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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心在颤抖,哀求地问。
他把我拉了起来,紧紧地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肩头,没有说话,却不住地在摇头。
“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轻抚着他在微颤的后背,突然间我发现他右边下背部靠近腰的地方要比左边单薄,我双手紧张地在他腰部的两边检测着,比对着,往下走,不同的感觉更加明显。
“没事的。”
他低沉地说出了三个字,并用手把我放在他腰间的手移开。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再次把手放在上面,轻抚着,用心感觉着。
没有回话,而是更加用力地拥抱着我,很久,他才慢慢地说。
“它们已经开始萎缩了。”
我摸着他右边,软塌塌的,已经没有了肌肉的感觉。
“对不起。” 我轻声地说。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之后就紧接着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肯定地说。
我紧张地把他推起来,直视着他,他的样子让我心疼无比。
这是今天醒来第一次正视他,大大的黑眼圈,感觉眼睛都深深地陷了下去,苍白的脸,下巴上长出来的胡渣,更加凸显他的疲惫,在我的直视下,他看我的眼睛垂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若隐?你昨晚没有睡觉吗?”
我轻抚着他的眼眶。
他抬起眼凝视着我,很久之后,对我展开了迷人的微笑,可在这笑容的最深处,我感到了痛。
“昨晚我喝酒了?”
他微微地点点头。
“糟了,我没有胡闹吧。” 我用力地拍打自己的头,紧张地问。
他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揉着刚刚我打过的地方。
“你只是吐得很厉害。” 他柔柔地说。
我的大脑急速地回放起昨晚的场景,大堂寒暄,餐厅用餐,他们四人的回忆,我静静地坐在一边,我起身去洗手间,有人和我一起去,那可恶而美丽的脸,坐在轮椅上帮我披衣服的他,冷冷地和我坐在酒吧里,我喝酒了,一阵辛辣,没有多久,我好像倒下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 我急切地思索着,没有了下文。
“是酒店的人扶你回来的。”
我静静地凝视他,看他用手捏住自己毫无生命力的腿。
“你知道,我做不到。”他淡淡地补了这句。
他在惩罚我吗?淡淡的一句,给我带来痛远远超过用鞭子的抽打,我哭了。
“别哭,宝贝,这是事实,我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他擦去了我流下的眼泪。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我急切地问。
若隐对着我,微微地摇了摇头。
“是我伤害了你,随心。”
我迷茫了,他有伤害我吗?在我的记忆中我搜索不到痕迹,我着急地摇着自己的头,使劲地摇。
“到我身边坐吧。” 他对我伸出手。
在他的牵引之下,我来到了他的身边坐下,把自己的身体往他那边移动,靠得紧紧的,猛然间有了一种生怕他离开我的恐惧。
他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肩头,轻轻地搂着我。(可是此刻的我,心中渴望着的,是他用力的拥抱。)
“和你讲讲过去的我吧。”
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昨晚,天爱对你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她是伤害到你了。宝贝。”
说话的同时,若隐轻抚着我的耳垂。
“她是在我们家,和我们一起长大的。”
在安静的房中,若隐平静地讲述着……
“林家和郭家,三代世交,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天爱的父母,非常的恩爱,他们走到哪里,都是夫妻一起出现的,那时,他们长时间在欧洲,而天爱,就被留在我家,让我妈妈帮他们看管,就这样她也就成为了我们家的一份子。天爱的妈妈是丹麦人,所以混血的天爱,从小长得就非常的可爱,根本就和洋娃娃没有什么区别。”
听着他赞美另一个女孩的美丽,我又开始有了反应,酸。
“宝贝,你别不开心,我只是想把以前的我毫无掩饰地告诉你。”
聪明的若隐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我的头。
“而我们郭家,就出了我这么一个男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到我们长到teenage的时候,大人们就开始把我们往一起撮合,非常希望我们两个人能走在一起,而那时的我,懵懂之下根本也搞不清楚状况,也懒得往那里想,无意识地跟随着他们的想法发展着,那时我和天爱相处的是很好,可是懒散的我并没有太注意天爱的心。”
我静静地聆听若隐述说着他的青春往事。
“到了我们就要步入大学的前夕,我回美国上学,而她就要赴欧洲和她的父母相聚,分别之前,年轻的我们,在激情下,有了肌肤之亲,就那么一次,我们就分离了,各奔前程,在美国,大学生活中,我有了自己梦中的情人。”
“梦中的?”我好奇地问。
“那时的她不属于我。”
若隐低声地说,还用手捏了捏我的脸蛋。
“呵呵,你暗恋别人。” 我笑着说。
“算是吧,很严重的暗恋。” 若隐也跟着我轻轻地笑了起来。
“到大学毕业的那年,我回到香港,再次遇见天爱,她要求和我再续前缘,非常的强烈,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若隐了,我真的做不到,就想都没有想的拒绝了她,很果断的。我知道那次是重重地伤害到她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在他的肩头,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因为回想起昨晚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现在还在恨着若隐。
“接下来的几年,我年纪在变大,成天都是我一个人在晃荡,这可把我的祖母急死了,她就开始不断地给我安排相亲,当面对一位就快要步入九十岁的老人,我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拒绝,就只好同意去见,而香港的媒体,你知道的,对这些新闻都很感兴趣,那时的我,你经常会在报纸上看到的。”
“钻石王老五。” 我笑着说。
若隐用揪耳朵做惩罚,叫停了我的玩笑。
“我和她们中的几个交往过,但都没有维持下去,随心,你明白的,我是男人,当然那个事情也是有发生过的。”
话语中,我听出了很多的歉意。
“别说了,若隐,我还是个失婚女人呢。” 我用头在他的肩头蹭了蹭。
突然间,若隐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宝贝,如果那时我们能相遇相爱,那该有多好,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娶回家。”
若隐语气激动地说。
我把他推起来,让自己能看到他的脸,我凝视着眉头轻蹙的若隐。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两个字。” 我认真地说。
他也直视着我,眉头并没有舒展开。
“现在的你犹豫了吗?”
我的心,隐忧在痛……
第四十九章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们出去转转吧。”
若隐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凝视着他,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给大家点时间吧。”
“好呀。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过新年。”
心里虽然还是虚空的感觉,但我还是对他展开了笑容。
“我要赶紧把自己整理一下,要不大家还以为你和国宝在一起呢。”
若隐把我推起来,自己也开始往床边移动。
“什么意思?” 一时间没有搞明白他的话。
“难道你没有看到我的熊猫眼。” 若隐把脸凑了过来。
“你哪有国宝可爱,人家胖胖圆圆的,你太瘦了。”
说话的同时,我用手指点着他凸显的锁骨。
“而且还不会走路。”
“郭若隐,你。”
我腾地一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紧接着就哎哟一声蹲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伤到脚了?”
若隐急忙地拉过轮椅,很狼狈地把自己快速地往上移,一把就把自己不能动的双腿捞了起来,放在踏板上,推着轮椅来到我的身边。
“脚能动吗?” 若隐着急地问,费力地把身子弯下来。
我哭丧着脸,手捂在自己的脚上,抬起眼睛看着他,他因为紧张脸上已经染上了红晕,突然间我开始呵呵笑了。
“唐随心。” 若隐眯起眼睛,拉长了脸,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坐直。
“这是对你说错话的惩罚。”
我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哪有说错话,我说的是事实。”
若隐把我的脸转过来,眼睛直视着我,认真地说。
“你只是和别人走路的方式不同而已。”
我垂下眼睛逃避着他看穿我心的眼神,喃喃地说。
“随心,我已经接受自己不能走路的事实了,希望你也能接受。”
若隐托着我的下巴,使得我必须去面对他,在他那里,我看到了一种渴求。
我静静地点点头,然后趴在他的肩头。
“快洗漱吧,小熊,要不我们就更出不了门了。”
若隐温柔地拍拍我的后背,催促着我。
今天我并没有如往昔那样匆匆,而是站在花洒之下,让哗哗而下的热水飘洒在我的身上,来趋走我心中蓦然而来的寒意。
站在镜子前,但它已经被雾气完全遮盖住,我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心,我不敢伸手去擦掉那水汽,因为我不想看到此时那并不坚定的心。
“唐随心,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太失望了。” 理智随心跳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妒忌,想到若隐和别的女人,我就不高兴。”
“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也有过黎子豪吗?”
“是的,这些我都知道。”
“你现在爱若隐吗?”
“那就好好的爱嘛,你们是要为未来而生活。”
“说的对。”
“还有就是,要接受现在这样的若隐,不要再想他以前的事情了,这样你会很伤害他的。” 理智临走前严肃地提出了要求。
我伸出手把镜子上的所有水汽全部擦掉,再用毛巾把它擦得干干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坚定地点点头。
“我一定会的。”
思想想通了之后,人也精神了很多,马上又恢复了自己往常惯有的速度跑出了洗手间。
睡房里的窗帘并没有拉开,依然是一片昏暗,我搜索那触动我心灵的身影,不在这里,我心里一紧。
“若隐,大锅。” 我大声地叫,声音都开始哆嗦了。
“我在这里”
若隐的声音马上从厅里传了过来,接着就是他轮椅快速转动的声音,让我悬着的心一下子回到了原位。
我顺着声音跑过去,就在门口看到他快速地推动着轮椅,我一下子扑了上去,力量之大让他的轮椅直往回倒。
“小心,宝贝。” 若隐紧张地叫,赶紧双手抓进轮圈,之后把brake按下。
我趴在他的怀里,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来平静一下我没有节奏的心跳。
“怎么了?” 若隐轻抚着我的后背,在我的耳边温柔询问。
“我以为你走了。”
我只能说这句,后面的那句话却堵在了我的心里,是我最怕的,那就是:
“我以为你离开我了。”
这是今天突然间,总是环绕在我的脑海中,最令我恐惧的一句话。
“怎么会,我在等你。小熊。”
若隐笑着说,还拍拍我,就如同哄小孩似的。
“我已经洗好了,你去吧,大锅。”
我从他的轮椅上跳下来,欢快地说。
“嗯,小熊。” 若隐轻唤。
“什么?” 我蹲在他的面前,忽闪着经常被人夸奖的大眼睛。
若隐定定地看着我,微笑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
“叫我就是为说这个。” 我故意拉长了脸看着他,心里一股,一股地甜意往外冒。
“一看到你的大眼睛,就把我要说的忘了。”
若隐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拉起我的手放在嘴边,用力的亲了一下,就推着轮椅往洗手间滑过去,刚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轮椅,转过头来看我。
“我想起来了,刚刚我要说的是,小熊,你今天的动作好慢哦。”
说完就笑着消失在那里了。
看着他开心的笑容,我心舒畅的感觉比什么时候都明显,难道这就是经过了风雨才知道彩虹的美丽? 我坐在床上认真地思考着。
“今天就让我来显示一下女人的本色吧,让我去选择今天的服装吧。”
走进更衣室,看着都已经挂好的,若隐和我的衣服,刚刚的信心一下子少了半截。
“真服了他,没有几天,带这么多衣服做什么?不光是他的,还有我的,哎,这大公子生活的太奢侈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接着就把自己扎进衣服堆里,看看这个,比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