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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五公里之后,那些骑着东洋高头大马的日本侦察兵竟然再次出现在视野里,而且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长途奔跑中,东洋马速度的优势被耐力不足的弱点所抵消,他们被张书阳的先锋营给追上了。
看到十几个日本骑兵在前面,先锋营顿时兴致大增,他们打马扬鞭,用马刺猛磕马肚子,将马力压榨到了极限。双方还有两百米距离的时候,先锋营首先开枪,几个日本骑兵打着滚从马上跌路,被后面追来的先锋营骑兵砍了脑袋挂在马脖子上当作记功的证据。日本兵也摘下骑枪回头还击,但是看到后面尘烟漫天早已吓破了胆子,开枪的手也抖了起来,放了十几枪没有一枪命中。
日本骑兵又跑了一段路,东洋马已经浑身是汗,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看到已经逃不掉了,小队长打了个尖利的唿哨,八个侥幸没死的骑兵一勒马缰绳,转过身迎着先遣军的方向拔出了马刀。
紧追不舍的先锋营看见日军拔出了刀,纷纷勒住马缰绳,用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远处困兽犹斗的日本侦骑。一个班长将汉风I型短步枪斜挎到背后,兴致勃勃的道:“兄弟们,跟小日本玩玩去”说罢,抽出雪亮的马刀和十几个骑兵排成一列横队。
班长举刀过头发出了信号,十几个先锋营的骑兵缓缓的催马,彼此相隔三米左右,以小碎步前进,渐渐战马越跑越快,先是大步跑,然后就是全速飞奔了。对面的日军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也催马迎了上去。
张书阳从后面赶了上来,看见双方准备以马刀决胜负,顿时大怒:“混蛋,这是谁的命令?用枪迅速解决战斗”
在他身后的一个参谋笑着道:“营长,既然已经错了,就别改了骑兵的荣誉不能丢”
张书阳瞪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二十世纪初的世界,飞机已经上天,战列舰的火炮威力惊人,机枪更是催命的阎王,但是骑兵依然固执的认为,用马刀按照中世纪的方式决斗,才是英雄的举动。
这不仅仅是中国,而是全世界骑兵的共识。虽然江淮军训练骑兵,以破坏通讯、交通,袭扰对方的补给线为主要科目,但是却无力改变骑兵的理念。军队的荣誉高于一切,而骑兵认为,马上交锋刀光剑影才是骑兵的荣誉所在。
先锋营的骑兵想法如此,日本骑兵也同样如此,两支装备了先进步枪的军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用马刀一决生死。
骑兵的交锋是战争中最惨烈也最具有男子气概的战斗,双方的主题永远是雪亮的马刀和迸射的鲜血。
日军的骑兵是贵族部队,战马选用的都是优良的东洋马,不少官兵的家世都很不凡,而且日本骑兵的训练非常严格。日本骑兵之父秋山好古曾经带着刚刚组建不久的骑兵部队,杀的俄国哥萨克鬼哭狼嚎。而哥萨克从来都是欧洲最强大的骑兵部队,当年拿破仑就曾经艳羡的说过,如果给他配备两万哥萨克骑兵,他可以轻易的征服世界。
但是哥萨克却败给了日本骑兵,而且是在堂堂正正的马上交锋中,被日军用马刀击败。
江淮军的骑兵尽管也训练有素,但是毕竟组建时间很短,而且没有日本骑兵那种光荣的历史传承,再加上马匹的巨大差距,七八个日本骑兵打败十几个江淮军的骑兵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这是在正常情况下的战斗,而今天则属于很不正常的情况。
骑兵交锋,马匹的冲击力是第一要素,而河本大队的骑兵今天早上没吃饭就出发了,连战马也没来得及喂,从新民府出发之后跑了二十公里,刚才受命侦察,又折返了十多公里,碰见先遣军之后又再次折回去跑了十公里。
东洋马的速度优势丧失殆尽,而耐力不足的劣势显露无疑,蒙古马耐力悠长的特点在长距离追击之后,更加突出了。同样是跑了几十公里,蒙古马不但不显疲态,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双方同时加快了速度,像两股狂暴的河流,猛力的撞到了一起
第二百章 白山黑水真汉子
第二百章白山黑水真汉子(第三更)
骑兵对决从来都是以回合来计算的,每一次冲击算作一个回合,一个回合之后自动交换了场地。 ;第一个回合的结果是两个先锋营的骑兵被砍下马,日本骑兵则倒了四个人。东洋马已经是强弩之末,无论日本骑兵怎么猛踹马肚子也跑不出速度来,耐力占优势的蒙古马跑起来之后,将士兵的冲击力提升到了极限。骑兵的战斗力一多半就体现在战马的冲击力上,现在蒙古马占了优势。
倒下的四个日本骑兵被战马踩踏,踩到头部的当场死去,踩破了肚皮,内脏流到地上的则满地打滚在痛苦的哀嚎。先锋营的骑兵人多,被砍下马的两个被袍泽救助,只是受了点轻伤。
先锋营参与战斗的骑兵十三人,伤了两个还有十一个,而日本侦骑则只剩下四个人。这四个人就在观战的先锋营身前,但是他们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他们本能的相信这些人不会开枪,因为那是对正在拼杀的袍泽的侮辱。事实上,确实没有一个先锋营的兵开枪,他们反而将枪口垂下地面,以表达对厮杀双方的敬意。
自从冷兵器时代开始,骑兵就是军队中的贵族兵种,只能进攻而不能用于防御,就像他们手中的马刀,锋利、坚硬,却又脆弱而容易折断,宁折不弯是他们的信条,荣誉永远高于生命,甚至高于胜负本身。
双方深呼吸了几下,略作调整,第二个回合开始,日本小队长咆哮着冲向对面的骑兵,而先锋营也不再用碎步前进,直接用马刺磕着马腹,一开始就是冲锋的态势。两支小部队再次撞到了一起,随着马刀撞击的声音和金属切入皮肉的闷响,剩下的四个日本骑兵被砍倒了三个,但是也有一名先锋营的骑兵班长被日本小队长一刀砍在左肩胛上。骑兵班长怒吼着挥刀还击,日军小队长的手臂被锋利的刀刃斩了下来。上海光华公司在特种合金冶炼上的技术优势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先锋营的马刀连个豁口都没有,而日本骑兵的马刀则多半在撞击的瞬间就折断了。
第二个回合结束,先锋营多了一个伤员,日本骑兵只剩下小队长一人。他的右臂被齐肩斩断,伤口血流如注,喘着粗气的白马被鲜血染成了赤红。他的脸色苍白的怕人,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马刀更不知道掉到了何处。小队长在马上凝神望了一眼东方,在马上深深的一躬,然后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再次催马冲向了严阵以待的先锋营骑兵。就像是飞蛾,明知道是死却义无反顾的投向火焰。
只有一支手臂,而且没有武器,进攻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他被两柄马刀同时插进了胸膛,身体后仰倒在了黑土地上。
一个骑兵俯下身子准备去割掉他的首级,突然发现自己肩膀上多了一柄闪亮的马刀,他回头一看,是受伤的骑兵班长将刀探在了他肩头。
“那是个汉子,既然已死就不要再侮辱他”班长轻轻的摇头道。
张书阳对他们浪费时间的举动非常不满,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传统,他早就下令军法从事了,见日本侦骑已经被解决,立刻吼道:“先锋营,听我的命令,全营向前突进”
除了两个伤重不能行动的士兵之外,其他人立刻打马扬鞭跟随张书阳继续往前飞奔。
刚刚跑了没多远,张书阳就放缓了脚步,举起手示意停止前进,骑兵们收紧了马缰绳,徐徐放缓速度,然后停了下来。张书阳举起脖子上挂着的八倍蔡司望远镜,远处密密麻麻的日本士兵,穿着土黄色军装正在向自己的方向小跑过来。
从望远镜里,非常容易看得出来,日本人排成四列纵队,从队伍的长度来看,应该是接近一千人。
“全速突进,不能给他们列阵的机会”张书阳厉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他牢记自己的任务,在日军进入山谷前将他们缠住,最好是能切开一道口子,令主力得以通过。
在前面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奉天城正在遭遇日军的洗劫,同胞正在被这些两条腿的禽兽屠杀、蹂躏,而先遣军是唯一能够拯救他们的人
奉天城里有三十万老百姓,江淮军受到的教育就是军队是人民的铁拳,保卫人民不被外敌和匪徒侵害,是军队唯一的职责。这种教育从不间断,几乎融化到每个士兵的血液里。
先遣军晚到一分钟,就可能有十个老百姓遇害,前锋营的任务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日军进入山地,如果不能完成,双方就会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彼此纠缠,骑兵的快速、机动优势将丧失殆尽,而奉天的百姓将遭受更大的苦难。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即使先锋营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全营突击,在日本人列阵之前,冲垮他们”张书阳抽出马刀呼喊着冲向河本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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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警察局里,一百多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簇拥在一个半截黑塔般的汉子身边。
“熊三哥,咱们怎么办啊?”一个警察焦虑的问道。
半截黑塔般的男子瓮声瓮气的道:“怎么办?给小鬼子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奉天城的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却听不到鸡叫,外面还有零零星星的枪声。日本兵偷袭奉天是农历九月十八日午夜十一点,现在是农历九月十九日七点半,已经过去了八个半小时。原先响的像爆豆般的枪声已经渐渐的稀疏下来。看样子,日本人已经得手,从警察局的楼顶就可以看到奉天都督府,上面的五色旗已经换成了日本的膏药旗。
熊东北,二十五岁,哈尔滨人,奉天警察局的一个巡长,为人仗义又爱交朋友,所以在警察局里人缘和威望都不错。
“熊三哥,咱们怎么打啊?警察局城墙也不高,咱们只有杆破枪,连门炮都没有,南北大营十五个营头的巡防营都打不过日本人,咱们还不是白给?”一个警察忧心忡忡的道。
“打不过就不打了?眼瞅着小日本祸害咱们的老婆、闺女?妈个巴子的,你还算是爷们吗?”
“熊老三,那你说该怎么打?”
熊东北皱着眉道:“先遣军就在新民府,我估摸着他们肯定会来救奉天的,那都是好汉啊从蒙古一直杀到咱满洲,他们不会看着小日本撒野的只要咱们坚持抵抗,让小日本不得消停,日本人就没时间构筑城防工事咱们穿上老百姓的衣服,化整为零,三二十个人一班,见了大股日军就躲着走,要是人少了,就**娘的一杵子”
“三哥说的有道理,人少了目标也小,咱们到处打冷枪,东洋萝卜头也搞不清咱们多少人,只要还有枪声,他们就消停不下来”一个年轻的警察兴奋道。
“老三说的对,白天咱们能猫着就猫着,反正这奉天城的犄角旮旯咱哥们都熟,哪里躲不了十个八个人?到了晚上,摸他们的夜骡子”一个满脸横肉的警察狞笑道。他是被招安的胡匪,说话中总带着土匪的黑话。
熊东北点头道:“野猪说的对,我估摸着小日本的人也不多,要不然怎么打了一夜,都没打咱们警察局啊?就这么说定了,野猪带一队,我带一队,柱子带一队,大长脸带一队,咱们分头行动,各自为战”
“万一,先遣军不来救奉天怎么办?”
“不来,不来咱们就死球呗不能让人说,咱们满洲就没一个有卵子的爷们”熊东北咬牙切齿的道。
坐在屋子角落的一个中年汉子插言道:“算我一个,我也是巡长,能带一队不?”
熊东北迟疑片刻:“你?”
中年汉子拍案而起道:“咋了?瞧不起人是不?因为我是旗人,你们就不信我?这满洲是旗人祖宗龙兴之地,说啥也不能让小日本给占了汉人和满人打仗,那是兄弟分家抢老子娘留下的那点家产,打破了头自己包扎,谁他娘的吃亏了也别叫屈汉人和满人,打断胳膊那还连着筋呢,咋说都是中国人自己的事儿”
熊东北当胸给他一拳道:“好样的,是个爷们金二爷,你也带一队,咱们要搅合的小日本不得安生,别以为东北的爷们和巡防营那些王八蛋一样,都是蹲着撒尿的”
一百多警察分发了枪支,换了老百姓的衣服,悄无声息的钻到了奉天城的各个角落,不多时到处都响起了枪声。进入奉天城的日军,顾此失彼没头苍蝇般的乱撞,但是这些警察都是土生土长的,天天到处巡街,每个角落他们都无比熟稔,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路。想抓到他们,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枪声虽然并不密集,也没打死几个日本兵,但是这枪声却振奋了奉天百姓的情绪,令他们心里生出希望。
奉天,还没有沦陷,白山黑水间,还有汉子在战斗???哪怕只有一个在战斗,日军就不算真正的占领了这座东北最繁华的城市
第二百零一章 两线作战
第二百零一章两线作战(第五更)
河本大佐震惊了,迎面而来的先遣军骑兵意味着担任后卫的藤本中队已经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