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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云不理他的问话,蹬蹬蹬跑过来,指着邵茉茉说:“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茉茉是我的朋友。”慕思源放开邵茉茉,淡淡地说。
“什么朋友?我看是狐——”
“云儿!”也许是刚刚那一吻刺激了隋云,她有些气极败坏,刚要口出恶言,被慕思源沉着脸打断。
他从未对她如此声色俱厉。隋云呆呆地看着一脸怒气的慕思源,眼泪冲上了眼底,她使劲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原来思源哥真的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这半年来,她就觉得他不对劲,动不动就往D市跑,还经常神思不属,心不在焉。凭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他有问题,一定是在D市遇到了什么女人。这次他接到D市的邀请,也没告诉她,要不是她耍了点手段,从小陈那里套出来,还不知道他又跑回来了呢。
他瞒着她,她就偏要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一直一直在勾着他。只是她对D市不熟悉,好容易打听到了举办晚宴的地点,没有邀请函却无法进去。
本来她可以给慕思源打电话,但她偏不打,就是要看看是不是有个女人在他身边。
原来真有个女人,而且是个异常美丽妖艳的女明星。这个邵茉茉她知道,就是个骚货,脸蛋妖媚、身材火辣,最会勾引男人。相比之下,自己显得那么苍白单薄,怪不得思源哥一直在疏远她。
隋云心底的妒恨犹如疯长的魔兽,将她的理智吞噬。她冲到邵茉茉面前,突然扬起手朝她脸上挥去。
当然在慕思源面前,她不可能轻易打到邵茉茉,她也不是认真想打她,只不过想试试慕思源到底会向着谁。隋云含着泪瞪向抓住她手的慕思源,哀哀地说:“思源哥,你……你向着她?”
慕思源暗自皱眉,忍耐地说:“隋云,别闹了,要么我送你回酒店,要么你去机场看能不能赶上最后一班飞机。”
“呜呜,思源哥,你欺负我,呜呜……”隋云一见他来真的,索性扑到他怀里,痛哭加控诉。
慕思源一言不发,将她扯到车里,飞快地送她去了他下榻的酒店,将她交到领班手里,吩咐给她办签住,自己趁机脱身,马不停蹄地赶到流步。
仍然晚了二十分钟。小米不在,他找不到她了。
他两肘撑在桌上,头埋在掌间,心在这一刻,无比的苍茫且疲倦。
这半年来,这苍茫疲倦的心情随时袭来,叫他无所适从。那种拼力想要抓住什么,却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溜走的无奈和恐慌,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本来任何事,他相信只要他有心,定可以一手掌控、达成所愿,但是现在他觉得心乱了,好几次都差点沉不住气。
沉不住气的后果,也许真的是万劫不复。
慕思源一直在流步坐到凌晨一点多,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出来。望着头顶墨玉似的苍穹,他使力握了握拳,跟自己说,不,他想要的,一定要到。
小米,请你再等等我。
默然立了一会儿,他转身往西走去。这条小巷,他曾经与小米并肩走过,那个下午,阳光很好,他拉了她的手,感到了幸福在交握的两掌间流转。16岁以后,他甚少冲动之下做什么事,但是那一次,却做了,他不后悔,且想要保有这幸福。
过了片刻,不远处的盛唐酒吧门开了,盛睿抱着醉晕过去的小米出来,同样对着墨玉似的苍穹,叹了口气,又认命地抱着她转身往东走去。这巷子不是很长,片刻即走到了头,这片刻,是属于他与小米的,只有他们两个。
一个往西,一个往东,天上的星辰若解人间情爱,是否会笑,人生总是免不了这样的戏剧场面,未必擦身而过,却是背道而驰。
乱了套了
宿醉的滋味真不好受。小米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前世今生,也不知悲喜哀愁。惟抱着头,恨不得把这木头一样的东东摘下来扔掉。
还在哀叹时,门突然被砸得震天响,同时传来杜清雅变了音的腔调:“小米,小米,快开门!”
小米裹着被单蹭下床,摇摇晃晃去开门。
刚拉开一条缝,门就被清雅大力推开,娇小的身子一下蹿了进来,顺带向后踢上门,目光紧紧盯着小米,上下左右打量了半天,突然伸手扯掉被单。
“干嘛?”小米有气无力地问。
清雅瞪大眼,看着她身上皱成一团的宝蓝色小礼服,半天才提高了声音嚷道:“盛睿就让你穿这个睡的?猪啊,不知道帮你换件衣服啊,这样万一半夜窒息怎么办?”
小米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点摸不清状况。“你是说盛睿把我送回来的?”
清雅翻个白眼,“不是他是谁?你昨晚不是借给他用了吗?”那家伙一大早打电话给她,说小米昨晚喝多了,大概无法上班,让她替她请假。那样温柔和煦的语调,害她以为他终于把小米搞定了呢。
原来还是这熊样儿!
小米看她咬牙切齿地强调那个“用”字,好像她没被某人用上一用,让她失望透顶似的,禁不住“扑哧”笑出来,笑罢又抱着头“哎哟哎哟”的哀嚎。
“活该!没酒量还敢逞强!”清雅气乎乎地骂,手却伸过来,扶住小米的胳膊,将她拉到卧室里,按到床上,“你还是继续躺着吧。”
小米伸手拉住她,小小声说:“至少我酒品还可以,没发生一夜情。”
“切,你要是一夜情了,我倒要烧高香。”清雅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这小米也不知是从哪个朝代穿来的,明明长相打扮都很时尚现代,但是骨子里却保守得很。千万别有什么从一而终,一女不事二夫的念头啊,否则这好好的姑娘不砸手里了?清雅嘴里念念有词。
“说什么呢?”小米没听清,探出头来问。
“没什么。手机呢?我打了一上午也没打通,害我老人家担心半天。”
小米将自己重新蒙进被单里,嗡声嗡气地说:“你找找,大概在包里。”
清雅无奈,只得自己动手。小米的小皮包就放在茶几上,清雅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果然没电了。从包里翻出备用电池,直接给换上。
“哇塞,38个未接电话。有5个是我打的,其余33个……”清雅皱眉,起身到床前推了推小米,“喂,小米,都是姓慕的打的,你们怎么又接上头了?打这么多电话,别是真有什么事,你要不要给他回个?”
小米静了半天,咕哝着翻过身去,模糊地说:“不用了。”
“……哦。”清雅看了看她枕上犹存的泪痕,叹了口气。“那你再睡会儿,中午咱就吃鸡蛋面吧,我去煮。”
“能不能放个西红柿?”
“美得你,能放上鸡蛋就不错了,别要求太高啊,不然你起来煮。”清雅一口回绝。面里放鸡蛋她知道怎么做,可是加上西红柿就不知道如何放了,没办法,谁让她对做饭不开窍呢。
“深切同情小李子啊。”小米埋在被单里,还不忘糗她。
“切,我们家都是小李子做饭,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我的择偶条件就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清雅边说边出去了。
厨房那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小米将被单拉开,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心头空落落的一片。
就是打一百遍电话又有什么用?当时当地,她需要的时候,他没来。不管是什么理由,错过就是错过了,刹那即是永恒。
昨夜的疼痛似乎已被酒精稀释了,这样想着的时候,竟然有丝自暴自弃的快感。
愣了不知多久,清雅在那里喊了:“起来吃面,不然糊掉了,现在就有些糊了。”
小米翻个白眼,爬起来。其实她没有胃口,醉过酒的人大概都没胃口吃饭,但是如果她不吃,清雅不定会想出什么辙来整她,说不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说她嫌弃她煮的面。
为了耳根清净点儿,勉强吃几口吧。小米一口一口扒着,竟然吃完了一碗。面条虽然有点软糊,味道有点咸,但是热腾腾地可以蒸发掉身体多余的水分。小米吃完,猛灌一大杯水,擦擦嘴说:“明天我变成浆糊脑袋,大雅姐你可要负责。”
“嘿嘿。”清雅谄笑两声,“反正你已经够浆糊了,不在乎再浆糊点。”小米这个美食家竟然吃完了她煮的面,让她乱有成就感的,说实话,她自己都吃不下。
“怎么样?你要接着睡?还是去上班?”
“上班吧,再睡就成猪了,不就喝醉了吗,咱那楼上谁没醉过啊,小菜一碟。”小米挥挥手,打肿脸充胖子。
“呵呵,你怎么知道你们主任是这话?我给你请假时,他就是这么说的。”
小米瞪大眼,“猪啊你,请假就说我喝醉了?你不会说我生病了啊?”
“你就是喝醉了嘛,我又不会说谎。再说这也不是丢人的事儿。”清雅理直气壮地说。
小米翻白眼,这下好了,全杂志社的同仁都知道她安小米跟男人出去喝酒喝到无法上班了,呜呜,她的一世英名!
清雅无视她怒视她的目光,不怕死地说:“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兄弟,你现在可以出道了,哥们儿再不会鄙视你是小白兔。”
在这女人嚣张的大笑声中,小米突然觉得沉寂很久的暴力因子又苏醒了,想也没想,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朝她扔去。酒后无力,当然打不到她,只换得她更加嚣张的大笑。
这女人,就是有本事将快要挂掉的人也激出点活气来。小米咬牙切齿地企图用眼光杀死她。
回到办公室,应付完嘘寒问暖、调侃搞怪的同事,小米窝在椅子里,将手机里那38条未接来电一条一条删掉,如同一点一点从心底拔去某样东西,很痛,但是不拔掉,会一直烂在那里。最后一条删掉的时候,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松了口气,添了些茫然。
A市某军医院,慕思源撑到查完全部病房,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还是没有他在等的电话。呼了口气,压下心底漫涌的烦闷,疲惫地靠在椅中。
最近越来越有这种无法坚持下去的烦闷,如果按照他的急脾气,真想不管不顾地冲到小米面前,不管什么手段,哪怕是绑也将她绑到登记处,赶紧盖上红章,宣布所有权。
真能如此吗?或许年轻气盛时,他会这么做。可是如今不行,他不得不考虑许多东西。远在美国的好友JARRY说不理解他为何活得如此沉重,为何总要步步为营?说了他也不会明白,这么些年,如果不是步步为营,就不会有如今的慕思源。
如果一时的痛苦,可以换一世的幸福,他愿意忍耐些日子,不是已经忍耐大半年了吗?虽然度日如年,但到底快要熬到底,上个月去美国,JARRY不是说如果一切顺利,9月就可以准备为隋云做手术了。
只要隋云手术成功,他就可以跟她敞开来说清楚,他会有办法说服她的,就是老爷子那里也好交待,虽然他免不了会失望,但是只要他坚持,应该不会闹到不堪。毕竟这么些年,感情渗透,利益相牵,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划分清楚的。
“小米……”慕思源苦笑,整个计划里他唯一低估了小米的反应,以及她对他巨大的影响力。
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去拨那串熟悉的号码。尚未接通,突然提示有电话接进,慕思源赶紧接通,也许是小米打进来了。
“思源,工作结束了吗?可以出来一起吃个午饭吗?我就在你们医院周围。”邵茉茉甜甜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估计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绝,所以显得极为自信。慕思源皱眉,刚想回绝,突然想起昨夜隋云出乎意料的出现,心里一动,答应下来。
医院旁边一家意大利餐厅二楼的包厢里,邵茉茉在慕思源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确实幽静且安全,才将墨镜摘下来,笑道:“不好意思,被那些狗仔追怕了。”
慕思源淡淡一笑,“邵小姐这样的名人,私生活确实是被关注的焦点。”
邵茉茉妩媚的大眼看着他,眼里一丝一丝的柔波荡漾,声音也是甜腻如蜜,“说不定今天我跟你吃饭的照片明天就会见报呢,影视明星和医界名流,够不够上头版呢?”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慕思源微笑,“捕风捉影的事儿,没人会相信。”
“可是有人就爱在这上面做文章。”邵茉茉笑,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拿捏尺度。慕思源对她的态度礼貌但绝没有暧昧,这点她很清楚,但这不妨碍她想跟他接近,不说他在A市军界医界和商界的地位,就是他身上那种冷静且深沉的气质也让她深深着迷。
慕思源眼底深处突然闪了闪,伸手取过邵茉茉面前的牛排,仔细帮她切好,推回给她,微笑道:“这家牛排不错,你尝尝。”
邵茉茉很少碰肉类食品,但这次却没有拒绝,愉快地拿起刀叉,刚吃了一口,突然感到一股嫉恨的视线直直射来。抬头一看,隔不远的桌边坐着的那位美丽柔弱、目中喷火的女子,不是昨晚想打她一个耳光的隋云是谁?
隋云见她看到了自己,也不回避,起身走了过来,站在慕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