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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号表示会加价到5000万!”另一名拍卖师助手疾步走进财务间,压低声音在财务经理耳边说。
“她疯了?5000万?”财务经理抽了一口冷气。
“喂!出价最夸张的不是我,而是那个88号吧?你们为什么不询问她却来询问我?”路明非尝试反击。
“但她的账户上确实存有5000万美元,先生。”财务经理透过镜片盯着路明非,说到5000万的时候一字一顿。
“5000万算什么……我……”路明非觉得自己所谓“皮袍下的小”都被这锋利的眼神榨了出来,他真的讨厌这种目光,让他无地自容,就像高中老师在众目睽睽下朗读他的成绩单。
手机短信铃“叮”的一声,“现在可以使用你的授权了。”发件人那行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人才能这样发短信,路明泽。路明非忽然想起了早晨和路明泽那顿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早餐,那行奇怪的字符跃入他的脑海。
他键入“Show me the money”,发出前他犹豫了一瞬间,这个作弊码只能给他带来一万美元,但他需要的不是一万美元,而是……一个亿。
就算这个作弊码管用他也得输入一万次才有一亿美元,他已经没路可走了,鬼使神差地,他在那个作弊码后填补了一行字符“×10000”,乘以10000倍,他在问那个小魔鬼借一个亿。
“呵呵”,路明泽的笑声响起在他脑海里,像是嘲讽又像是开心。他默默按下发送键,抬头看着财务经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说,“去查我的账户。”
财务经理不由自主要避开他的目光,他的瞳孔在一瞬间变成了……融化黄金的颜色!
比其他客人的黄金通更加炽烈的光辉。(终于牛X一回了……)
财务经理抓起电话拨号,几十秒钟之后他的脸色变了,“Ricardo M。Lu先生,您在苏黎世银行的户头在15秒之前增资一亿美元,达到一亿零200万。”
路明非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奥妮克希亚么?。。。。。。),那种深长的呼吸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吸进肺里似地,而后他轻轻吐气,“一个亿!”
“什么?”拍卖师的助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88号不是表示她会出价5000万么?那么请代我出价一个亿。我喜欢Show hand;”(作者注:show hand 是一个赌博的游戏,也是种牌桌术语,意为让人看见你的手,手中空了,筹码全压上的意思)路明非摊开双手,“我不喜欢拍卖这种方式,太累赘,太啰嗦,如果我认为这东西值一亿,我就出一个亿,我没必要在我想买的东西上省钱,但如果有人帮我更喜欢这件东西,那么我就割爱。”
“我们来这里玩的是艺术品和钱,大家应该有共识,实力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在实力面前口舌之争没有意义。那么我们何必用举牌来对话呢?这和你一句我一句争吵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把筹码爱桌上摊开呢?让大家看清楚。所以,你听得没错,我只带了一亿美元来,我的出价也是一亿美元。我要出去上个洗手间,有结果请通知我。”路明非起身掸了掸衣服上散落的雪茄灰尘,把号牌放在座椅上,转身出门。他离开的时候每一步都轻松自然,就好像他刚在便利店买了一包口香糖。
拍卖师重新站在了台上,声音颤抖,“现在拍卖重开,我们已经收到88号女士的授权,出价……5000万,以及17号Lu先生的授权,出价……一亿。”
满场,这套刀剑的拍卖是一路疯过来的,此刻终于疯狂到了极限。
“一亿美元一次。”拍卖师举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88号伊斯兰少女身上,她的天价在一瞬间被路明非驳回了,这个女孩气十足的女孩会不会再度反抗是唯一的变数,其他人已经完全不敢出价了,价格和人都疯了。
伊斯兰少女冷然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席。
“一亿美元成交!”在他走出大厅的同时,拍卖师落槌,没人再举牌,而她甚至没有留半步,忽然间她就对这东西弃之若蔽履了。
路明非在外面一个劲儿地转圈,夹着那支早已熄灭雪茄思索。他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刚才做了个梦,那一瞬间,他的身体里发出了路明泽的声音,他根本不可能出价一个亿什么的,他没有得到昂热的命令,没这个权利。
“Lu先生。”有人在他背后说。他回头,看见金色长袍的伊斯兰少女冷冷地站在自己背后。路明非差点就要往后蹦一步说有话好好说,我可不是故意找你麻烦。
“我虽然很喜欢这套刀具,但是还没喜欢到Lu先生这样的程度,只好割爱了。”伊斯兰少女居然微笑,“最后出价的气魄不错哦。”
她忽然做了一件路明非想也想不到的事……侧身在路明非脸颊上吻了一下!那股淡淡的花香气息包裹着他,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模糊了。
“听见掌声了么,他们在为你鼓掌。”伊斯兰少女和木愣愣的路明非擦肩而过。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DTS停在歌剧院后门前,车前插着日本国旗,车门敞开,伊斯兰少女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扔下一百美元小费直奔上车。
“等一等女士!请等一等!拍卖行希望邀请您参加春季的……”拍卖师助理从歌剧院里冲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只是DTS的背影了,迎宾侍者恭恭敬敬地站在铁丝网旁。
“怎么不拦住她?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助理有些气急败坏。
“是日本使馆的车。按照外交惯例,即使是使馆的车,也只有在大使或领事乘坐、或外出执行公务的时候才悬挂国旗。”侍者对远去的车影努了努嘴,“对方的背景很强,不好拦。”
助理愣了一下,微微点头,“是新面孔,查过谁是她的保荐人了么?”
“Mint俱乐部保荐,是那边的股东会员,所以查不出更多的消息了。”
“越来越多的新面孔,玩得也越来越夸张了,”助理深深地吸了口气,“让人觉得有点不安呐……”
黑色的隔板把DTS的前后排分隔开来,黑色的隐私玻璃也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伊斯兰少女”在宽大的沙发上座上蜷缩起来,踢掉了脚上的软底拖鞋,然后灵活得像只兔子似的从宽袍里“钻”了出来。这么做时他全身的骨骼仿佛都是软的,无一不像万向轴似的可以随意翻转,能做到的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瑜伽师、柔术师或者……日本忍者。
旁边早就摆好一套黑色的皮装,贴身的短夹克和皮裤,三英寸高跟的红色凉鞋,这套紧绷的衣服即使在是一件里有人协助也得几分钟才能穿妥,不过对于忍者而言,就像寄居蟹缩进海螺壳那么简单。
她摘掉金色面纱,美得惊心动魄的一张脸,鲜艳的腮红带着一股薄戾的肃杀之气。一个手提包里永远塞着两柄忍者刀的女人,怎么化妆都不像是人畜无害,所以酒德麻衣干脆选择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起来,也只有阿拉伯长袍能略略让遮住她令人过目不忘的身材。
“按你说的,一个亿。”她优雅地靠在座椅上,翘起长腿,接通车载电话,顺便用长指甲掏耳朵。
“干得漂亮,我这里已经看见账户上多出了一亿美元,扣掉我们在三峡的打捞经费,这一笔净赚9860万美元。卡塞尔学院这是一个有钱的机构,动用这么巨额的现金只需要几十秒钟。”电话对面传来嚼薯片的声音。
“那是密党公开活动的平台,他们可以向校董拆借,那些家伙都掌握着金融帝国,十亿都不是问题。老这么吃薯片你不担心发胖么?”
“我没有你那样对好身材的极致追求啦,只要每次去Levi’s试牛仔裤他们不建议我选宽松款就好。”
“这个身价的女人还穿Levi’s……装什么邻家少女?”酒德麻衣嘟哝。她是奢侈品店的常客,非工作时间快乐地生活在购物、party、以及也能够两根手指把自己吊在屋顶的忍者训练之间……
“大小姐,没有我含辛茹苦哪有你们吃香喝辣?”女人嘻嘻哈哈。
“我说,一个亿卖掉‘七宗罪’是否太便宜了点儿?那可是青铜与火之王亲手作品,铸来杀死其他龙王的致命武器,这个世界上可绝不会有第二件。”
“最强力的武器需要有最强力的使用者,留在我们这里也没用,当它的‘罪与罚’领域张开到极致的时候,我们靠近都不可能,别说使用了。其实只要能让他回到路明非手里,倒贴那140万美元的打捞费,白送我都愿意。但是白送会引起昂热的怀疑,我们还不想那么早暴露在这些人的视野里,所以问他收1亿美金,补贴补贴家用也好嘛……”
薯片妞开始絮絮叨叨。
“你怎么说话像一个帐房先生?不,是管账的丫鬟!”
“你以为我是什么角色?我就是那个管账的丫鬟!”女人很哀怨,“除了我,你们几个有谁靠得住?我操持那么一大摊子事情很不容易的,几千口人吃饭呐,你和那个冷面丫头又不懂得节约,每次出动都跟破坏狂一样,一路轰着过去,事后的赔偿账单真是吓死人呐……”
“闭嘴闭嘴(乌鲁塞伊 乌鲁塞伊~)”酒德麻衣最怕她这一套,“老板最近有新的消息来么?”
“有一次联络。”
“什么事?”酒德麻衣屏住了呼吸。
老板是个性格很游离的家伙,通常机构的事务都是那个薯片不离嘴的女人一手掌管,只有特别重大的事情才会亲自下达命令,但每一次都是凶猛的出手,至强至爆。
“知道一家名叫Square Enix 的公司么?”
“废话,史克威尔,那是日本最有名的游戏软件公司,成名作《最终幻想》系列啊,几乎是日本游戏宅心中的国民级公司了,而我,就是个日本人。”酒德麻衣也算是史克威尔的忠实玩家(手打注:其实南大你才是吧……),钟爱《北欧女神》系列,每一作都是全道具通关。
“他们前不久发布了最新作《最终幻想XIU》游戏出来的评价很差,老玩家反弹很厉害,有玩家在官方论坛激情发帖说,《最终幻想XIU》已经完全无法吸引我,你们做游戏的心已经堕落,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继续持有我那8500万的史克威尔股票了,我决定抛售。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玩笑接着嘻嘻哈哈的时候,消息传来,股价瞬间下挫0。15%。”薯片妞懒洋洋地说。
“喂喂,你的思路飘得太远了,这是你们中国人所谓的‘神展开’么?”
“帖子是我用老板的ID发的,之后15秒钟内我在东京证券交易所公开市场把他名下共计8500万美元的史克威尔股票一次性抛售。”对方挂断了电话。
酒德麻衣呆呆的看着传出忙音的话筒……虽然听起来很天方夜谭,不过委实是老板的手笔,那个至强至暴的……游戏宅!
第八章 混血种时代
|1|希尔伯特?让?昂热
“恭喜你拍到心仪的东西。”淡淡的问候,像是来自多年不见的老友。
皮鞋声戛然而止。昂热双手抄在口袋里,站定了。他正要穿越这条狭长的走廊,两侧都是复制的名画,从梵高、莫奈到鲁本斯,猩红色的天顶、墙壁和地面。一个矮小的人影投射在昂热背上,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昂热抬眼看向尽头,路明非正在那里等他,跟在他后面的是两名推车的保安,铁片包边的黑色硬壳箱里就是那套价值一亿美元的刀剑。
昂热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冲路明非挥了挥手,“老朋友要和我聊聊,一会儿外面见。”
路明非点点头跟着保安出去了,昂热慢慢地站直,深深地吸口气,却不回头。
“不是要聊聊么?怎么不进来坐?”背后的人温文尔雅地问。
“1899年你在德克萨斯打过我一枪,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可不知道你有没有揣着左轮枪,‘快手汉高’。”
“都过去一百年的事了,”背后的人和蔼地笑,“那时候你的‘时间零’只能延缓时间4秒钟,现在已经超过10秒了吧?zi dang的飞行速度都能被你拖慢,何必在乎我的快手?而且我也老了,手很慢了。”
“介绍一下,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校校长,龙血秘党的领袖之一。”汉高慢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坐下,指了指昂热,“想必各位都认识他,只不过没有面对面说过话。我们有多少年没有直接对话了,昂热?”
“最后一次是1941年12月7日在珍珠港,那时候你的身份是美军上校,我们的谈判进行到一半就被航空警报打断了。”昂热走到旁边空着的高背牛皮椅上坐下,重新点燃一只雪茄。
不大的房间里有十三把这样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的都是英俊的年轻男人,跟昂热差不多装束,黑色西装和皮鞋,白色佛罗伦萨衬衣,口袋里插着不同的鲜花。他们都以同样的方式和昂热打了招呼,举起右拳,亮出食指上的银色戒指,粗重朴实的戒指,巨大的戒面上是不同的图腾。
他们亮出了各自的家徽。
“对,1941年,”汉高点头,“如果不是你的‘时间零’为我俩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我们都被日本人的炸弹炸死了,回想起来真是危险,你发动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