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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她还没有醒；只模糊听到身边有响动；她又睡了一个回笼；却朦胧地听到外面有动静；她心中一下就慌了；有时女人的预感真的是很准；她快速地换下衣服；楼下大厅已经整整齐齐地坐满了乔榕西家里的人；正中坐着老太爷；然后一旁是她姐乔正恩；还有乔榕西的两个哥哥；乔榕西有些憔悴地站在一旁。
乔正依拢了拢衣裳；扶着楼梯下楼。
乔正恩看起来一夜没睡的样子；脸色铁青地问到；〃乔榕西；你如果真的决定了；就对你姥爷再说一遍你刚在书房给我说的你的决定。〃
〃那我先问问妈；逼我和浅浅分开是不是你也无法更改的决定〃乔榕西抬头问到。
〃是。〃乔正恩斩钉截铁。
〃如果我不愿意就和乔家脱离关系；是吗〃乔榕西很明显刚已经哭过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眶又红了。
乔正恩正襟危坐在一旁；众人都在看着她；有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有完全不明所以的；她身子微微前倾；嘴唇微动；片刻还是只回了一个字；〃是。〃
乔正依站她身后；发现她双肩微微发抖；她叹了叹气；一晚上的谈话都白谈了；本来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她姐是什么人啊；哪能那么容易就动摇她的看法；只是这决定。。。。。。。就不能缓缓吗
很明显老太爷还不大明白怎么回事；有些急；嚷道；〃乔榕西；你真是被惯坏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妈妈这么生气；快道歉。〃老爷子始终还是偏袒着外孙女。
乔榕西很难受；半天说不出话；沉默如死寂；好半天；乔正恩叫了人来交代；〃去发声明吧；各大媒体；和乔榕西断绝关系；做好善后工作；别让那些记者打扰到老爷子；去吧。〃
〃姐；姐；等会儿。〃乔正依忙阻止道。
乔天宇也想开口；总算被乔正依快了一步；长舒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到；〃正恩；究竟是多大的事要弄成这么严重〃
乔正恩绝望地看着乔榕西；〃你自己给姥爷说吧；既然你要坚持；那就承受这一切。〃
乔榕西看了看她妈；又看了看她小姨；她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有些坚决地说到；〃对不起；姥爷；榕西是同性恋的事情让家人为难了。〃
〃什么〃老爷子一时半会没办法领会。
〃榕西喜欢女孩子；不喜欢男人；妈妈让我和那女孩子分开；我分不开；妈妈说那就和乔家断绝关系。。。。。。〃
乔榕西还没说完；啪地一声就已经挨了一巴掌。
〃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能这么胡来登报！！！！登报；你以后再和乔家没关系。〃老爷子颤巍巍地吩咐道。
乔正恩和乔正依忙把乔天宇扶住。
乔榕西低着头；突然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地板发出闷哼一声；她静默地跪了一会儿；起身；离去。
乔老爷子气得不轻；乔正恩忙让人找邢一鸣来；吩咐着一旁的乔正依；〃这儿有我呢；你去看看走了那个。〃
乔正依愣了愣；发现她姐眼眶也红了；摇了摇头；追了出去。
她刚要叫司机去车库里取车；却远远地看见乔榕西的背影落在一个女人的怀里；一旁的司机还在等着她；她想不用她再去看乔榕西了；有一个人；已经早早地在那儿等着她；她不知道那个叫沈浅浅的女人是从什么时候等在那里的；她来了乔园；却站在离着乔园不远不近的地方；乔榕西这一程；也不定就是坏事吧；有些事；总是要经过这样的痛才能让人蜕变；她退了回去；现在家里的两个人更需要她。
乔榕西回了回头；看了她小姨一眼；就牵着沈浅浅走了。
离开那个家门有很多的苦和无奈；她不是冲动；她是想了很久；她不知道她小姨和她妈妈谈了之后有没有效果；但其实她的心里也已经做了决定；今天一大早；她妈妈就来了书房；她亦是知道是她妈和她谈的时候了；结局在意料之中；她知道她妈妈就算冷静下来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的；所以当她再一次问是不是不和浅浅分开的时候；她很坚定地说是。这一次；她妈已经不再大怒；她只是有些憔悴；那份憔悴里有很多的绝望；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那就和乔家断绝关系吧。〃她说得那么轻而易举；乔榕西听得那样艰难；她哭着点头。
她也想到姥爷也接受不了。
可是这事儿既然被她妈先一步知道；就已经没有办法逃避了；她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为什么沈浅浅会在这里；她出门的时候依然有司机在等着她；她们乔家的司机；当司机温和的声音对她说；〃小姐；你等一下；我去取车〃的时候；乔榕西还是没有控制住；眼泪一下就那样流了出来；她摇了摇头；她已经不是乔家的人了啊；她只想走一会儿；却没想在不远处抬眼看到了沈浅浅；那是一个路口的凉亭；她蹲在那里；手指夹着烟。
〃你怎么在这里〃乔榕西忙去拉起她；她的手给冻的；〃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外面干嘛啊〃乔榕西心疼得要死。
〃你终于出来了；几天没你的消息；我怕你被你妈杀了；得来见见最后一面啊。〃浅浅见她眼睛红红的；开着玩笑安慰到。
〃我妈不会杀我；但现在也和杀了我差不多；她没有为难你吧我听小姨说她找你了。〃
沈浅浅猛吸了一口烟；〃啊；对；让我离开你；还不给我钱；你妈怎么这么厉害啊人豪门不都得花点钱来打发我们这种人吗还通知；不是；命令我离开你。〃
〃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仅不离开；还得挖空乔氏集团。〃
〃个傻妞。〃乔榕西苦笑地揉了揉沈浅浅的头发；〃我妈那么精明；怎么可能〃
〃我也被她气狠了随便说说的嘛；对了；怎么；你怎么出来的你答应你妈我们分手了么〃
〃是啊；我妈说啥条件我都答应了。〃乔榕西取过她唇上的烟；自己吸了一口。
深冬的早晨；每说一句话就得哈一口白气；乔榕西一手抽着烟；一手牵着沈浅浅。
浅浅将信将疑；挣脱开乔榕西的手；〃你说真的〃
她重又拉起她的手揣在怀里；凝重地说；〃沈浅浅；我们以后没有车；也没有房了；我连个工作都没有了；从今以后；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妈让我滚出乔家；我就真的滚了。〃她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哽咽。
沈浅浅定定地看着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她猛然拉过乔榕西；紧紧地抱着；锤了锤她的后背；骂道；〃混蛋；骗我做什么。〃
〃要是我真答应我妈和你分开；你怎么办〃
〃我找你妈；骂她棒打鸳鸯；变态；神经病；然后讹一笔钱；回北京。〃
〃就这样啊〃
〃那还要怎样你都做出选择了；我还死赖着你吗我沈浅浅是这样的人吗〃
〃那你还能想着讹钱呢〃
〃对啊；我俗。〃
〃我就喜欢俗女人。〃乔榕西静静牵着她的手；那股冰凉
111
111、神秘人物来访。。。
那天已是2010年的腊月二十六了；江城；江面上浮出一层又一层的雾气，人走在这样的大雾里，要离很近很近才能看得清彼此；乔榕西和沈浅浅那一路走了很久很久；乔园在半山上；那一路并没有太多的人流，偶尔会遇到晨跑完准备下山的人，乔榕西一直牵着沈浅浅的手揣在外套兜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唯有沉默；有些时候，唯有沉默；才能让两颗相爱的灵魂紧紧拥抱在一起。
那一刻；乔榕西什么都不明确；未来该是什么样子；她再做决定的时候其实也一点没有想好；她唯一明确的就是她和那个叫沈浅浅的女人分不开；至少现在是分不开的；她的脑子不够复杂；应付不了太多的事；只念着那个人；想着和她分开就难过得要死；想着之前那些争吵分手的日子；她就不想再来一次；那些天；有时在午夜醒来；唯有想到浅浅才是那冰冷夜里让她温暖的东西；她活了28年没有一次这样确定过；所以她才能那样坚决地违抗她妈的旨意。
她们回到了乔榕西的房子里；乔榕西收着自己的东西；沈浅浅静静地从身后抱着她。
她没有想过的；和乔榕西在一起；从未想过她会出柜的；她很早就走上这条路；早就耳闻过关于出柜的种种传闻；这些传闻里有惊悚的；有狗血的；有激烈的；可大多以悲剧收场；沈浅浅不知道她和乔榕西会怎么样；只是走着走着竟然就走了这么多年；就连来江城这样的决定也只是想了几分钟就决定了；她只是觉得她和乔榕西两个人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午夜的时候；她曾问过自己；这到底是爱还是一种习惯没有得到过明确的答案；她不知道情感专家有没有明确的答案；她只知道和那个人在一起有快乐有痛苦；有心疼的要死的时候；有相拥在一起时满满的幸福感；她只懂这些；不懂任何理论的道理；就像现在；她知道乔榕西心里难受；而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陪在她身边；一起度过那个漫长又寒冷的冬天。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会儿；不得不面对现实问题；这房子被她妈收回去；那乔榕西住哪里呢
〃你妈妈真的会去发声明〃沈浅浅问到。
乔榕西没做声；但这肯定不会有更改了；〃我找找周留白吧；先在她那儿先住着；后面再说。〃
〃周妈妈在啊。〃
〃那就住小姨那儿吧。〃
〃你妈不会让你小姨不收留你吧〃沈浅浅觉得那女人狠起来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吧。
乔榕西一怔；〃应该不至于吧。〃
那之后；她小姨有来找过她；让她先上她那儿去住；并吩咐这几天别出门；声明已经发了；现在各大媒体都在抓乔家的人；搞得乔正依也只好窝在家里。沈浅浅不好一直呆在小姨家；媒体又盯得紧；所以除夕前几天两人也就不再见面了。
乔榕西已经看过那份声明了；很简短有力；也没说什么原因；只表明了立场；所有的媒体都该骚动了吧；乔家出了这么大动静；有媒体直接把封面做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背景就是她乔榕西。
乔正依拿过她手中的报纸；〃还好马上就除夕了；好多单位也放假了；没事的；等春节回来；事情也就淡了。〃
〃嗯〃乔榕西躺沙发上；〃姥爷怎么样了我妈还好吗〃
〃你说呢〃乔正依递给她一个苹果；家里也只开着落地灯。
乔榕西无奈地低着头。
乔正依有些不忍；挨着她身旁坐着；〃姥爷呢；一直是那个牛脾气；元旦我那事他就气了好大一会儿；你知道；老年人；怎么能理解呢血压还是有些高；不过有邢一鸣在；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一直赌气不肯吃东西；但是他侧面还是很关心你的；偷偷问邢一鸣你怎么样了；还让他谁也不告诉。〃
乔榕西点了点头；她知道她姥爷一直都很疼她；也很宠她；她让他失望了；可是性向这东西是不能用对错来衡量的吧；〃我妈；她；还好吧〃
乔正依有些严肃地摇了摇头；〃不太好；那天你走了之后她就去公司了；晕倒了；没什么大碍；只是谁也不想见；没人能见到她；东西也不吃；我还很少见到她这样；可能真的是很难接受吧。〃
乔榕西心口闷闷地疼；〃小姨；我是不是太不孝〃
乔正依看了她一眼；抱了抱她；〃这事对她们来说是太难了些；也太突然了；没有心里准备；只是这是我姐她自己发现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榕西；你是一个成年人；成年人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并有承担自己选择的责任；有人曾说自己选择的路；就算你跪着也得走下去；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好好过以后的生活吧；家里；只有慢慢来；等时间久一点我再劝劝他们。〃
〃小姨。〃乔榕西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这个时候也只有小姨和沈浅浅才是她最后的温暖了。
〃对了；你和姥爷闹翻是什么事〃事情太多；乔榕西一直也没有机会问；〃那天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
〃没什么；吵了几句；你姥爷觉得我不给他留面子；生了很大的气。〃
〃因为什么事儿吵啊〃
〃他够离谱吧；安排个相亲酒会。〃
〃。。。。。。。。〃
〃不过小姨；你和你前任分手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就一直看不上邢一鸣呢他追你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都没戏那就是没缘分呗。〃乔正依敷衍地说到。
两个人又不能出去；又没事干；只好窝在沙发上聊天。
〃其实邢一鸣人还不错啊；相貌人才性格；和你很般配的啊。〃
〃邢一鸣给你钱了啊没完没了地推销他。〃乔正依白了她一眼。
〃哪有；我只是觉得乔家有我这样一个逆子就够了吧。〃
乔正依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入神；双腿蜷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腿发呆。
〃我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去河州那两天也完全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啊；没怎么；工作上有些心烦而已。〃
〃我不信；还有姥爷给你办那什么酒会；虽说不靠谱；但按照你以前的风格；你不会和姥爷那么激烈的闹翻啊；你一直都那么孝顺他；到底怎么了嘛；说来听听嘛。〃
乔正依挪了挪地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需要心理咨询了吧。〃
〃啊你别吓我；最近是怎么了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