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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见。”
“再见。”
于北辰站在旁边,一副沉思的表情。
“喂。”他用胳膊肘碰碰他。
“干嘛?”
“……”他只看着他不说话。
“你自找的,谁让你不回家的。”于北辰掏出手机开始发信息:“寒假的时候他怎么惹你了?”
“没有。”
“没有?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别装了,他交女朋友了还是明确说不喜欢你还是直接搞大女人的肚子还是突然间出现一个孩子叫着他爸爸,还是……”
“打住!你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乱七八糟才能显现出确实有问题。怎么闹别扭了?”
“谁闹别扭了?”苏幕柽很不爽,夺过他的手机:“同时跟几个小妹妹调情呢?”
“我很专一的,同一时段只有一个!”
“我上次还看到一个是发短信,一个是打电话,哼哼哼哼。”
“不回家也不是办法。”于北辰像是知道他只是要转移话题,不要他好过:“难道你不想见他?都三四个月了。”
“……我想通了。”
于北辰夸张得睁大眼:“想通了什么?”
“重新开始。”
“什么重新开始?”他只是想
确定一下。
“忘掉他,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或许,回到现在,不是为了赢得舒轻微的心,而是为了活出自己。
重新再来一次,忘掉舒轻微,然后过着想要的生活,不需要因为舒轻微交女朋友订婚结婚生子而伤心难过。为了他一句真实的话伤心得睡不着,如果他们之间有感情,希望那是亲情,兄弟之情。
于北辰直拍手,夺回自己的手机:“我要第一时间告诉骆杨这个消息,他可是排队等了很久了。”
“滚蛋!”苏幕柽一脚踢过去:“我准备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以前不正常?”于北辰脸色有些难看:“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个正常人。”
他笑:“从来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过。”
于北辰抱住他的肩膀:“那是只有我一个知道呀,木头,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最棒的,就算你喜欢的是男人,那又怎么样?”
“可是我只喜欢他,现在准备忘掉,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
于北辰:“……好像也是。”
苏幕柽:“算了,我就不找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毛爷爷的名言是绝对正确的!”
“不要跟骆杨说。”
“知道,骗你的,我怎么会说,可不想害一个兄弟。不过,哪天发现自己对哪个女生有感觉了,跟我说,我立刻帮你追过来。”
“追着追着你们俩滚床上去了?”
“靠,我是这种人吗?至少先让你看了不满意再上…床啊!”
苏幕柽一脸黑线:“……滚!”
“我说,其实咱哥挺好的。”
“当然好。”
“再好,不是你的就不是的,是你的跑不掉。咱还年轻不是?有的是时间。”
是啊是啊,时间多的是,死一次还能再重新来一次呢!
“嗯。”
于北辰半个月后去了多伦多,骆杨实习一个月之后在他所在的小公司上班。
开学的时候,银行卡里多了一笔钱,他知道是舒轻微打的。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以后唯一的联系。
没有只字词组,只有每年一次的学费和生活费。
自从他们成为学长,刘畅参加新生接待,看上一个小师妹,要了QQ号,聊得输熟了点就要了电话号码,之后每天都很殷勤地打电话问问有什么不熟悉的不懂的,可以找他。
在一个月后,终于拿下了纯洁懵懂的小师妹,两个宿舍在一起吃饭。
吃饭就吃饭吧,其他三个小师妹都看上
了徐鞑。
徐鞑装作没有看见,退而求其次的某个小师妹开始给路笃发短信。
路笃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更何况在刘畅有了女朋友徐鞑一直是个万人迷的打击中,经常
手机每天不离手。
有一次和那个女生视频,徐鞑洗完澡,穿着小内走过来走过去,在女生的尖叫声和其他两个不道德的笑声中吓得躲字墙角。
“妈的给我关掉!”
路笃根本就不用动手,那纯洁的小师妹早就叫着把视频关掉的。
“你他妈的就不能多穿一点?身材这么烂还好意思拿出来秀!”
他们最近看对方不顺眼,逮到机会就会互骂互损。
苏幕柽为徐鞑每天故意少穿点来诱惑某个人的幼稚行为默哀了三秒钟。
可悲的是,小师妹在看过一具半裸…体之后问了刘畅是谁的,刘畅在他老婆面前不敢说假话,就出卖了徐鞑。小师妹心中爱火重新燃起,路笃被可怜的抛弃了,还为此失意了好一阵子,徐鞑那些天20几度的天气他也能穿着内裤在宿舍里晃悠;哼着小曲,风骚得刘畅鸡皮疙瘩掉满地,受不了地出去和师妹约会去了。
苏幕柽就当做没看见,继续上课,上上网,看看书,学学空手道,找找兼职,生活依旧平平淡淡,不进学生会,不需要争名夺利不需要被迫去参加活动,自在又充实。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会有的
☆、哥哥,不要推开我37
自从路笃找了个大三的师姐女朋友,徐鞑一蹶不振,连被一个学生会里很有能力学姐疯狂追求也无力回绝,处于暧昧的边缘。
就算是谈了恋爱,路笃大部分时间依旧是在计算机面前坐着打游戏,当然每晚必修课都是要打上一个小时的甜言蜜语电话。
徐鞑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后来几天换成路笃苍白着脸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问他他说他感冒了,帮他从药店带回来药,还是躺了好几天。
“怎么回事?”
徐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鞑沉默。
“是跟你有关吧?”
“……有。”
“你把他……?”
苏幕柽没有再说下去,像是明白了什么。
圣诞节的晚饭路笃请客,徐鞑上个星期六就请了周一周二的假期,理由是生病。
元旦三天假期他和于北辰骆杨去其他城市逛了逛。
然后就是期末考试。
他这次必须回家,因为是过年,而且他爸前几天通知过要回来过年的。
于北辰这次不去多伦多,他爸妈去了英国。
骆杨被他俩劝服,跟着他们回了本来该在的地方。
只不过回家已经是过年的前一天了。
买不到机票是个好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只是对他爸爸一个人说的,舒轻微不在家里。
过年的晚上他陪他爸守夜看完春晚之后,自己开车去了于北辰家,骆杨也在那边。
直到开学必须要回校了,舒轻微也没有回来。
“跟他女友去欧洲旅游了。那个女孩不错,家室也不错……”他老爸跟他的老友聊着天,提到舒轻微的时候他说。
他在旁边端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洒了一点出来。
只有一点点,真的。
他爸过了正月十五回了洛杉矶,家里面的佣人大部分都回家过年了,李姨也是。
十六的时候和于北辰他们回了学校。
新的学期开始。
没有联系得到了大三。
从李姨那里知道他儿子一直在舒轻微的公司里上班,他很放心。重生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很多从前不能挽回的事现在可以挽回了。
“你哥他现在整夜整夜地不回家。”
“你有没有打电话跟他聊聊?”
“回来也不会呆很长时间,我快闲得发慌了,每天自己做饭自己吃,家里面一点人气也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暑假也不回来,过年我又回家了……”
“球球和肥肥两个长得你肯定都不认识了……”
“哦,对了,大少爷他现在回来在书房都会抱着他俩……”
“你生活怎么样?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每一次打电话回家,李姨都会说很多。
在国庆节的时候,苏幕柽没有跟任何人说,买了回去的飞机票。
背着包,打的回到家门口,肉疼地给了一百多的计
程车费,发现大门的钥匙他没有。
按门铃,不见有人来开门,打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
站在门边的树下很久,重新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按门铃,还是没有人开门。
长途加漫游,够他心疼得了。
拿着手机,手指动了几动,按向熟悉的数字,按下绿色的按键,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
“你是?”
苏幕柽闭了闭眼睛,咽下想要翻腾的情绪:“我。”那边有文件翻页的响动:“你身上有钥匙没?”
“……什么钥匙?”
“大门的,家。”
除了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了,过了一会儿,听到女人的声音,报告着什么,应该是秘书之类的。
等声音渐渐消失,耳边重归平稳地呼吸时,听到舒轻微说:“有。”
“你是过来拿还是要我送过来?”
没等他选择答案,又听到舒轻微说:“我很忙。”
苏幕柽踢着脚边的小草,一不小心踢到了水泥台阶上,疼得直跳起来:“地址。”
舒轻微的声音很轻快,连说话速度都变快了,报了地址,在他之前掐断了电话。
走到可以打车的地方已经让他够累的了,司机师傅知道了目的地就一直在问。
“你是去干什么的?看你的样子还是学生吧?去找工作?”
他实在累得很,“嗯。”
“那边待遇还不错,我家隔壁老牛的儿子就是在那里上班。”
舒轻微说的地方的确是个正规的公司,但是他们家名下的几个酒吧都是有提供……鸭子的。
不知道他家隔壁的儿子是干什么的。
“嗯。”
师傅看出来他不是很想聊天,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开始抱怨路况。
国庆节,路况当然差。
再过几年,就只有堵堵堵堵堵了。
又打车到舒轻微的公司有狠狠地花了一笔。
舒轻微的公司现在已经有模有样了,一说找舒轻微,前台的漂亮小姐就用一张笑脸问他又没有预约。
在道上混的时候,舒轻微用的名字是苏木。
洗白后成为舒轻微。
后来的杂志采访里,你甚至可以看到上面会写,当年他创业之难,摆过地摊,去过工地,住过破旧的房子,每个月工资少得只能吃泡面等等等不实的文字。
不是舒轻微说谎,而是这些他真的都做过的。
不过,只是为了那些采访的需要。
苏幕柽:“有啊,刚刚打电话说的。”
那位小姐问了他的名字说那我帮你问问。
过了一会儿,漂亮的小姐对他抱歉摇头。
无奈之下,他只得又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过了十分钟,舒轻微才接起电话。
“喂,你下来还是要我上去?前台不让进。”
“那我我下来。”
“算了吧,还是我上来,你跟前台说一下。”
要是他下来,被其他人看到,不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舒轻微肯定不屑说什么,但是知道他是他的弟弟,这不是他想要的。
前台小姐接到电话,给他指了电梯,苏幕柽对这家公司还算熟悉,直接到顶楼敲门。
进门看见的是一个女人,女秘书吧。
“舒总在里面等您。”
这么漂亮的女秘书孙书雅不会吃醋?
舒轻微坐在办公桌后面,昂着头看着没有敲门直接进来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的苏幕柽。
“终于回来了?”
什么叫终于?“嗯。”
无聊时想想,隔一两年不见他,而后见面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想过在家里等着他回来,然后冷冷的看他一眼,对他不冷不热。
想过自己还会贴上去,嘘寒问暖。
想过舒轻微依旧冷凝的眉目。
也想过他可能会像受伤那段时间那样喊着:“喂~~我xxx了;你去xxxxx。”
真实的情景是:舒轻微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年轻有为,青年才俊,坐在属于自己的低调豪华的办公室,微微仰着头看着他。
而自己,只是匆匆赶过来满脸忙乱心情郁结一事无成的大学生,背着书包的大学生。与舒轻微散发出来的高雅高贵天壤地别。
“钥匙呢?”
“你不是换锁了?”明知故问。
他没带钥匙。当然也看出来锁已经换了。
“家里的保全系统出了问题,就换了全套的。”舒轻微回答地很自然。
“李姨和张叔呢?”
“放假,法定节日呢。”
“那你公司怎么不放假?”
“很显然,加班。”
苏幕柽把书包取下放在旁边的沙发上,他讨厌死了背着包到处跑,背都汗湿了:坐到舒轻微对面,伸手:“钥匙。”
舒轻微低下头,将档翻了一页之后,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苏幕柽下意识地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