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沐卉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动容,她嘴角轻轻动了下,“唔,是吧?”
“你知道吗?”喜乐往前走了一步,离何沐卉更近了点,“林浩初拒绝了你父亲给他的一半遗产,而且……”她目光沉沉的看着何沐卉,“他建议你父亲把属于他的那一半遗产都写在了你的名下。”
何沐卉拧起细眉,好看的丹凤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神色,喜乐对她扬了扬下巴,“希望你别让他失望,再见。”
在上飞机前,喜乐和林家三人道别,叶鸿很不放心,“喜乐,你真的要这么做?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到他,浩言已经托了他在西雅图的警察朋友,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
喜乐握了握叶鸿的手,“妈,我等不及了,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我必须马上找到他。”
林慕锦沉默了一会,还是劝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出事情。”
林浩言也正色道,“嫂子,我朋友在这里很有关系,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你一个人的力量真的有限,哥回来了肯定第一个想见到你,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再说吧。”
喜乐深深呼出一口气,笑了笑,“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和林浩初兜兜转转错过了两年的时间,我不想再继续浪费下去,我们的一辈子都那么有限。而且,我不忍心再放他一个人。”
叶鸿红了眼眶,“喜乐……我儿子……就拜托你了。”
喜乐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抱了抱她,“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带他回家。”
爱你
喜乐来到林浩初车子出车祸的地方,离西雅图市区很远。若不是喜乐发现了尸体的右腿上没有那道疤痕,若不是何咏清找了何沐卉的手下问出了实情,还真有可能被何沐卉瞒天过海。
喜乐叹了口气,看来何沐卉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角色,为了这次的车祸肯定也是煞费苦心的吧。自己在机场对她说的那番话看来也未必能唤起她的良知,林浩初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但是必须赶快找到林浩初。不然被何沐卉的手下先找到,后果她不敢想。按照何沐卉的手下说的,车祸发生以后在现场没有找到林浩初,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找了身形体态都与林浩初形似的人来冒充他。可是何沐卉也没有松懈,依旧派了很多人在查找林浩初的下落。
何咏清的手下也在四处打探,可是距车祸发生已经快半个月了,为什么林浩初都没有出现,喜乐心里很急也很害怕。看到那具尸体腿上没有疤痕的时候她是很激动,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在附近有几个小镇,林浩初如果出事,应该首先会被周围的村民发现吧。喜乐拿着地图和林浩初的照片四处打探,终于明白大海捞针的真正含义。除了小镇,附近还有很多树林,林浩初会不会被车祸发生时,两车相撞产生的冲力给甩到不远处的丛林?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喜乐不仅要到附近的小镇寻找,还要到离得很近的林子里找。喜乐胆子不大,很怕黑,尤其怕那些软体动物,比如蛇、蚯蚓、毛毛虫。可是树林里,最不缺的好像就是那些软呼呼、黏腻腻的软软小虫子。喜乐走在树林里,袖子和裤腿都用皮筋紧紧的扎住,领口也束得高高的。越往里走就越幽深,到处都透着一股湿气。
喜乐不断的喊着林浩初的名字,偌大的林子里只回荡着她自己的声音。
天色渐渐暗了,喜乐却怎么也绕不出去,方向感不好,再加上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越走越深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喜乐还是没能走出林子。
每天叶鸿都会给喜乐打电话,一是问有没有林浩初的消息,一个也是真的放心不下她,每天打电话至少能知晓她的近况知晓她安全。今晚打了很多个都打不通,她心里担心得不行,给何咏清知会了一声。何咏清派了手下出去找喜乐,可是喜乐的手机搜不到信号,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她。
喜乐坐在一颗树杆下,捡了很多树枝点了火,一有点动静就紧张的全身冒冷汗。这样的林子里,会不会有野兽啊?喜乐这么想的时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看着不断燃着的火光,眼里有些湿意,第一次迷路的时候,她也很害怕,那时候林浩初出现了。可是现在,林浩初会在哪里?
喜乐紧咬着唇,在膝盖上蹭了蹭眼泪,“林浩初,你到底在哪里?”
何宅一片混乱的时候,手下终于传来消息:没有找到喜乐却在附近的一个镇子里找到了林浩初!原来他因为车祸撞到了头部昏迷了半个月,刚刚醒来。何咏清接到电话,马上安排了车子,连夜赶去接他。
林浩初居然奇迹的没有受重伤,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到何咏清他也没太意外,只是安静的配合着医生检查。
医生检查完,收起听诊器,“恢复得很好,多注意休息。”
何咏清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还是安排你到大医院去检查下,这样的小医院,不靠谱。”
林浩初躺在床上,因为刚刚醒来没多久,嗓子还有些嘶哑,“不用了,我很好。”
何咏清在他床侧的沙发上坐下,杵着拐杖沉吟了下,“浩初,沐卉她……”
“我知道。”林浩初看着何咏清,脸上是很平静的表情,“我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只不过还是百密一疏出了事。”
何咏清有些讶异,“你是说……你知道她会对你不利?”
林浩初笑了笑,“看她看我时的眼神就能猜到她的敌意了。”小丫头的那点伎俩,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终究还是不小心着了一次道。
何咏清沉默着,忽然想到什么,他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那个……喜乐……不见了。”
林浩初皱起眉看着他,似乎是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何咏清把之前的葬礼以及喜乐留下来找他的事都给他说了下,林浩初怔愣了一会之后就马上坐起身准备下床。
何咏清拦住他,“你做什么?现在就算去找,你也不知道她会在哪里啊?”
林浩初很冷静的拉开他的手,“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不能再这么原地等着她了。她为我做的已经够多,哪怕是一步,我也想为她迈出去。”如果在这份爱里,他输给了秦喜乐一个曾经,至少现在,他也要为这份爱做点什么,不是接受,而是给予。
何咏清没有再拦他,给他准备了车,林浩初连夜就出发了,喜乐的手机打不通,应该是在信号薄弱的地方,林浩初开着车,四处观望,最后停在了离车祸最近的那片树林外。
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观察了下月亮的位置,手机幽暗的光线不是很清晰,林浩初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就着手机的光线在沿路的树杆上刻下记号,这样的丛林越往里走越是辨不清楚方位,他必须保证待会还能原路回来。他一边走一边喊着喜乐的名字。夜晚的丛林里,窸窣的树叶摩擦声和着有些阴森的风声,他的声音在林子里格外的清晰,惊起了一群群栖息的鸟群。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林浩初的腿开始作痛,他扶着一棵树站了会,喘着气,看了眼眼前深不见底的丛林,好像是一张诡异的网。
喜乐抱着腿缩在树杆下,火光开始慢慢弱了下去,走了一整天的路,现在开始又累又饿,她打开背包拿出一瓶水喝着,隐约好像能听到什么声音。她屏住呼吸用心的听着,那声音好像是谁在喊她?
林浩初一边用力打开眼前的枝蔓,一边往里走,月光偶尔穿过云层时能照亮眼前的景象,但是还是幽暗不明。他有些着急,不敢想象喜乐要是一个人在里面,现在该是有多害怕。
“喜乐……秦喜乐!”林浩初的声音在树林里穿透过层层厚实的叶蔓。
喜乐的脊背一僵,蓦地起身,她是不是在做梦,好像听到了林浩初的声音。
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像在左侧不远处,喜乐的心怦怦跳着,她有些激动又有些想哭,声音颤抖着,“林浩初……我在这里。”
林浩初站定,刚才是喜乐的声音吧?他细细的聆听声音的来源,在自己左边幽黑的林子深处似乎隐约有点亮光,他顺着那个亮光走去,“喜乐,是你吗?”
“是……是我。”喜乐紧张的看着那个离自己还有几米远的身影。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穿过那些障碍,越过片片荆棘,喜乐忽然觉得那一刻,什么都不害怕了,他还未走近,她就大步跑向他,使劲跃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的环在他腰间。
林浩初被她像无尾熊一样的挂在身上,突如其来的冲力让他还是没站稳的向后踉跄了下,用力抱紧她,眼前的火光照得他眼眶有些发热,他笑着,“真是个笨蛋,你就不能老实呆着让我走向你吗?”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跑向我,我也想,走向你一次。
喜乐泪流满面,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林浩初,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
林浩初额头低着她的额头,心里一片柔软,“笨蛋……我爱你!”
喜乐挂在她身上,听到他的话整个身子都僵硬了,林浩初拍了拍她的脊背,“喂,抱够了没,我腿受不了。”
喜乐连忙跳了下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她眨了眨眼,“你……刚才说什么了?”
林浩初皱了皱眉,“我腿受不了?”
“不是啦,之前的。”
林浩初好像想了想,幽幽的吐出四个字,“不记得了。”
“林浩初,再说一遍你会死?哪有人告白只说一次的!”喜乐叉着腰大吼。
林浩初拿起她的背包,揽过她,“走吧?”
喜乐不乐意了,“混蛋,追求追一半,表白表一次,我怎么就这么背啊,我是史上最可悲的言情女主了我。”
林浩初眼里满是笑意,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喜乐甩开他的手,嘀嘀咕咕的碎碎念。
“我爱你,秦喜乐!”林浩初背对着她忽然说了一句。
喜乐愣了一下,然后弯起眼角笑,她起身跳到他背上,咬着他的耳朵,“我家老男人果然最闷骚!”
“秦喜乐,你给我下来!”
“不下!”
“下不下!”
“不!”
“老婆?”
“……嗯?”
“下来。”
“噢。”
“老公……”
“嗯?”
“你再喊一次老婆嘛?”
“……”
“老公?”
“……”
“老公!”
“……”
一生
何咏清的病情开始加重,林浩初始终开不了口叫他一声父亲,不是心里还在怨恨,也不是还在为自己的腿伤芥蒂什么,而是想到那群年轻的战友们,就怎么也张不开嘴了。
何咏清离开的那天他精神很好,也许这就是老一辈们说的回光返照吧。他坐在轮椅上,被林浩初推着在露台上晒太阳,腿上搭着一块毛毯,早晨的太阳还有些刺眼。何咏清看着天空发了会呆,小声的说道,“我终究还是欠了你太多,还不了了。”
林浩初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侧过脸就看到了他白了一半的鬓角,他敛下眉低声说,“欠我的我不要了,欠她的,你要还给她。”
何咏清垂下头笑了笑,“她执着了半生,我也还不起了。以后……对她好一点。”
林浩初呼出口气,看了眼何咏清,扬起唇角笑了笑,“好。”
“欠你们母子的,我怕是没有机会还了。临走,却什么也留不下给你。”何咏清疲惫的靠着轮椅的椅背,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我的东西,你还是看不上要的。”
林浩初心里一阵酸涩,“不是这样,沐卉她更适合。”
“也罢,以前我一直坚信,传男不传女,现在看,沐卉她的性子,似乎更适合接手何氏。”
看着他一点点的残烛殆尽,林浩初心里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他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阳台风太大,还是回屋里吧?”
何咏清摇了摇头,“让我再看看,看看那边的太阳,离开中国这么多年,等走的时候才发现身在异乡,身边甚至连个故人都没有,算计了半生,走的时候还是什么也没有了。”
林浩初默默的蹲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那只有些干燥的手里温暖的感觉不甚清晰,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林浩初低着头,小心的看着他的手掌,那些凌乱的纹路,和自己的都很像。他垂着眼,慢慢的感觉那体温开始微凉。
何咏清的手颤抖着覆住他的,“爸爸,对不起你……”
林浩初的眼泪滴在那只有些苍老的手背上,那个“爸”字在嗓子眼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何咏清的后事处理的很快,何家家大业大,林浩初拒绝了何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何咏清名下的财产他也没有接受,何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