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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落地的睚眦望向箭的来向,只见站在角落的叶钦竟凭空拉弓以水为弓,以水位箭,硬生生将裹着黄符的不存在的“水箭”就射了过来。“这小子,竟然能凭空射箭?”这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有箭,没有弓,怎么可能放出这势如破竹的一箭来?睚眦一愣,这与蜀山的凝气成剑,难道是同源?这小子,是蜀山的后人吗?
睚眦发愣间,就被嘲风猛地向边上推开:“发什么呆呢,这黄符有毒,决不能被它射中。”
“黄符有毒?”睚眦不解地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蒲牢:“有那么痛吗,蒲牢?一道黄符而已,臭道士的把戏,你怎么会怕?”
“不!”蒲牢痛苦地发出嘶吼:“这黄符不一样,小子,恐怕在上面下了毒。”
“叶钦才不屑于做这些事情。”得到缓冲的魍魉一手伸向扭在地上的蒲牢,手掌突然变得巨大,在他头顶张开:“别把你们下三滥的想法,施加到别人身上。”
“你干什么?”睚眦一刀劈过去,魍魉身形一顿,消失不见,忽而又出现在他面前。
“果不其然。”魍魉盯着他们:“原来你们也是穷奇的受害者,什么时候被穷奇蛊惑了,竟然将埋在心底的阴暗面通通暴露出来,还被恶念人格占据了神志,快醒醒吧!”
不远处的叶钦听到“穷奇”二字,瞬间明白。正是穷奇的引诱,才让本就心中不服的龙子更加动摇,内心埋藏的阴暗面不断放大,最终被占据了本我的人格,竟做出了弑亲的行为。
不再犹豫,他继续凭空拉弓,一箭射向睚眦的后背。
他刚才眼见魍魉危险,急怒之下,偶然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掌握了凭空拉弓的本领,这样一来,不需要弓箭,他也能将黄符以极快的速度射出去。即使在水中,也不例外。
只要继续射出黄符,魍魉就会占据上风,他们就能成功制住龙子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只是不停地放箭,希望能在黄符用尽前将三个龙子全都击中。
他们的速度再快,还有魍魉牵制,一定能成功!
睚眦险些被黄符击中,想要解决这个碍眼的人类,魍魉却始终纠缠不清,他勃然大怒,面目更加狰狞:“好好的妖怪不当,非要与人类为伍。真是下贱至极!”
他骂出来的话极度难听,魍魉却好似没听到一般,还是冷着一张脸,继续数落他们:“赶紧醒醒,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如果执迷不悟被阴暗面占据心神,有朝一日一定会后悔的!”她深切知道醒过来的那一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痛恨。
虽然她毫不后悔,但杀了自己的亲人可不一样。
如果她在失去本我人格期间,不小心误杀叶钦,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当然,更不会原谅罪恶的根源——穷奇。天涯海角,也誓要将它追杀至死!
“我不知道你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睚眦真的愤怒了,蒸汽从背后喷出:“嘲风,不要在浪费时间了,快把他叫出来。我已经没有心情跟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了。”
“虽然我也不想用这种手段,不过,没办法呢。”嘲风自嘲地一笑:“没想到对方还挺有实力的,那就让螭吻干掉他们吧。”
“螭吻,糟了。”魍魉心里一紧,螭吻可是九个龙子中最不可控的怪物,他虽然生为龙子,却有着饕餮的胃。他什么都能吞下去,无论多少都能吞下去。是个极度危险的怪物,一旦被他吞到胃里,那是必死无疑!绝不能,绝不能让他们召唤出螭吻来。她手脚并用,从地上弹起来,想要封住蒲牢的嘴,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螭吻!”蒲牢用尽最后的力量,朝天怒吼道。
“嗷嗷嗷嗷嗷……”一阵狂野的嘶吼声从殿外传来,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还没来得及逃离的水族惊慌不已地缩在桌下面发抖。
“螭吻来了,螭吻要来了。”他们害怕地尖叫道:“所有人都会死啊!”
叶钦看着水族权贵们惊恐到狰狞的面容,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有为的危机感。
“魍魉,危险,快走!”叶钦大吼道,不管那是什么怪物,拥有这种比魑的吼声更可怕的嚎叫的螭吻,一定更加恐怖。
魍魉已经太累了,是打不过这种怪物的。
一看睚眦和嘲风的表情,他也知道魍魉必输。
不等他提醒,魍魉已经站了起来,一只脚迈开,就要叶钦的方向冲过来。
背后一阵冷冽的凉意和腥臭的味道,叶钦惊愕地瞪大双眼,来不及回头了,螭吻,竟然从他身后袭击过来了。
“来不及了。”叶钦闭上双眼,螭吻尖锐的牙齿已经碰到了他的后背,深深地扎了下去,痛楚沁入他的五脏六腑,黑暗将他包围,他就要被这只甚至没见到是什么样子的怪物给吞噬了。
“叶钦——”魍魉破天荒地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如同一道闪电般,直直地插入叶钦背后,拎着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甩了出去。
“魍魉!”叶钦发现自己被人抓起扔了出去,就知大事不好。半空中睁开双眼,只见魍魉毫无畏惧地站在巨蛇一般的怪物——螭吻面前,奋力抓着他的两颗獠牙,苦苦支撑,整个身子,已经被他咬入三分之二。
顾不得后背的疼痛与心肺中翻滚的气血,叶钦从风衣口袋中就掏出数张黄符,球成一团,在空中就凝水成弓箭,顶着黄符,一箭又一箭地射了出去。
“哪有那么容易!”睚眦与嘲风抓起桌上各种散落的水果与盘子、酒杯,就朝着叶钦的黄符箭投掷过去。
“啪啪啪。”破碎的声音在水中爆裂开,一箭箭射爆一只只杯子、盘子,却始终冲破不过这些障碍物的阻挡,抵达不了魍魉的身边。
魍魉,就快撑不住了啊。
“啊啊啊啊啊!”魍魉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狂叫声,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用力一掰,“啪”,螭吻的两颗獠牙竟然被她硬生生掰断。
“砰”,与此同时,那张血盆大口也在一瞬间合上,将魍魉整个吞了下去。螭吻的两颗獠牙被拔,断牙和鲜血飞溅出来,痛得他扭动身子,嗷嗷嗷地狂叫。
“你这怪物!”叶钦亲眼看到魍魉被吞了下去,双眼瞪得血红,一拍秋水剑就弹起来,双手握住秋水剑剑柄朝着吃痛翻滚的螭吻劈了下去:“竟敢将魍魉吞下去!”他发狂般地大喊道:“给我吐出来,给我吐出来!否则我会把你剁成碎片!”他疯狂地朝螭吻的背上一顿狂砍,却被螭吻用力甩下来,爪子胡乱地朝他拍去。叶钦什么都顾不得了,只一味地乱砍,剑气散乱,劈出一道又一道缺口,鲜血迸射,溅得他一脸。
然而,螭吻的皮肤太厚,就算砍出一道又一道缺口,却始终无法砍穿他。
叶钦绝望地挥着剑,螭吻痛得疯狂扭动这身子,却始终无法将叶钦甩下来,一旁的睚眦和嘲风已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个疯子在水里疯狂地撞着四壁。
“怦”的剧烈爆破声从螭吻身体里传开,哗啦啦一片爆裂的血肉中,蓝裙少女踏着喷射的鲜血而起,倨傲地藐视着地面上的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全军覆没
叶钦惊喜地看着从螭吻身体里破体而出的魍魉,不顾危险冲了过去:“你没死,太好了!”
魍魉踏着血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一跃而起,跳到叶钦的身边,拉住他,就冲着门口狂奔而去。
叶钦被她拽得头晕目眩,恍惚间只瞥见睚眦衣衫爆裂,体型暴涨,顷刻间变得龙首豺身,凶悍的双眼似乎要瞪进他们的身体里。他呼啸着冲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住叶钦。
魍魉使劲一拽叶钦,将他向前扔去,随即转过身子,伸出双掌,拉过两团水流,拧绞在一起,朝追来的睚眦扔了过去。
“砰”,天崩地裂的声音在正殿之门炸响,哔哔啵啵的碎片声在殿顶上散开,正殿摇摇晃晃,在烟尘中摇摇欲坠。
“正殿要塌了,快跑!”尖叫声从殿里传来,顾不得其他人的性命,魍魉趁着睚眦这一刻的暂歇,转身追上叶钦,以风一般的速度踏出了东海。
“呼……”叶钦长长呼出一口气,刚从水底下浮上陆地的他,还不是很习惯陆地的气压,一时间大脑思维有些停滞。
而当他渐渐平静下来时,猛然间想起一个问题:李子剑呢?
他望遍整条海岸,却不见李子剑的身影。这家伙,难道没看到援兵,发现自己上当,又下水了?
糟糕!
李子剑如果遇到狂怒的睚眦,一定会被撕成碎片!
叶钦深吸一口气,准备再度潜下去。一定要赶在李子剑遇到睚眦之前,将李子剑带回来。
“你干什么?”魍魉拉住他,脸色有些发青。
“师兄他……”叶钦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这种情况下由魍魉下水最好,但他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冒险呢?
魍魉二话不说将他拨到一边:“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在岸上待着,如果睚眦他们从海底追上来,你就藏起来。千万不要跟他们正面交锋。我会将你师兄安然无恙地带上来。所以,你不要给我添麻烦。”她头也不回地跳下水,蓝色衣裙化在蔚蓝色的大海里,溅起的水花波纹渐渐平静。
“好,我不添麻烦。”叶钦低低呼应一声,捏着拳头,退到一边。他发愣地看着海面,内心极其不愿意接受自己是弱者的事实。在魍魉眼里,他已经沦为拖后腿的角色了吗?
如果不修炼,没有质的突破,他一辈子都只能是魍魉的拖油瓶。
他叶钦,什么时候沦为需要女人保护的角色了?
内心挣扎之间,轰隆隆的响声从海底传来,哗啦啦一片巨大的水花声,从海面冲出了一道蓝影子,踏着海浪倏地腾起。
是魍魉!她还未落地,就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地跪倒在地上。
叶钦忙欺身过去,看样子,她受了极重的的伤。李子剑却没跟她一同上来。
“你师兄,不在水下。”魍魉用极轻微的声音说道,不停地喘着气。她在水下找了好久,始终没找到李子剑,反倒被追过来的睚眦重重打了一掌,新伤旧伤,当场吐血。
叶钦一愣,想要扶起魍魉,她却已经闭着双眼,陷入了昏迷。
“喂,魍魉?”从未有过的惶恐瞬间将叶钦包裹住,在师兄与魍魉之间,难以做出抉择。但事已至此,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返回龙宫救人,既然魍魉垂危,那现在只能优先选择她的性命。
叶钦掷出秋水剑,一步踏了上去,十万火急地向叶家赶。
他并不记得魍魉老家无名山的位置,也不可能在求助于犼,既然白泽雨还身在叶家,那么此时返回叶家,是最明智的选择。叶家的医疗团队和白泽雨的无双医术,一定能救活她。
“你不会死。”叶钦喃喃道。
时间如此漫长,抱着昏迷的魍魉,他始终无法安定下来,飞剑的势头非常不稳,几次险些将他甩出去。
迷乱的狂风中,不知怎么,他就记起了师父的教导:“事态越是危急,越要镇定。否则慌乱会导致本已恶化的局势更加险恶。只有最先冷静下来的人,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叶钦慢慢摸上魍魉的手腕,渐渐平静下呼吸:“嗯,不会死。”魍魉还有微弱的脉搏,还有救。
只不过,当他飞到叶家上方,准备直接在院子里下落的时候,脸色突然变了。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淡淡的血腥味儿从安静得可怕的叶家屋里飘出来,门口的守卫靠在墙上,好像正做着酣畅淋漓的美梦。
大门敞开着,仿佛在欢迎叶钦再次回到这个家来。而对于他来说,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一点点地将他完全吞噬。
血腥味儿越来越重。
“啪”,他鼓起勇气,推开大门。该来的总会来,一味的逃避,也挽救不了现实。
心里咯噔作响,他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这一晃动,魍魉便从他手中滑落,叶钦忙抽手拖住她,一震动之下,竟然哼着醒过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这是到哪儿了?”
浓重的血腥味向她袭来,魍魉诧异地回过头,一眼之下也忍不住惊呼一声。
满墙都是横溅的鲜血,到处都是断肢碎肉。与其说是灭门,倒不如说是一场极其残忍的虐杀。
“叶钦,叶钦你怎么样?”魍魉的声音强行将他从恍惚中唤醒,映入眼帘的是白耳无奈的神色与魍魉担忧的脸。
“哦。”叶钦突然笑了:“真是麻烦啊,搞成这样,该怎么收拾呢?”
他本来不知不觉地跪在地上,现在意识逐渐清晰起来,便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里屋走去,睁大双眼,一一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