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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稚准备出去时接到许嘉茹的电话,请她去家里一趟,阡稚告诉嘉茹自己要先去打工,于是嘉茹问清她的下班时间,并说会派司机去接她。
晚上到了许家,阡稚见嘉茹坐在轮椅上,脸色比身上雪白的衣裙还要白,一头秀美的长发略显凌乱地披在肩上。
“姐姐,你生病了?”阡稚忧虑地问,接着一眼看见嘉茹手腕上的纱布,心立刻猛然一沉,难以置信地望了她一眼。
“你觉得我很傻,是么?”嘉茹悲伤地笑了笑,“我也觉得自己很傻。”
阡稚咬住嘴唇,什么也说不出。
“我那时想的是,如果我死了,他会不会感到有一点点后悔?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嘉茹顿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现在我知道了,他不会。”
“你是不是从未见过这么无情的人?可我为什么还是无法忘记他。。。。。。”她蹙起眉,痛苦地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似乎想要通过那个点看透什么。
“小稚,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忘记他,我愿意用我拥有的一切去交换。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自己没有认识他,那我可能会好过得多。”
嘉茹说完,再次摇了摇头,漫无目的地想,“我希望他以后爱上一个他得不到的人,那样他才能明白今天我所经受的痛苦。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对吗?不管别人怎样为他疯狂,他始终毫不在意。况且,有什么人是他得不到的?谁能抗拒他呢?”
良久,她终于结束了对虚空的注视,虚弱的视线转向阡稚,“你最近见过他没有?”不等回答又问,“他还是那么忙?”
阡稚点点头。
嘉茹拿起身旁的小桌子上的一封信,“请你帮我交给他,好么?”
阡稚答应下来,在她要走的时候,嘉茹突然说:“小稚,还是趁早抽身吧,不然你早晚有一天会生不如死,就象我这样。”
嘉茹的警告并没有对阡稚产生什么作用,她年纪还小,个性又固执,始终觉得见到king就会很幸福,又怎么舍得把自己内心世界的这缕光明熄灭,把自己幻想中的家园拆散?
隔天,阡稚抽空去找king,把信带给了他。
“先生,这是嘉茹姐给你的。”她还丝毫不懂得拐弯抹角。
这时她在king家的书房里,king站在办公桌前喝着咖啡,旁边的打印机里吐出成堆的资料。
他漫不经心地把信丢进废纸篓,“你什么时候成信使了?”
阡稚急忙把信捡回来,“你还没看呢。”
King不理她,放下咖啡杯,拿起一份资料看了看,用笔勾出重要的部分。
阡稚把信放到他的文件上,“先生,你看看。”
King接过信,随手放进绞纸机绞碎。
阡稚瞪圆了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King冷淡地下了逐客令,“走吧,不要打扰我工作。”
阡稚低下头,站着半天没动。
King就象忘了她的存在,一刻不停地忙碌着,直到一个小时以后,他把资料归纳好放进公文包,这才看了看她。看清她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
阡稚撅着嘴,脸皱的象个沮丧不安的包子。
King走到沙发前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过来坐。”
阡稚挪过去,坐了个边儿。King把她往里提了提,伸手拍拍她的头——象安抚一个宠物似的。阡稚挺直了腰板,抬起头望着他。
King说,“我看了那封信又能怎样呢?什么也不能改变。”
阡稚说,“就算不能改变也要看看啊,是人家费心写的。”
King用看幼童的目光看着她,“没有意义的事不值得浪费时间去做。”
阡稚问:“什么是有意义的事?”
King耐心地解释,“比如,能够改变人们生活的事。”
阡稚倔强地说:“如果人们之间没有感情,再好的生活也没有意思。”
King轻轻一笑,“这么说你希望我和许嘉茹有感情?”
阡稚一下呆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King问:“那你希望事情向哪个方向发展?”
阡稚张了张嘴,“我……”
King打断她,“优柔寡断只会让这种事情变得更糟。”
“可是……”
“小傻瓜,很多时候光靠善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除非你在一个真空的理想世界。而且,善良不是为了表现出来给人看,使事情朝向对人有帮助的一面发展才是真的善良,明白了么?”
阡稚咬住嘴唇,茫然地望着他。
片刻后,King慢悠悠地问,“现在你知道错在哪里了?”
阡稚被他绕得头晕,还是没弄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又错在哪里。如果感情的事不能优柔寡断,他为什么要看她给他写的信?那之后她又跟他表白过很多次,每次他都拒绝,可是为什么依然允许自己来找他?难道他真把自己当成积极应聘的奴隶选手了?还是他仍然把自己当成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孩儿?
想到他刚才看她时的那种类似于看吃奶娃娃的眼神,她眼前立刻冒出一串串漆黑的星星。
king起身拿起外套,“你回去吧,下周把检讨书给我拿来。”
直到king走后,阡稚才想起他最后说的“检讨书”三个字,问题是,她干啥写检讨书呢?要检讨啥?
很久以后,阡稚才偶然得知嘉茹在自杀前一天给king打过电话,洞悉人心的king察觉到嘉茹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于是派人及时阻止了她,这一切嘉茹并不知情,只以为是命运之神不愿让她就此死去。嘉茹从小在家人的极度呵护下长大,一直以来事事顺心,经过这一次挫折,她才终于领悟到得意与失意交织的人生才是生活未经粉饰的原貌。
晨光中的校园里,薇仪和柳天天正在进行排球大对决,两人已大战三百回合,尚未分出胜负。柳天天体力不如薇仪,到后来累得呼哧带喘的,渐渐败下阵来。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宿舍,略微休息一会,准备去食堂吃早餐。
“胡檬呢?先去食堂啦?”薇仪感到奇怪,一般这时候胡檬也该跑完步回来了。
柳天天眨眨眼睛,“我猜她去画室了。”
薇仪说,“以前没看出来,现在觉得她的确有画画的天分。”
柳天天嘻嘻一笑,“那是因为她坠入了爱河啦,爱情使她的小宇宙大爆发,激发了无限潜能。达。芬奇不是画了微笑的《蒙娜丽莎》么?说不定我们胡檬哪天也能画出个《微笑的男人》。”
、第二十三章
床底下一阵响动,胡檬从下面爬出来。薇仪和天天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回事。胡檬严肃地说:“我在寻找孤独的感觉。”天天说:“床底下缺氧,就怕你还没孤独呢就中毒了。”胡檬乐了,“骗你的,真是,说什么你都信。我的颜料掉床下面去啦。”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几管颜料。薇仪开玩笑,“胡檬,你先给我画几张,等你成名了我好拿着去拍卖。”胡檬说:“不着急,等我成名了再给你画啊,保管让你卖了画后有车有房有老公。”说完就跑了。
“完了完了,疯了一个。”柳天天大摇其头,不一会儿又想起阡稚,“那位呢?”
阡稚正给小田讲题,讲完题花了半小时坐公交车回到学院上课,下课后直奔打工地点,路上啃两个馒头,喝小半瓶自带白开水。她最近的工作是画墙画,小田妈妈帮忙联系的活儿。这样来回折腾了好几天,到周五她才想起来检讨书还没写。
“写什么好呢?”她叼着笔杆发了半天呆,最后写了七个字:
先生,我错了。
阡阡
周六早上去给小田讲题,无意中跟小田说了检讨书的事,小田说,“你脑袋是不是缺根弦啊,帮情敌送什么信。”
周日下午,阡稚把装在信封里的检讨书呈给king。看到king从信封里拿出的信纸,阡稚心里顿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这张信纸粉嘟嘟、香喷喷的,根本不是她用的普通信纸。
半分钟后,king把信纸放到她面前。她急忙低头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如果你是大海,我愿做海里的一条小鱼,用沉默伴随你。
如果你是明月,我愿做月旁的一颗小星,用微光温暖你。
如果你是天空,我愿做天边的一只小鸟,用歌声取悦你。
先生,因为世上有你我才觉得幸福,我愿为你做一切事,
请允许我永远爱你!
阡阡
这是她在高一时偷偷写在日记本上的话,后来这本日记莫名失踪了,她还找了好久。现在看到这张信纸,不用想就知道拿走日记本的人是小田,换走检讨书的当然也是小田。
阡稚的脸忽地红了,很快又变得一片惨白。
以前她每次忍不住跟他表白,都只是说“我喜欢你”,现在这句“我喜欢你”突然变得这么详细,他会不会毫不优柔寡断地来个快刀斩乱麻,叫她以后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king似笑非笑地问?“你的检讨书?”
阡稚嘴唇直打颤,“不是……是……不是。”
King穿上大衣,示意阡稚也把外套穿上。
阡稚跟着King来到一个类似小型广场的地方,奇怪的是这地方虽然没有人,却有一辆高大的马车,拉车的四匹白马栓在大理石柱上。
King坐上马车,用手指了指,“你来赶车。”
阡稚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自己小巧的鼻尖,“我?”
Kin□点头。
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先生,可是我不会赶车啊。”
King微微一笑,“有个人在给我的信上写着‘我愿为你做一切事’,你知道这人是谁么?”
阡稚顿时歇了菜,战战兢兢地爬上马车,小声说,“先生,你先下去。”
“为什么?”
“我怕我管不住它们,把你摔伤了。”
King有些不耐烦了,“你哪里来那么多话?”
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车夫,把马从柱子上解开了。阡稚拽住缰绳,手一个劲儿地哆嗦。
“驾。”
四匹马原地不动。
“快走。”
四匹马原地不动。
“小马,跑起来。”
四匹马原地不动。
她回头瞅了瞅king,king一只手托着下颌,心不在焉地看着空阔的广场。
阡稚诺诺地说,“它们……不走。”
King递给她一支马鞭。她接过马鞭,缓缓转过身,象征性地在马尾巴的部位轻轻打了一下,放低声音对着马唠唠叨叨,“你们快走啊,不然我可要使劲打了……其实我也不想打你们,不过没办法啊,所以你们快走吧。”
“你觉得它们能听懂你的话吗?“king讥讽地说。
阡稚闭了闭眼睛,举起马鞭用力抽了下去,被抽中的那匹马回头瞧瞧她,喷了一声响鼻,依然无动于衷。
King做了手势,悄然立在一边的车夫上前拍了拍马背,低声说了句什么。马车毫无预兆地向前冲去,不过速度虽快,步子却非常稳健。
阡稚松了口气,悄悄转头看了king一眼,king见她看过来,立刻不留情面地讥讽,“我从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
阡稚小声嘟囔,“人家又没学过赶车。”
King微微一笑,“现在给你机会。”
阡稚不敢再吭声,耷拉着脑袋,“赶”着马车在广场上一圈圈走。事实上马是自觉自动地在跑,根本不用她指挥。马车足足转了一个小时,将她绕得昏昏欲睡,king仍未喊停,于是阡稚终于知道king有时也很无聊。
又绕了半个小时,阡稚回过头向车里看时惊奇地发现king不见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怎样下的车,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她有些慌神,赶紧问木雕般的车夫king去哪里了,车夫摇了摇头。
阡稚急忙说,“请你帮帮忙让马车停下来。”
车夫又摇了摇头,并指指耳朵。
“你听不见?”阡稚一怔,想了想,做了个停的手势。
车夫点点头,嘴里发出响亮的口哨声,四匹马立刻加快速度。
阡稚吓得脸色发白,“不对,停车,停车。”。
车夫继续猛吹口哨,马车疯了似的狂奔着,几次险些将车掀翻。阡稚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爬到车厢里,紧紧抓住车厢的边沿。良久,狂躁的马车终于平静下来,阡稚惨白着一张脸头晕脑涨地下了车,心怦怦乱跳,两条腿直打哆嗦。
车夫跳上马车,悠闲地赶着车离开了。
阡稚坐到广场北面的石阶上,头埋在膝盖里,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片刻之后,她起身慢慢走出广场,却意外地看见King的司机站在广场出口处。
“先生叫你回去吃饭。”他彬彬有礼地说。
“我要回学校。”阡稚条件反射地拒绝了。
“先生说,有个人告诉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他不知道是谁,请问阡稚小姐知道么?”
阡稚欲哭无泪,软着两条腿跟着司机上了车。
餐桌前空无一人,食物却摆得很丰盛。阡稚有气无力地垂着头,听到king走过来的声音,她抬起头,惊惶地看了他一眼。
King为她拉开椅子,“坐。”
阡稚战战兢兢地坐了下去,现在她甚至怀疑king会趁她不注意把椅子抽走,然后看着她摔在地上的狼狈相哈哈大笑。
King等她坐好,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下,“给你一天时间把检讨写好,明天我会派人去取。”
阡稚茫然地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用马车戏弄人大半天的可不是她。
他继续说,“还有,不要再说‘我愿为你做一切事’之类的蠢话,否则以后不要再来见我。”
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