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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夜,微风从湖面拂来,吹散一天的疲倦。
林微笑听着草丛深处的虫鸣蛙叫,闻着夹着泥土芬芳的微风,踩着青石板路回到自己家中。
这是一间有一定历史的老房子,在她记忆深处,没有爸爸妈妈,只有慈祥的阿婆抚养她长大,一眨眼二十年过去,阿婆也已经过世三年了。幸好那些爱,在屋里每一件细小旧物上,在走廊上那架老旧的藤编摇椅上,在院子里每棵花草及大树上,延续着。
每当她抚摸着周围一切,感受着那些爱的时候,彷佛阿婆从没有离开过。
她喜欢自己的工作,或许会一直这样做到老,然后坐在阿婆这张摇椅上,静静地死去。
石屋冬暖夏凉,她很喜欢这小屋,夜风从林间穿梭而至,她感觉到凉意。
轻轻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忽然触碰到的物体让她尖叫一声并弹跳而起。
啊,差点忘记!
她亮了灯,淡黄的灯光把整个厅堂照明。
“先生,你还没走?”男子环抱双手躺着,没有应她。
她忽然心生害怕,轻轻地挨近他,指尖轻放在他鼻子前。
呵,还有气息!
“你该不会以为我死翘翘了吧!”这忽然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猛地睁大眼睛。
“啊……肚子饿死了,你这有没有吃的?”看着桌面上那半杯水……
“啊?你该不会一天下来只喝了半杯水吧?”满脸的不可思议……
“知道就好,喂……你这破房子,怎么连一碗饭都没有啊,饿死我了!”男子强烈的抗议。
“喂!什么破房子啊?能让你遮风挡雨,不让你流落街头的房子,能叫破房子吗?你懂不懂什么叫感恩啊?还有,我怎么说也算是你半个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叫我『喂』,我没有名字给你叫啊,我叫林微笑,还有啦,你不知道我叫林微笑,也可以叫我小姐啊,小姐,懂不懂?老师也可以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你有礼貌……”林微笑叉着腰作茶壶状,她真受不了这个挑剔的重伤病人。
“该死……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下,真是吵死人了。”男子捂住耳朵狂叫,不让自己的耳朵继续受这噪声干扰,可是因为碰到伤口位置,又痛得龇牙咧嘴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礼貌地问。
“佘森。”他简洁道。
“我真是流年不利,碰上你这种倒霉鬼了。”林微笑对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咦,是你?我知道了,是你,是你,就是你!”手指着他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像发现新大陆般,噢不,像终于守到仇人般。
“就是你,佘森!害我的鱼丸撒了一地,你快赔。”林微笑也不顾什么仪态了,冲上前扯住他。
“什么鱼丸啊?”表面是一副漫不经心,可是心里却哼了好几下,“不就是一串鱼丸,等本少爷回去掌管江山,给你运来一卡车,撑死你。”
看到他脸上的不屑,林微笑更是怒火中烧,她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你你……快赔我鱼丸!”
“痛死我了!”一声鬼哭狼嚎后,一张痛苦不堪的脸。
从寝室刮来的一阵风,使得片片稿纸飘落在地。她眯起眼睛松开他,忙走过去蹲下捡起。
“喂,小说家,我饿了!”
半晌的悄无声息,又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什么?你竟然偷看我的小说,你侵犯我的隐私!”手握拳头喀喀作响,她站起身,一脸阴森的走过来,“要不是看你一副落难的可怜样,我才不会管你哩,你这可恶的坏人。”
“好人,我真的饿了。”佘森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的确,他那么一个一米八身高的大个儿,真的一整天粒米未进,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倒下了。
“家里只有红薯了。”
“管它红薯、白薯,我饿死了。”
“那给你烤红薯饼吧,然后熬点粥。”说完林微笑往厨房走去……
只听到她在厨房一阵乒乒乓乓,不一会,一碟热腾腾的红薯饼就端了上来。
他也不顾什么仪态了,抓起来狼吞虎咽。
“你慢点吃啊!”说着不觉泪盈于睫。
“喂,不吃吗?”他良心发现地停下来问。
什么嘛,连个“你”字都省了。
“怎么哭了?”他把脸凑上来,好奇地望着她的眼睛。
真的跟小说里的男主角有几分相像,帅呆了。
待他真看到她泪光闪闪,不知为何,他内心忽然一股暖流,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表情的变化,他低下头继续吃着碟中的美食。
“你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吧。”忽然的一句话让他险些没喘过气。
“咳……咳咳咳……”他咳个前俯后仰,为了控制自己的失态,他憋个脸通红。
“你没事吧?我想帮你洗一下衣服。”她拍着他的背,一脸关切。
“好,可是,你别另有企图哦!”没办法,平时就是太多女生对他想入非非,他没点自我保护意识,随时失身都有可能。
可是面前的她似乎真的是山洞顶人的样子,只是好奇地问:“什么另有企图?”
他没好气地脱下衬衫扔给她,“裤子要吗?”
“要啊。”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烂漫。
“那你也得给我找身换洗的衣服。”
“哦!”她恍然大悟,忙欠身起来走进屋子里。
他笑了,她那不谙世事的模样,憨厚可爱,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她真的帮他找出一套干净的男性服装,他忽然对她有点失望。错觉,绝对错觉,怎么会心生愁怅、感觉失落,才认识几分钟啊?
“这什么臭男人的衣服啊?我不要。”他故作生气,把衣服往沙发另一头甩过去。
“不要男人衣服难道你要穿女人衣服吗?”她忤在那里,一头雾水。
“呵,你可真会开玩笑。我问你,这件衣服,是什么男人的?”
“是同德哥哥的,你不要就算了。”她似乎是生气了,小小的脸上全是愤怒,作势要把衣服收起。
“好吧,给我。”他可真不敢跟她开玩笑,不然真要赤身裸体的成什么体统!
她收拾起他的脏衣服,把脸偏向他,“不然,你洗个澡吧。”
“你看我这样子能沾水吗?”
“擦一下身子也好啊!”说完她咚咚咚地跑进另一间屋子,不一会就端来一大盆热水。
“你家煮热水的速度可真快!”他客气地说。
“不是,是温泉水。”说着她已经用毛巾在他背上轻轻擦拭,全无羞怯之意,好像全无男女之别。
而她那纤细的指尖所及之处,无不酥酥麻麻,温柔的动作力度,让他像置身瑶池仙境,而缕缕升起的雾气之中,她那张脸明净动人,恍若天使。
“你一直住在这山洞里吗?”
“什么山洞啊?”
“这房子啊,山顶洞人!”
“我从小在这长大,先是在附近的村子里上小学,然后念中学,然后家里经济不好,我就到附近幼儿园当老师了。可以说,我真的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有时候也会到市区去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对了,我的鱼丸!”她的指甲一下子掐进他的背肌。
“痛……”他痛苦万分。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又换作温柔力度轻轻抚摸着。
或许真因为她的无知,而他,也感觉无男女之别。一个晚上相处下来,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友人般。如果他告诉她,从小他也在那幼儿园长大,可是因为他毕业后,老头将他秘密送出国,不让他国内的仇家知道,将幼儿园中的老师也全部移民出国,她会不会惊呼大家有缘?
唉,才认识多久?还是不要跟她闲话这些家常,好不容易躲过一场杀身之祸,他再不会贸然行事。
那盏印着蝶恋花的仿古台灯散发出淡淡的灯光,她半掩着门正在专注地翻书,他走了进去。
“你又在写那些不经大脑的小说吗?”
“什么不经大脑呀?这可是我苦思冥想出来的好不好。”她咬着笔杆,皱着眉头,正望着那段落里的字句出神。
“让我看看,高人指点当是报答。”他拿起稿件,原来内容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人,他们慢慢长大,经历好多快乐忧伤,然后……
“喔喔。”他懂了。
“想出来了没有?”她眼前一亮,唇齿之间有欲语还休的意味。
“我可以为你示范一下,你闭上眼睛。”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恶作剧,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等她的答复。
“好啊!”想不到的爽快,她顺从般乖乖地闭上眼睛。
柔和的灯光下,她微仰着一张脸,像是虔诚的信教徒。
有种恶作剧的意味,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含上她那丰满温润的唇。
然后是她蓦然睁大眼睛。
“不要动,闭上双眼。”他命令道,她又闭上眼,双手不知何时轻轻按在他肩膀上。
即使她清淡如水,可不知为何,吻上她的唇的他却像着了魔般,疯狂地吮吸她唇齿之间的甜蜜。她那闭上的眉睫如同夜里蛰伏的蝴蝶,轻轻地颤动着,胸口的呼吸随着他的频率起伏。
当他的手掌按在她腰际,她忽然轻轻地推开他笑了,“好痒。”
她竖起眉头,“这就是男女主角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吗?”
“嗯,这是亲亲。”他余兴未尽,抿一下嘴唇。
忽然看到她的唇红彤彤的如熟透的樱桃,而那脸,在灯光下也绯红一片。
“脸上好烫。”她双手捂在脸上搓着,好像对儿女之情一无所知般,全无禁忌。
“这就叫亲亲吗?嘴唇碰撞一下就叫亲亲。”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嘴唇碰撞一下?”他简直要气炸了,亏他那么地忘情,难道她理解力之下的接吻,就不过像车祸现场的交通事故一样,只是“简单地”碰一下而已吗?
她到底是火星人、原始人,还是什么不明生物体啊?本来就不会只是碰一下这么一回事,害他还那么忘情地几乎欲火焚身。
“嗯,平时我们亲吻小朋友的时候,只是亲在脸上,可是没想到有嘴唇碰嘴唇的亲吻,可是文字上表达就是亲亲吗?”
“接吻。”他不想搭理她。
她忽然神秘地一笑,起身坐到了床沿上。“你过来这里坐下!”她拍拍她身旁的位置,示意他接近。
难不成开窍了?
他心花怒放,却故作平静地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她往后退了些,然后拍拍大腿,他把手放在她大腿上,她忽然一抽身,“你想干嘛?”
“你想我会干嘛……”
“枕着我大腿,我帮你松松骨、按按摩吧!”她若无其事的样子。
呵!他真的要清洗下自己的肮脏思想了。
他把脑袋枕在她腿上,她给他松肩膀上的骨。
“阿婆在的时候,我经常这样给她按摩,阿婆很开心!”
“……”他腹语骂着,原来把自己当死人来怀念旧情。
可是,真的很舒服啊,他舒服地闭上眼。
“其实,大自然的阳光、雨露、空气,一切都是值得感恩的,生命值得尊重……”她缓缓的语气,让他感觉自己像做了个梦,很美很美,自己像匹马在草原上驰骋……
一连住了几天,林微笑信守承诺,不跟任何人提起他,而这个生命中的不速之客,后来却带给她风卷云涌的命运转折。
第二章
傍晚,她会从附近小市场回来,手里提着一些鱼啊肉啊的,而他在院子给花浇水。
“晚上我们弄大餐吃。”
“什么大餐呢?”
“你的伤都好多了,给你买鱼和肉补身子啊。”
也对,天天不是吃她的地瓜红薯就是青菜竹笋,虽然是粗茶淡饭的小美味,可是也不及大鱼大肉痛快,毕竟他还是一个俗人。
“我不会做菜,麻烦微笑你啰。”他一边浇一棵不知名的奇花异草一边客气道。
她回过头,莞尔一笑,“放心,我一定让你吃得有滋有味的!”
他喜欢她那笑脸,就像阳光一扫而过,银色的光辉闪亮,内心所有的阴霾都会一扫而光。
他有时候真想一辈子就躲在这里,闲云野鹤,养菊种桃再也不问江湖之事。因为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是他不能……他明白自己肩上重重的责任,不自觉神情凝重起来。
“哈哈,森,快来!”
一直以来,从未有哪个人能毫无戒备地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知道的唯有她一个。
他走进厨房,木桌上碟子里一团“食物”正冒着滚滚黑烟,而炉子前那个手忙脚乱的身影正在努力地翻着锅里的肉,他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