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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思源将她苍白的面色和眼底的伤痛看进眼里,暗叹口气,轻声说:“云儿,你说我在做什么?”
他在与人调情!与一个女人!隋云的心底,这个声音轰隆隆地响起,但是她半张着唇,却说不出话来,仿佛害怕一经说出,思源哥就再不是她所能拥有的。
“思源哥在与朋友开玩笑吗?”隋云轻忽地笑起来,柔声问。
慕思源沉默地看着她,紧盯着她的眼睛,平静地回道:“我从不与人开玩笑。”
隋云的眼瞳骤然放大又紧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走了,苍白而脆弱,偏偏又透着一股疯狂和倔强。
“她是谁?”
慕思源抿紧唇。他心里很清楚,现在的隋云,不适合知道真相,她也根本不会听进他说的话,但是叫他违心地藏起小米来,他又觉得做不到。而他沉默不语似乎对事情更为不利。慕思源思来想去,突然心底涌上些许恼怒。
为什么?这是他的事情,他爱的是谁,想要跟谁在一起,不是他的自由吗?他难道就没有爱人的权利?何须顾及他人的想法?
他眯了眯眼眸。隋云仿佛觉察了他的决绝,受惊似地往后退了一步,惊惧地盯着他。
慕思源看着他的样子,脑中闪过她发病时毫无生气的脸庞,闪过隋大庆和吴仪宁焦急的神色,就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地顿住了。
他握紧了拳,似乎在抵挡心头拉锯般的痛苦和不耐,但是他的神情慢慢的平缓柔和下来,漆黑的眼珠定定看着隋云,轻轻笑了笑,“云儿,等你做完手术,我给你介绍,好吗?”
“我不需要你介绍。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谁?她又是谁?”隋云却似乎陷入了疯狂中,执拗地问。
刚才,思源哥竟然对着电话亲吻。他的思源哥,是在任何时候都严峻沉稳的人,他的喜怒哀乐从不会表现在脸上,但是他竟然对着一个冰冷的电话在亲吻,而且那神情仿佛他亲吻的是他心爱的人。他毫不犹豫的那一吻,就像有人拿着刀一下刺在了她的心口,措不及防间就叫她的心破碎了。或许是她这些日子来的紧绷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再不能容忍他的敷衍。
忍耐,忍耐,慕思源告诉自己,然而他的牛脾气却犯了,他看着隋云,似乎认真,又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你是妹妹,我不是早就告诉你吗?至于她嘛,你日后自会知道。”
“我现在就要知道!”隋云紧追不放。
慕思源深吸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神经也崩到了紧处,一方面为了隋云的病情,另一方面又在牵挂小米,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地把伤害降到了最后,不论是对小米,还是对隋云。现在却发觉他的努力似乎白费。隋云根本不理会他的真实心意,而小米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也在怨他。毕竟他现在陪在隋云的身边,将她一个人丢在国内。
“她是又一个邵茉茉吗?是思源哥想玩玩的女人?”隋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地问。
慕思源无法沉默,“她是我想要的女人。”他淡淡地说。
隋云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薄唇里吐出这句话,然后她的耳膜中就一直嗡嗡响着这句话,越来越大声。人家说,唇薄的男人,是绝情的,看来不假。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对着她说出这句话?难道这么些年,她对他的爱慕,她毫无保留的痴恋,竟然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重量吗?原来不论她如何努力,如何拼命地想要靠近他,都永远只能做他的妹妹,而不是他想要的女人吗?
隋云的心里,悲伤翻涌,渐渐滚成了怒火。她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她争取了十几年的东西,为何别的女人那么轻易地就可以夺走?她恨他的无情,恨他对她的回护,更恨那个迷惑了他的女人!
他们联手摧毁了她活下去的理由。
隋云看着慕思源,冷冰冰地说:“慕思源,不论她是谁,我都会叫你们付出代价!我绝不会叫她把你夺走!”
慕思源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急切地道:“隋云,你醒醒,没有人把我夺走,我从来不属于你,我只属于我自己。你不要迁怒于人!”
隋云甩开他的手,崩溃地大喊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如果你不要我,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敢!隋云,如果你拿这个来威胁我,告诉你,心痛的人绝不是我!”慕思源震怒,对着她狠狠地说。
隋云被他的怒气和冷酷震住,用手捂住嘴,发出呜呜的低鸣,眼里的泪水决堤而出。
慕思源醒过神来,赶紧收敛了怒火,上前一步想要安抚她。隋云却快速地转过身去,飞奔起来。
娇小如她,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竟然跑得飞快。慕思源紧随其后,一直追出三四十米才抓住她的胳膊。
隋云对他又踢又咬,嘶哑地哭喊。慕思源抱住她,大声说:“云儿,你冷静下!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拜托你冷静下来!”
“我恨你!我恨你!”隋云根本不听他说,拼命地挣扎。慕思源不能将她打昏,甚至不能太用力地制服她,急得汗都出来了,只得崩紧声音说:“好,你可以恨我,但是首先要保重好身体,等你有力气了,怎样恨我都可以。”
隋云却又哭又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只关心我的身体。怎么,你是怕我死了,没法向我父母交待?你不是应该盼我死了吗?这样你就可以跟你想要的女人双宿双飞了。告诉你,慕思源,我就是死,也不会叫你如愿!”隋云的理智早就已经崩溃,满心满眼只有恶毒,仿佛只有更恶毒,才会叫心底尖锐的痛苦稍稍减轻些。
慕思源抓住她手臂的双手不由觉地收紧,身上冰冷的怒气一触及发。但是仍是极力克制着,一言不发地拉着隋云往回走,他走得有些急,隋云万般挣扎也挣不脱,被他拖着踉跄着往前。
前方不远处,吴仪宁来寻他们,愤怒中的隋云像见到了救命稻草,冲着母亲嘶喊:“妈!妈!思源哥不要我!他有别的人女人了,妈!”
吴仪宁听了,既惊且怒地瞪向慕思源。慕思源只是绷紧了下颌,沉着脸一语不发。
吴仪宁还来不及质问他,突然一声尖叫,慕思源急忙回头,就见隋云揪紧了胸口,往后晕厥过去。慕思源低咒一声,火速抱起她冲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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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外,慕思源僵硬地站着。他的目光暗沉如夜,紧紧盯着抢救室上的指示灯,看不出在想什么。
吴仪宁站在她身边,最初的惶急过后,她开始有心思怒视慕思源,但是他并不看她,所以她的怒气无法发泄,堵在胸口,叫她隐隐作痛。
良久,抢救室的门才打开,Jerry率先走了出来,说:“没事了。不过这次好险。现在隋云的情况不容拖延,必须尽快做手术,我已经跟专家组商讨过,希望能定在明天。”
慕思源在他说出她没事时,悄悄松了口气。他对着Jerry点了点头,表示尊重他和专家组的意见。反倒是吴仪宁在旁说道:“不能等到她父亲来吗?他现在已经在路上。”
“伯父明天应该可以赶到,不会耽误的。”慕思源看着吴仪宁说。这时他才从她的眼中发现了怒气和恨意,微微怔了下,随即明白过来。
隋云被送进了监护室。吴仪宁看着病床上雪白的瓷娃娃一般的女儿,椎心的痛楚从心底涌上来。她抬头怒瞪着慕思源,压低声音厉声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你不是隐藏得很好吗?为什么不一直伪装下去?为什么要叫她知道?你明明知道你在她心里的位置,却这样残忍地伤害她,慕思源,你的血是冷的吗?隋家这些年来如何对你的,就换来你这样的回报吗?我告诉你,要是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叫你付出代价。”
慕思源静静地听着,没作一句辩解。这些年来,他对吴仪宁也算尽心尽力地照顾了,然而在她心里,他的个人意愿,竟然如此的不值一提吗?原来当年他接受了他们的恩情,就要用一生来偿还吗?他心里生出无限的悲凉。
以死相逼
“大夫,你说什么?”小米紧张地再问一遍。
“我说你怀孕了,大约有40天了,你自己没感觉吗?”大夫好笑地看着小米,眼里似乎有不认同,唉,现在的年轻人,拿自己的身体太不当心了,性生活也不注意采取措施,一看就知是未婚先孕的。年老的大夫摇摇头。
“我就是觉得没什么胃口。”
“那就对了,现在大概开始早期妊娠反应了。对了,这个孩子你打算要吗?”大夫看多了年轻女孩怀孕后前来流产的,因此先问道。
“那当然,要是敢不要,会被追杀的。孩子他爸盼着呢。”旁边陪小米来的清雅接过话。一句玩笑,把大夫逗笑了,眼里的疑虑打消。
“那最好了,年轻人不要轻易流产,对身体不好。你的体质偏寒,现在胎儿还在危险期,三个月前都要小心,注意别劳累,别突然提重物,蹲下站起也要柔和,知道了吗?”
“哦。”小米应道。
从医院出来,清雅捅了捅仍在梦游一样的小米,笑道:“喂,太不够意思了啊,生孩子竟然抢在大姐前面,我忌妒了啊。”
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笑,“意外嘛,谁能想到……”她想起思源走之前的那两天两人的疯狂,脸孔悄悄地红了。她的例假一向不太准,当时也没顾得上算是否安全,谁知道竟然中奖了。
小米摸摸仍旧平坦的小腹,心里涌起奇妙的感觉。多么神奇啊,一个小生命竟然就在她的腹中孕育着,这是他与她的结晶呢,是他们相爱的见证。心儿仿佛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一直颤啊颤的,飞扬不止。
小米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按下熟悉的号码。这惊喜太过巨大,她迫切地需要他来与她分享。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
小米奇怪,思源去美国这一个月,手机从来不关,也从不会没电,他说要绝对保证手机正常,好等待她的召唤。
以往她心血来潮,也不算美国时间是什么时候,只管随着自己心意拨过去,不管是午夜还是他正在上课,不出三声,他一定会接起来,就像他一直守在电话旁等着似的。
从来没有不接电话的时候。
小米不死心,再拨一遍,仍旧没人接听。怎么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呢,小米忿忿地挂断电话。
“怎么?没接通?是不是慕大专家知道你给他送这么份大礼,激动得晕过去了?”清雅开玩笑。
小米被她逗笑,笑罢又气乎乎地说:“哼,他错过了最佳时机,我决定不告诉他了,这些日子我要独享。”
“等他回来给他个惊喜?哇,奉子成婚,慕大专家会上社会版头条的。”
小米想了想,思源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后,他沉稳的招牌表情,会叫这个孩子打破成什么样儿?想着想着,也笑了。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美国,正在上演怎样疯狂的剧目。
隋云不见了!
陪了她一整夜的慕思源刚到隔壁客房迷糊了会儿,吴仪宁突然冲进来,说隋云不见了。
慕思源赶紧和Jerry以及其他医护人员分头去找。本来以她的情况,不可能跑远,但是找遍了医院各个地方,就是找不到她。
后来连警察都出动了,才在医院附近一座小教堂里找到她。
教堂高高的钟楼外,有一道窄窄的平台,隋云就站在这里,头顶是深秋高远的天空,脚下是浓绿的湖水,她的表情恍惚疯狂。
慕思源远远看见,心里掠过不好的预感。
紧随其后的吴仪宁吓得失声尖叫,紧紧抓住慕思源的手臂,喊道:“快救她!快救她!”
慕思源一语不发地冲了进去,爬到了钟楼上,小心翼翼地试图接近隋云。
隋云看到他,大喊:“你别过来!”
慕思源顿住脚步,尽量平静温柔地唤她:“云儿,你别做傻事,快过来,有什么事我们下去说。”
紧随着爬上来的吴仪宁也柔声劝道:“是啊,云儿,你别站在那里,太危险了,过来好吗?”
隋云却仿佛没听到妈妈的话,只是对着慕思源喊道:“你不要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云儿,你怎么这么钻牛角尖?我不要你,你就没法活了?你这样说,把你的父母置于何地?他们生你、养你,难道是叫你为了男人寻死觅活吗?再说了,你的人生还长着呢,总会有真心爱你也被你所爱的男人出现。爱情讲究两情相悦,你现在可能还体会不到,只有两情相悦,才是真正的幸福。”慕思源沉着嗓子劝说。
然而隋云根本听不进去,她只是张大眼,狂乱地喊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要嫁给你,做你的新娘,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也一直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是不是?”
慕思源压下心头的烦躁,将声音放得更低柔,“云儿,你还记得从前吗?那时我读军校,放假时与你一起结伴爬长城,下山时你扭了脚,我一直把你背了下来。当时你说,希望我一直对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