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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部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陆军部派北洋第三师出山海关。”
“哦,袁世凯下本钱了?心肝宝贝的第三师也拿出来了?看来他还知道轻重,还没老糊涂。”柴东亮心里稍微松快了一点。
第三师是袁世凯的嫡系中的嫡系,装备最好训练最精良,战斗力也是最强的。尤其是曹锟是心腹爱将吴佩孚,无论是战略和战术都有相当高的造诣。秀才出身的吴佩孚,不但打仗有一套,而且骨头奇硬,再苦再难的时候也从不依靠洋人的势力,哪怕是别人看来是双赢的事情,他也从不和洋人有过多的瓜葛。只是此人性格过于刚强,所谓刚极易折,他后来就是被小人算计了。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抗战时期,日本人多次想拉他下水,糖衣炮弹一发接一发,吴佩孚装疯卖傻,把糖衣毫不客气的吃掉,炮弹奉还,日本人送的二十万银元他手下了,当汉奸?门都没有。
吴佩孚拔牙的时候,死于细菌感染,据说是日本人做的手脚,将他暗杀。
牧野鹰扬;百岁功勋才半纪;洛阳虎踞;八方风雨会中州!
这么一个人物,柴东亮还真是想见见,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满洲危如累卵,先遣军危在旦夕
希望吴佩孚和曹锟,真的如史书上说的那样,能把民族大义放在集团的恩怨之上,不会在这么危急的时候,干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儿吧?
塘沽码头。一船船的士兵从码头上面运了下来,这是江淮军一师的前头部队,他们是坐船来的,后续部队为了防止日本海军的拦截,改走了陆路。这些南方陆续调过来的部队,虽然大多经历了一年完整的训练,但是对于在北方这种冰天雪地里面作战的经验,还是缺乏得很。
邝海山紧急调派了一批敬礼过征蒙战争的老兵们到天津,充当寒带作战的教官,传授一些寒带作战地经验。如何保暖,每天吃什么东西。该喝多少水,行军应该注意什么,如何扎营休息。尽他们可能的将所有自己知道的知识传授出去。在天津稍做修正之后,这些士兵就将出山海关,踏上满洲的土地。在北京,袁世凯也在紧急的调兵遣将,他狠狠心要将北洋战斗力最强的第三师给派到奉天。曹锟不敢公然抗命,每天就和陆军部泡蘑菇,为军饷和器械讨价还价。出乎曹锟意料之外的是,袁世凯还真的搞到了五百万的军费,即使以北洋那种高的出奇的花销,这些钱也足够第三师在奉天支撑一个多月的了。
陆军部同时大量采购了棉衣、棉帽、防冷的擦脸油等必备物资,源源不断的送到北京城。曹锟奇怪这位大总统是从哪里搞来的银子,当他手下探听明白之后,他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可悲。袁世凯竟然偷偷把颐和园里的国宝给弄到琉璃厂卖了,一时间大批内府珍宝吸引了全世界文物贩子的眼球。
曹锟不禁升起一股悲哀感,老头子已经黔驴技穷了,连这么下作的手段使出来了。曹锟决定好好的打一仗,既是为了自己捞取政治资本,也多少报答一下老头子多年来的知遇之恩,要是没有袁世凯,没准曹锟还在乡下当个摇货郎鼓的小贩呢。哪怕为了老头子对他的私人恩情,曹锟也必须到满洲走一遭,否则的话整个北洋就要把他和第三师看扁了。尤其是那个陆军部次长小扇子徐树铮,卯足了劲头等着看曹锟的笑话。
曹三爷丢不起这个人
配足了武器弹药和开拔费,曹锟亲自担任指挥官,令自己的心腹爱将吴佩孚当副手从旁协助,一个师一万八千人的队伍带着全部的重武器,浩浩荡荡的出了山海关。
曹锟骑在马上,语重心长的道:“子玉,这次出塞,一定给我打出个样子来,也打出咱北洋的威风。”
吴佩孚硬邦邦的答道:‘只要无人掣肘,我定能夺回奉天,驱逐日本人。“
曹锟笑道:“子玉的话,我自然深信不疑,不过我是怕你太过勇猛???现在是情势你还看不出来吗?老头子对参议院一家独大早就火冒三丈了,这次两院选举,要是梁启超组阁万事皆休,要是宋教仁组阁,那恐怕要闹出大事儿的。”
吴佩孚见他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一惊:“难得大总统要杀宋教仁?”
曹锟马上摇头道:“大总统没那么傻,他要想杀宋教仁,有的办法,何必等到现在呢?再说,这也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现在安徽的柴东亮在满洲喊打喊杀,过他的民族英雄的瘾,孙文则在上海虎视眈眈,宋教仁一心组阁到处拉帮结派,北京火车站那里,只要是议员,马上就有三四方的势力,请你吃饭、喝酒、送钱,复杂,太复杂了”
吴佩孚傲慢的道:“我是个军人,只知道把仗打好就行了,对政治我没兴趣。我只知道,如果有谁挡了北洋的道,我就让消失。”
曹锟苦笑道:“现在是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没实力屁也不是。“连孙文这种不识时务的人,都死抓着湖南和广东的兵权不放???子玉啊,咱们要是打残了,你以为大总统会给咱们找补回来?不可能”
吴佩孚瞪眼道:“师长,你是让我打,还是不让我打?您给个准话,我是军人喜直来直去,不喜欢兜圈子。”
这话里明显带着钉子,扎人入肉三分,曹锟早已习惯了他这个臭脾气也不生气,慢悠悠的道:“这仗不能不打,老头子亲自点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不能打狠了,让日本人记住咱们,和砸门第三师没完没了???这难打的仗交给先遣军去打,他们不是吆喝着要收复疆土、废除洋人的特权吗?就让他们干去,他们吃肉咱不羡慕,他倒霉也不能怪咱。”
吴佩孚一撇嘴:“总共就两支队伍,他们全到齐了一万八,咱也是一万八,小日本有三万四,两边齐心合力,和日本人也算是势均力敌,如果各带一队,互不统属,那是要被日本人各个击破的这不叫打仗,这是伸出脸给人抽”
曹锟笑着道:“你甭管那么多,打好你的仗就行了,如果统一指挥,是他们听咱北洋的,还是咱北洋听他的?”
“自然是他们听咱们的,咱们是中央,他们是地方”吴佩孚冷笑道。
曹锟笑道:“是啊,你看,人家管你,你受不了,咱管人家,人家也肯定不愿意啊还是各自为战吧??不过,不论胜败,咱第三师的根本不能丢,更不能被小日本给打垮了,我就这么一点家底了,糟践不起啊”吴佩孚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对着自己战马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战马受痛,希律律一声叫,飞快的跑来了。
曹锟用鞭梢这支吴佩孚的后背,无奈的道“子玉啊子玉,你还是这么一副做派啊”
奉天坐落在平原上。;东和城南到八英里外就是低矮的丘陵。从遥远东部山区奔腾而来的浑河。在奉天和丘陵之间的平原上穿过。距离市区只有几公里。被破旧的城墙包围的奉天内城面并不大。努尔哈赤统治时期所修建的厚重并带有垛口的城墙。最高:也不过十米米左右。城墙下的积土都厚达数米。
在奉天城南的奉天车站。一定程度上是奉天的动脉。一**八年十一月侵占中国东北的区的沙俄军队修建东清铁路南满支路到奉天,为了交通运输的方便。此建成车站。俄人称之为“茅古甸”。日俄战争爆发。翌年31日。日军占领奉天,南满铁路开始日本人服务。很快日俄战争结束。沙俄将此站割让日。同时改名为“南满洲铁道奉天车站“
到了一九零七年。奉天已经是一座拥有三十万人口城市了。每年的旅客乘降人数更是高五十万人。由于客流量增加。奉天的砖房外又搭起了四个临时板房可这不够用。“满铁”开始兴新站。一九一零年十月一日举行了车站搬迁仪式。从此奉天车站的位置被确定下来。
晚上八时十五分。一列喷吐着浓烟的列车缓缓驶入奉天。火车头是南满铁上常少见的大功率的美制MKl型机车。他足以牵引四千五百吨车厢。是整个南满铁路上运载能力最强的机车。进站的火缓缓停靠在一个戒备森的站台处。
列车刚一进站。货的车门“哗啦啦”的被站台上日本关东军的士兵拉开。车门后内露出一荷枪的士兵的出来。是一辆运兵的专列列车上的士兵穿着日式的军装。具。肩头背着日制的金钩;步枪。从军官的车厢走出一个趾高气扬的中年人,和很多日本军官一样,他留着精致的法式胡须,矮而粗壮的两条腿皮靴擦的一尘不染。肩章和军服说明了他的大佐身份。
“八嘎,终于闻到泥土的味道了”大佐深深的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气。
一队队的日军从车厢里跳下来,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集结,渐渐按照各自的部队归属排成了队伍。
森田大队,率属于广岛师团,大队长森田信男是日俄战争中的英雄,曾经在秋天的时候,领着测绘兵脱光衣服游过鸭绿江冰冷的江水,把观战的西洋各国武官看傻了眼。攻打二零三高地的时候,他也是带着部队冲锋在前,身中两发步枪弹居然侥幸未死。养了不到两个月又回部队了。
战后受到军部的表彰,由少佐火箭般的升迁,不到六年的功夫就当了大佐。作为一个没有读过陆大的“无天组”,能在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就当上大佐,而且是皇军精英的第五师团,是非常不容易的意见事情,森田信男对自己也感到非常满意。昨天夜里,他接到了师团部的命令,让他带队去奉天,协助已经进城的日军防御支那军队的反扑。
森田,感觉这个命令很可笑,支那人会反扑吗?守城,应该是守备部队的事情,森田大队将会扩大战果,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整个奉天省,甚至是全满洲
第二百零九章 奉天西门
第二百零九章奉天西门
顾南山带着所有的重装备,冒着瓢泼的雨在泥泞的山路上蜿蜒前行,沿途的山体上怪石嶙峋,似乎是一头头装备择人而噬的怪兽,在夜间更显得狰狞可怖。 。进了山地以后,顾麻子不禁暗暗心惊,这里到处都是打伏击的好所在。雨终于停了,天黑的深沉,先遣军点着松油火把艰难的向奉天进发。进入山地之后,离奉天城就很近了,直线距离不足十五公里,山路也不过是三十公里左右。
如果日本铁路第二守备大队不是在开阔地和自己死磕,而是选择在山地埋伏,这三十公里的山路恐怕就可以阻滞先遣军三、五天的时间,自己损失三分之一的兵力都不见得能够通行。为了早一点到奉天,顾麻子甚至没有追杀残敌,只是派了两个骑兵连象征性的砍了几十名溃逃的日军,将第二铁路守备大队驱散了事。
顾麻子暗道侥幸,日本人实在是太轻敌了,以区区六门火炮、四挺哈奇开斯机枪的火力就敢在旷野上和自己硬碰硬。除了表现出日本人的狂妄之外,也充分说明以前的中**队战斗力是何等的低下。甲午战争、庚子国变,除了北洋水师在黄海上像模像样的打过一仗,聂士成在天津打的也算惨烈之外,其他的战斗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大部分时候洋兵甚至连清军的影子都看不到。中国的军队从来都是一触即溃,更多的是望风而逃。再多的军舰、火炮、洋枪,放在他们的手里都成了烧火棍。八国联军甚至用中国人遗弃的毛瑟枪,重新按照统一制式武装了一次。
湘军、淮军这些带有人身依附性质的旧军队,遇见洋人的近代军队,结果不言而喻。奴隶和奴隶主,从来不属于同一个国家,指望奴隶来保卫奴隶制度,这种想法是愚蠢而可笑的。
甲午战争和庚子国变,是扎在中国人心头的两根钢针,即使多年之后伤口愈合,但是那种隐痛依然提醒着每个人。正是这两次惨败,令很多中国人觉醒了,尤其是各省的新军,不论训练水平的高低,装备的好坏,起码都具备了民族主义的萌芽。不论是南北双方的新军,都不约而同的在考虑国家和民族的命运。
武昌起义的时候,冯国璋的北洋军和湖北新军,在汉口展开了逐房逐街的巷战,一寸江山一寸血的肉搏。这在以前的中国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一旦近距离的接战,肯定有一方会马上崩溃。
南北双方,都认为自己在拯救中国,两边的新军都觉得自己在为国家和民族而战,这也是他们精神力量的源泉。
经过和铁路第二守备大队是战斗,先遣军的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虽然巴恩斯等教官一向对日本人的战斗力很不屑,廓尔喀卫队的索盘队长更是对日军嗤之以鼻,但是江淮军的士兵还是对日本军队有着莫名其妙的恐惧。传说中的日军,即使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溃逃更不会投降。通过一场实战,日军的神话被打破,河本大队不但会溃逃,而且还有十几个人被先遣军的炮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双手把枪举过头顶缴械投降了
一路走来,顾麻子也在反省。在陆军士官学堂,教官们曾经教过很多的战术,而且江淮军的中下级军