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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那种难以承受的欺骗和背叛,那种自己的出生仿佛是一场错误一样的愤怒;言珈急速地走出餐厅;穿过江城的一条条街道小巷;有自行车在她身后拼命地按铃,她连头也不回;依旧按照原来的方向再走,平白无故,从天而降,自己竟然有一个24岁的同母异父的妹妹,他们可真行,真的,够可以,他们两个人骗了四个人,她们家搬到江城来是为了方便她妈妈和别的男人偷情,竟然还做了邻居,周妈妈还照顾了她这么多年。
言珈蹲在路边吐了,胃里有恶心东西一股一股往外涌,她吐得很难受,因为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她宁愿相信这样的难受只是因为昨晚没怎么睡导致的,而无关刚才餐厅她和她妈的对话,她再一次吐的时候,胃里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那天言珈蹲在路边等自己平复,周围有路人偶尔看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她看到江城阴霾的天空,原来是基于那样的理由她们才搬到这里来的,她才会和周留白认识的,她在路边坐了一会儿,她告诉自己允许这一个小时的歇息地理,允许这一个小时的疯狂,愤怒,可事实是她只坐在路边坐了半小时之后就打了车,她得去找周留白,不知道她挂了一上午的点滴感冒有没有好一点,她上了出租车,就给周留白打电话,手机关机了,她这才想起昨晚周留白的手机掉了,她只好拨乔榕西的手机号。
〃榕西,你送了周留白回去了吗?〃
〃嗯,送回我家了,浅浅在家里,你过去就行。〃
〃好,谢谢。〃
〃言珈?〃
〃嗯?〃
〃是周留白传染你了吗?怎么声音有些怪怪的?〃
〃没什么,今天外面风有点大罢了。〃言珈收了线,让师傅调头去往乔榕西的家里。
沈浅浅来开的门,见是言珈,小声说道,〃她睡着好一会儿了。〃
言珈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
她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闷闷地问到,〃有吃的吗?有些饿。〃
浅浅看了看她,指了指桌上的外卖,〃给周留白留的粥。〃
〃一会儿我给她弄,她醒了之后正好可以吃热的。〃言珈突然觉得有些饿了,她得吃点东西来恢复一□力,又或者说是意志力。
沈浅浅给她拿了干净碗筷,一边给她腾,一边看着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言珈上午说她中午有约要一起吃午饭的,看来这段午饭吃得并不完整。
言珈很快把周留白的粥给吃完了,抬头问到浅浅,〃有安眠药吗?〃
沈浅浅一愣,很严肃地坐在言珈对面,〃除了安眠药,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啊?〃
〃言珈,你的脸色很白,惨白地一点血色都没有,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言珈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不了温度,她有些不自在地咧了咧嘴,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看你想得可真远,我只是昨晚没怎么睡,现在很累,很想休息一下,可是我知道我睡不着,所以才问你有没有安眠药,一两颗罢了,你那么紧张干嘛?〃
沈浅浅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那东西,我要是累得要死的时候,很快就会睡着,不累的时候也就不用强迫自己去睡,所以,你要真需要,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算了,不用了,有那东西也不一定有用,亲爱的?〃她突然柔声唤着沈浅浅。
〃嗯〃
〃你不是想帮我吗?〃
〃尽力而为。〃
〃帮我洗一下碗好吗?〃她有些可怜地望着沈浅浅。
沈浅浅唉了一声,还以为她会说什么事情,她又用这种小儿科来搪塞,她无奈地把碗拿进了厨房,问言珈要不要上床上去躺一会儿,言珈摇了摇头,躺在了沙发上,沈浅浅从卧室拿了一张羊毛毯子,拧开了音响,放着很轻很轻的音乐,她伸出手在言珈太阳穴上顺时针揉着,〃放松下来,一切都睡醒了再想,现在什么都不想,或许能有帮助。〃
〃浅浅,谢谢你。〃她闭上眼没有拒绝沈浅浅的帮助,她现在需要帮助,尽管是这样微不足道的按摩,入睡很难,脑子里总是闪现出很多很多的片段,周留白现在的样子,小时候的样子,还有她妈苏念真的样子,她爸总是寡言的样子,还是周妈妈做饭时候的样子,她发出了额的一声,沈浅浅忙收了手,〃弄疼你了?〃
言珈摇了摇头,笑着说,〃你的技术可比周留白好多了。〃
沈浅浅试着逗着她,说,〃你这话,估计周留白不怎么爱听吧,这蛮容易让人想歪的。〃
言珈笑着拍了拍她。
〃你,这是有睡眠障碍吗?〃沈浅浅随意地问到。
〃唔,我没有去检查过,也许有吧。〃
〃你这样多久了?〃
〃七年了吧,从大学毕业之后,可能和工作性质有关系。〃言珈和沈浅浅聊天越聊越清醒,索性放弃了睡觉的事,她总得找点事情来做吧,翻了翻乔榕西冰箱里的东西,还蛮多的。
厨房里,沈浅浅在洗碗,言珈在给周留白煮粥,周留白睡得很沉,中途一直没有醒,水龙头发出哗哗地声音,几根绿色凤尾飘在菜篮里,没多久,厨房飘来蔬菜粥的香气,沈浅浅和言珈在闲聊。
〃《女人》杂志和我签了长期合同。〃浅浅说到。
〃嗯,双赢〃
〃言珈,谢谢你。〃浅浅很正经地道谢。
〃你出头是迟早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帮你缩短了些时间。〃
〃不管怎么样,你都对我有恩。〃
〃喂,这两个字可太重了,别随便用在我身上,我可没那么伟大。〃菜板上的凤尾被切成了很小很小的一段。
浅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兀自把干净碗筷放柜里。
〃浅浅〃言珈突然喊住了她。
浅浅回头。
言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你上次用刀叉进了那小混混的大腿,你是怎么做到的?〃
〃嗨,你怎么又突然想起这个事。〃浅浅擦了擦手上的水。
〃你当时怕吗?〃
〃已经忘记怕了,我小时候也特别胆小,夜里稍微黑一点,我都得紧紧地靠在我爸背上,后来念初二那年吧,我爸妈吵架,你知道的,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似乎总有好多事情可以吵架,这一点估计我充分遗传了二老的脾性,但那个时候小,不懂啊,初中的时候又挺叛逆的,有天,他们又吵得特厉害,怎么劝也劝不住,我一气之下就走了,初二那年,第一次离家出走,给我的叛逆期赋予了很深刻的回忆,那天又下雨,很小,毛毛雨那种,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就一路走啊走啊,走了两三个小时,结果就出事了,遇上一个很恶心很猥琐的男人拦着我,我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怕死了,可我想着我一定不能有事啊,我摸着手边的砖头就朝他头上砸过去了,他当时就愣住了,然后头就开始流血,我当时都没有跑,拿着那砖头一直在砸他,从那时候我胆子就大了,我想着我为什么要怕那些坏人呢?后来在学校,有一些愣头青小混混之类的要来惹事,你知道吗?我又用砖头单挑了学校里太子党的那个太子,他们当时自封的嘛,从此没人敢惹我。〃
〃你的往事好丰富,你的青春,是真实版的古惑仔吗?〃
〃好吧,小说家就是喜欢夸张,没有啦,不过有一段时间我头发剪得很短,初中的时候,还纹身,不过没让我妈发现。〃
〃剪了多短?〃
〃用现在的术语来说,应该有板寸那么短吧。〃
〃。。。。。这也太酷了。〃
〃那你怎么过你妈那关?〃言珈问到。
〃你猜?〃
〃说头上长虱子了?〃
〃靠,你真聪明。〃浅浅笑道。
〃我那个时候也是有我爸看着我,要不然,别说我去剪了板寸,就算我剃了光头,我妈也不一定知道。〃言珈突然有些惆怅地说到。
浅浅没有应她,像是要等着她说下去。
〃我刚是去和我妈吃饭去了,她给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难以承受。〃她低着头,两脚没有章法地换着位置。
〃很难过的事情?〃
〃嗯,很难过。〃她说出这句的时候竟然有些哽咽,她是觉得自己不会哭的。
沈浅浅牵着她出了厨房,蔬菜粥还在灶上,火开得很小。
86
86、第一次争吵。。。
蓝色火焰在灶头上悄无声息地燃烧着;南方的冬日总是阴沉沉的;那样一个下午特别适合三两个朋友呆在屋里,煮一壶好茶,茶杯上氤氲着茶气;沈浅浅想要言珈休息;因为她那面色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本想给她煮奶来着,言珈摇了摇头说,要咖啡;她没有反对;没多久;浅浅弄好给她端到茶几上,言珈坐在沙发上;浅浅扔给她一张毯子,她趁热喝了一口,缓缓说到:〃我妈和我爸离婚了,七年前离的,现在她的丈夫是周留白的亲生父亲,叫周仲亨。〃
浅浅一愣,这消息还是非常惊讶的,其实浅浅并不是很清楚周留白和言珈之间的事情,她们的开始,她们的曾经,她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牵绊,浅浅都不是很了解,她在北京认识周留白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有言珈这个人,后来周留白和乔榕西混熟了之后,浅浅才知道周留白那个人,她曾经问过乔榕西说周留白是直还是弯,乔榕西说八九不离十吧,再后来,乔榕西也很少给她说过留白的感情问题,直到到了江城,这之后知道她们在一起,以前是老同学,就只知道这么多,可从来倒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方面的牵扯。
事实上也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言珈和周留白还有这一层关系,就像曾经周留白说过她还真有个姐,也没有人能猜到会是言珈,她不过也是戏谑一说,两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又怎会认这一门清?
〃他们是婚外情,七年前离婚的时候很突然,我们家和周留白家做了很多年邻居,初中的时候就在一个班上学,我妈经常去外地做生意,我就很自然地经常去周留白家混饭吃,后来他们闹离婚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和我爸离婚竟然是要嫁给周留白她爸,当时才21岁,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事实,特别是平时我们家和周留白家都走得很近,可是等过了好几年,我也释然了,浅浅,你说能怎么样呢?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婚姻,有他们选择的权利,就算是我妈和她爸不义,可木已成舟,也已经成了事实,他们对各自的伴侣都没有爱情了,再勉强也不好,这几年我也一直用这套理论来安慰自己,说实话,这几年,我都不怎么怨了,父母的事,能有资格怨的也是我父亲而已,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你猜今天我妈给我说什么来着?他们这次回来是因为有一个人要动手术。〃言珈说得有些激动,一口气说了很多,她喝了很多咖啡,尽可能让自己的思维清晰一点,说起事情也能有条理些。
〃那人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同母异父,她和周仲亨生的,其实这也没什么,他们重新组织了家庭,是可以生育他们自己的孩子,可是你知道这女孩多大了吗?〃
〃七年前离的婚,你这样反问,肯定就不止七岁了?〃沈浅浅双手抱肩,若有所思。
〃何止才七岁,三倍都不止。〃
浅浅陷入思考,她数学不是太好。
〃今年24了,只比我和周留白小4岁。〃言珈直接挑明了说。
〃额。。。。。。。〃
作为旁观者的沈浅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感叹了句,〃还真是人生如戏啊。〃
〃我已经平复了一下午了,回来之前在路边还吐了。〃言珈摊了摊手,这些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不知什么时候,周留白醒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站在门边,听到了言珈和沈浅浅的对话,言珈也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身后有人,回转过头,和周留白目光相错,因为刚起床的声音还没有启开,她小声地问到说,〃你都知道了?〃
因为沈浅浅把屋里的灯开得暗,看不到周留白的表情,浅浅见她两神色有些不对,起身,拿了一件外套说,〃你们都休息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了,留白饿了,先把粥喝了吧。〃
伴随着关门声,屋里就只剩下周留白和言珈两个人了,周留白又靠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就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餐桌上摆着言珈刚给她盛的粥,言珈站在一旁,双手放在椅子上的把手上,轻声说了句,〃先吃点东西,你今天一天没进食了,感觉好点了吗?〃
周留白点了点头,顺势坐下了,言珈依旧站在一旁,她用调羹舀了一勺,还没有送进嘴里,又放了回去,〃你刚吐了?〃
〃哦,中午喝了一点点酒。〃
〃什么酒?〃
〃红酒。〃
〃吃点暖胃的东西吧。〃周留白似乎有些无奈地说到。
〃你刚睡着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哦〃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