱们家这么点福报。”

  路子谦的脸色变了变,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起身,朝着老爷子的方向,表情平静,话音坚定。

  “爷爷,谢谢您。”

  回到房间,他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却没有丝毫睡意,神思极其清明。

  其实原本他在一开始,便已经接受手术的准备。可是萧潇的态度,让他开始有些迟疑纠结,甚至于怀疑自己是否过于果断了,如果他真撒手而去,萧潇是否能重新开始?如果她真能好好寻求下一段感情,一辈子幸福美好,他想这虽不是很符合他的心意,却还是希冀的。

  然而这几天,萧潇也在对自己旁敲侧击,询问自己的决定。她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无论自己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接受,然后坚强地活下去。她和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其平静,平静得出乎自己的意料,甚至说让他觉得恐慌,那种无来由的莫名恐慌,让他迟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拿了手机,给乔三打了电话。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起码让萧潇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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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潇接了苏紫电话的时候刚洗洗准备睡觉,睡衣都没穿热,便匆匆换了衣服,火急火燎地开车往苏紫家去。

  到了苏紫那儿,苏紫正开了红酒,一个人端着高脚杯,看电视品酒,悠闲自在,似乎与她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事根本就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脸上看不到一点点的忧伤情绪。

  萧潇进了门,满腹的焦急瞬间抽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好气地看了看苏紫,大小姐正给她也倒了杯,递给她,姿态优雅。

  “来,尝尝,这酒不错,是我从乔慕新的酒柜里顺来的。”苏紫的话音永远都是轻轻柔柔的,带着一股子娇媚,淡淡的,但是听着的话,就觉得那股媚意能渗入骨髓,让人情难自禁。

  萧潇接过酒杯,晃了晃,嗅了嗅,顺从地饮了一口,端着酒杯看她:“乔三那里来的?你们重修就好了?”

  苏紫鄙夷一笑:“谁跟你说我喝他一瓶酒就和他和好了,再说,我和他,从来就没好过,你可别乱整词。”

  萧潇不语,抬了眼觑她,淡淡道:“别装了,刚刚电话里挺真诚,怎么一见面又端上了呢?”

  苏紫将杯中的余酒一口饮尽,重重放下酒杯,定了定神,这才幽幽道:“你说怎么办呀?乔慕新这个混蛋,怎么就突然逼上婚了……”

  听她这难得怨妇一般的语气,萧潇倒是笑出声来:“他也不是第一次逼你吧?我听子谦说,基本乔三每隔三个月都会向你逼一次婚。这次没准也只是例行公事,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苏紫白了她一眼,低低道:“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萧潇反问,神色中不掩好奇。莫非这乔三,终于舍得狠下心了?

  “我们,昨晚,做了。”苏紫神色变了变,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做了?”萧潇大惊,惊呼一声。

  “你那么震惊干嘛?!”苏紫有些恼羞成怒,没好气道:“对,做了,还做了两次,满意吧?”

  “看不出来,乔三还真有能耐,这一大把年纪竟然这么旺盛。”萧潇忍不住啧啧两声,随即好奇问道,“话说回来,你被什么附身了,能这么配合?”

  苏紫难得地破坏形象,狠命地抓了抓头发,喟叹一声:“酒后乱性啊……酒果然是个要命的坏东西,你不知道,我醒来时候看到他躺在我身边,整个人都蒙了……”

  萧潇摇摇头,斟酌着道:“这事……如果乔三不捅到长辈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也不至于那么急躁。”

  苏紫闻言脸色更是颓废,简直可以用灰败来形容,她将脸隐在了双手后面,轻轻道:“今天早上,乔伯母去他的公寓了,那时候,我还在洗澡……”

  “……”萧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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