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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绝对不会将这种情况告诉左云龙的。对覃小贝来说,装装病人和瞎子,是件很有趣且难度不大的事,就让寨主的婚礼无限期推迟吧,哈哈。覃小贝将进山寨以后遇到发生的全部情况,仔仔细细在脑子里回忆一遍,决定先从最为温顺的小花身上入手,探听了解一下山寨情况;然后要求到屋子外面散散步,亲眼(在别人眼里,她可是瞎子张望哦)看一看山寨的地形,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心思确定,窗外天色已经发青,覃小贝躺下抓紧时间补了一觉。
“小花,累了就坐凳上歇会儿吧。桌上有还没动的枸杞汤、桑椹果,我也根本不想吃,你都拿去吃吧。”抓住小凤出去不在屋的空档,覃小贝和气地对小花讲。她大致已能辨清小花是个小个圆脸的姑娘,只是五官还瞧不太清楚。
“不了,小姐。您今天不用的,都会拿回茅大婶那里,有一帮孩子抢着吃呢。明天自会有新鲜的,再端来送给您。”小花恭敬地回话。
“茅大婶有几个孩子啊,昨天多亏了她诊病。”覃小贝一边夸着茅大婶,一边不露声色地套问。
“茅大婶有三个儿子,都已经大了,寨里的小孩子很多。”小花回答。
“茅大婶生的好福气,是哪位寨主的老婆啊?”
小花扑哧一声乐了,说:“茅大婶的男人早死了,四位寨主,现在只有三寨主巴犬有夫人。”
覃小贝跟着笑了:“原来这样,左大寨主不说了,二寨主,那个脸上有疤的,也没娶亲么?”
小花说:“二寨主杜虎,原先是有老婆的,前些年得风寒死了;四寨主谷一虫,一个人过了一辈子,现在都成一老头了,想也不会再娶老婆了。倒是大寨主,这是第一次娶亲呢。”说完,看了看覃小贝的表情。
覃小贝表现的不以为意,继续话题说着:“四个寨主真是各有特色呢,咱这个大寨,到底有多少人呢?”
小花说:“如果算上外寨的话,总共得有……”
“小花,你说得太多了。”正在这里,小凤从外面进来,厉声打断小花的话,小花伸一下舌头,缩一缩脖子,再不肯说话了。
小凤再狠狠瞪覃小贝一眼,瓮声瓮气问道:“伤咋样了,眼睛看见东西没?”
覃小贝摇摇头,表示伤病没有起色。
小凤没好气地说:“给你的东西和药都不吃,伤病能好得快么。哼,看把大寨主给急的。”
小凤为何对自己这么大火,覃小贝仿佛找到了一丝答案,但不愿意和她深较,从床边站起来说:“我要外面走走。”
“不行。”小凤断然拒绝。
“闷死了!你们想把我关起来不成?我眼睛都快瞎了!”覃小贝毫不让步地大叫。
“怎么了,叫什么?”刚好左云龙过来探望,进屋问道。
小凤向前一步抢先回道:“给她的药都不好好吃,伤病总好得慢。”
覃小贝颦眉捂着胸口说:“能吃的药尽量都吃了,只剩了一些吃了特别恶心的。心里烦闷地要死,要到院里散散心,她们却又不让。嗯。”
左云龙听了说:“恶心的药不吃也罢,只剩一些小小毒素,恢复几日也便好了。”转头再对小凤小花讲:“娘子想出去,便让她出去好了,你们须小心扶伴,莫让她走摔了。”
虽然对娘子这个称呼不满意,但覃小贝还是展颜笑了。左云龙第一次看到覃小贝对自己笑,心里自是甜滋滋的。只有一边的小凤气的面目发黑,牙关紧闭。
左云龙又交待几句,说了明天这时再过来看望,覃小贝如有事,可以派小花直接去找他。说完,便大踏步出去了。
覃小贝挺了挺腰板,大声说:“我要出去走走。”
小凤气得没有说话,坐在凳子上不动。小花主动走过来,牵住覃小贝的手,一步步引她走出屋去。
奇怪!覃小贝走到屋外,不引人注意地缓缓抬头张望,却没有看见一座山峰,更别提想象中的悬崖峭壁,眼中所见的,只是一座平常百姓院子:院中一左一右种着两株茂盛的石榴树,树上绿叶转深红花开尽,手指肚般大小的石榴仔正在生长,三面土墙,正西边开了一座木门。
由小花牵着慢慢走出院子,覃小贝再举目眺望,更是不见什么山石陡坡,面前只有一座座平常院落,长满水秧的绿色稻田,远处连绵的小丘和一片片开得旺盛如火的重重桃花林。
山寨,山寨,山寒啊山寨!原来这山寨,并没有藏在大山的深处,而是平静地座落在小丘与桃花环绕的一片平原之上。
山寨卷 06 夜影
在随后的两天里,覃小贝在有限的空间里进行散步了望,加上暗藏诱导性的与小花聊天,她大致了解了山寨的大概布局。——左云龙性情爽直豪放,内心却粗中有细,一开始便对小凤小花交待了覃小贝散步区的界线范围。
山寨分为内寨和外寨两部分。外寨形式为一个有着十几户人家的普通村庄,与外部世界直接相连。外寨和内寨之间,有着大片桃花林相隔开。
内寨的面积比外寨大上十几倍,东、北、西三面由连绵的小丘包围,小丘虽然不高,仅有二三十米,但是丘上长满荒榛荆棘,灌木藤条乱缠其中,既使山羊也根本无从进入其内,何况丘上还多有毒蛇毒蜂,使得樵夫山民,过路行人远远避而绕之,由此保护山寨从东、北、西三个方面与外界形成完全隔绝式的屏蔽。
在内寨,又可大致划分寨堂、农庄、潭湖和林地几部分,几部分之间有或宽或窄的土路相连。
其中四大寨主和精壮寨丁,全部住在寨堂之内。寨堂由有忠义堂、取舍厅、接客院、寨营和龙、虎、狗、虫四院组成。
覃小贝和小凤、小花即住在接客院内的主屋里。
覃小贝最最关心地是:如何从山寨出去,逃到外面,重返南京城。
东北西三个方向被荒丘封死,除非是鸟儿,否则根本不可能从那三个方向出去。那么,只剩下一个方向一条路,即穿过桃花林进入外寨,由外寨逃到外面世界。
先不说外寨的情况根本不了解,仅仅就开得旺盛美丽的桃花林来说,从林中穿过就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姐,你千万不要尝试啊,南面的桃花林是万万不能进入的!”覃小贝毫无上下尊卑的随和,让小花对她大有好感,听见覃小贝对桃花林极感兴趣,小花急得连连摇手大声警告说不行。
“为什么?难道桃花林中还有老虎狮子不成?”覃小贝有意问。
小花紧张地说:“那里虽然没有老虎狮子,但其凶险决不亚于几百头老虎狮子。那三千株桃木当年是请高人按奇门遁甲特别栽制的,每日每时每株林木的位置都好象在在变动,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知道桃林由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门构成。只有在特别的时辰,从生门进入,从开门出去,才能平安通过桃林。否则要么遇雾迷路,要么遇到鬼打墙,要么大白天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要么出现天雷响小鬼闹的幻想幻觉。如果运气不好误入了死门,便会落入置有毒刺的陷阱,或者被跳出的铁钳夹成两截,或者被隐蔽的排弩射成刺猬,总之是九死一生,上个月庄跑掉的一头牛后来在林里寻到,竟然被一张坚硬绷紧的细丝铁网格成了几千个小肉块!实在是太太太恐怖了!”
听着小花声音发颤的叙述,覃小贝心时也一阵阵发毛发凉,这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出路,开满烂漫桃花的树林,简直是步步陷阱的死亡之路啊!如果小花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求求老天,还是让王子默不要找到山寨、不要进来这里好了,他的命没有猫多,他的皮也没有水牛硬。
“那你们平常都不出去?”覃小贝问小花。
“不出去。我九岁进来后就没有出去过一次。——出去干么,外面人坏得很,寨子里又什么都有!”小花对寨子很满足,看样子再有十年不出去也没有遗憾。
“小花,那你九岁在哪里?又是怎么进来的呢?”覃小贝终于问出这个她很想知道的问题。山寨里的左云龙明显是中原以北口音,茅大婶讲山东方言,小花说话却有常常插入两广土语,还有小凤、疤脸老二杜虎和江湖书生阮师爷,讲都全是不一致的天南地北腔,这些明显不一个地域、不一个族群的人,是如何聚集在山寨这个地方呢?这是一个很大的迷团,覃小贝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覃小贝问起这个问题,小花低头沉默不说了,似有难言之隐,或者山寨对此有什么硬性规定。
覃小贝不再追问,不再难为她。这两天单纯如一滴水珠的小花,不但和覃小贝交成了朋友,而且还告诉了她太多的消息。想到自己在利用人家的单纯,覃小贝有一点小小的良心不安。
对不起,没有办法,我只想回家。
也是在这两天内,覃小贝通过基本彻夜的打坐运功,当然茅大婶的食药也有一定帮助,将体内的毒素全部完全排除干净,不但身体功力恢复如常,眼睛也重新变成了2。0。当第三天上午左云龙再一次来探望她的时候,覃小贝清清楚楚看到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和他新刮过泛青冒着的密密胡子渣的宽阔下巴。
左云龙说到做到,近来每天都要冲一个冷水澡,男人的汗味已很难闻到,男人的气场却咄咄逼人,他高大强壮、英武有力,劲骨丰肌、相貌奇伟,豪放不羁的江湖脾性,更增添了点野性男人的迷人风采,另一方面,却又有着调度四方、心思缜密的领导气质。
如果在电影上看到左云龙这样的形象,覃小贝或许为之形象着迷,或许为之表演鼓掌,或许会成为他的粉丝,或许在自己的电脑屏保上设上他的大幅玉照。但现在不行,除了很自然地在心里赞叹一声之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对付这个男人,如何粉碎他固执要娶自己为压寨夫人的狂想,如何从他的手心和这个山寨中逃之夭夭。
怎么说自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小知识份子,象左云龙这样的草莽英难,交交朋友也许可以,上升到老公那就免了。象王子默那样内敛儒雅、文武兼俱的男人,似乎更接近未来老公的标准。但未来老公具体的标准到底是什么,覃小贝也说不清,凭感觉一条条加、一条条减、一条条证实吧。
覃小贝虽然将左云龙衣角毛发看得清清楚楚,眼睛神情却仍是显出一付迷惑迟钝的样子,在不经意转身之间,撞倒了桌角,蹭掉一个装水果的篮子,从乡下采来最新鲜的桔子骨碌碌滚了一地。
左云龙双眉微皱,上次用真气已经将毒针排出,而且当时测得覃小贝身体素质、内功内力均相当不错,三四天过去了,按理应该恢复个七七八八了,怎么按覃小贝说反而更加严重了呢?
“茅大婶的医术、经验都是好的,可能,只是我这个人身体比较古怪,所以她送来的药食,只在我身上起了反作用。有的汤水我吃了就吐,有的连吃了几日,眼睛反倒更加模糊了。”覃小贝大睁着无神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左云龙说。
左云龙将桌上的摆放的食药汤水一个一个看过,都是很保守的常见材料,而且大部分都是食疗,应该不会引起这么大的毒副作用啊,难道茅婶选送的材料有问题?
覃小贝在心里不住地道歉:对不起,茅大婶,其实您送的水果很新鲜,您做的食汤味道也很好,我是确实不得已,所以才不但不表场您,还要陷害栽赃,Sorry,sorry,verysorry!
左云龙嘱咐两句,满心困惑地走了。
对付左云龙的同时覃小贝还要尽量避开小凤,和小花单独处一起在周围散散步,聊聊天,心里再反复盘算着各种可能——王子默你咋还不来呢,这鬼山寨到底离南京城有多远呢?王妃她们都急坏了吧?呜呜,还是王府里的美食更多样美味一些。——自己也要抓紧制订逃跑计划了。
小花告诉她:在山寨内寨,只有五个人知道每日各时桃花林的八门所在,他们是:大寨主左云龙、二寨主杜虎、三寨主巴犬、四寨主谷一虫,还有打理农庄的木长老。内赛里的人要想外出,必须要由这五人中的一个带领,方才安全走出桃花林。
覃小贝知道四个寨主就住在寨堂里,但迄今为止,除了左云龙,其他人她还一个没见。主角左云龙是不可能乖乖带她出去的,只能由另外四个人身上打主意了。她有意继续朝西边走,因为小花昨天说了,二寨主杜虎——就是枣林中交过手的疤脸老二——就住在那个方向,不知怎么,覃小贝认为杜虎更容易被突破。
“小姐,莫向前走了,大寨主交待过了,不能带您走过这个路口,你可不要让我们下边人为难。”小花看覃小贝没有停步的意思,赶紧将牵着覃小贝的手使劲向后拉了拉。
“就这么点屁大的地方,早就转腻了,我们就走到前面那个院子门,马上就转回来。”覃小贝尽量不以为意地说。
“不行!小姐,”小花拉着她的手死死站住了,有些害怕地说:“大寨主的话一定要听的,山寨的规矩很严,虽然大寨主待人很好,但对违反规矩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讲情面的。”
覃小贝哼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