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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月的军营。
南陵主帅营帐内。
夜色已经很深了,宇文卓才刚参加完将士间的酒会,披着斗篷,神态疲惫的正要走回自己的营帐。
在前面掌灯的一个亲信随从,小声抱怨道:“殿下都已经如此姿态的宴请他们的,那陈姓的老匹夫竟敢不领情,鼓动一干将士与殿下作对,简直就是大不敬。”
宇文卓步伐平缓,看似古井无波,心里却是窜着一股无名火,若不是此刻受制于人,那里肯受这等闲气,等着吧,待他日登基大宝,定不饶这帮胆敢质疑他的乱党。
“殿下,经过今日之事,军中已经逐渐有了不利于您的言语……您看……”那随从小心的问了句。
谣言起的这么快,定是有人故意煽动,也就是说,军中有内奸。
可偏生,若自己强行镇压,反会弄巧成拙,只会将谣言最大化,若不管,又何以体现他的威严?
“哼……”宇文卓重重一哼,登时凤目生煞,抬步进入营帐,正要褪去衣衫就寝,帐外忽然传来禀报之声。
“禀报太子殿下,今天那个女人忽然嚷着说要见您,说……有妙计能助殿下,彻底除去大敌……”
“那个女人还没有死?”宇文卓颇感意外,天生冷清的他,眼底漫过深深的厌恶之色,大袖一挥,“先让她说说究竟什么法子?”
“她说她精通毒术,并且早已在一个人的体内植入毒芽,而只要殿下得到那个人,逆贼宇文澈必束手就擒。”
有这样的人?
宇文卓狐疑之际,一旁的随从小心提醒道:“殿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带上来问问?”
“不错……”想到那个女人被众兵卒,羞辱的模样,他就一阵反胃,重新披上斗篷,冷声道:“休要脏了本太子的地,走,去看看。”
“是。”
关门关押重犯的土牢内,漆黑潮湿的环境内,腐味冲天,刺鼻难闻。
此刻因宇文卓的到来,特意亮起了几个火把,驱赶了几分黑暗,带来了微弱的温暖,可惜,却暖不进人心。
宇文卓厌恶的皱着眉头,并没有进去,而是令手下将人给拖了出来。
边陲风沙大,尤其到了晚上,更是冰冷刺骨。
清然早已是衣不遮体,头顶露出片片殷红的头皮,显然是被人连根拔起,血珠混着发丝,结成了血痂,浑身更是齿痕交错,鲜血淋漓,下身一片狼藉,至今还在淌着滴滴的血水,本来雪白的双足,早已骨折变形。
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弃子,留不得,在加上边陲寒苦,那些兵卒久未碰过女人,难免下手重了点,只是没想到,这个本该被生生玩死的女人,究竟以何等的意志,活了下来。
“说吧,你怎样才能令本太子相信你的话?”
良久。
夜风呜咽,长风纵起,呼叫间,乌云遮住了月。
就在宇文卓就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爬上地上的清然,终于微微抬起了头,隐在乱发下的半张脸,惨白的吓人,原本清润的秋水眸子,此刻早已一片赤红,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种渗人的恨,几欲要将人生吞活剥。
她恨透了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她想立即死去,但不是现在,她要报仇,她要拖着所有的人跟她一起下地狱。
“信……不信……随你……”清然艰难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刺耳,吐字生涩难听,显然是声带收到了严重了损伤。
宇文卓奇了,“你不是宇文澈的女人吗?为何现在想要他功亏一篑了?”
“我……恨他……”
她好恨,恨那个人对她的冷漠,她处处为他着想,却换不来一个关心的眼神,他的冷漠令她疯狂……但这满腔的痴恋,满腔的执迷,却在今日彻底覆灭,并化作了深深的恨。
今日,那对狗男女就那么看着她被人凌辱,竟都无动于衷,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可以……清然发誓,会让那个男人为此付出代价,让那个女人,同样尝试,与自己同样的凄惨遭遇。
宇文卓勾唇一笑,“我喜欢你的这股子恨意。”
清然微抬着头,冰冷苍白的面目,仿若失去生命的布偶一般,散发出沉沉死气,“太子殿下……我……我的办法……十分隐蔽,可否……可否附耳过来……”
宇文卓厌恶的皱眉,但他还是相信,这个女人已经恨透了宇文澈,说不定真有什么好办法,当下,耐住胃里的剧烈翻腾,轻轻的俯下了身。清然费力的向前倾了倾身子,口齿艰涩的道:“我可以催发毒芽,令她失去神智……”当说到最后时,隐藏在乱发下的赤红眼眸,瞬间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机。
她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口污血迎头就喷到了宇文卓的脸上。
宇文卓躲闪不及,被喷了满脸,素有洁癖的他,怎么可能容忍,登时气的煞气冲天,一脚将跟前的清然,踹了出去,那破败的身子,在地上连翻了两个跟头,才跌倒在尘土之中。
“殿下……”
一旁的随从,被吓的不清,赶忙掏出了一条汗巾。
宇文卓气急败坏的一把夺过汗巾,连擦了数下,却依旧满脸的厌恶之色,抬头见那个女人正趴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仿佛要咳断气一般。他这才想到,催发那毒芽,还需要她的相助,便强按下杀人的欲望,抖手丢掉那褶皱的汗巾,抬步离去。
“给我好生安顿着,人若死了,你们提头来见。”
匆匆丢下一句话,宇文卓已经快步离开,唯有原地的兵卒,惊若寒蝉,但谁也没有注意到,趴下地上的那个女人,嘴角阴狠的笑意,还有,宇文卓脸上的一颗针眼大的红痣。
胭脂醉。
红若胭脂,缠绵如美人,不将人折腾的死去活来,就绝不罢休。
清然笑的越发阴寒恐怖,嘶哑难听的嗓音,仿佛魔咒一般,低低的回响,“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
次日清晨,当云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简单的用过早饭之后,觉的实在是无事可做,昨天晚上还拥她入眠的无尘,一睁眼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云雅独自闷闷的坐在,营帐外的石头上,晒起了太阳。
她看似悠闲,实则却是满心的愁绪,大月牵制南陵大军的期限为半个月,时间在不断的流逝,若无尘不能在这段时间,彻底扳倒宇文卓,失去了大月的相助,那他们的后果,绝对堪忧。
从上午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晚上,始终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无形中,云雅知道,无尘可能就要行动了,不让她知道,也许是不想她忧心吧。
直到半夜,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在靠近。
云雅警觉的睁开双目,果然看到了无尘,含笑的眉目,“以为你睡了?”
“睡不着,”云雅撒了个谎,然后挪了挪身子,示意无尘坐过来,却发现无尘根本没有坐下的意思,只是俯身,抚了抚她的脸颊,眉目含笑,如一眼温和的泉眼。
“睡吧,我就回来看看你,这就要走。”
云雅懊恼的握住了他的手,发现入手一片冰凉,“这么忙?那宇文卓狡猾的很,你可想好了对策?”
“放心,没那么难,宇文卓虽有军令,却是不得人心,我已经联系上了军中,父皇留下的旧部,还有许多之前安插下的人,只待时机一到……必予以宇文卓致命一击。”
无尘说的轻描淡写,但各种困难,还是不言而喻的。
“记住,若没有要事,千万不要离开营帐附近,”离开的时候,无尘千叮咛万嘱咐的才肯离开。
转眼,又是天明,云雅怀着端端不安的心,始终辗转难眠,直到凌晨,才重新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
飘飘渺渺,仿佛魔神怨毒的低语,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她的耳朵,搅的她一阵难受,只觉的胸中一阵燥热,翻来覆去间,竟失去了意识。
云雅的表满上失去了意识,但身体却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支配,闭着眼,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营帐。
守在营帐不远处的哨兵,见天还没亮,云雅就朝荒无人烟的方向独自走去,正要要呼喊,脖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死死的捏住,一柄匕首,迅捷的抹过了脖颈上的大动脉,那哨兵已经呜咽着软到在了地上。
只见云雅已经迎着凌晨的风,早已是越走越远。
凌晨这个时间,本就是人的神智最松懈的时候,一些哨兵浑浑噩噩间,被人一刀一个拖进了杂草丛中。
“夫人……”
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却是无尘之前安排的几个暗卫。
他们本来是闲差,只要守着一个女人就可以了,但谁想,一个弱女子居然会自己往军营带面走,要知道,军营外一片荒凉,尤其是凌晨,常有野兽出没。
那几个暗卫正要去追赶。
身旁的杂草丛中,忽然射出了数只毒箭,猝不及防之下,立刻有人中间,“小心,有刺客……”
话还没喊完,人已经握着脖子,鲜血直涌的倒在了地上。
“夫人,回来,那里去不得……”
几个暗卫一边与敌人缠斗,一边急的大喊,但前面的独自行走的女子,却是恍若未闻,直到消失。
“撤……”
那几个敌人,虽然也是损失惨重,但已经达到目的,已经果断的离开。
当几个暗卫追赶出去的时候,那里还有半个鬼影子。
“立刻去通知王爷。”
另一处营帐内,正在进行密探的一群人,猛然被一声禀报打断,“禀报王爷,夫人……被人劫走了。”
“什么……”
无尘豁然站起身来,些许疲惫的面容上,几分错愕,几分慌乱,“夫人是何时被劫走的?为何之前没有预警?”
“这……”那暗卫也是一阵为难,“夫人是自己走出军营的,属下发现想要阻拦的时候,被忽然冒出来的死士缠住,等追赶出去的时候,夫人已经没了踪影。”
“立刻调集人马……”
无尘的命令还没下完,却忽然被一旁的文家人给拦住了,“王爷三思啊,马上就要天亮了,若贸然有所行动,必然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恐怕大事难成。”
“不错,王爷,我们暂且万不可轻举妄动。”
“……”
面对一种部下喋喋不休的劝告,无尘的额头猛然青筋暴起,他又何尝不知,时机未到,但是,他在不想忍受,失去云雅时,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是他的妻,决不能在有半分闪失,更何况云雅这次明显是落到了宇文卓的手中,想起前日,清然的下场,无尘登时坐立不安,一分钟也不想呆下去了。
“王爷,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而坏了大事……”
“大丈夫何患无妻啊。”
“……”
“够了……”一声爆喝,无尘一掌排在了跟前的石桌上,那看似结实的桌面,登时被他猛然激发出的内力,震了个四分五裂。
☆、结局三
而周围,一直苦心相劝的人,纷纷被这股力道,骇的连连后退。
无尘一直以来的脾气都很好,至少从未发过怒,但这次不同,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她是我的妻,救与不救与你们何干,南陵皇位,不要也罢。”
无尘的这段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无奈,包裹对云雅的爱,全部包含其中。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在谈什么大事,只想去救回我的妻,你文氏一族若觉的不满意,大可以离开我……风城,发信号,将之前的计划提前进行,莫云,调集人马,随我去救人。”
“是。”
匆匆的吩咐着,无尘一惊风一般,走出了大帐。
唯有文家的一干人,铁青着脸,手掌握的咯咯直响,几欲吐血,“宇文澈……为了一个女人,你会后悔的。”
“几位,你们是回南陵还是跟我们一起行动?”风城口气漠然的道。
文家早就跟无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逃不了你,也走不了他,还能如何,就算明知是败,也得硬着头皮上,不然下场只会更惨。
无尘刚一走出营帐,阴暗的天幕下,寒光乍现,一道犀利的弯刀枪,已经呼啸着寒风,迎面刺到了他的面前。
无尘没有夺,枪头的主人,没有丝毫的杀气。
却有着冲天的煞气。
只见君北辰一身玄铁铠甲,身姿伟岸的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半遮的头盔下,面容冷峻,虎目圆睁,“宇文澈,你的女人被人劫了,你救还是不救……若还想龟缩起来,那你以后就不要在见她了。”
无尘亦是一声冷笑,“谁说我不救,她是我的女人。”
“那还不快走。”
君北辰收回长枪,宛若战神一般,带着一队精锐之师,纵马而去,满目的烟尘中,尽是一片轰隆隆的马蹄声。
而这一天,注定将会被计入史册。
……
南陵大军营帐。
“禀告殿下,人已经劫来了,该如何处置?”
此刻,宇文卓也才刚起身,本是一夜好眠,但面色却差的很,胸中有一股气,闷的他始终顺不过来。
“奇怪,怎么一起身,就浑身的不舒坦……”宇文卓没好气的松了松领口,转而又问:“大月那边可有动静?”
那禀报之人,勾唇一笑,“殿下果然料事如神,那个女人一出事,大月军中便有了调兵遣将的迹象。”
“看来这个女人当真很重要……”宇文卓眯眼思索了一下,眼底尽是一片阴毒之色,他早就恨毒了宇文澈,今日,也算要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