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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清风观倒也好找,远远的便就听到了那如梵音般的钟声,我循着那钟声找了过去,很快便看到了那屹立在月色下的道观,我望着山顶上静默而立的道观却不知是应着那鬼月的气氛还是别的什么,那圆月下的道观竟意外透着股诡异之感。
周围时不时便会有一阵透骨的阴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收拢了衣襟,抬脚便往山上走,那钟声依然在耳畔回响,声声传入耳中却没了先前那种清明之感,相反却让我觉着脑中愈发混沌了起来。
眼前好像闪现了许多景象,却都是稍纵即逝,若是要仔细去回忆却都是一片空白,我觉得眼皮愈发沉重,耳畔的声音唯有那钟声依然还在不停地缭绕,并且越来越清晰,我心知不妙努力让自己甩开眼前的幻觉想要往山下回去,却在睁开眼抬起头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因为我见到的人是阿黑。
朦胧的月色称得他身影修长且冷清,我心下忽地便泛起一股异样,原先的躁动惶恐全都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消散,就连耳畔的钟声都显得不那么清晰了。
“阿黑……”我跌跌撞撞地向着阿黑扑了过去,在接触到那个温暖的胸膛后终于安定了下来,挣扎着的意识也渐渐松动,困乏袭来我几乎就要那样倚靠着阿黑睡了过去,可脑袋中依然还残存着些许意志,催促着我开口而不是睡去。
我心满意足地抱着阿黑的腰靠着他的胸膛,温暖的触感刺激着神经末梢,我迷迷糊糊地开口说道:“阿黑,阿黑,你每次都能来得那么及时……”
“阿黑,孟婆说你就要走了,你要回神界去了,这是真的么?”
我鼻子微微觉得有些发酸,靠着阿黑的胸口蹭了蹭吸着鼻子又继续问,好像是要将之前积蓄在心中的一切通通宣泄出来:“阿黑,我不想你走,你不走好不好?”
“如果你走了你还会回来么?”
“黑白无常少了一个就不是黑白无常了,况且小白那个家伙一向是不务正业如今又有了子璃就更加散漫了,你不在我们该怎么办?”
阿黑的手有些迟疑地抚上了我的后背将我搂得更紧了些,我回应地将箍着阿黑腰的手又紧了紧,远处的钟声不知怎得居然变得时隐时现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隔着一个梦境在聆听,我的大脑愈发觉得困顿混乱,先前说了那许多几乎是要耗去了我全部的精神力。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心之中,细微的疼痛感终于让意志回复了些许,我睁着眼睛抬头去看那熟悉的面孔,冷清、淡然,却是我最喜欢的模样。
“阿黑,我想我……”
面上带着的笑容突然便僵硬在了脸上,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忽然绽开一个邪魅的笑容,背后那明晃晃的月色衬着他的脸,他的身,我恍然大悟一把推开他猛地退后两步。
“你想什么?”
“阿黑”抬了抬手,被鲜血浸染的手在我眼前摊开,掌心中一条金黄色的蛊虫粘连着血丝在他掌心蠕动,我低头去看胸口,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自后背穿透前胸,血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的鲜红,我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在看,就那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倨傲的死神。
“他当真是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从前是,如今也是,连着追踪感应用的蛊虫都给了你,这份心可真是让我嫉妒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股近乎疯狂的迷恋望着那掌心的虫子,略带惋惜的一声叹从他口中溢出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原先还活蹦乱跳的虫子已经被他一把碾成了一摊碎屑。
“这样才是它真正应该有的归宿。”他边说着边抬头望向我,眼中含着的嫉妒与高深让我一阵发寒,我看到他扬着那张熟悉的脸笑着同我说道——
“还有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感冒拖了这么久终于更新了T T
求支持求安抚~
☆、第二章
我没来由得觉出一股恶心,弯腰干呕结果却是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红的血浆不断地从口中涌出怎么都止不住,连同胸口那个巨大的洞口滴落的血迹一起在地下铺开了一片艳丽,眼前除了那轮明晃晃惨白的圆月外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了,额头一阵晕眩,我想着我大抵是不行了,体力连同精力一起消耗殆尽,就真的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死了没有,我想着我或许是死了,意识游离天外全然感受不到一点肉体仍然存在的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是轻飘飘的,就好像浮云只消得一阵清风便可被吹得无影无踪,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很是让人无力且疲惫。
我也不知道这种状态究竟维持了多久,耳畔忽然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好像是女子的哭泣,其间还夹杂着沉重的喘息,眼底渐渐有光流入,周围的微光团聚成一副场景,昏暗、潮湿、绝望。
依稀之间还可以看到有一人团坐在角落中,抱着膝盖埋首其间,发丝散乱有低低的啜泣声溢出,连带着那不知是谁给谁听的话。
“几万年了,我呆在你身边几万年了,你纵容我,宠溺我,原来都不是因为喜欢我。”
“如果我不是镇魂石修成的仙你可还会多看我一眼?”
“这些年来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了?侍从?妹妹?还是一个等待利用的物件?”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隐隐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循着声音望去却看到一个人影一晃而过,我心下不知为何忽然一急想也没想便追了上去,身后的啜泣声越来越微弱,前方那个模糊的人影也似乎越走越远,怎么都追不上去,前面的人影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黑点,我忽然便就没了继续追下去的动力,明明是个漂浮的幽灵却觉得眼眶发热,几乎立时便要落下泪来。
可究竟是为什么要落泪呢?又为什么要去追那个人呢?
眼前是一片浑浊的黑暗,一眼望去除了那粘稠的黑暗外之后青色的砖瓦堆砌在一旁,那种无助的感觉又一次袭来,我将自己蜷缩起来闭上眼睛拼命想要去忽略四周那幽深的仿佛立即要将我吞咽下去的黑暗。
“不过是点小伤就昏迷这么久,你这些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闻言我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模样,原先那遮蔽眼帘的黑暗被周围燃着火光的蜡烛照亮,原先以为是身处与囚牢之中如今才发现自己原是身在一个巨大的宫室之内,而我正躺在一张罩了青纱的雕花大床上,那个说话的人正坐在窗边斜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好了,就连染了血的衣服都被换了,一贯穿在身上的红衣也被换成了一席白衫,虽感觉有些不大习惯却莫名的有种熟悉感,“阿黑”坐在床边眼中带着笑比起先前看到的眼神要柔和上许多,他忽然伸手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一手揽着我的肩膀,一手将一面镜子举到我眼前,含笑看着镜中面色惨败的我柔声问道:“怎么样看着熟悉么?”
镜中倒影出了两个人影,一个穿着一席白衣眉头微蹙面色苍白,还有一个顶着阿黑的脸却笑得灿烂,一席冰蓝色的袍子是异常的刺眼,我偏转头去不愿再看,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别顶着阿黑的脸说这些话。”
他笑着松开搂着我肩膀的手,将镜子移到自己脸前,含着笑看着镜中的自已道:“怎么,你不喜欢这张脸吗?我可是喜欢的紧。”
我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冷着眼看着他陶醉着抚摸着镜面,眼中带着的迷恋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同阿黑清冷的声线全然不同的魅惑语气从他口中溢出:“哦,你还没认出我吧,都忘了向你自我介绍了。”
他笑着放下手中的镜子站起身来,一席冰蓝色的袍子在我眼前晃过,似笑非笑着的一张脸,透着深意的神情,莫名的同脑中一个身影重合在了一起,有那么一刹那我竟又一次将他认成了阿黑。
他微微抬了抬袖子,我惊讶地看到他身上那一席冰蓝色的袍子变成了灰色的道袍,连带着那张脸也变了模样,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我却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石化在了原地。
“女施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风清……竟然是你!”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风清勾着嘴角笑着对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之前那个话痨小道士的影子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极度陌生的人站在我面前,同我说着话。
“非也非也,我是风清但我也并不是风清。”
我脑中忽然闪现过之前在笑忘记忆中那闪现过的那个神秘的风大师,如今看来也极有可能是他了。
“风大师也是你吧,那个设计捉笑忘的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次诧异随即又平复了下来,略带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你猜的不错,但也不全对。”
他再次抬起了衣袖一身道袍慢慢褪色变换,连带着头发都带上了深紫色,一身绛紫色的衣袍着身衣领上挂着一顶白狐皮毛,腰间配着一条金丝祥云锦带,一头黑紫色的头发不假修饰地散在肩上,整个人的气质好像都转变了过来,唯有那张脸依然是同阿黑相仿的面容,只是因着眉角的那道蜿蜒至发间的黑色文理而使得这张脸透出了一丝妖异。
我看着他轻拢了下身前的发,抬眼看着我,笑得一脸轻蔑魅惑:“吾乃北荒魔君风葬。”
北荒魔君。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这倒不是因为他魔君的身份,相反却是因为万年前神界发生的一场祸乱。
据判官所说这北荒魔君曾是神界的一员大将,很受玉帝的器重,只可惜他虽然道法精深却始终敌不住自己的心魔,那是神界与魔界的交界地段北荒常年动荡不安,魔界始终对神界虎视眈眈,风葬受心魔所趋联合了魔界,在执律神君迎娶西王母家的九公主时侵入神界,在搅得神界大乱之后便叛逃出神界,去了魔界做了北荒的主人。
这段历史不知为何在神界的典籍中记载的极少,唯有在判官收藏的那些野史中方能寻得一丝踪迹,我想着或许是玉帝为了遮掩些什么,如今看到风葬顶着的这张脸愈发肯定了我的想法。
可我同这魔君风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费这么大劲找我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倒是那风葬先开了口:“看你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也依然如此,看着还真是让人心烦。”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谈论天气,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魔君大人说笑了,知浅不过一介小仙同大人可不熟。”我板着脸冷冷回道,胸口伤处开始隐隐作痛。
“不熟么?”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笑着看着我,眼中的鄙夷与轻蔑更加的明显,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傻子,带着居上者的优越姿态,“你觉得我同你不熟么?算上被你忘了的几万年,就现在这三百多年里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你,想着你呀。”
我皱着眉不开口,但心底里的困惑却是越来越大,看着风葬一边抚着肩上披着的那顶白狐,一面含着笑看着我继续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不归村’?还有那个险些害你送命的九月?”
我心头一惊,脑海中浮现出那附在九月身上的蛇妖临死前叫嚣着的那些话,还有那险些要了我的命的“迷魂阵”,脑中一个惊雷乍现,我猛地坐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全然不顾胸口那被撕裂开的伤口,颤抖着声音问道:“不归村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风葬含着笑点了点头,面上的神色是一派轻松自然,全然没有因杀戮而生出的一丝一毫动容,这种认知让我不禁觉得心上一阵发寒。
“那九月出生夹带着天火以至于魂魄中嵌入了镇魂石的碎片,导致一出生煞气便是极重的,我稍加利用她便失了神志被蛇妖附身,之后我又利用那妖狐诱使他带着你过来,本来在不归村我便可以要了你的命,唉,真是可惜了我费心设下的阵法。”
风葬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叹息,我仔细回想起在不归村所发生的一切,从九月出生时他便布下了这个陷阱,只等着我一脚踏入,如此缜密的心思让我在叹服之余心底里更是升腾起一股绝望。
“因为在不归村没能要了你的命,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