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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珏的推荐理由是:痴情男子,情深意重。
欧诺直接瞥了他一眼,“因为家世贫穷而没有勇气向心上人表白,自己再在一旁默默地勤奋耕耘,以为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再理所当然地去提亲……你觉得这种男人真的靠谱吗?”
商珏默。
欧诺还不忘加一句,“这还都是表象,能以金钱能衡量感情的人,感情自然不会放在第一位。以我的推测,他只怕是之前被那姑娘的家人羞辱过,硬憋了这口气,这好不容易成了暴发户,于是拿着银子去砸门了吧……”
“何以见得?”
“就凭他满脸横肉,满嘴油腥,还配了一双猥琐眼!”
靠!你就直说人长得磕碜,入不了你的法眼不就结了嘛!
第二位是死了妻室要续弦的。这人倒是长得不错,就是一开口就各种苦逼呀。整一个伤春悲秋的文学青年。
关键是这厮还特能侃,欧诺倒不觉得什么,无聊了拿着画板勾几笔,可苦了以谈生意为名在外面招呼并引导他们谈论家世的掌柜。最后连商珏都觉得惨不忍睹了,这才敲了敲墙,掌柜摸了把冷汗,送人出去,接着见第三位第四位……
直到第五位进来,欧诺眼睛一翻,“你是故意的吧?”
外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子无羁。
商珏苦笑,“这个不是我请他来的。他是恰巧来拿你做的衣服的!”跟前面那些人相比,这公子无羁真是临风玉树锦衣飘,俊逸不凡似谪仙。
欧诺眯了眯眼,显然不相信他!
商珏已经有指天发誓的冲动了。口气不由得抱怨,“你这人就是一朵奇葩!谁沾上你谁倒霉!”
果然,很快这话就得到了应证。
那厢无羁还在试衣服,楼下就来了不速之客。
悲催得很,这堂而皇之闯入他小店的还不是别人,正是那莫顿的手下——这效率真特么高!那厮真被人刺杀了吗?绝对不能呀!
连理由也冠冕堂皇,“莫顿王子听说了云想容的名号,所以想请你走一趟!当然还有你们的裁缝师傅!”
商珏第一反应就是将欧诺藏起来,随手拎了一个年长的裁缝师傅一道出门。
欧诺趴着窗外目送了一程,说心里不慌那绝对是假的。她可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莫顿要打听他们的来历还真不麻烦,只要晾出他的身份,随口问问那位主持或者管事什么的,基本也就知道了。那基本也知道,她说的是谎话!
这可就不好办了!
欧诺咬着笔杆子,一个名字跃上脑际——韩蒙,毕竟他也是一个王爷,又是先皇疼爱的儿子,说不定莫顿能给他几分薄面!
欧诺刚跳起来,就看到无羁靠在她门前,也不知道待了多久,银色面具上看不出情绪,微微抿着的嘴唇却显示着他一丝隐忍。
“商珏招惹上麻烦了?”
欧诺也不跟这人避讳,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无羁的思维很活泛,说不定他能找出点破解的法子。
欧诺这眼睁睁看着人呢,满眼期盼,结果那厮却直接给她劈了一道响雷。
“你还真能招事儿!这莫顿不是啥善主儿!他早就放出话了,昨天是在护国寺遇刺的,而他恰好在护国寺碰见过你们,他要将脏水泼过来,简直易如反掌!”
欧诺一惊,开玩笑的吧!难道调戏不成,就要置于死地?
无羁用很直白的眼神告诉她,绝对不是玩笑!
这下好了,真把商珏送上断头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8章
欧诺第一次真诚地看着无羁,“你有办法吗?”
无羁幽幽吐出一口气,“如果我不是恰好在这里,你会去主动找我吗?”
欧诺用沉默当做答案。
无羁冲她招招手,欧诺乖乖走到他面前。无羁满意地点点头。女人听话的模样还是不错的。
“还记得几个月前,你为兵部做的棉甲吗?守卫清河馆的是城防军,你去找齐校尉。武卫将军庄恒跟商珏素日交好,他们夫妻俩一定能帮上大忙!”
原来这样也行!
偏偏运气好,守卫清河馆的正是齐蔷的手下。欧诺找上门时,齐蔷还在乖乖喝滋补的汤药。怀孕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见着欧诺,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小三上门了。差点没把欧诺给绑起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产前抑郁症?
欧诺费了好一翻口水,才解释清楚自己和小三之间是有天壤之别的。那任凭她说得天花乱坠,人家抑郁了,就是不信呀!可偏偏这事,欧诺还不能直接去找庄恒,要不然更要撞齐蔷的刀刃上去。以她的火爆脾气,说不定一剑下来,她就玩完了。
欧诺这才猛然想起,无羁跟她说兵部棉甲的用意。
她这灵机一动,便开始亡羊补牢,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全捧到这个抑郁孕妇的面前。齐蔷将信将疑,“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让你见将军!”
卧槽!
“那个、夫人,我不是要非得见将军,如果您方便,能跟您的手下吩咐一声,至少让我们知道商珏的情况呀!”
“你叫欧诺,对吧?”
“嗯!”
“我可是听说了,京城公子哥追的鸡飞狗跳的人就是你吧!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样到处招蜂引蝶合适吗?”
靠!感情我不嫁人这是与天下人为敌来着!
欧诺在脑子里翻箱倒柜,实在对这样敏感的妇人没辙。那厢下人来报,兵部侍郎李忠来访。
这李忠欧诺还记得几分,正是当时她去制作棉甲时,接待她的人,而且对她也颇多照顾。
显然李忠对她印象也很深,“果然被无羁公子猜中了。欧姑娘真在这里!”
欧诺摸了一把汗。
那厢李忠只用了三言两语便将欧诺的问题说清楚了,齐蔷的抑郁症一下子好了个彻底,竟没有丝毫的质疑,甚至还向她赔礼道歉。可见这李侍郎在她眼里是极有说服力的。
“没想到那样神奇的东西竟然是出自一位姑娘之手!方才齐蔷失礼了!”
“那商珏的事情……”
“无妨。商珏跟外子关系甚好,我让他马上去清河馆探探虚实。”
这齐蔷的效率就不是一般地高,这刚说完,那厢就有下人策马扬鞭而去。欧诺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跟李忠一道出了庄府,“欧姑娘近日可好?”
欧诺卸下一身紧张,这才意识到都没跟这位李侍郎道过谢。
“还好!今日之事多谢李侍郎解围。”
李忠温和地笑着,看向欧诺,“欧姑娘真想谢我,不如为李某也做一套衣服?现在你的手艺在京城可是很吃香的,只怕我有心去领号排队也是轮不到我的。”
欧诺一笑,“李侍郎过奖了。欧诺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李侍郎不嫌弃,明日可来云想容……”
“今日我就有空,明日反倒没空!”这话,多有技术含量,打断欧诺还义正言辞。
欧诺想了想,今日似乎是没事了,就是时间稍微晚了一点,反正今日也打算在云想容等消息,欧诺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李忠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样貌也是不俊不丑,真心很大众,偏偏他这样的人衣服最好做,基本不挑。
欧诺只是给他设计了一套便装。这种公务员,向来严谨惯了,举手投足不自觉就能透出一点官威。
欧诺给他一个十分随心随性的设计,将他骨子里那股文人的清雅透了出来。
李忠看看设计稿,“果然气质大变。”那风姿自然是令人神往的,就是不知道做好他传出来能不能有这种效果。
“如果李侍郎满意,那明天我就让师傅开始做!”
“为什么今天不动手?”
欧诺这下是真的愣了,瞟了瞟窗外,漆黑一片,你就不怕过了宵禁?
“欧姑娘不是想等商珏公子的消息吗?正好,我也无事。”
那个、那个这个时代不是不提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白天做生意也就罢了,现在可是晚上,晚上,懂吗?
显然,对面的男人不懂,还饶有兴致地让小厮上了茶,还胃口甚好地吃着糕点,完全没打算这就走。
欧诺无奈,只好跟同在等消息的掌柜商量,替他挑选好了布料,让小厮替他测量了尺寸,自己修改了制图,裁剪缝制,倒是很熟练。
李忠被丢在楼上的房间里,倒也没来叨扰他们,也没露出不满。欧诺默默地捏了把汗,实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节奏。
但很快这个疑问就不需要解释了。
一队官兵围住了云想容,一听那意思,似乎他们还去欧诺的家里走过一遭了。
“各位军爷找我何事?”欧诺尽量镇定心神,她最怕的就是招惹上这种达官显贵的麻烦事儿。
这边“军爷”还没发话,就见一个异族装扮人站了出来,指着欧诺一阵阴测测地笑,“就是这个女人!”
“军爷”的眉头皱了一下,上前拱了拱手,“欧姑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莫顿王子说你与刺杀他的嫌犯有关!”
卧槽!果然脏水还是溅到自己身上了。
这也说明真被无羁料中,幸好她早有拜托齐蔷,要不然连她都被困进去了,真是连求救偶读找不到人了!
那厢李忠优哉游哉下楼来,“王校尉,欧姑娘是我的故人,可容我陪行?”
欧诺愕然转头,李忠笑得风度翩翩,波澜不兴,仿佛他早料到会有此一出似的。
那人一看那王校尉对欧诺这般客气,就已经觉察出一点蹊跷,再见这位官位十足的男子从里面出来,还是这样的夜晚,顿觉,他们似乎低估了这个女子。
李忠果然说到做到,还真陪着欧诺到了清河馆。
那位莫顿王子“带伤上阵”,高高坐在他的尊椅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欧诺。
“莫顿王子,欧姑娘若真有嫌疑,也应该提交大理寺来审查!”李忠尽职尽责地履行了一下大楚官员的职责。在外邦面前,绝对要维护自己的百姓。
“事关王子性命,如何能轻易交托他人之手!若下次此刻再来,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莫顿的护卫首领。
莫顿只是看着欧诺,摩挲着下巴,眼中毫无情绪。
“把商珏带上来!”好半晌,莫顿才发话。
众侍卫根本无视大楚官员的反对,我行我素。
李忠也一点不急,只是自顾找了张椅子坐下,“这事关我大楚清誉,莫顿王子不介意我在此旁听吧?”
莫顿瞟了李忠一样,笑得冷飕飕的,“当然不介意!”
很快商珏就被拎了出来。一见欧诺,他的血都凉了一半:怎么连你也进来了?商珏满眼的疑问。
欧诺很无辜地看着他: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不假!商珏快速地用眼神损了欧诺一句。
欧诺白眼都懒得翻,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
莫顿不紧不慢地将他的怀疑推论告诉在场所有大楚人。
事情还真不复杂。
昨日,莫顿本打算以虚玉商人的名义微服进京,体验一下大楚民俗民风。结果在距护国寺不远处,遇到刺客。这一追便追到了欧诺所在的佛堂。他们四处找遍,并未见到半个可疑人员。而离开那里的只有欧诺以及随后而来的商珏。
这个推论就有两个,要么欧诺就是易容后的刺客。要么,他们就是来接应刺客的人,说不定就在那辆马车上,否则,刺客怎么会凭空消失?
你敢再无耻点吗?
莫顿的眼神很直白地告诉她:他的确可以再无耻一点!识趣的,现在服个软,讨个好,服侍好本王,有你甜头尝。如若不然,小爷的手段就让你仔仔细细地尝一遍。
欧诺对此倒还没有害怕,李忠的存在,齐蔷、庄恒这些人都可以当他们的后盾,莫顿若真敢跟他们来黑的,屈打成招什么的,还真不件容易的事儿!
“如是说,莫顿王子并没有真凭实据?”欧诺面色十分平和。
莫顿依然在摩挲他的下巴,“人证、物证,本王自然会给你凑齐了!”
这是威胁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码字头都是晕的,检查都查不出错来,明日清醒了再来捉虫!
、第069章
显然,即便现在莫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欧诺与商珏也是不可能离开的。
李忠也真够意思,上前一步,十分爽快地说道:“既然如此,莫顿王子把我也关起来吧。”
众人齐刷刷准头,完全没对上这家伙的回路。
“欧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她真与刺客有什么关联的话,我的嫌疑也是不轻的!”
这厮是有恃无恐吗?
莫顿虚了眼,看了李忠半晌,不由得冷哼道:“李侍郎以为这样,本王就不会扣押欧诺吗?”
“不敢!李忠只是实话实说。欧姑娘在京城无亲无故,私下接触的人也很少,而李忠正是其中之一,所以,欧姑娘若真有什么问题,自然李忠也是需要配合协查的不是吗?”
“那就委屈李侍郎了。”莫顿压根就不卖账。
欧诺看看李忠,李忠则给她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三人被分成两间关在房里。欧诺想跟他们沟通一下都不行。
莫顿兴致甚好,看着乖乖坐在他面前的女人,笑得异常销魂。
“莫顿王子到底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