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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云稳稳的端坐于白马之上,似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朗声道:“末将奉先帝旨意,前来保护我南陵的储君。”
“父皇选定的储君便是本宫,这里有你赵家军令为证,还不快快将宇文澈拿下,”宇文卓暗恼赵天云的多此一问,喊出的话,几乎有些变音。
赵天云却依旧不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无尘。
“赵将军,本王才是南陵的储君,这里也有赵家令牌作证,乱臣宇文卓预谋毒害父皇,还不快将他乱箭射死,”忽听,无尘冷声一语。
赵天云看到无尘手中的令牌,一招手臂,手下的弓箭手立即搭弓拉箭,冰冷的箭头,齐齐对准了宇文卓的方向。
宇文卓立刻心胆皆寒,“赵天云,你疯了吗?竟敢忤逆圣祖赐予你赵家的责任,难道你不认得这令牌,本宫才是储君。”
“殿下的令牌虽然也是真的,但澈王殿下已经有了先帝的亲笔诏书,所以,澈王殿下才是我南陵的储君,”只听赵天云冷冷一语,手臂在抬,似要发号施令。
宇文卓阴狠一笑,“宇文澈,赵天云,就算你们得了这皇宫又如何?别忘了,南陵的军权还在本宫的手里……等着吧。”
激射的弩箭声忽然响起,立刻有无数锋利的箭雨射向了赵家铁骑的弓箭队,本来蓄势待发的羽箭,瞬间被击的措手不及,乱了章法。
“先杀宇文卓。”
然而当短暂的纷乱之后,狡猾的宇文卓早已失去的踪迹。
“他一定逃不出皇宫,追,”一声令下,无数兵马立即行动了起来,迅速遍布了出宫的必经之路。
这个时候,陈刚与文家也已经进入了皇宫,想必之前的药粉雨便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本来看似的死局,但谁也没想到竟是转眼成空,在看那些鼎力支持宇文卓的群臣,早已都中毒瘫软在地上,官帽乱滚,满目哀嚎,狼狈至极。
在看到宇文卓仓皇逃窜,心中更是绝望,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文姓的官员排众而出,展开一张明黄的圣旨,高声宣读,竟是先帝的亲笔诏书。
且不论这先帝遗照是真是假,但此刻的澈王却已经是实至名归,官场之人更多是趋炎附势见风转舵之辈,纷纷开始俯首称臣,但也有几个不服之人,立即便遭到了斩杀,触目的热血惊得一干,养尊处优的文臣,面如土灰,在不敢多说半句。
此刻皇宫内外到处都是搜查之声,本来在朝中默默无闻的文家,此刻已经站在澈王的身后,望着满地匍匐的群臣,缓缓的踏入了先帝寝宫。
一夜之后,消息彻底传开,但所有人依旧还是低估了宇文卓的能力,在无数围追堵截之下,他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半丝踪迹。
转眼,已经是五日的时间,依旧还是没有宇文卓的踪迹,层层设计的关卡,已经从宫门挪到了城门口。
先帝的葬礼已经进入了尾声,就在这个内忧外患的关键时期,无尘却并没有急着准备登基,除了整理一些朝中事物,便是经常召集其余的一些皇子,在宫中谈天说北的聊天。
过去宇文卓在朝的时候,这些皇子因为自保,通通都表现的极为平庸,故而,郁郁不得志。
当初乍一听,这即将即位的澈王竟要召见于他们,纷纷表现的诚惶诚恐,但这几日聊下来,他们都发现,无尘的态度非常亲和,而且言辞时而幽默,这些皇子们便渐渐的放下了戒心。
南陵气候湿润,是个多雨的国度,但从不下暴雨,永远都是淅淅沥沥的,缠绵如牛毛,润泽着土地。
这才刚过晌午,云雅看着窗外的雨水发呆,忽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以为又是啰嗦的香凝,回头只见无尘肩头湿了大半,却眉眼含笑的走了进来,头发上,脸上,皆染上了几分潮气,显然是从雨中来的。
看到无尘这副模样,云雅一恼,赶紧起身,拿起一旁的帕子去给他擦,口气责怪的“你没打伞吗?怎么淋了一身的雨,我看看伤口……多说让你仔细了,怎么还如此不爱惜自己,对了,今日不是请诸位皇子在宁和宫用膳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无尘接过云雅的帕子,自己擦了起来,然后也不见外,退去脚上的软靴,便爬上云雅的睡塌取暖去了。
“宁和宫的宴会早就结束了,我这不是惦记你吗?”无尘笑着拉过云雅的手,揽进了怀里。
“今日与那些皇子聊的如何?”
无尘一直没有提出登基,急坏了一干人,满朝文武都是摸不着头脑,但唯有云雅知道,无尘根本无心皇位,这几日他之所以一直在跟众皇子聊,就是想在其中找出一个真正适合皇位的人,这样,他也可以走的安心。
“五皇子性子安逸,善诗词歌赋,没什么野心,六皇子还不错,就是性子浮躁,做事经常急功近利,倒是八皇子,虽年纪最小,过去的名望也不及前二人,但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显然对我始终没有放下戒心,这样的人,做事谨慎,倒是能担大任。”
听着无尘对众皇子头头有道的分析,云雅斟满了一杯热茶,回身递了过去。
“你有禅让的想法,恐怕文家定不会乐意。”
无尘虽还未登基为帝,但昔日默默无闻的文氏一族,却是已经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俨然要一跃成为这南陵的大族。
他们所仰仗的无非就是无尘的储君之位,和未来的帝位,但此刻若知道无尘的禅让心思,定是极力反对。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辅佐无尘有功,可若在中途突然换了个皇帝,谁又摸得着新皇帝的脾气,这是极冒险的问题。
无尘也在苦恼这个问题,刚要皱起眉头,却忽然被云雅笑着给,用手抹平了。
“别老爱皱眉,成了习惯就遭了,”犹豫了一下,云雅才继续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忧心这个问题,你虽年纪不大,但背负的却是太多了,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无尘自记事起,母亲就被害死,自己背井离乡,远走大月,装扮痴傻的安王,背地里却还要日日为报仇的事情努力。
其实从云雅的个人角度想,这仇,报不报又何妨,也许他真的很痛恨那些害死他母亲的人,但是,此刻杀了他的仇人又如何?荣华富贵并不是他想要的,就算他母亲地下有知,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仇恨活的如此累。
文氏一族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在逼他,陈刚是他母系族人的遗骨,也在逼他……似乎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停的推着他向前走。
他自己愿意向前走吗?云雅心疼的垂下了眼帘,将一侧的脸颊,轻轻的靠在了无尘的肩头。
良久,似乎无尘还在思考刚才那个问题。
云雅幽幽的问:“曾今害死你母亲的人,多半已经伏法,宇文卓也失去了他所有的一切,你现在开心吗?”
“我,不知道,”无尘此刻的心情忽然很乱,自己追求的那么多年的事,今日也算完成了,为何总是开心不起来。
“那是因为你心中无恨,却无奈因为很多因素,走上了这复仇之路,其实……你该好好看看自己的心,究竟需要什么?至于文氏一族,他们助你复位,无非也就为了功名利禄,何必怜悯他们,就算将来新帝不容他们,也与你无干,”云雅抬起一双澄清的眸光,一眨不眨的望着无尘。
无尘亦低头望着她,唇角忽一笑,“娘子的心中所想,便是为夫飞心中所想,你放心,待铲除了宇文卓这个隐患,我们就离开。”
“好。”
开心的点头,将头埋入他的胸前,越来越深。
漫天的雨滴,缠绵的飘洒在清冷的天际,朱红雕刻的回廊前,天月一席翠色衣衫,撑着一把油布雨伞,呆呆的立在雨中,她的瞳孔内,此刻正倒映着不远处,那扇窗户内的二人。
深深的嫉妒,如蚀骨之蚁一般,啃食着她的神经。
她自小便跟在无尘的身边,喜欢他,爱慕他,她知道,无尘终有一日是要做皇帝的,会拥有很多的女人,她本奢望着,可以做无尘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也是开心的。
但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天月从未见过,堂堂无尘公子何曾为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连性命都不要,有了那个女人,公子在也不会看她一眼了吧,她的梦,也随着那个女人的出现,彻底破碎了。
“天月姑娘的背影,何其悲凉啊,”身后,忽然幽幽响起了一个声音。
天月浑身一震,转身就来离开。
“请留步,”眼前一花,前面的路已经被一身洁白的衣衫所阻挡。
天月笑的讽刺,轻轻的瞥了眼胆小自如的清然,“清然姑娘的心思跟天月也相差不多,何必来笑话我?”
是啊,相差不多。
清然虽在笑,但眸中已经逐渐变冷,已经五日了,那日若不是她突发奇想,下了一场药粉雨,他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绊倒宇文卓?然而,她帮了他,换来的不过一句轻飘飘的谢字,转头,便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
他本来就是属于她的,此刻竟看都不看她一眼。
心中的恼怒与不干,早已如烈火一般,越烧越旺。
平息了一下情绪,清然在次与天月对视,淡笑如风,“你我都心系无尘,但无尘的心却被那个女人迷住了,我有一个办法,让无尘彻底的忘记她,天月姑娘愿意帮我吗?”
“让公子彻底的忘记她?”天月不确定的喃喃。
清然自信的点着头。
御书房内。
陈刚身披冰冷的铠甲,拖着身后长长的墨色斗篷,行色匆匆的步入了御书房,此刻文家家主,等一干心腹都在。
“无尘,刚刚收到急报,有人看到宇文卓已经赶赴边境了。”
“什么?难道在全城设下重重关卡,竟是没有困住他?”立刻有人惊呼。
无尘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大家的讨论,“毕竟宇文卓在南陵根深蒂固多年,若他连这个本事都没有,本王倒是意外了……他必是掌握了宫内的地下暗道。”
“南陵边境驻扎的军官,都是宇文卓的人,若他取得了南陵大军,于我们而言,将是灭顶在的灾难,如今之计,我们必须拦住他,”文家家主,一脸的凝重之色。
“不错,现在的边境虽然有大月的军队牵制,但谁又能肯定,大月就没有别的虎狼之心。”
陈刚摇着头,掐算了一下时日,“恐怕是拦不住了,此事若想平息,必须由南陵的储君亲自去解决,军中虽多是宇文卓的心腹,但也有不少是我们安插的人,也不是全无胜算。”
众人的目光,望向了案前的无尘。
风城摇头,“恐怕不妥,公子还没有登基,此刻离开,京中必生祸乱……不如由我假扮公子几日,只要速去速回,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这那里是速去速回的事。”
一直沉默的无尘,见众人又陷入了两难,他忽然道,“本王想立八皇子为监国,你们意下如何?”
“王爷万万不可啊,”果然,文家第一个不干了,“如今本就人心涣散,朝纲不稳……八皇子不过黄口小儿,如何能担如此大任。”
就算要监国,满朝谁又比他文家,更信得过,但这话,他却是万不敢说出口的。
可谁知平日温和的无尘,却是面色一沉,“本王倒觉的他八皇子有治国之才,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事不宜迟,下午本王便会赶赴边陲。”
其实这事不但文家不理解,就连其余人也是满心疑惑。
这时,御书房外走进了两名女子,分别是一道而来的清然与天月,她二人行了一礼,“清然也愿前往鞍前马后。”
之前清然的药粉雨,可谓是立了大功,在众人的心中也会颇有分量的。
无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爷,”忽听文家家主在次发言,“此行凶险,清然与天月姑娘都是身负武艺,但夫人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了安全着想,还是留在宫中等候的好。”
王爷与夫人形影不离,众所周知。
却见无尘眸光闪了闪,口气坚定,“她是本王的妻,我命如她命,绝不分离半步,”说完,打不离开了御书房。
清然与天月的眼底,皆闪过几分异色。
文家家主却是气的发抖,这样的主子,事事都以一个女子为先,还如何成就大事,尤其是想到数年前,小女玉瑶与王爷订下的婚约,至今还绝口不提,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
下午的行程,非常紧急,几乎来不及收拾,云雅就随无尘踏上了赶往边陲的马车。
“怎么急?”
“不知为何,就算我站在皇宫的御书房,却还是始终觉的心里不踏实,”无尘拥着云雅,共骑于一匹快马之上,仿佛一阵风似的,踏破傍晚的宁静,日夜兼程而去。
也许正是印证了无尘的不安,这段路途,满布杀机。
“停一下。”
走在最前面的莫云,忽然横马拦住了身后之人。
身后众人立刻勒紧缰绳,停在了原地,无尘与莫云眼神交流了片刻,便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
云雅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好安静。”
是的,这里真的很安静,静的就连一丝鸟兽虫鸣都没有,这种状态急不正常。
晚风吹拂,站在最前面的莫云,忽然有种被锁定的感觉,他刀口舔血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这惊天的杀机,来自何处。
等下一声厉喝,抬臂弯弓,修长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