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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干裂的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娘子医术高明,为夫怎会出事……倒是,文大人越发的沉不住气了。”
虽是轻笑,但无尘此刻的目光确如刀子一般,射向了那文家老头。
身心一抖,他这才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连忙赔礼,“王爷赎罪,属下刚才也是关心则乱,还请,还请夫人责罚。”
“算了,你没事便好,”说是请罚,云雅却是不敢在节外生枝,扶着无尘朝里屋榻上走去。
陈刚带着一众手下,压根就没走进,此刻见无尘安然无恙,便无声退了出去。
唯有文家一干人,被晾在了门口,一时为难,只好干笑着,赔礼。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没事便好……”
“还是夫人的医术高明,将王爷从救了回来……”
“不错,夫人医术了得,我等惭愧了。”
“……”
文家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退了出去,也不知是谁,口无遮拦才冒出了一句,“幸好昨晚没听清然姑娘的,去皇宫发内夺取冰玉莲,否则必生祸乱啊。”
清然呆呆的立在人后,半天没从方才的震惊的醒过来,居然会有人做到,连她师父都未能办到的事……为什么那么人不是自己……当真可气。
此刻忽然听到,竟有人这般说她,满腔的怒火瞬间聚于胸间,嫉妒之火,不甘之火,似要焚烧了她的五脏六腑,双目紧紧的盯住,门前那对双双而去的人影,袖中的手掌,收紧,在收紧,方能隐忍她此刻的不平的心绪。
夜幕在次降临。
太子府门前。
一名传书的兵卒,快马加鞭而来,飞身下马,身影几个晃动,已经步入了太子府后院。
“禀报太子,出事了,大月皇室一直对之前璃王的事,纠缠不休,就在三日前……大月成王言称要为贤妃讨个公道,居然回军南下,要太子您亲自去赔礼……李将军此刻与大月军队对峙于白虎关,实难分身,这是李将军的亲笔书信,”那侍卫单膝跪地,恭敬的将书信高举于顶。
宇文卓面目阴沉的一把将书信拿了过来,抖开匆匆一看,不禁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大月随意斩杀我南陵的王爷,本宫还未与他算账,竟敢还要搅扰不休,挥军压境……”
大月的忽然发难,无疑令宇文卓腹背受敌……但为什么是这个关键时刻?如此一想,心中明悟,定是之前,早在大月的时候,宇文澈便于大月成王勾结,害了璃王,此刻更是死死的牵制住了他的兵权,令他动弹不得。
好一个宇文澈,果然是有备而来。
袖中,不由紧了紧刚才入手不久的赵家军令,心中阵阵不安,他前些年便怀疑宇文澈依然在世,但他在南陵位高权重,压根就没将那个落魄皇子看在眼里,后悔晚矣。
宇文卓独大多年,今日终于生出了几分危机感。
宇文澈,非除不可。
李将军的五千铁骑是指望不上了,唯有兵行险招,“传旨,就说陛下病危,令澈王速速进宫。”
……
经过一日的调养,苏醒后的无尘总算有了几分精神,在加上内功的巩固,本来三天可下地走动,硬生生的被无尘给缩短为了一日。
众人悬在喉咙的心,也总算都放了下来。
这才刚入夜,太子的旨意便命人传了过来,陛下病重垂危,请澈王立即进宫侍奉……传旨的太监,趾高气昂的立于堂前,尖声说道。
“陛下的情况十万火急,太子知道王爷有伤在身,不便行动,但百善孝为先,还请王爷速速随杂家进宫吧。”
无尘面色苍白的被人扶着,他当然知道太子现在要他进宫的目的,根本就是趁他病,要他命……很显然,太子已经急了。
“公公请先回去复命,本王即刻启程。”
“王爷误会杂家的意思了,”那太监白净的圆脸,笑的阴阳怪气,“都说十万火急了,太子早已为您备好了马车,王爷,请吧……”
无尘眸光闪了闪,一旁的云雅立刻会意,抬手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茶杯,五指一抖,只听‘啪……’的一声,那一杯茶水便尽数倒在了无尘的衣服上,茶杯才瓷片,散了一地。
“哎呀……王爷你没事吧,”云雅假装一声惊呼,周围奴婢立刻关切的围了上来。
那传话的太监也被这突然状况给惊了一下。
“公公,还请容本王换件衣衫,总不能在圣前失了仪态。”
“这……”那太监也是为难,但见无尘本就单薄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样子实在狼狈,也不好回绝,只好答应。
回到王府后院,一众心腹立刻聚在了一起。
此事当真难办,宇文卓今晚已经有了登基之心,这个时候还要无尘孤身进宫,必是要将其彻底抹杀。
但若不去,也必然会错失了夺位的关键时机,后果只会更糟,若去了,等待他的,必然是早已设下的重重埋伏。宇文卓这招,当真凶狠。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那传话的太监已经喝下了两杯茶,不耐的催促着,无尘方才换着正式的衣衫,自后堂走了出来。
乘上马车,无尘的手掌迅速握紧了云雅的手,含笑问:“可害怕?”
云雅摇头,“都说寸步不离,你生我便同生,你死……”
“哪有什么死不死的,别担心,我都已经部署好了,”无尘忽然霸道的将话打断,伸臂一揽,云雅已经重重的跌入了对方了胸口。
“你的伤?”担忧的抬眸去看。
“不疼。”
无尘温柔的阻止了她,不过转眼的功夫,马车已经驶过了宫门,望着车窗外冰冷森严的守卫,二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又过了一段时间,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车帘刚一挑开,眼前的阵仗,便已经映入了眼帘,宇文卓,倒是直截了当。
随着车帘被彻底撩开,只见漆黑的殿前场地上,灯火通明,照在脚下的百层石阶上,透发出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上千名御林军面容警惕的笔直而立,腰间的利刃,似乎随时都能出鞘杀人。
无尘与云雅并肩而立,昂首看去。
只见高高的百层石阶之上,太子宇文卓早已等候多时,并且以他为中心,文武百官皆在其列,分别从两边排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台阶下的澈王,如同在看死人一般。
“大胆澈王,见太子还不行礼?”身旁的太监一声尖喝。
无尘垂眸。
既然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何必还要行这些虚礼,当下也未理会,扬声道:“不是说父皇病危吗?为何太子殿下不守在榻前,反倒在此等候本王。”
百层石阶之上的宇文卓,冰冷的一笑,怒道:“你还有脸在此提起父皇的情况……本宫闻讯赶来的时候,父皇就已经驾崩了,但死因却是中毒,后经本宫彻查,近身太监刘全已经招认,毒是他下的,但幕后指使便是你澈王……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毒是谁下的,太子心知肚明,无尘不屑辩驳,但他此刻却必须要拖延时间,“太子殿下岂可听信一面之词,本王没做过任何伤害父皇之事。”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为何那太监偏偏指认你,根本就是你包藏祸心在先,”宇文卓阴冷一笑,如一位胜利者一般,得意的裁决着他的手下败将。
“那如果招认出的人是太子殿下您,那您是不是也就包藏祸心,谋害父皇了呢?”无尘不动神色的反问。
群臣瞬间激愤,大声叱喝出口。
“大胆澈王,竟敢出口重伤太子……”
“太子殿下忧国忧民,怎么可能会谋害陛下,分明就是澈王,心术不正,欲谋权篡位。”
“枉先帝对你多年思念,没想到你竟是狼子野心……”
“此刻竟还要污蔑太子殿下,其罪当诛……”
跟这些人说什么都没有用,无尘淡漠的一笑,继续打着拖延时间的幌子,开口,“臣弟只是打个比方,众臣何必如此激动,难道是你们有什么事,要欲盖弥彰吗?”
“澈王,你犯下滔天大罪,竟还不知悔改吗?”
“本王没做过,何来悔改之说,单凭一个人证岂非太过单薄,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可证明的吗?”
罪名不过是借口,今日便是要置他与死地,宇文卓根本就无需多说废话,“陛下遇害,非同小可,就算只有一条证明又如何?你澈王依旧是脱不了干系,来人,将澈王押入天牢,择日在审……若与反抗,杀无赦。”
宇文卓笑的阴森。
“慢……”
无尘踏前一步,依旧笑的淡漠,“太子殿下要置本王于死地,何须如此麻烦,本王没做什么就是没做过,今日已死明志又何妨。”
宇文卓挑眉,望了下去。
只见无尘自怀中取出一只药品,高举道:“本王一世清白,奈何今日入了太子殿下的局,逃无可逃,唯有一死。”
“想要畏罪自杀吗?本宫成全你。”
没想到无尘竟是这个个态度,令宇文卓心中着实诧异了一会儿,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被重重包围,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云雅跟无尘当然不可能这么死,当众说要自杀,完全是迷惑敌人的手段,而他们要喝的,是一种能够制造假死的药物。
但为了显的更加逼真,云雅还特别准备了血囊,吞下药之后,一咬,立刻鲜血横流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石阶下,双双倒下的二人,宇文卓丝毫也没感觉到喜悦,反而越发的开始凝重,吩咐道:“去,看看死透没,若没有,就在……”
他直接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一旁的侍卫领命而去,探了探无尘的鼻息,大声回禀道:“澈王殿下已经气绝生亡。”
竟会这么容易束手就擒,得到了满意的结局,却反而越发不安,觉的这并不该是他做事的风格。
这份不安,致使宇文卓飞快的走下石阶,他要亲自看看。
夜风吹拂,旗帜猎猎飞扬。
当宇文卓走到无尘的跟前时,直接拔出,身旁那侍卫的佩刀,直刺无尘的心口窝。
也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死绝了的无尘,忽然睁开了双目,射出一道迫人的冷点,直刺迎面而来的宇文卓。
宇文卓身心一颤,竟还来得及反应,躺在地上的无尘,已经入一直迅捷的豹子一般,飞快窜起,一脚踢掉了那把刺来的快刀,刀锋翻转,已经直直的抵住了宇文卓的喉咙。
这一切,不过就发生在眨眼的瞬间,周围人根本无用反应。
“大胆……”
“放开太子殿下……”
“你若胆敢伤及殿下,必碎尸万段……”
随着周围紧随而来的吃喝之声,群臣皆变了脸色。
无尘眸中狠色一闪,手中的长刀已经割破了宇文卓的喉咙,有滴滴血珠溢出,“叫他们都推开,否则我们便同归于尽。”
宇文卓命门被死死的按住,直觉浑身无力,稍一动,就有性命之忧,但他逼近身居高位多年,面虽白,却丝毫不见慌乱,“你就算杀了本宫,你也逃不掉……不如我们做个交换,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
无尘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话,将手中的力道越发加大,宇文卓立刻疼的皱起眉。
然而只有站在无尘身后的云雅能看到,他后肩的伤口,已经有淤血冒出,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大概宇文卓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他并不急于自救,而是开始拖延时间。
也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头顶,阵阵的冷风,一片片白茫茫的粉末自天空洒落,如初冬的细雪。
“那是什么?”
许多人的目光立刻被漫天飘散而下的细碎粉末所吸引,但很快的,他们会发现,这些粉末很容易进入人的呼吸系统,从而进入身体。
“当啷……”
终于最先有人发现了中毒,手中的佩剑,不由自主的掉落在地上,人已经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后面的侍卫,紧随而至,纷纷萎顿着栽倒下去。
“有毒,这些粉末有毒,小心……”
提醒的显然已经晚了,那白色的粉末越下越多,几乎在地上形成了薄薄一层,风一吹,沸沸扬扬而起。
“你究竟做了什么?”宇文卓大惊,眼看周围的侍卫一个个倒下,他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害怕。
“不过一点调剂品,”无尘笑的轻松,但面色已经逐渐苍白,紧绷着身体,后肩的伤口,开始越发严重。
“就算你杀了本宫,夺了皇位,你也不是正统的,必遭天下人耻笑。”
“这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宇文卓这下真的发了狠,也不顾及脖子上的长刀,大喊一声,“暗影,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无尘一惊,耳边只听‘嗖……’的一声,一直早已蓄势待发的弩箭,忽然激射而来,但它瞄准的不是无尘,而是无尘身后的云雅。
好快的箭。
就在无尘分身挡箭的瞬间,宇文卓忽然暴起,一掌击落脖颈上的长刀,整个人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在地上迅速滚了几圈,才算离开了无尘的攻击范围。
一阵沉稳的马蹄声响起,转眼,一堆银白铠甲的军队,已经快速奔了过来,手中长矛所向,滔天的威势伴着森冷的金属光泽,扑面而来。
是赵家铁骑。
宇文卓大喜,立刻拿出袖中的赵家军令,喊道:“赵将军救驾,宇文澈这个乱增贼子不仅毒害父皇,竟还要杀本宫,请将军立即将其正法。”
赵天云稳稳的端坐于白马之上,似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朗声道:“末将奉先帝旨意,前来保护我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