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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诚的眼睛笑的弯弯的,“我就爱吃烙饼,我先去洗澡了。”
两个人坐在餐厅里吃着烙饼喝着粥,孟晓梵突然夹了点咸菜放在林诚碗里,只是轻微的一个举动,林诚看了孟晓梵一阵,突然觉的自己有些想哭。那种眼看要失去的幸福感,此时又渐渐回来了。
吃晚饭林诚要主动刷碗,孟晓梵摆了摆手推了他一把:“你客厅坐着吧,就这么两个碗,两分钟就好了。”
“那我看你刷碗。”林诚执拗的跟着孟晓梵进了厨房。林诚还沉溺在刚回来的幸福中,忽然听着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敲到后来都已经是在砸门了。
孟晓梵和林诚都有些好奇的走了出来,林诚过去开了门。刚一打开门,任梦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林诚的腰:“林诚,怎么办啊?我妈头晕的厉害,刚才差点晕倒,还好我扶着她了。”任梦刚说完话,突然看见了身后的孟晓梵,表情一下处在僵硬的状态里。
“你也在呢?”
“嗯。”孟晓梵看着她点了点头。
林诚掰开了任梦的手:“任梦,你别激动,伯母头晕是老毛病了,伯父刚去世,情绪不稳定,头晕是正常的,你给她按时服降压药,睡一觉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可以带她去医院。”
“我怎么带她去医院啊?”
“你怎么来的我这,你就怎么带她去医院。”林诚的情绪也开始急躁起来。
“林诚?!”任梦对林诚的态度很是吃惊,她几乎不能相信这是林诚说出来的话。“我妈妈对你那么好,她那么喜欢你。”
林诚站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任梦,咱们把事情说清楚,伯父伯母对我都很好,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们像我的家人,帮助你照顾你爸爸走完人生的最后这一段,有点像是我这么多年的一个使命,现在我终于觉的自己完成任务了,你别再这样了。我可以帮助你,在那特别需要帮助的时候,可是我也想过我自己的日子。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我,我能力有限,你总是这样我会烦的。”
任梦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带着讶异的表情看着林诚:“你烦我了,十几年都不烦,她突然出现你就烦我了?”
“不是,我是说你要总是这样,我会烦的。”
孟晓梵看着林诚为难的表情,上来拉了任梦的手:“走吧,我陪你送你妈妈上医院,你让林诚休息休息吧,他不是一直在忙你爸爸的葬礼吗?”
任梦猛的甩开了孟晓梵的手:“谁用你陪啊?”
“你要是这样可就没劲了啊?你到底是不是为了你妈妈不舒服啊?你要只是为了缠着林诚我也不高兴,我不会哭可是我会打人。”
林诚拉了孟晓梵胳膊一下:“你别吓她。”
“谁吓她?我不打她我打你还不行吗?”
“林诚,我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你就这么狠心的能扔下我?现在觉的我烦了,都觉的我烦,什么十几年的爱都是谎言,还不是说变就变。”
任梦说完话哭着离开了林诚的房子。
林诚和孟晓梵都沉默了,发现刚刚还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又降到了冰点了。
“有些事情存在了是不是永远都是别人的把柄了?”孟晓梵 很小的声音说了句话。
“晓梵。”林诚站着那里叹了口气。
孟晓梵没再说话,只是收拾了包离开了林诚的房子。
早上五点钟的时候,孟晓梵觉的自己是被手机吵醒的,她伸着手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刚把电话接起来就听见林诚在电话里急切的呼吸声,又像是隐约的抽泣:“任梦,在医院急救呢。”
孟晓梵猛的把眼睛睁开:“她怎么了?”
“她妈妈说,好像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
“她自杀了?”孟晓梵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办啊,晓梵,如果她死了怎么办啊?是我害死她的。”林诚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孟晓梵这是第一次听见林诚哭,跟他谈恋爱的这一年里,她从来没看林诚哭过,虽然看过他红红的眼眶,却从没看他掉过眼泪,可是现在他哭的那么伤心,哭声里还充满了恐惧。孟晓梵也恐惧,从来没这么恐惧过,想着昨晚那个伤心的女人转身的离开,如果她真的自杀了,自己也推了她一把。她有点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她问清楚了哪家医院,匆忙的出门了,此刻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她很期盼这只是一个噩梦,她希望自己被人马上叫醒,她掏出手机来给韩翼发了个短信,说要请假。早晨五点多钟,没想到韩翼很快回了短信,问她怎么了。孟晓梵想了半天不知道要跟他怎么说,没一会韩翼的电话打了过来。
“什么事啊?你生病了?严不严重?”
“没有。”孟晓梵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
“你前妻自杀了。”韩翼在电话里沉默,过了许久,他询问了医院说要马上赶过去。
孟晓梵赶到医院的时候,林诚已经在急诊留观的门口等待了,他还在默默的哭泣着,不停的拿手锤着头,头发也被他揪的一撮一撮的。孟晓梵几乎是跟韩翼同时到的医院,她看见林诚的时候靠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林诚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了句:“怎么办啊?”就侧眼看见了韩翼,他一下子像烧起了愤怒的火焰,冲过去猛的把韩翼推到墙上,用手肘压着他的肩膀:“你现在满意了。”
韩翼没说话,一直在看着他。冒险靠过来把林诚拉开了:“林诚,你冷静点。”
韩翼在林诚对面坐下来,安静了一阵:“他不会自杀的。”轻声的说了句话。
“行了,你干什么?想安慰我吗?”林诚怒目瞪着韩翼。
“她没那么大勇气,至少现在还没有。”
三个人一直坐到下午,终于被通知任梦苏醒了,可以进去看望了。任梦的母亲一直在留观室陪在任梦的床边,她看着进来的几个人,十分生气的瞪着韩翼:“谁让你来的?你滚,没有你她能这样吗?”韩翼驻足在门口不敢进入了,急诊室的护士示意他们要小点声,韩翼的表情很为难,他看了孟晓梵一眼,轻声的说了句:“我在外面等。”
任梦的面色和唇色都很白,样子十分虚弱。任梦的母亲一直在哭泣:“梦啊,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跟妈妈说,现在就咱们娘俩了,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妈妈还怎么活啊?”
任梦很艰难的转头看着林诚,滥觞带了点笑:“我怎么了?我死了?”
“梦啊?你胡说什么啊,你没死,你活的好好的。”
“那我怎么躺在医院里啊?”
“梦啊,你不记得了?你昨天晚上吃了好多安眠药,你为什么要自杀啊?谁欺负你了,让你不想活了?”
任梦躺在床上摇了摇头:“我没不想活,我只是昨天很伤心。”说完她看了林诚一眼,眼泪又流了下来,任梦继续虚弱的说着:“我睡不着,我就吃了两片安眠药,可是还是睡不着,我就又吃了两片,可是还是睡不着,我就又吃了不知道几片,后来不记得了。”
“你吃了十二片。”任梦的母亲在一旁插了嘴。
“哦。”任梦努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任梦醒了,林诚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带着谴责的口气跟任梦说着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安眠药能瞎吃吗?”
“林诚,你哭了?”
“你这样我能不哭吗?你想吓死我啊?”
任梦虚弱的抬着手想要够到他,却半天也抬不起来,林诚靠过去拉住了任梦的手。任梦母亲的脸上终于挂上了 点笑容:“你多想想妈妈,多想想林诚,别干糊涂事,林诚帮着你照顾你爸爸容易吗,这都多少年了,你好好的。妈妈跟林诚都高兴。”
孟晓梵觉的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她站在这里了,她静静的转身走到了门外,韩翼正坐在候诊椅上看着她,轻声的询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孟晓梵坐在了他身旁:“没事了,她说是误服了。”
两个人静静的坐了很久,韩翼转头看着她:“走吗?”
“不想走,想留下来帮忙。”
韩翼看着她轻声的说了句:“那我陪你留下来。”
随后的几天,任梦的情况逐渐好转了,任梦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因为林诚和孟晓梵每天都去看她,孟晓梵一走进病房的时候,任梦就将目光别开不看她的脸,偶尔会跟她说:“我想单独跟林诚说几句话。”林诚总是带着歉意又恳求的目光看她,孟晓梵就识趣的坐到楼道里去,偶尔会帮着打俩壶水,然后等着林诚跟她一起离开医院,她的心里一直有着歉意,接受这种状态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找不到可以抱怨的借口只是想忍耐。
“晓梵,你别介意她的行为,她刚稳定下来。”
“嗯。”孟晓梵跟林诚从医院走出来,心里却很痛苦。
过了两天,林诚、孟晓梵和任梦的母亲被叫进了医生办公室,任梦的主治医生看着他们,并为他们介绍了身旁的另一位医生。
“这位医生姓郝,他主要是被请来给任梦会诊的。”
林诚跟医生握了握手表示感谢。
“我女儿她没什么别的毛病吧?除了吃多了安眠药。”
“其实,你女儿病的很厉害。”郝医生一旁略带愁容的说了句话。
“她怎么了?我看挺好的。”林诚的情绪一下子变的很激动。
“你先别激动,她表面看着是挺好的,任梦她患有重度的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了,我建议你们把她转到精神病专科医院治疗一段时间。”
“抑郁症?什么抑郁症?”林诚继续追问着。
“她应该得病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去给她做了一个问卷调查,还询问了她安眠药的服用史,她大概四五年前就开始服用安眠药了,失眠是抑郁状态一种最初的表现,当然偶尔的除外。不是我要批评你们,你们这些家人是怎么回事,就没发现她有性情方面的改变?怎么一点都没引起你们的怀疑呢?她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人啊?她有抑郁状态至少也有四五年时间了。不过目前中国的现状就是这样,人们宁可承认自己有器质性病变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病变。她再这样下去后果很严重的,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他人,最终发展为精神病人。我跟她聊了一下,发现她现在是一种极度自我否定的状态里,对自己做任何事都没信心,不过还好还不是对所有事都那么否定,能感觉到她还是有生活的希望的,还没有到一种完全厌世的状态。这次她误服了安眠药是给你们敲响一个警钟,真的多关心关心家人精神方面的变化,这是家人朋友间起码的吧?”医生控制不住的开始说教,三个人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却表情木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106)绝不会草率!
医生办公室的气氛很凝重,林诚转头看着孟晓梵,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可是他们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沉重。
“这病能治好吗?”任梦的母亲擦拭着眼泪,关心的询问着。
“这种病其实是因人而异的,遗传的因素也有很大的影响,就好像两个人面对同样地压力,有的人就会抑郁,有的人就没事,这种病除了按时服用抗抑郁药物,关键是调理,避免给她过多的刺激。我们给她一个良好的环境,减少她承受压力的情况,保持她一种积极地生活态度,特别是你们这些家人朋友要多关心她,其实如果她很早就服用抗抑郁药物,也许状况不会这么严重。像她服用安眠药就是一种突然地焦虑情绪,想要平复掉焦虑,有时候会不受控制的想用某种方式最快的达到某种效果,所以她就会不停地吃安眠药,其实只是想尽快入睡。”
三个人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任梦的母亲似乎还不能平复情绪,她拉着林诚的手往任梦的病房走:“林诚,伯母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你刚帮忙把你伯父送走,现在梦又病了,你在伯母心里就跟我儿子一样,要是没有你,我们娘俩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孟晓梵沉默的跟在林诚身后,快走到任梦病房的时候,林诚转身看着她:“你在门口等我吧,我进去跟她说说她的病,我怕她情绪又激动。”
孟晓梵看着林诚点了点头,在门口的候诊椅上坐下来。
林诚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推门走了进去,屋里传来任梦欢快的喊声:“林诚,你跟我妈去哪了?”
林诚靠过去站在任梦的病床前:“任梦,过两天我们需要转个医院继续治疗。”
“转院?为什么转院?我已经好了。”
“任梦,医生说你 可能有抑郁症,需要转到专科医院继续治疗一阵。”
“抑郁症?谁有抑郁症?你事说我是精神病?”
“不是,就是抑郁症。”
任梦坐在病床上一下抱住了林诚的腰:“我没病,我好好的,你是不是要说我有病配不上你了?林诚,我没想烦你,我不是故意要吃安眠药的,我真的是不小心吃的,我已经好了,你别嫌弃我,我没病我很健康,我还要回乐团拉琴呢。”
林诚一直拍着任梦的背安抚着她:“你别这么激动,有病就要治,你会回乐团拉琴的,很快就能回去。”
孟晓梵和林诚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坐在车里都很安静,眼看就快到孟晓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