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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介意。”敖青儿温言软语,气度非凡:“只要小兄弟不要被我们吓到就好。别害怕,这里是东海龙宫,我是东海龙王的孙女,在我们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受什么拘束。”
叶钦面上微笑,心里却是腹诽: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东海龙宫。这个师兄搞什么鬼,莫名其妙就要结婚,难道是被逼的?
只听敖青儿好奇地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魍魉,她的身子就像飘渺的影子,在静谧的水波中幽幽晃动:“这位是?”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小姑娘绝非什么普通人类。
“哦,她啊……”叶钦抢在魍魉前一步答道:“她是我的式神。”
此言一出,他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糟糕,这里可是东海龙宫,群妖汇聚的地方。李子剑那封信,分明就是遇到危险求助于他,现在大家都只是在演戏而已,他竟然这么傻,把自己的身份给说出来了。
“捉妖师?”敖青儿点点头,并无太大惊异:“我想嘛,子剑的弟弟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否则下到这海底深度,早就溺水而亡了。既是你的式神,那就好解释了,她为什么会一直随着水的波纹飘动。不过你要小心了,这毕竟是海底,如果变式神的介质容易被海水侵蚀,对她的身体可是有伤害的哦。”敖青儿好心提醒道,反倒让叶钦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过,看起来不像坏人的人,往往有着深不可测的破坏力。
魍魉既然一直在飘,就说明她不想耗费太多力气在海底,她在凝聚力量,她在害怕什么,警惕着什么吗?
当着敖青儿和龙宫众人的面,这些话当然不能问出来。
敖青儿清清嗓子,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差不多了,吉时该到了,邀请你的朋友们一起来参加婚礼吧。”
李子剑点点头,礼貌地谦让道:“青儿你带路吧,我还不是很熟悉这里。”
敖青儿笑了,却没有责怪的意思:“都来了快半年了,也该把这里当成家,好好熟悉一下了。”
李子剑勉强扯出一个笑,算是答应他。
“半年?也就是说,他失踪的那一刻,就已经来到龙宫?”叶钦跟在李子剑身边,等待他给自己一个眼神,就立刻着手救人,但李子剑不慌不乱地跟在敖青儿的后面,并无动作。
“传音入密呢?”叶钦在心里默默地想,期望魍魉能够听到:“这个时候为什么不用传音入密了?”如果白泽能听到他的心声,那魍魉也可以,可魍魉却毫无反应。难道她是害怕龙女也能听到?
叶钦突然抓住魍魉的手,朝她比了个口型:“记忆。”
魍魉狐疑地看着他,并不动作。
怎么回事?叶钦愣住了,魍魉不是可以通过触碰别人,读取别人的记忆吗?她怎么不使用这样的能力?
他微微蹲下,又抓起魍魉的手,放在自己头顶。魍魉还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糟了,她再一次丢失了自己的记忆。
叶钦只能在心里苦笑,左手就被塞进一张纸条。是李子剑塞过来的,叶钦心中凛然,警觉地注视着前方,敖青儿并没回头,他打开那张纸,眼见就是一行小字:“龙王逼婚,我没办法。这个自以为是的龙女,我对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找个机会,走!”
和叶钦的猜测相当!
李子剑果然是被逼婚的。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娶个妖怪。”叶钦迅速在纸上划出一行小字,扔了回去。
这种在纸条上用意念写小抄的本领是他们被师父责罚不能说话是练就的独门绝技。相当于用意念将空气中的灰尘凝聚成墨粉,挨个儿紧密排列在特定的白纸上。不过此法消耗精力相当大,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这样交谈。
李子剑回过来一句:“你旁边那妖怪怎么回事,她不是人类吗?”
叶钦望了一眼魍魉,突然想刺激一下他这个师兄:“她是我老婆。”
看见这行小子,魍魉的瞳孔瞬间放大,与她截然相反,李子剑的瞳孔急剧缩小,当下一拳就砸在了叶钦脸上,吼道:“你小子有毛病吧。”
促急不防,叶钦还真被砸开了一步,随即有些不爽,就要拔剑相向:“想动手吗,老处男!”
“你!”李子剑这回真的生气了,这小子竟然敢叫自己是——老处男,他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这么叫自己?
等着看龙女结婚的小妖怪们莫名其妙看到这两个人类男子箭弩拔张,就要出手斗起来。而一旁随着水波晃动的不明式神大概因为主人受到了攻击,甚至比主人更愤怒,头发随水波飞舞,身子一晃,插到二人之间。
“等等,魉魉。”叶钦喊出魍魉的昵称,魍魉的手一滞,缩了回来。
而听到骚乱回过头来的敖青儿则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对立的三人,奇道:“你们在干什么?”
“没事。”叶钦主动退让,现在还不能窝里反。他重新插回到魍魉和李子剑中间,也不知魍魉是记仇还是怎么的,刚才她抬起的那一掌,竟有将李子剑拍碎的势头。
作者有话要说: → →
☆、龙生九子
叶钦不知道,这二人相互看不顺眼,仇早在魍魉还是人类的时候就结下了。
刚才叶钦骂李子剑“老处男”的时候,魍魉心里还偷着乐。
这个混蛋,仗着自己是师兄,就能随便揍师弟吗?她都舍不得揍的人,这个姓李的人类好大的胆子!要不是叶钦拦着她,她一定给他好看。
她可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叶钦保护的王凉了。
踏入整座龙宫开始,魍魉就一直尽力将自己的能力匿到最低。她的本体是光影,维持实体会缓慢消耗精力。通常来说,在陆地上维持实体已成为一种习惯,不用刻意去做也能化作人类的模样,但在海底不一样,水的密度与空气不一样,光影在水中的折射本就与陆地上面不一样,她需要多花一丝力气。最主要的原因却还是,龙宫四周弥漫着一股非常轻微的危险气味,她六识的灵敏度可与气流媲美,一点点微小的波动,会毫无阻拦地传达道她这里。
尽管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但既然来到历史甚至悠久过自己的水族天下,收敛点总归不会错。
毕竟现在玩儿的不是自己一条命,还有叶钦这个人类,他的普通血肉之躯可禁不住高阶妖怪的一掌。必要时候,还得带上李子剑那个面瘫脸跑路。
这几千年来,魍魉几乎生活在山林间,没接触过什么人类,更没有来到海底的机会。从没见过水族的她,本以为水族的人就跟电视里一样,都是虾兵蟹将。亲眼见到才发现完全不是,也许本体是鱼虾,但在龙宫里,全化作人类的模样。而神秘的龙女,也只是长相清秀的温柔女子而已。
想到板着脸的李子剑要跟一条龙结婚,魍魉就想笑。“人兽……”她竟然不小心将这个词儿给念了出来。
叶钦和李子剑当然听得分明,李子剑怒火上涌,而叶钦也是噗嗤一笑,摆摆手,比了一个“嘘”的手指,示意他不要动怒,不要引起龙女的注意。
这龙女,怎么就看上了无德无能无表情的李子剑了呢?魍魉盯着敖青儿的背影,是在想不明白水族的品味。
而且,妖怪跟捉妖师,自古以来,不就是对立的吗?
东海龙王脾气还真是怪异,竟然允许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人类捉妖师。
拐过一个堂口,被夜明珠照得通透的婚礼殿堂便出现在眼前。
水族的婚礼不似人类那么复杂,两排坐着一些贵宾,水族侍从奉上各类水果美味。而老龙王精神奕奕地坐在龙椅上,完全看不出来真实年龄,感觉是跟叶大伯差不多年轻的中年人,一头黄发,分外的健壮。
“青儿,有些慢啊。”龙王笑道,随即犀利的目光锁在新郎李子剑身后的一男一女身上:“他们是谁?”
“是子剑的弟弟,那个姑娘是他的式神,他也是捉妖师哦。”敖青儿一脸欢愉的样子,仿佛对他们捉妖师的身份非常欢迎。
听闻是捉妖师,龙王竟然也没有怒意:“既然是弟弟,就好好接待吧。”他大笑:“快快拜堂吧,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曾孙儿了。你那几个叔伯不争气,父母又死得早,唉……我还能指望谁呢?我都坐了这么多年龙椅,该退休啦。”
“爷爷别担心,青儿将来一定会给您生出一大堆白白胖胖的龙子龙女,让我们东海越来越繁荣。” 听龙王催她赶紧生子,敖青儿丝毫没有害羞的样子,反而李子剑大囧。身后的叶钦魍魉不禁又要捧腹笑起来,生生憋住。
“真是懂事的孩子,那么快开始吧。”龙王一脸等不及要看二人洞房的样子,李子剑不禁在心里暗骂龙王真是个老八婆。
白衣司仪走上正殿的中央,清了清嗓子:“请新郎新娘上前。”
李子剑望了一眼叶钦,叶钦默默按住腰间的剑,如果要动手,就得趁现在了,否则一会儿婚礼完成,即使将李子剑带走,恐怕也会被水族的人追杀到天南地北。
关键是,就凭他跟魍魉,能在龙王、龙女和众多水族权贵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吗?
他迟疑着,计算着时间,不禁开始后悔,动手的最好时机是刚才掉进来的一瞬间,而非暴露在龙王眼底啊。事到如今,只能将敖青儿当作人质了。
叶钦深吸一口气,就准备动手,魍魉也捏紧拳头,准备随时化作实体,协助叶钦。
就在这一瞬间,巨大的“嗡”声从外面传来,强烈的气波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吹向正殿的最里层。
魍魉第一时间拉住叶钦的手,一起飘向正殿后方,然后放下心来。只要叶钦在她受伤,她便可保他安全。
只不过,李子剑?魍魉朝一边望去,他被敖青儿拖住,稳稳地站在原地,丝毫不受水波的影响。
不愧是龙女,还是有两下子的。
龙王与水族权贵只是慌乱不到三秒,便镇定下来,龙王站起身子,声如洪钟:“出来。”
一阵狂妄而更加洪亮的笑声伴随着水波再度传进正殿,青年踩着震动的地面晃了进来:“父王,别来无恙。”
“蒲牢?”“四伯?”龙王和敖青儿同时喊出声来。
蒲牢面对龙王倒有几分敬意,但对敖青儿则是满脸厌恶:“什么四伯,我可没你这肮脏的侄女儿。”
“蒲牢。”龙王沉下脸来:“你老毛病又犯了,胡说八道什么?”
蒲牢满脸狂妄:“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她——一个贱种,是我蒲牢的侄女,是我龙族的公主。”
“啪。”蒲牢话音刚落,脸上就是烫红的掌印,还呼呼冒着蒸汽。龙王站在他面前,释放着一股极度压迫性的杀气。
水族权贵们靠在各自的座椅上,准备拭目以待接下来的好戏。
龙王自家窝里斗,简直比龙女的婚礼要精彩十倍。
敖青儿即便被如此侮辱,也面不改色,一脸温润:“四伯,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
“闭嘴,谁是你四伯!”蒲牢发狂地怒吼,整座大殿又震了震,他怒瞪着龙王,吐出一颗带血的牙:“从小就知道你偏袒,但没想到你会这么偏心。宁可让尊贵的龙女与人类杂交,让他们生出的贱种当龙女,再让这贱种繁衍后代,立为王室,也不考虑我们兄弟几个。难道你不觉得,身为父亲,你太过分了吗?”
“偏袒?”龙王冷笑:“瞧瞧你们几个,有哪个像我?有哪个可以委以重任?说我偏袒,你们自认为就你们这德行,能比得过卿卿夫妇?”
蒲牢一脸不服:“卿卿妹子自然服,东方柏那小子吗?哈哈!”他冷笑道:“不过是封印了魔君叶辰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不是踩着卿卿妹子的尸体才办到的?如果没有定海珠,没有卿卿妹子,他东方柏早被叶辰弄死过千万遍了。”
蒲牢与龙王说着叶钦他们听不懂的话,而敖青儿则是一脸沉默,不打算反驳这个四伯对她父亲的侮辱。
当年的封印魔君之战,确实是建立在她母亲敖卿卿的自我牺牲和其他人的牺牲上上,父亲才用诛仙阵将叶辰封住。魔君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以一个区区人类的肉身,竟然连诛仙阵也杀不死,只能勉强封印起来,沉入弱水。
一千年来,没有任何妖怪或者人类敢去查探叶辰的踪迹,“叶辰不会死”已经成为他们的梦魇。
所以到如今,叶辰是死是活,无一人知晓。连他的“尸骨”,也不知飘落何方。
敖青儿陷在回忆里,而不通世事的魍魉则是一脸茫然,努力地去回忆曾经的这个魔君。魔王犼她倒是听过,魔君叶辰,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怪物?还是个人类?
自从听到叶辰的名字,叶钦就一直心神不宁。最新的噩梦里,他分明听到那个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